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媚*術,哪比得上真情 文 / 柳暗花溟
他如何不知。在山谷中隔水而居五十年,她天天擺弄的東西,從來不避諱他。
「她不知打哪淘換來的一種怪草,起名為引路草,很少有人知道的。」小一郎興奮的指著地面,「看看,葉片的方向就是要指示的方向。我剛才看到平台縫隙中有綠意,招了點仙水澆灌,它就長出來了。飄飄定然不能讓引路草生長太快,防止引起綁架者的注意。但只要用法術催生,再沿著引路草走,一定找得到飄飄。我琢磨著,還是叫我二弟一起,他是木系法術。」
百里布答應。
小一郎立即把鳳九叫起來,快速把目前的情況說了一遍。鳳九又氣又急,卻難得的沒有精神故障,而是異常冷靜的沿著引路草的方向,追蹤下去。
他是木系,小一郎是水系,兩人配合,那引路草本來只是在土層上面冒出一點小芽,結果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了二仙門後,一直延伸到潼川城裡,進城後,草種又頑強的存活在青石板路的縫隙中,繼續指引著方向。
他們一路尋,一路把身後的引路草拔掉,收回種子。其間百里布已經通知了燕北天,飛廉勉強為四個人隱了形,漸漸接近到城西的一處廢宅。
此時,雞鳴五鼓,天馬上就要亮了。
廢宅之內,樂飄飄不敢睡。她之所以非要帶著那個匣子,就是因為裡面有她從畫不成山谷中帶出的引路草草籽。她把匣子別在腰後,每咳嗽一次就掉一粒種子,後來因為亂不耐煩,不讓她咳。她的草籽撒得比較稀疏,希望追蹤她的人,不要找不到才好。
她知道,百里布一定會來救她。這一點上,她比亂有信心。雖然上回的親吻事件後。她覺得百里布是要疏遠她的,但事關生命,他不會扔下她不管。而要找她。必定會去二仙門搜集線索,所以她才偷偷用了引路草。只是,她又不希望他來。到底狐妖王的修為太可怕了些。
「來了。」倚在一邊閉目養神的亂。突然睜開了眼睛。
樂飄飄一驚。
這麼快?!但顯然,這也是亂所疑惑的地方,他傾耳細聽了會兒,調笑道,「爺小看百里布了,居然能從蛛絲馬跡上推測出這麼多事情,並才用了半夜的時間就找了來。這是不是也說明,他真的很在意你呢?若他對你有情。那就好玩了。爺都不必殺他,只守在一邊看好戲,他越是愛你。就越是倒霉。哈哈。」
樂飄飄聽他這麼說,內心分外驚疑。「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亂不肯說,只笑得歡暢道,「倒也不錯,就算是測試真情的小法術吧。你想知道他有多愛你,就看他有多痛苦。若他痛苦到死,也就是愛你到死。身為一個女人,能得到男人的這份情誼,也不算白活了。」
「亂爺就胡說吧。」樂飄飄根本不信,「若真像你說得這麼玄之又玄,你還跟他打什麼,直接教我點媚*術,讓我引誘他,他直接自己痛苦死不好嗎?」
「媚*術啊,可以教你,我還巴不得收你當徒弟呢。」亂笑得邪氣,稍擺弄了下那雙美得不成樣子的手,讓人沒來由的就心跳如擂,臉上也燒得很,「因為這種術法要言傳身教,明白了嗎?要在床上才習得,你要不要學?」
樂飄飄漲紅了臉,哼了聲,扭過臉去。
哪想到亂卻歎了聲,「你還小,不懂這些。媚*術再好,哪及得上真情?真情才能動人心,也才能有痛苦折磨的效果。媚*術?哈,不過小把戲的術法罷了。不怕告訴你,爺每用一回媚術,心裡就空一分,寂寞一分,至今後悔呢。」
樂飄飄忍不住瞄了亂一眼,見他仍然笑得風華絕對代,但眼神中有一絲哀涼。不過她不是濫好人,雖然感慨,卻並不同情和心軟,「別假惺惺了。亂爺就好比猛獸,吃了人後說:哎呀我真不想吃人,只是天命如此,我就該是吃人的。」
「你就說爺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不得了。」亂也不著惱,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袍子,「爺出去會會你的小情人兒。哼,一個一個惦記著對方,還跟我嘴硬不承認。你們哪,才虛偽呢。」
相處了幾回,樂飄飄早知道亂雖然喜怒無常,卻愛聽人家說真話,哪怕是不客氣的、罵他的話。所以,她才敢這麼直眉瞪眼的針尖對麥芒。可此時見他要出去,很怕百里布會吃虧,連忙道,「打死他,你就享受不到他的痛苦了!」
「呸,你這丫頭就是壞。」亂輕啐了下,「難道他真會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嗎?就算會,爺也得先教訓教訓他,不一定非得打死的。你說那話來阻止我,真笨。」
樂飄飄沒招兒了,先低下頭去,表現出沮喪的樣子。眼見亂出了廢屋的門,立即又要向外示警。可她還沒有動作,亂回手一指,她就中了僵硬術,像棵樹一樣坐在原地,動彈不得。其實還不如樹呢,樹還能晃動一下樹梢樹葉,而她,連眼睛也眨不了。
「你那不入流的心思別跟爺用。」亂輕蔑的,卻又帶著點寵愛小動物的語氣說,「爺跟人家鬥心眼兒的時候,你祖上還沒出生呢。」
這回,樂飄飄是真的沮喪了。她修為不如亂,狡猾不如亂,狠毒不如亂,那還打個屁,直接認輸,找跟繩子在這邊房樑上吊死算了。
但是,外面來救她的人怎麼辦?亂從很久前就感覺出有人靠近,她現在才能感知不同的氣息,似乎……大約……有三四個人。
「喲,還真來啦?看來那小丫頭很重要呢。」她聽到亂輕佻的聲音響起,「可是怎麼辦?爺已經把那丫頭吃干抹淨了,她似乎很喜歡,纏著爺。要跟爺走呢。日日苦修,哪及得夜夜狂歡。」
「我以為我就夠無恥的了,跟你比起來,我還是太純潔了。」小一郎道,聽起來很是痛心疾首的樣子。「不過你以為我們會信?」
「為什麼不信?一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片子,逃得過爺的媚術?」亂的聲音冷下來。
鳳九輕聲一笑,那動人心魄的感覺竟然比亂還嚴重。「我說狐妖,我那徒弟天天洗澡都要泡花瓣的,身上香得很。你呢。除了狐騷味什麼也沒有。敢說近了她的身?那丫頭看著隨和,其實倔強著呢,若不願,別說是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的。別吹牛了,我替你燥得慌。」
「就是。」小一郎接過話來,「快把我家飄飄交出來,今天饒你不死!」
亂哈哈大笑。「就憑你們?」
樂飄飄在屋裡急得不行,只聽見聲,看不見影。真是難受死了。而且,沒聽到百里布說話呀。難道。他沒有來?
應該是開心的,因為那樣他就不會有危險。但不知為什麼,心中又有失落、酸楚,說不清什麼感覺,就是突然想放棄掙扎。
正在這時,只聽到砰的一聲,本就殘破的屋頂漏了一個大洞,塵土飛楊中,一條人影若隱若現,當樂飄飄才看清來人的臉,被被一下背起。
「原來兵分兩路啊。」亂驚怒,但仍然傲慢,「那好,他先收拾了你們,再把那丫頭搶回來!」
聽此言,樂飄飄突然急了起來,想去參戰,哪怕是觀戰呢,卻驀然看到一道亮光,接著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黑暗中,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也不知多久,她驀然睜開雙眼,看到自己的床賬子,還有兩顆伸到她腦袋上方的臉孔。一個雌雄莫辨的美麗,一個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和正氣,正是大鬆一口氣的鳳九和小一郎。
「我做噩夢了?」她問。
「那個……你就當是做夢吧。」小一郎關切地說,「哪兒還不舒服?胸前還是大腿?要不師傅給你揉揉,小可憐兒。」
鳳九一把推開小一郎,喝道,「滾!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拉巴起來的心肝寶貝,怎麼會讓你這種老色鬼調戲!再不走,讓你變太監!」
樂飄飄驚訝莫名。
鳳九受刺激,變得男女不分,總覺得自己是師娘沒關係,好歹他一直溫柔賢惠。這回是怎麼了?變河東獅吼還是我的野蠻二分之一老婆了?
「他被刺激過度了。」小一郎低聲說,臉上沒有一點尷尬,臉皮厚得天下無雙,「上回你陷入秘境中他就這樣,犯病了十年,天天對我非打即罵,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啊。你被綁架,生命受到威脅,他擔心得又這樣了,不過程度不重,大約個把月就會好。雖然暴力,但是別有風味。」
樂飄飄服了,因為小一郎的無恥程度已經完全無敵。
她怎麼會有這種師傅!她怎麼會!怎麼會!
「到底誰救的我?我三師傅呢?」她拋開一切不正常的現實,只問正常的問題。
「寶貝啊,你沒看到?」鳳九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額頭,「嗯,頭不燙,沒發燒。」
拜託啊師傅,我是被綁架,不是受傷和生病好不好?樂飄飄心裡哀歎,嘴上卻說,「從天而降並背走我的人,我知道。可是我不知為什麼暈了,沒看到外面的情況。那只狐妖,跑哪裡去了?」親自救她的人,她知道是燕北天。可是,百里布真的沒來嗎?
小一郎和鳳九幾不可見的迅速交換了個眼色。到底鳳九臉皮薄,只得小一郎答道,「就是我和你二師……和你師娘打跑的壞人啊。」
「亂這麼厲害,你們怎麼打得過?」樂飄飄不信。
「你也太小看師傅們了,死丫頭。」小一郎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瞎話張嘴就來,連眼睛也不眨,「雖說那狐妖的修為相當於人類修士的化神期,可是我們有燕大人帶來的仙軍精銳,他又不敢在潼川城逗留,可不就敗退而去了?」
真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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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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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