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八章 黎巫淵虹 文 / 即墨無雙
正當舒薇掩嘴輕笑打趣瑤光怎麼開口閉口就是「第一美人」的時候,瑤光突然眼神一凜,藏於袖中的指尖上凝聚起一團星光:「誰!」
舒薇和舒靖同時一驚,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一股青色的霧氣突兀地湧進屋內,翻湧凝聚,瞬間化成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少女,雪白的長髮用紅色的綢緞紮成雙馬尾,額頭劉海細碎,細長的柳葉眉下是一雙凌厲的鳳眼。少女的服飾很奇怪,帶著兜帽、長及地板、將少女整個人都包裹起來的青色斗篷下是白色的無袖襯衫和只到膝蓋上方的藍色百褶裙,腳上踩著一雙鞋根有半掌高的絲系高根鞋。
少女右手掌心貼於胸口微微躬身,向瑤光行了個古怪的禮節,聲音清脆:「我是淵虹,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聽到這個名字,瑤光將袖中的手放下來,散去指間大部分的星光,問道:「黎巫淵虹?」
自稱淵虹的少女點了點頭,乾脆利落地答道:「是。」
舒薇手指微動,看著那個以詭異的方式突然出現的少女,笑容不變地問道:「阿容,你朋友?」
瑤光和淵虹同時搖頭,異口同聲道:「不是。」
聽到這回答,舒薇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掉了。()
一旁早在淵虹出現時就從欄杆上跳下來的舒靖「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阿容,你們兩個這麼默契,說不是朋友,誰信啊!」
「我聽說過她,但頭一回見到真人。」瑤光解釋道,「所以才說不是朋友。」
淵虹正要開口的時候,就見自己要說的話被人說完了,懶得重複一遍,就說道:「我也是。」
看向淵虹,瑤光皺了皺眉,語氣生疏道:「黎巫尊屈尊來此,有何要事?」雖然經常聽那幫傢伙提起黎巫淵虹,但因為種種原因,瑤光今天是頭一回見到真人,自然熟絡不起來。
黎巫尊?聽到從來沒聽說過的稱呼,舒薇和舒靖暫且把疑問壓在心底,並不開口,將和淵虹談話的主導權交到瑤光手上。她們兩個心裡清楚,眼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少女,怕也不是凡間之人。
淵虹咬了咬下唇,說:「天星盤一事,是我的失誤。此事造成的後果,我必須負起責任。所以……」
天星盤?瑤光搖搖頭,截斷淵虹的話頭:「此事與黎巫尊並不相關,黎巫尊無需為此事負責。」
淵虹堅持道:「天星盤是巫族秘寶,落到凡人手上,是我保管不利,理當為此事負起責任。」
巫族?舒靖覺得這個詞有點耳熟,但再細想,在腦中卻尋不到半點相關的記憶。
「但是,據我所知,在巫教覆滅之前,天星盤便已被上清聖人一劍劈碎,碎片散落不知所蹤。那時候黎巫尊尚未到來,天星盤碎片之事,確實與黎巫尊無關才是。」瑤光不贊同道,「再說,此事若真要找個負責的人,那也應該是那個使用天星盤碎片的凡人才是。」
「我是最後的巫尊。」淵虹咬著下唇,平靜地敘述道:「巫族的一切因果,都應由我一力承擔。」
定定地看了淵虹一會,瑤光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怪不得她們會這麼喜歡你。」
淵虹微微笑了起來,彷彿心裡的陰霾盡去:「我也很喜歡她們啊。」
瑤光也露出一個微笑:「那麼,黎巫尊打算如何負起責任呢?」
往舒薇身上一指,淵虹淡淡道:「我可以解掉她身上的毒。」
舒薇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能!」
「不過是溶毒入血罷了,我還是有點心得的。」淵虹的眼神黯了黯,「好在你比我幸運,溶進去的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毒罷了,這點毒我還是有辦法的。」
見到淵虹一口說破自己身體情況,舒薇心裡也有幾分相信了。
「溶毒入血?我好像聽說過……」瑤光思索中。
淵虹咬了咬下唇,語氣有幾分憤恨幾分茫然幾分蒼涼:「溶毒入血是黎巫殿的秘法,若是完美成功的話,身上的血液將會根據需要,轉化成各式各樣的毒。」抬眼看了舒薇一眼,淵虹搖搖頭,「她身上的,不過是當初流傳出去的些許皮毛而已,與真正的溶毒入血相比,可以說是連基礎都沒打好,要解掉也很簡單。」
「那就有勞黎巫尊了。」
「不過,我治得了病,解得了毒,卻改不了命。」淵虹正要上前,卻又頓住,認真地對瑤光說:「我所能做的,只是解掉她身上的毒,讓她以後不再受毒性折磨之苦而已。我沒那個本事逆天改命。」
瑤光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舒薇有些緊張地看著淵虹上前來,又看了瑤光一眼,不安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順從淵虹的指示,伸出右手。淵虹輕輕地把手搭在舒薇腕間,青色的霧氣自她指間漫出,滲入舒薇腕間,順著血脈在瞬間流遍舒薇全身。舒薇只覺得身上一輕,早已習慣的帶著點灼熱的痛楚瞬間消失無蹤,經脈受毒性影響運轉凝澀的內力也重新流暢起來。
只是把手搭上舒薇腕間一下,淵虹就收回手,淡淡地說了一句:「好了。」
「啊?」舒靖的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就這樣?」她還以為得跟之前藥王孫藐為舒薇診治的時候一樣,又是開方又是針灸又是藥浴地折騰個好幾天,結果就這麼輕輕一搭手,就好了?
淵虹點了點頭:「嗯,就這樣。」
舒薇一臉驚疑不定地為自己把脈,得到的結果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診脈的工夫:「真的……全好了。」
瑤光倒是一臉的習以為常,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對舒薇說:「阿娘放寬心吧,黎巫淵虹的醫術,尤其是用毒和用藥,三界之內都是屈指可數的。她說解了毒,那就是真的全解了。」
聽到瑤光這麼說,舒薇也只能接受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只是還是忍不住瞧淵虹,死活想不通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