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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 步飛受傷 文 / 月雨流風

    「又在發呆,你怎麼這麼喜歡發呆呢?」嘉禾戳戳春心的臉頰,勾著她的脖子在門前石頭上坐下,很是親暱的問,「你剛才在唱歌,唱的是什麼?」

    「……白月光。」大哥,咱們關係沒這麼鐵吧?

    「再給哥哥唱一遍好不好?」一個小丫頭而已,為何會唱出那種淒涼至極的歌?

    ……你當我是點播台呢?春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勾著她脖子的那隻手臂似乎並沒有收回去的打算。

    算了,唱就唱,怕你啊?

    沒精打采的唱了一小段,春心很老實的表示:「我就記得這麼點點了。」

    「小春心真厲害,誰教你的?」這一次已經失了方纔的淒涼味道。

    「隔壁王大娘小孫女的表姐。」順口扯來一點都不勉強。

    月光如水銀傾瀉下來,也灑在了兩人身上。

    春心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乾笑著對嘉禾說道:「嘉禾哥哥啊,天不早了,你困不困?要不要收拾下去休息?」她還沒洗臉洗手呢,這一臉灰塵的,虧的他也捏得下去。

    「哥哥不睏,月色這麼好,哥哥陪你賞月啊。」

    喂,我才不想賞月呢好麼?就算想,有你在我也不想了好麼?春心拉長了臉,可她還真不敢跟這個看似無比和氣的變態硬碰硬。

    「小春心,想不想回去?」

    回去?怎麼連他也問這個問題?春心納悶了,但還是乖乖的答道:「想啊,可我走不了。」

    「那哥哥送你離開怎麼樣?」嘉禾抬頭看看山頂,若是沒人帶著,這丫頭怕是這輩子都出不去吧。

    春心聞言不僅沒有興奮。反而嚇了一跳,很謹慎的問道:「送我離開?送到哪裡?」你要是把我直接丟到山頂不管,那跟不送我走有什麼兩樣,我連來的路都不知道,難道還能憑著這兩條小腿自己摸出這片山林?

    恐怕不等她走出去,半道上就會幫老虎豹子之類的小動物們解決溫飽問題了。當初剛穿到這邊來時。雖然也是在一片林子裡,可那裡離官道並不遠,所以她才能跑得出去,可這種地方,要是她是尊殺樓樓主的話,是絕對不會選一個時時刻刻都有可能被人發現的地方來培養殺手的。

    「當然是送到山頂咯。你自己爬不上去吧?」難不成這丫頭以為他要把她丟下去?嘉禾笑了,看來她還是會怕的啊。「放心,哥哥一定安安穩穩的把你送到上面去。」

    誰知春心卻搖了搖頭,坦言道:「我不上去,除非我知道該怎麼走到有人煙的地方,不然上去了還不如呆在這裡,至少呆在這裡死不了。」

    這丫頭!嘉禾詫異的挑了挑眉。真的是很不一般,普通小女孩要是聽說可以離開這裡,恐怕早就纏著他求他帶她走了吧?

    「嘉禾哥哥最後獵人全文閱讀。多謝你的好意,可我還是覺得呆在這裡比較好。」春心抬頭看看明鏡高懸的滿月,不禁笑了,小蘿莉深山求生記神馬的不適合她,對她來說,最大限度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拿小命去賭一場勝率不高的賭局不值當。

    還會有人覺得呆在這裡比較好麼?嘉禾看看懷裡的小丫頭,再抬頭看看天邊的滿月。忽然,他做了一個自己很久以後也無法理解的動作:伸出手去,讓那冰涼的月光流入掌心,然後緊緊握起。

    手中仍舊是空無一物。

    肩上一重,淺淺的呼吸傳入耳中,嘉禾側過頭來,發現春心已經合上眼睡過去了。

    「醒醒。」

    不理不理。

    「醒來,小春心,哥哥要走了喲。」

    不理不理。

    嘉禾乾脆一把將春心提起來丟回了步飛的房間,然後轉身離開,只是握緊的那隻手卻仍舊沒有鬆開。

    總算走了。春心睜開眼眨巴眨巴,她就不信都這樣了還能趕不走他,要是他非要晃醒她,她就繼續裝半睡半醒,總之我就是要睡覺,就是不醒了,要麼你走人,要麼你拖著個活死人繼續賞月吧。

    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好端端的跑來找她廢話幹嗎。撇撇嘴,春心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真不知道憐香惜玉,就這麼把她丟到地上,虧得這裡的房子地板是木頭的,要是石頭的,還不摔她個暈頭轉向呢。看這情況也不能再出去了,天知道那變態是不是還在外面遊逛,大半夜的不睡覺,當自己是幽靈啊?

    找了塊從床單上撕下來的乾淨布條充當毛巾抹了抹臉,春心揉揉幹了一下午活累得酸疼的胳膊準備鑽被窩去,至於步飛什麼時候回來,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嗚嗚,好感動,果然還是床舒服,尤其是隔了幾天再睡上床,那簡直是給個龍椅都不換!

    抱著被子用力蹭了蹭,不知道在哪裡奮鬥的蛇蠍小美男,晚安咯!

    誰知還不等她睡過去,就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隨後一股涼風襲來,明明白白讓她知道門被推開了。

    大半夜的誰還來串門,讓不讓人睡覺了啊?不情願的睜開一隻眼睛瞄過去,看清門口那人,春心頓時愣住了,那人是步飛吧?

    話說,忽然有什麼高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傳了幾十年內力不成,她竟然能聽到步飛的腳步聲了。這兩天來,別管離多近,步飛走路可從來都是輕得跟貓似的不發出任何聲響的,怎麼這次離那麼遠就讓她聽到了腳步聲?

    然後她就發現了不對勁,詫異的問:「你受傷了?」一縷血腥味隨著風飄了過來,怪不得能聽到這小子的腳步聲,恐怕是受了傷腳步不穩才發出了聲音。

    步飛看也不看春心一眼,進門關上門,然後就自行走到了書桌前,打開書架的暗格,取出一個小小的藥箱。

    春心也睡不下去了。從被窩裡爬出來湊到了步飛跟前,血腥味更加濃烈起來。看看步飛身上,灰色的衫子已經撕開了長長的一條,染滿了血跡,一道長長的傷口就橫在他的大腿上。

    咕嚕。春心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白皙健美的長腿啊。要是沒有那道傷口該是多麼的賞心悅目。

    沒有理會就站在自己身邊的春心,也沒有半點不自在,步飛撕開傷口周圍的衣裳,拿過藥粉就直接撒了上去。

    春心見狀連忙開口:「停!」見鬼,這小子就這麼直接用藥,好歹把傷口收拾一下啊。

    然而步飛卻根本沒理會她滿唐春。仍舊不緊不慢的撒著藥粉。

    「喂,我說讓你停手啊。」春心急了。直接伸手去搶步飛手中的藥瓶,「哪有你這樣處理傷口的?」

    不愧是久經磨練的,哪怕是受了傷,也不會讓一個小丫頭佔了便宜,步飛直接避開春心的手,冷冷的看著她。薄唇微微動了下:「滾。」

    什麼?讓她滾?春心頓時氣得瞪了眼:「滾個球啊,你懂不懂醫?知不知道這樣處置傷口後果很嚴重?說不准你小命也就沒了。」她就不該好心,就不該管這小子死活才對。可是……好好的一個小美男。將來的大帥哥要是就這麼沒了,豈不是她的罪過?當然也不會肯定就沒命,可那麼長的傷口,要是留下的疤痕太顯眼,那不是很破壞美感的事情麼?

    話說回來,這小子腿上不光這一道傷口啊,那小腿上竟然還有幾條深色的傷疤,明明那麼動人的腿部線條就這麼硬生生的被破壞了,簡直是罪過啊罪過……

    她又在發呆了麼?步飛看著面前那個正盯著自己腿看個不住的丫頭,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似乎這個小丫頭經常突然就發起呆來。

    「你懂醫?」他倒是想知道這丫頭憑什麼對自己大聲說話的,傷處在一抽一抽的做痛,不過那並沒什麼要緊的。

    「啊?……當然!」春心回過神來,立刻點頭道,「我爺爺是太醫,我家是開藥鋪的,我老早就在幫我爺爺賣藥了。」

    怪不得她會認出他灑下的毒粉。步飛心下瞭然,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再次開口:「我的傷,不妥?」已經不是第一次受傷了,哪次受傷不都是這樣洗過傷口撒上藥包紮起來?

    「你是不是只用清水洗的?」春心直接問道,看步飛點頭,她就知道一定是這樣子沒錯,「這裡有酒麼?」

    酒?步飛微微搖頭,他們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怎麼可能會喝酒。

    可不給傷口消毒一下就包紮很容易感染啊。春心撓頭,步飛那小藥箱裡只有一點外用的金瘡藥,並沒有能用來消毒的藥,這個時候讓她再去外面找藥也來不及啊。

    算了,拿生理鹽水湊合一下吧,好歹比什麼都不做強,幸好這小子的傷口雖然長,但並不深,比楚石頭那次可輕多了。

    「這是什麼?」看那丫頭跑出去,不一會兒又端著一盆水匆匆忙忙跑進來,步飛眉頭微皺。

    「鹽水。」生理二字就先隱去吧,跟他說生理是什麼他也聽不懂。

    用鹽水清洗傷口?步飛並沒有讓春心靠近,而是沉思了下開口道:「我自己來。」

    指點步飛如何配生理鹽水,春心恍然,她倒是忘了這小子的潔癖和防心,估計就算傷得不能動,他寧願不清理傷口也不會讓她來沾手的吧。

    「你這裡沒我要的藥草,只能先這麼湊合了,好歹比你只用清水洗效果好點,如果可以的話再拿乾淨茶水洗一遍更好。」春心聳聳肩,看來你丫還是不夠疼,拖著條傷腿滿處走。

    折騰了半天後,步飛腿上的傷口終於包紮了起來,從頭到尾春心除了動嘴皮子以外,一根手指也沒碰到他。

    「你那些紗布什麼的,有空就丟熱水裡煮一煮,然後在太陽底下曬乾——別問我為什麼,我說了你也不懂的。」

    然而回答春心的卻是步飛疑惑的眼神,他已經越來越不明白這個小丫頭的腦子裡頭究竟在想著什麼。

    「說了你不懂,不懂就不要問嘛。」春心可不想拉拉雜雜解釋什麼叫做消毒什麼叫做細菌,轉而提起了另一個問題,「話說你怎麼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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