《》浮夢偷閒 第十五章 齊樂悠 文 / 草翦希
第十五章齊樂悠
「……」齊姝看看張女士，又看看老頭，她不參與果然是正確的。
「你願意你一叫寶寶，一大群小孩都跟著答應啊！再說男孩子叫什麼寶寶。」老頭把書往桌子上一拍，對著張女士嚷道。在知識層面，老頭拒絕別人挑戰他的尊嚴。也是，老頭一退休的人民教師確實有那麼點資本，所以張女士這次碰到釘子了。
「那你說叫什麼？」張女士賭氣道。
「這不正看著嗎，急什麼？」老頭從書裡抬頭掃了張女士一眼又繼續把自己埋進去。
「你！……」張女士被老頭甩了臉子，面子有點掛不住，正好這時小孩舉著他的小爪子喊髒，張女士就撿著這個台階抱小孩清洗去了。
「姝姝，你都沒什麼想法嗎？」老頭翻著書問齊姝。
「爸，我希望他健健康康，歡歡喜喜的過一生，沒指望他出類拔萃什麼的。」齊姝道，「所以，名字簡單點就好。」
「齊姝，你這可是個奢侈的願望，誰能一輩子順遂無憂呢？」老頭抬起頭，臉上是即將步入老年的豁達。
「您也說了這是個願望，那就許的大點。」齊姝笑道。
「那行，我也不查了，我這兒有幾個，你看看哪個你更中意。」老頭合了書，摘下眼鏡，揉了揉眼。
「你說，我聽著呢。」齊姝正襟危坐。
「快樂無憂呢就叫無憂，平安喜樂呢就叫樂安，想見健康無災呢就叫康樂。你選選，我呢再想幾個。」老頭對著齊姝一下子報出好幾個名來。
「爸，不如叫樂悠吧，快樂悠閒，你看怎麼樣。」齊姝聽著，想了想便說出來了自己的想法。
「也行，聽著簡單直白，但好在寓意美好。」老頭點點頭，表示同意。
「什麼行的，你翻書翻出來叫什麼了嗎？」張女士抱著小孩從洗漱室出來，聽了個大概遂問道。
「媽，取好了，叫樂悠，齊樂悠，你看行嗎？」齊姝伸手抱過小孩，小孩收拾乾淨了倒是一臉的乖巧，可齊姝知道，這乖巧的皮下面定住著一個小魔王。
「也不怎麼樣，這就是你人民教師查書查出來的結果？」張女士刺著老頭，齊姝抱著小孩一臉囧。
「這……其實，這是你閨女取得。」老頭靠著沙發對著齊姝眨眨眼，齊姝撇過頭，他是故意的。
「嗯，比起你來，強多了。至少比什麼雲鶴啊，城錦啊之類的強。」張女士看著老頭說的一臉的坦然
「……」老頭頹然低頭，他跟張女士計較個什麼勁啊。
齊姝收起囧樣看的一臉歡樂的，想起張女士喊她大哥二哥的小名，更是笑的瞇起眼睛。她家大哥二哥，在家裡，除非是張女士生氣了，否則，喊得都是，大寶，二寶……這在孩子時代，在「大寶天天見」還沒出來以前，是多麼平常的暱稱，可是到了她家大哥二哥都三十而立後，喊出這樣的名字是多麼的喜感。齊姝記得她家大嫂第一次聽到時可是一臉的錯愕加扭曲，她家二嫂，很不給面子的樂噴了……所以她家二哥能不回家就不回家，也只有她家大哥黑臉無所謂。
所以張女士這輩子，是跟「寶」這個字倔上勁了。
「爸，要跟大哥打個招呼嗎？」齊姝樂完了才想起有點不妥。
「不急，等他回來再說。」老頭一臉的悠閒，笑呵呵地說道。
「急什麼！你大哥，等他跟你道歉了再通知他。」張女士在一旁插話。()
「媽，道什麼歉？」齊姝驚訝的問，不會是她大哥揍她那件事吧。可是，除了她家寵孩子的老頭老太之外，這事擱誰誰都會這種反應啊，再說長兄如父，她大哥揍她那是天經地義，而且他家大哥當時看著是下死手了，但那只是嚇唬人，揍得時候齊姝確實感覺很疼，揍完卻一點事也沒有。她哥，是沒捨得，雖然有點丟人，但她真沒往心裡去，只是希望她家大哥快點消氣。
「姝姝，你長這麼大，我和你爸從來沒動過你一根手指頭。你大哥倒好，自己的錯還偏偏拿別人出氣！」張女士一臉的不滿，只是那不滿中還有些許無奈。
「爸，媽，大哥的性子你們不是不知道，他那麼認真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容忍我犯這樣的錯？哥其實，沒社麼錯」齊姝抬頭，看著二老道，她能想像她家大哥會多麼苛責他自己。
「你能這麼想就好，我本來還說要跟你談談，怕你心裡有什麼疙瘩。不過還是讓你哥道個歉吧，他那執拗的性子，打完你估計就後悔了，你讓他安安心。」老頭考慮的倒是全面。
「這樣，好嗎？還是不要了。我跟哥說說吧，會讓他安心的。不過嫂子那兒，怎麼辦？」齊姝問著老頭，她家大嫂，怎麼說呢，並不是看上去容易相處的人，只不過是她哥氣場大壓得住，這幾年才沒鬧騰。
「昨天離開的時候，我把開發區那套房子的房產證塞給她了，嗯，是瞞著你哥的。」張女士平淡的開口，好像隨手塞出去的是糖果。
「我就說呢。也好，一家人錢上別計較太多。」老頭一臉恍然。
齊姝低頭，眼睛裡全是愧疚。那是老頭老太用了大半的積蓄買的，是為將來老了動不了的，還能收個房租，不討兒子女兒嫌棄準備的。
「爸，媽，我將來養你們吧。」齊姝看著二老認真的說。
「等將來再說，還有你哥哥們呢。」老頭隔著桌子摸摸齊姝的頭，溫和的說著。
「我不樂意跟你一起住。」張女士看著齊姝，直接拒絕，嘴角卻是彎起好看的弧度。
齊姝撫額，張女士你真不誠實！
……
下午過得倒是挺悠閒的，倒是老頭，忙的人仰馬翻，因為張女士的心血來潮，老頭只好跑了一趟齊姝她們學校。齊姝本來也想跟著去，不過有個小尾巴隨時跟著，影響不太好。
她是問過老頭，張女士跟她去學習了，他自個怎麼辦。老頭一臉輕鬆說他旅遊去，齊姝啞然，大冬天的旅什麼游，老頭就拉扯著她講著自己多年的計劃，說冬天先跑廣州，海南等亞熱帶城市，等春暖了再慢慢游北方，如果有機會了，他還想出國看看，說不能一輩子都憋在小地方，齊姝最後只能朝老頭豎大拇指，不過就是不知道張女士同不同意了。
齊姝抱著小孩坐在沙發上教他認東西，張女士忙著收拾要帶的東西，沒空搭理她。
小孩很聰明，而且超出水平很多。齊姝看著他不只是欣慰還是擔憂，這樣的孩子如果培養的好將來指定會有大出息。可是她卻沒這樣的打算，她想保小孩一世安樂，齊姝攥了攥手給自己加油，現在不努力是不行了，她只有死命地往前走，才能護住這一室溫馨。
齊姝發現小孩明顯的對花花草草很感興趣，一臉歡喜，抱著圖冊不撒手，口裡還唸唸有詞的，齊姝好笑地戳戳他，看得懂嗎，小豆丁？
小孩不知道翻到了那一頁，口裡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齊姝拿紙給他擦乾淨，順眼瞄了下圖冊，樂了。這小東西現在翻得是菜譜，原來的圖冊不知扔哪兒去了，想來是張女士給他拿畫冊瞅著菜譜也花花綠綠的一起給他拿過來了吧，所以，小豆丁的口水流了一地。
小吃貨！
齊姝作勢要搶走他的菜譜，小孩立馬從她腿上蹦下來往外跑，口裡還嚷嚷著「寶寶的，都是寶寶的！」
小豆丁抱著一本大書滿屋子亂竄，讓人很有逮了綁起來的衝動。
齊姝最後還是哄著小孩放了菜譜，跟忙碌的張女士打了聲招呼後就回屋，該到帶著寶寶進空間的時候了，也改找死兔子算算賬了。
齊姝捂了小孩眼睛然後冥想。
出現的地點和上次相同，詭異的建築前面，看來「降落」的地點是固定了。
小孩扒開齊姝的手，好奇的看著周圍，一會兒就笑起來，看來他是想起來在哪裡了。
「姝姝，找花花。」小孩拍著齊姝的肩笑嘻嘻的說，一副很急切的樣子。
花花？是那朵蓮嗎？
齊姝不太確定，但還是抱著小孩去了碧清池。
碧清池隔著簾幕，沒有上次小人兒亂飛的情景。齊姝歎口氣，這地方現在還是對她設防。齊姝抱著小孩準備去找人，不想小孩蹬著腿要下地，抱也抱不住，還險些摔下去，齊姝趕緊把他放地上。小孩一下地就跑進簾幕裡，簾幕隨著他的碰觸也緩緩地收起來。齊姝舒了口氣，原來是這樣的，那三隻妖精，其實沒她想的那麼小氣。
小孩一進去就大聲喊花花，於是齊姝看見上次那朵蓮身姿卓越地乘水而來，齊姝眨眨眼，為什麼這朵蓮比兩天前肥了很多？
肥蓮一上岸，小孩就撲了上去，肥蓮身上一身水全給蹭沒了，齊姝皺眉，正準備伶起小孩給他擦水珠，肥臉就蓮梗一扭把小孩放在蓮瓣裡，做完還繞著齊姝轉了兩圈，順勢抖了抖它身上不多的水珠，然後邁著它優雅的步伐下了水。
蓮瓣裡傳來小孩迷迷糊糊的聲音：「姝姝，寶寶覺覺。」
齊姝眨著眼睛站在岸邊，她這是，被肥蓮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