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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文 / 斷刃天涯

    相比於日圓的不斷貶值,人民幣在同一時期卻在升值,這對中國的對外貿易來說無疑是吃虧的事,關於這一點楚歌也覺得可以理解,中國政府出於政治目的,為維護整個國家大環境的穩定,還有維護中國在世界上大國的地位,經濟上吃點小虧倒也在情理之中。

    這一天外匯市場大的走勢還是下跌,跌幅之大,已經接近了三十年來的最低點,所謂金融分析家們在這天的收市後又開始說話了,什麼此次跌幅已經到了盡頭,空方的力量已經衰竭,多放有望反擊等等。楚歌對這些所謂的金融分析一向是不屑於顧的,市場那麼多成了炮灰的人,十個有十一個是聽了這些所謂的金融分析,這些分析當然從純技術的角度來說是有一定作用的,但是市場這個東西受政治影響實在太大,一旦國際上政治風雲略有變化,這些技術分析就跟廢物沒什麼兩樣。

    楚歌在東京市場裡賺了個盆滿缽滿的時候,美國,芝加哥市某間大廈的某個辦公室內,一個嘴巴裡叼著古巴雪茄的老頭正得意洋洋的看著電腦上的曲線,幾乎每下跌一點,他的口袋裡就能多出上百萬美金,這叫他如何不開心。說是老頭,其實也不過60歲上下,滿臉的紅光和肥胖的身軀,說明了他日子過的夠好。

    嘟嘟兩下電話聲,老頭按了一下接聽,電話裡傳來女秘書妖媚的聲音:「古通斯先生,查理先生來了。」

    「請他進來吧。」古通斯說著從椅子裡擠了出來,門被打開,進來一位個子只有一米七樣子的青年白人,看來這人就是秘書嘴裡的查理。

    「親愛的查理,這時候請你來不會耽誤你賺錢吧。」古通斯伸出手來,握手之後似乎想來個擁抱什麼的,可是看見查理那張冰冷的臉,也就作罷了。

    「古通斯,我很忙,你有事快說。」查理似乎對古通斯一點都不客氣,也不用古通斯讓座,自己就找地方坐下了。

    「查理,最近這波行情多虧了你的正確指揮,我們都賺了不少,我看這波行情一周之後應該能走到頭了,是不是我們找個機會也該撤出來了?」古通斯挪動著肥胖的身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丟了根雪茄給查理,似乎他已經習慣查理這付死人樣,一點都不在乎查理對自己的態度如何。

    查理的樣子雖然不起眼,走到大街上絕對是那種不引人注意的角色,可是金融界的行內人卻沒有任何人敢小看他,算起來古通斯還是查理的老闆,可是查理照樣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芝加哥城裡的操盤手無數,好的操盤手也不少,可是論起操盤技術來,查理說自己第二,估計城內沒人敢說第一了。

    查理聽了古通斯這番話,也不吱聲,只是拿眼睛怪怪的看著古通斯,古通斯開始還覺得自己哪裡不對,上下看了幾下沒發現問題。瞭解查理性格的古通斯自然明白查理有話要說,可是要想他說點什麼值錢的話,自己先得引誘一番。

    「查理,你別這樣看我,你知道在技術上我是不行的,這次我們的錢在你的操作下幾乎是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操作,所以你有話只管說就是。」古通斯先丟一通讚美的話出來,按習慣查理會很快有話說。

    「哼哼!完美操作?這次操作成功,應該和你的情報分不開吧?雖然我們也分析出市場曲線的裡的死亡線,但是沒你的情報我可不敢下狠手。說到完美操作,應該論不上我們,完美操作的在這一次行情中,應該屬於日本人的。」查理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似乎是一個不會笑的人。

    古通斯聽了這話也是一愣,居然還有人幹的更漂亮,這倒令他有點意外了。

    「查理,你說說看是怎麼回事?」

    「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在我們動手前的半個小時內,日本某交易所裡出現了兩張奇怪的單子,先是平了少量的買單,同時反手做了大量的空單,要不是那家交易所裡正好有我們派去的操盤手,這事我還不敢相信,你要知道當時的趨勢是日圓有上升的意思。這兩個人幾乎是在我們動手之前一點先做的單,搶在了我們的前面,如果他們不是得了內部消息,那就是他們單純的依靠技術做出的判斷,並且大膽的進行了操作。如果真的是依靠技術做出的判斷,那麼這兩張單的操作者,在技術上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說實話,我對他們很感興趣,甚至想專程去東京看看。」查理露出少許笑容,這在古通斯看來是很難得,真正的高手在知道有和自己同等級高手的存在時,總是會生出好奇心的。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你要是想去就去好了,當然走之前你要交代清楚,下面我們的人才怎麼做?現在我是完全信任你的。」古通斯做出親熱的樣子,甚至想伸手拍拍查理的肩膀,結果查理白眼一翻,古通斯的手又尷尬的縮了回去。

    查理和古通斯是僱傭關係,按照一般的規矩,查理應該很尊敬古通斯,可是查理實在是個例外,如果古通斯不用他,估計得有人排隊要請查理,所以古通斯也不在意查理的這些毛病,只要能賺到錢就行,這年頭誰會和錢過不去啊。

    「我到東京只是去看看,並不影響我的指揮操作,我不在的時候辛苦你去盯著,有什麼事我們隨時電話聯繫。」查理說完這些也不再廢話,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古通斯看著查理那瘦小的背影,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

    一周的時間過的很快,有心想做完這批單子就離開期貨市場這塊是非之地,本打算週末便將單子平了,可是這日圓跌起來似乎是沒個底,一周下來跌500點,楚歌的收穫在三千多萬美圓,換算成日圓就是四十個億,也就是說楚歌一個人就基本挽回了三和基金在這次波動中的損失。按照和約規定,楚歌能拿到十二億日圓,這個數字實在大大超出了楚歌事先的計劃。雖然楚歌想平倉離開,可看日圓這個架勢一點沒有要起來的樣子,有錢不賺那是呆子,楚歌也懶得去平倉,反正現在帳戶裡四十多個億的日圓擺在那,再多一點也沒壞處。

    又到了收市的時候了,籐澤勇男早早的來到楚歌這,打算邀請楚歌一起出去喝點酒開心一下。說起來籐澤真的要好好感謝楚歌,籐澤那天補了80張單子後,想想覺得有問題,又去補了200張,雖然數量上沒有楚歌來的多,但是也沒少賺。由於楚歌的出現,原本要虧的亂七八糟的局面,居然還略有贏餘,籐澤除了對楚歌的感激之外,還有幾分愧疚吧。

    籐澤來到楚歌的操作室時,楚歌已經走了,只剩下淺間在那整理材料,問楚歌上哪去了,淺間也只是說楚歌被有個白人請去喝咖啡了,籐澤聽了後頓時覺得這是個不好的信號,畢竟楚歌這樣的操盤手,就算開始不怎麼出名,可這一波走勢做下來,交易所裡已經都知道楚歌了,也許已經有人在打楚歌的主意也不好說了,籐澤想到這些,不禁後悔那天喝多了說的那些話,雖然那些話也算是出自內心,但弄的楚歌現在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沒準別人一挖就跑了,楚歌的和約只有一個月,走了個楚歌雖然對基金來說影響不大,可走了個賺錢的機器,幕後的老闆就得找自己的麻煩了。

    交易所對面的咖啡屋裡,楚歌正懶洋洋的坐著,表面上不在乎,心裡卻很仔細的打量著對面的這個瘦小的白人。這個白人自然就是查理。查理來到東京後,根據自己人的情報,自然是很快的就發現了楚歌,查理也不繞什麼彎子,直接找上門來邀請楚歌出來談談,對於查理來說,手下有楚歌這樣一個幫手,賺起錢來只會更快,成名之後的查理就是這樣,每每發現優秀的操盤手,都會想方設法收攏到自己手下,聚集了一群優秀的操盤手後,查理在這行的地位才更穩固。

    「查理先生,如果我沒說錯,我們以前沒見過吧?不知道閣下請我來有何指教?」雖然楚歌把查理的來意猜出了七八分,但還是覺得話應該攤開來說。

    「你是叫楚歌吧?我想說的是,你現在手頭上可操作的資金有多少?」查理並沒有直接回答楚歌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下。

    「呵呵,我在這行只是個新人,現在手上資金不多,起始資金也就10億日圓。」楚歌覺得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也就照實說了。

    查理聽了這個數字,眉宇間露出一絲喜色,按照美國的思維方式,以及年輕人體現自身的價值方式,查理覺得自己有80%的把握能打動楚歌。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給你一百億的日圓進行操作,你會考慮跟我幹麼?」這個條件無疑是充滿了誘惑力的,對於一個操盤手來說,手上資金的多少,就是一種體現其價值的最好方式。看來查理很善於做思想工作,比起那些其他書站到起點拉人的編輯們都善於做思想工作,先給你描繪出一個美好的前景在說,年輕人容易從動,沒準一激動就答應了,當然查理說的全是真的,楚歌如果能跟他幹,他以後肯定會放手讓楚歌去做,當然這只是以後,過去了還是要先試用一段的,查理手上的錢大部分也都不是自己的,他可不敢拿別人投資的錢鬧著玩。

    楚歌聽這話當時就笑了,楚歌的笑容令查理誤認為自己的說服工作見效了,可是楚歌接下來說的話卻令查理一下就從雲端跌到地下,下跌速度比日圓可快多了。

    「查理先生,感謝你的欣賞,可惜我不能接受。」

    「為什麼?難道這條件還不夠,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嘛。」查理多少有點急了,如此優厚的條件楚歌居然一口回絕,難道還有人比自己先找上門來,開出了更優惠的條件?根據自己私下裡的調查,應該沒有這種事情啊。楚歌是中國人,一個中國人要想在日本被重用,比起白人那可難的太多了。

    「查理先生你誤會了,我和三和基金的和約只有一個月,做完這個月我打算回國了,日本這地方實在不適合我。」楚歌說明了原因,這才令查理表情輕鬆了一些,只要不是被人搶先挖走,查理有信心說動楚歌。

    「日本人一直有這個毛病,他們排外,不像我們美國人,在美國只要你有本事,管你是什麼人種,照樣能發大財,照樣受人尊敬,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來美國發展。」

    查理真可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可是楚歌一直都覺得期貨市場這地方實在不是個久留之地,呆長了就是神仙也有栽跟頭的時候。現在錢也賺的差不多了,在日本呆的也不開心,楚歌盤算著等拍賣會買下那兩樣東西,帶回國去,以後自己開個玩意店,這兩樣東西可以作為鎮店之寶。倒騰玩意畢竟是自己的強項。比起在期貨市場裡擔驚受怕的那可愜意多了。另外楚歌還有個想法,現在賺到的十幾億日圓,在過內市場裡還有點小作用,放在國際市場裡,真是丟到水裡都不起花。

    「查理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說實話我實在不想再呆在期貨市場裡受罪了,說句不好聽的,這裡頭分分鐘都是幾十萬上下,很容易死人的,我還是回國過點安生日子吧。」

    楚歌的答案徹底讓查理沒話說了,碰到楚歌這樣一心想離開期貨行當的人,查理還真的沒辦法。說起來楚歌的話還真的說到查理的心裡去了,別看自己現在風光無限,可哪天一個不小心栽了,也許就萬劫不復了,這幾是期貨市場的殘酷,你可以相當時間內不賺錢,但是你不能犯大錯,往往一個錯誤就會讓人破產。

    看看楚歌態度堅持,查理雖然感到遺憾,但也只得作罷。遺憾的查理歎了口氣說:「楚歌!我給你留個電話,哪天你想通了,隨時可以聯繫我,我這裡隨時歡迎。」查理說著遞過來一張紙片,紙片上只有一個名字,一串電話號碼。

    楚歌接過後笑著說:「大家既然認識了就是朋友,他日有源我請你喝酒。」

    查理微微一笑,想了想說:「楚歌,臨走前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看當前的外匯形勢的,日圓你認為會有什麼變化?」

    楚歌用開玩笑的口氣說:「這個問題可太大了,我可不敢亂下結論。不過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現在的日圓已經跌了相當低的水平,要想大賺做多是沒什麼希望了,以日本政府目前的態度來看,干預市場幾乎不存在可能性,而民間資金,是否能驚得起大基金的衝擊呢?期貨市場上,賠錢的永遠讀是多數。」

    楚歌只是很隨意的一句敷衍的話,聽到查理的耳朵裡完全變了味道,嗅覺敏銳的查理在這一瞬間突然感覺捕捉到了些什麼。

    所謂人生無常世事難料,今川帶著阿遠來到楚歌這裡時,楚歌發現阿遠的手臂上帶了孝,原來阿遠的爺爺終於沒能挨過來,失去了相依為命的親人,少年阿遠的臉上充滿了這個年齡少有感傷,阿遠似乎變的沉默了。楚歌這才覺得,自己這一段對阿遠幾乎沒有什麼關注,似乎理所當然的把阿遠看成了自己的過去,有什麼事情都得自己一個人抗,其實這種滋味如何,楚歌心裡很清楚,失去所有親人的那份孤單,那份痛苦,實在是一個少年很難承受的。

    阿遠爺爺的後事是飯店的老闆娘和附近的中國華僑們幫著張羅的,費用也是大家湊的,楚歌陪著阿遠送走了爺爺後。阿遠住的地方是租的和子家的房子,房間不大,擁擠的擺了兩張床,廚房和衛生間都是與和子家共用的。和子的父母看起來屬於那種普通的小市民,經營著一家體育用品的商店,看到他們對阿遠的關切,楚歌第一次在日本感受到來自日本人的善良,在日本,這些普通的平頭百姓似乎多數也是善良的。

    楚歌一直沒有對阿遠說些安慰的話,楚歌的內心深處似乎也希望阿遠能像自己一樣,默默的承受,默默的長大。阿遠比起楚歌還是幸運的,至少他身邊還有一個一直默默陪伴的楚歌,能讓他在無力的時候感受到一種默默的支持。

    四下無人的時候阿遠來到楚歌面前,端正的坐好後說:「楚大哥,爺爺臨終前交代,讓我回中國,爺爺說,我的根在中國。」

    楚歌聽到這話的時候,不禁猝然淚下,老人的心思楚歌清楚,不能魂歸故里,縱然九死,又如何能瞑目。

    「好!這事你放心便是,楚大哥我也打算回去了,到時候我們一起走就是,今後我們便是兄弟了。」楚歌答應的很乾脆,也覺得自己應該為阿遠做點什麼,阿遠和自己說這些,是出於對自己的信任。

    得到承諾的阿遠,一直紅紅的眼睛裡終於流下熱淚。

    安頓好阿遠,楚歌找來今川,問起阿遠的事來,今川的辦事效率倒也挺高,委託的律師投訴教育監督署後,針對歧視阿遠的問題已經展開調查,估計兩個星期後能有答覆,楚歌算算時間倒也不錯,到時候自己的和約期限也到了,正好帶上阿遠一起走。

    又是新的一周來臨了,市場裡已經沒有了日圓開始暴跌時的混亂,人們似乎已經承受住了這次衝擊,也許是日圓已經跌平了三十年來的最低點,關於日圓反彈的論調似乎又開始抬頭,而市場上由於一些獲利的單子先後出場,買方的單子有所放量,日圓在一個低水平上出現了短暫的穩定。

    楚歌也在週一的早晨將單子平了,12億的分成也同時打進了楚歌的帳戶,籐澤找了幾個機會試探了楚歌的口風,發現楚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就放下許多心來。

    陪伴著楚歌忙碌了一天,淺間雅晴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己的住所,開門之後看見玄關裡擺著的男性皮鞋,淺間雅晴呆了一下,小野已經很久沒上自己這來了,房間的鑰匙也只有小野那有。

    走進屋子,小小的堂前果然坐著小野。小野似乎相當悠閒,自己給自己泡了茶正坐那慢慢的喝。

    淺間低著腦袋坐了過去,小野對淺間的馴服露出滿意的笑。

    「看你現在這付打扮,和楚歌進展的不錯吧?加把勁,把楚歌握在手上。多漂亮的一個美人啊,就這樣便宜了楚歌那小子。」小野說著伸出手來抬起淺間的下巴,看著淺間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隔著衣服小野一把摸到淺間的胸部上,接著是全身上下一通隨意的摸,一邊摸著一邊說:「你看看這**,看看這腰身,看看這屁股,楚歌那小子在你身上快活的忘記自己姓什麼了吧?」

    淺間聽到這裡,眼睛裡露出驚恐,面對小野的侵犯又不敢反抗,這是低聲說:「先生,我和楚歌還沒有那個,現在大家還只是普通的交往。」

    「是麼?你不是在楚歌那過了兩夜麼?怎麼還沒什麼?」小野眼睛裡閃出一道凌厲,狠狠的盯著淺間的臉。

    「我是在楚歌那住了兩個晚上,可是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楚歌甚至連摸都沒摸我一下。」淺間這話說的不完全正確,楚歌不是沒摸她,只是沒有在清醒狀態下摸而已。

    「八嘎!沒用的東西。楚歌最近在市場裡表現出色,我們的組織需要這樣的人才,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要控制住他,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小野說完站了起來,也不管頹然坐地的淺間,走到門口時小野回頭露出怪異的笑容道:「我一直都忘記了,你還是處女,你是想被七八個壯男開苞,還是想我用別的什麼代替?我看你還是讓楚歌來完成這事吧,對你好,對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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