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008節 佛山的無影腳？ 文 / 總餐某長
就在林慎報道的這個上午，林家莊隱忍不發的尖銳矛盾被推上了又一個高度。
瘦竹竿兒給救護車拉到縣醫院時，學校也通知了他的家長，是林家莊四大姓中的戚家人，在林家莊除了『林陳周戚』四姓，就是外來戶了。
瘦竹竿兒本名戚兵，是學校裡的剌兒頭，也是追隨陳曉龍這顆大校草禍害鄉中的一小害，但是人家老爹也是林家莊小富翁一枚，林陳周戚四家都靠著南窯礦業發達了，這幾年四大本姓中誰要是沒個十幾萬的存款，那真是老天爺都不叫你富啊，肯定上輩子得罪了哪路神仙？
可以說林家莊四姓中沒幾個窮人了，只是誰比誰富的問題，在九十年代末期，林家莊這樣的現狀也是不多見的，放在全省來說它都是典型的富裕之鄉。
戚兵他爹趕到縣醫院時，被醫生告知，你兒子要急緊手術，一側睪丸水腫的很厲害，是受了鈍擊產生的不良後果。
他爹就傻眼了，白毛兒汗在腦門兒上冒上，蛋啊，那是蛋啊，可不能出問題，那傢伙關係到下一代能否出世這個大問題。
「醫、醫生，這、這還有的救嗎？這、這是咋弄的？」
「可能是給人踢的吧，現在不討論這些，傷患家屬要在手術書上簽字，如果情況嚴重，你兒子單側睪丸可能被切除，但不會致命。」
「我艹，哪個斷子絕孫的王八旦下這種狠手？不能切啊，醫生，切了我兒子還能人道嗎？」
「應該可以的，多少會受一些影響吧，當然，切除只是最壞的結果，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切除的可能性不超過80%%u3002」
噗，他爹差點噴出一口血，切除率不超過80%%uff1f那尼瑪的還保得住嗎？
他從兜裡掏出所有的錢，老版的百元大鈔好幾張，一鼓腦塞進醫生的兜裡去。
「拜託了醫生，一定要保住我兒子的蛋啊。」
那醫生假迷三道的說，「這、這怎麼可以？」
但他沒有把那錢掏再出來還給人家的意思。
他爹就明白了，白狼這是危言聳聽的詐老子錢吶，什麼切蛋不切蛋都是借口。
可是事已至此，也不能因為幾百塊小錢就把兒子的蛋拋棄了，萬一這黑心醫生真一刀下去把蛋給切了，為省這幾百塊錢有意義嗎？
黑啊，好黑啊。
九十年代中期就有一種說法廣為流傳，『白狼黑狗眼鏡蛇』，白狼指的就是醫院收好紅包的醫生們，黑狗指的是穿制服的那撮人，主要指對警察，眼鏡蛇是指學校的老師們，大多數家長對孩子們在學校的情況比較重視，能否坐到前排？是否能吃到老師的小灶？你不給老師孝敬點，人家就把你孩子扔最後面去，管你眼睛近視不近視。
戚兵他爹也不差那幾百塊錢，關鍵是能把兒子的蛋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醫生，這只是小小心意，我兒子的蛋就拜託醫生你了。」
「我盡量不割了它……」
醫生拿著簽了字的手術書走了。
在鄉中，戚兵他老娘在大鬧校長室，一枚潑婦啊，把校長的辦公桌子都給掃蕩了。
「誰？是誰把我兒子打傷的？我已經報警了，鄉派出所的人一會就來，你們學校不要包庇，老娘和他沒完……」
陳曉龍給老師陸金生叫來了校長室，一看戚兵老娘在鬧騰，也不由皺了眉頭，他怕這事鬧大了自己的醜事也被林慎給宣揚出去，那可就完蛋了。
見陳曉龍進來，戚兵老娘就揪著他胳膊不放了。
「曉龍啊，你和嬸說說，是誰把你兵弟打了？嬸找他算帳去。」
「嬸，不是人打的，是……」
「曉龍，你就別哄嬸了，嬸都聽人說了，明明是被人踢的，你卻說你兵弟抽了羊癲瘋，平素你們感情最好，怎麼現在他挨了揍你連句公道話也不肯說了？」
「嬸，嬸，你、你出來，我和你一個人說……」
陳曉龍也有夠難堪的，校長、副校長、政教戚主任，校務周主任、班主任都在這，他沒法開口說啊。
戚兵老娘也知有隱情，就跟著陳曉龍往外走。
校長才吁了一口氣，他不怕講理的，就怕不講理的潑婦，面對這潑辣女人真是沒辦法，他陰著臉掃了眼副校長、政教戚主任、校務周主任。()
「你們說說，那個新來的學生怎麼回事？好大的膽子，一來就敢把人打傷？無法無天了？讓鄉派出所的來處理，我還不信了，連個毛孩子也收拾不了？」
這幾位中除了周子正清楚林慎的底子，其它的人還兩眼一摸黑呢。
「誰啊？那個林慎是誰啊？」
「派出所的人一會就到了，陳校長你先消消氣。」
副校長姓林，是林家人，但是現在校長姓陳啊，是陳家人，他也得看人家臉色，心說，林慎應該是我們林家子弟，誰家的孩子或是親戚呢？怎麼一來就給我闖禍？
林副校長這麼想著，就望了眼周子正，他是校務主任，他不會什麼也不知道吧？
但是周子正卻避開林副校長的目光，他現在就是在裝迷糊呢，他才不會說林慎是林元康的兒子，他巴不得校長他們把林慎給轟走或叫派出所的人抓走，到時看他們如何收場？
而鄉派出所的所長也是陳家人在掌大權，這兩年陳家人可是風光透頂的，把持著鄉里的各個口子，也使得陳家的影響達到了林家莊鄉史上的最高點。
這種一面倒的局面需要打破，而林慎就是關鍵人物。
門關上之後，陳曉龍揪著戚兵老娘到樓道一邊，左右瞅瞅沒什麼人就壓低聲兒道：「嬸，這事不能往細了說，但是您信我的沒錯，別闖騰了，只要兵子沒事，醫療營養費什麼的，都由我來出，您要鬧騰下去我也好不了，到時候您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啊，曉龍，這到底是咋回事？嬸嚥不下這口氣啊。」
戚兵老娘沒把陳曉龍當小孩子看待，戚兵他爹想在南窯礦場混的更好，全指望陳曉龍父親陳剛的提拔重用了，所以陳曉龍說的話令她不得不考慮。
「嬸，這事先揭過去吧，機會來了，我一定替兵子報這個仇，我也嚥不下這口氣啊，但是眼下真不能鬧了，會鬧出大事的，您聽我的吧，嬸，我能害您嗎？」
「這、這……唉，可憐你兵子弟趴在醫院了，蛋都不知能不能保住呢。」
「嬸，沒那麼嚴重，我也見了，就是踹了一下，養個三五天肯定好了，這仇日後必報，有他沒我。」
「那小子是誰啊？嬸非得見見這個小兔崽子，他咋就這麼狠呢？」
戚兵老娘一臉狠相，敢踹我兒子的蛋？老娘也叫你見識見識老娘的潑。
「嬸，他叫林慎，具體是誰家的親戚不知道，我回頭問問林清軍，那小子知情。」
「那、那好，嬸先去醫院看看你兵弟，這事回頭再說。」
這邊鬧鬧騰騰的一場戲莫名其妙的就散了場，戚兵老娘出校門後，幾個鄉派出所的人走了進來。
林慎坐在靠窗戶的位置，正好看見了幾個警察走進校園，看樣子是為自己來的，救護車拉走了瘦竹竿兒，看來問題有點嚴重？那小子這麼不經踹啊？
他心裡也沒底兒了。
剛剛給林慎安排了座位的陳芝華，也還站在講台上，一抬眼也看見了校門口進來的警察。
她不由蹙著秀眉往林慎那裡瞟了眼。
這時不少同學也看見了，早晨林慎收拾陳曉龍那一幕早給傳開了，屁大點一鄉中，有點事還不是立即傳遍嗎？
有幾個更是悄悄的對林慎指指點點的。
「就是他，就他打的，我親眼看見了，扳著戚兵的腕子，又朝他褲襠踹了一腳，你們想啊，那蛋得多軟啊，經得住踹嗎？肯定給踹爛了。」
「啊……踹蛋上了？那戚兵也活該，平素就會欺負咱們這些人，惡人有惡報啊，這叫老天有眼。」
女生們議論的更悄聲，一個個臉色還紅撲撲的，「踹蛋了啊？那好啊，把他踹成太監才好呢，前些天姓戚的還摸我屁股來著，我恨死他了。」
「踹死才好呢，上周那天停電，我給他們幾個擠在角落裡，把我妞妞罩都扯的脫勾了，捏的我大腿上青一片紫一片的，那些死流氓們，活該啊活該。」
「踹得好，我支持林慎啊……」
十個女生有八個悄悄支持林慎的，感情她們大都被戚兵那夥人佔過便宜，雖說她們一個比一個丑，但也比老母豬強的多。
林慎也聽到了嗡嗡的議論聲，也不認為這些弱小的支持聲音能改變什麼，要是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那自己就有的罪受了。
眼見派出所的人進了學校，林慎也蹙起劍眉，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些傢伙都有警棍手銬的，和他們硬來是自找苦吃，而且抗拒執法的話挨了揍也是白挨，雖說自己還是在校的學生，但真若致人重傷，派出所有權帶自己去調查，若不配合被他們收拾一頓也是正常的。
這時，他轉往講台上的陳芝華，正好陳芝華也望向他。
「老師，我想和你說個事。」
林慎一邊舉起手，一邊站了起來對陳芝華道。
「嗯，你出來吧。」
陳芝華當前朝外走去，心說，算你聰明，不過警察都來了，你能怎麼辦啊？
他們出了教室關上門後還沒說話，一男子快步行來，老遠就朝陳芝華道：「陳老師，你們班上的林慎呢？派出所的人要帶他去調查傷人的事，你叫他出來吧。」
來人氣勢洶洶的，赫然是政教處的戚主任，他正是戚家人，林慎揍的是他們戚家人，他臉上也無光，不討個公道回來，以後怎麼挺起腰桿兒在學校裡晃？
走近了他也看見了陌生的林慎，戚主任臉色又一沉。
「你就是林慎？」
「我就是。」
「我煽你！」
戚主任是學校裡的政教頭頭兒，動手煽人是常有的事。
眼前這小子踹了戚家子弟，不煽他煽誰啊？你小子還蠻有勇氣的，敢在老子面前認帳？正好抽你啊。
林慎練就的野路子也不是吃素的，見他面色不善就防著一手呢，不想這傢伙果然先動手了。
「去尼個瑪的。」
林慎身形後退的同時，就後發先至的一腳踹了出去，呃……戚主任捂著蛋就哀號著倒地了。
這下旁邊的陳芝華真傻眼了，我的天吶，你這腳也太黑太快了吧？佛山的無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