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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011節 陳老師的心思 文 / 總餐某長

    林慎的到來攪亂了林家莊的平靜,某一種微妙的平衡也就此被打破了。

    眼看著國慶節就要來臨,但對於鄉下地方來說,舉國歡慶的氣氛在這裡感覺不到多少,只是鄉政府門口提前掛起了四個大紅燈籠,燈籠上各書一個大字,『歡』『度』『國』『慶』。

    上午還在派出所的林慎,下午就從鄉政府門前路過了。

    少年俊朗的身姿在鄉政府門前踱過,倒是沒引起什麼特別的反響,路來路過有幾個人不免朝林慎多瞅幾眼,俊娃子難免遭人喜歡,看著順眼唄。

    跟林慎在一起的是班主任陳芝華,他們倆在派出所吃的午餐,待遇還是不錯的,陳二剛所長親自招待。

    要說這個陳二剛他還真是會做人,他就是如假包換的陳家人,但他的立場真不那麼堅定,他只堅信一句名言: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那林元康能來到慶豐縣當一把手,這本身就說明了許多問題,沒有三分三,誰敢上梁山?

    人家林元康能坐在縣委書記的位置上,很顯然你陳家的勢力阻止不了,不然姓林的怎麼能坐那個座置上?那縣委書記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嗎?開什麼玩笑。

    陳二剛看的很透徹,所以他決定把自己犧牲出去,做為陳林兩家矛盾激化的一個緩衝,雖然這個角色極難扮演,搞不好要首當其衝甚至身敗名裂,但在同等風險下也隱藏著同等的機遇,若能巧妙的把握到這個機遇,自己的未來有可能發生較大的轉變。

    不賭一把不行了,他知道自己沒文化,家底兒也薄,從部隊復員回來後,就是靠著家族的關係混進了公安隊伍,但是想往上走缺乏的東西很多,要文化沒文化,要資歷沒資歷,要專業知識就更沒有了,唯一有的就是陳家的影響力,但影響力也不完全靠譜兒,自身素質不過硬,又處在陳林兩家競爭激烈的前沿,你就可能成為人家第一個打擊的目標。

    從林元康一到慶豐縣主政,陳二剛就有了這種危機感。

    他做夢也沒想到,林元康的兒子林慎撞到了他手裡來,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張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也是一根化解他隱藏危機的救命仙草。

    而林慎能從派出所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就說明上午發生的兩件事落幕了,陳二剛在善後處理中居功至偉。

    他沒指望林慎這小子能給自己記多少功勞,但是林書記肯定是心裡有數的,就算他不知情,林明秀也不能裝不知道吧?聽說縣公安局接到縣委縣政府有關指示,要整頓幹警隊伍,大力提拔有素質有文化有能力有覺悟的年輕幹警,這是個口號,也是調整現行執法班子的先兆,陳二剛就感覺自己屁股下面有釘子扎得慌。

    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的慶豐縣是林元康當一把手,即便他還沒有打開局面,但借助林氏在縣裡的影響,他要對幾個必須掌握的部門下手,陳周戚三家也攔不住,畢竟人家是慶豐縣的黨政一把手,有一些部門也不能任由縣長掌握在手裡,不然這個縣委書記還當什麼?縣長這條地頭蛇再強,也要把一些權利讓出去。

    近兩個月來,林書記主要想拿到手的有四大口子,縣紀檢委、縣組織部、縣財政局、縣公安局;

    其它的暫時不說,只要把這四個部門掌握在手裡,林元康這個書記就算坐穩了,人事大權、財政大權、執法大權,三大權力凝聚出縣委書記的赫赫權威。

    如果沒有林氏的鼎力相助,林元康想在短短兩個月內把這幾大權力收在手裡是不可能的,直到目前為止,縣公安局還被陳家掌控著。

    這些隱晦的鬥爭,並沒有影響林慎的心境,他不是很關心老爸的事,他現在的影響力連個屁也算不上,根本談不上幫忙。

    但是鄉中事件是個切入口,從上面扳不動縣局,可以從基層入手嘛。

    而縣裡的政法系統也不是鐵板一塊,只要找到一個缺口就能突破進去,千里長堤,潰於蟻穴,非是事不可為,卻要看你怎麼做了。

    眼前的鄉政府,何嘗不是掌握在陳周戚三氏手中?林氏在鄉政府中的力量被打壓在了冰點,幾乎退出了鄉黨委班子,由此可見這兩年來林氏是何等的狼狽。

    「陳老師,現在誰是林家莊的鄉委書記?」

    林慎轉回頭問陳芝華,想起被這美女抱著的溫馨感受,心頭忍不住要火熱起來。

    而陳芝華也對這個少年有了新的認識,在今天的事件中,連自己這個成年人都嚇的腿肚子抽筋,他卻一直從容淡定的很,真有點看不懂他,想起拚命維護他的那一幕,怕是叫二堂叔誤會了吧?再想想陳曉龍那陰鬱的眼神,心裡更是一抽,又想到玉米地裡那禽獸的一幕,陳芝華腿都軟了,萬一自己淪落至那種絕境又如何反抗?

    誰能保護自己?父親嗎?他的精力根本不再自己身上,二奶都可能給他養下了兒子,自己又算什麼?連母親得了癌症,父親也不過回來看了幾次,要是指望父親來保護自己,那自己的命運可能比周蘭蘭還要悲慘,事後他或許會找那個畜生算帳,但對自己來說還有什麼意義呢?

    求人不如求己,可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自保,只要是單獨面對那禽獸,自己就會被恐懼情緒控制,莫要說反抗,只怕連逃離的力量都欠奉。

    只有他,只有這個能叫那禽獸害怕的林慎可以保護自己,即便是便宜了這傢伙,也不能讓陳曉龍那禽獸糟賤自己。

    柔弱女人的悲觀想法就是這樣,兩害相權取其輕,對她來說,也許這是最理想的結果。

    「在想什麼?陳老師。」

    「啊……沒什麼,你剛才說啥了?」

    陳芝華有一絲慌措,在學生面前失態,老師的顏面何存啊?

    林慎並不知道她在憂心什麼,記憶中陳芝華的母親患了重症,這一點他是清楚的,難道陳芝華在憂心其母?這都將近一年了,從醫院最初下了判決到現在,親人們的傷感也早就淡薄了許多,但終歸是至親的人,要說不傷心是假的。

    「哦,我是問老師,鄉委書記是誰?」

    「鄉委書記是周子良,是我大爺爺家的三女婿,也是咱們學校周子正主任的堂兄。」

    這關係就比較複雜了,這個周子良既是陳家大太爺的三女婿,又是周家的人,陳周姻親是早年就有的情況,實際上林家莊四姓相互姻親一直都有,縷見不鮮,但是姻親關係和家族利益起衝突時,就顯不出多大作用了,甚至因為利益得失過大,而使姻親雙方失去在家族中應有的地位,這種情況也是常有的。

    「鄉長呢?」

    「戚彪。」

    林慎哦了一聲,不是周家人就是戚家人,要不就是陳家人,反正林家人是插不進去。

    「也是和陳家有姻親的吧?」林慎這麼想。

    「嗯,戚彪的老婆也是陳家人。」

    「你們陳家的勢力很大啊。」

    林慎感歎道。

    陳芝華白了他一眼,「關我什麼事?」

    「陳老師你也是陳家人嘛,學生我初來乍到,以後還須老師你罩我啊。」

    「我罩你?」陳芝華更翻白眼了,「我看你罩我差不多。」

    林慎嘿嘿笑道:「今兒要不是陳老師罩我,肯定被如狼似虎的陳家警員弄進去大行私刑,什麼老虎凳、辣椒水之類的……」

    「你胡說什麼呀?」

    陳芝華剜了他一眼,心裡卻想,陳二剛還真敢這麼做,他在鄉里有個綽號叫陳老虎,被他刑訊過的嫌疑犯都淒慘的很,聽說還有給送去精神病院的,折磨瘋了唄。

    「你爸是林書記,誰還敢動你這小太爺?」

    就憑林慎這個身份,鄉里還有敢動他的人嗎?難怪陳曉龍給他掐著脖子打了,還得替他說好話,八成是因為這個吧?

    自己有這麼個學生也是不錯的,無形中多了一層保護,但也得叫陳曉龍看清這一點,不然他仍舊不放過自己。

    陳芝華琢磨著自己的事,偷眼瞄了林慎,心裡不憤的想,我都二十三四了,卻要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來保護,丟不丟人啊?

    不過一想到那禽獸的可怕之處,丟人算啥呢?但凡能保護了自己,哪怕他五六歲也行啊,真要是五六歲就好了,摟著睡都可以,可他偏偏是青春期的少年,想到這裡,陳芝華的秀頰也泛了紅暈。

    因為在鄉街上,林慎倒沒有想入非非,不過在心裡,他已經把陳芝華定為了首個欲拿下的目標,她就是自己的『童身祭』。

    「為了表達我對陳老師的感謝,我決定今晚請老師去下館子,好不?」

    「什麼呀,鄉下地方有什麼館子好下的?又都是熟人,我不去。」

    陳芝華婉轉的拒絕,想想老師被學生請吃飯,這要傳出去,成什麼話啊?但潛意識中也想盡快和他把關係拉近,以此鎮懾那禽獸,所以拒絕的也不是那麼徹底。

    「那我買點東西去看望老師的母親吧,聽說阿姨得了病,我應該去看看啊。」

    「想看就去看,不要買東西,你一個孩子家,又不掙錢,怎麼好要你的東西?」

    這麼說等於同意了叫林慎去她家。

    「應該買的,回頭我就過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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