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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037節 注水豬肉的誕生 文 / 總餐某長

    此時的林慎也顧不上多瞅戚玨這個絕色少婦,他在琢磨怎麼裝重傷。

    「姐,現在這個事鬧大了,你說我被我六七個人圍攻,身上沒點重傷也說不過去呀。」

    「六七個人打你自己?」

    林明玉嚥了口唾沫,有這麼誇張?你扛得住六七個混混嗎?

    「你以為呢?只不過我武功高強,負傷較輕嘛。」

    虧他還有心思說笑話。

    陳芝華翻了個白眼,對這個傢伙真是有點無語了,但是派出所這一幕,卻更堅定她要林慎保護自己的意思,冥冥中感覺離開了林慎就會有危險,不知是不是錯覺,可是想到陳曉龍那扭曲而猙獰的臉孔,和蹂躪周蘭蘭時的凶悍醜陋姿態,一顆心就像冰凍了一般,那一記耳光也許是災禍的開端,自己必須小心防範了。

    周芷心也沒心思笑,心下卻被林慎的輕鬆所感染,他為了自己鬧成這個樣子,想想他情書裡寫的『你信不信,我能為你擋風雨』,就忍不住熱淚盈眶,他做到了。

    如果說一開始周芷心只是對林慎俊逸的外表感覺眼前一亮,那麼現在,經過了情書的表白,經過這事件的洗禮,她真點傾心這少年男兒了,除了情書,他也沒說過多少花言巧語,但他用實際行動讓自己看到了他的付出,十五歲的男孩子,就敢把這麼大的事接過去,讓他那有些削瘦的肩頭去承擔,怎不叫感動?

    僅僅才相識不到兩天,但是周芷心感覺和他認識了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少女的懷春之夢裡的那個男主角,不就這樣一個能為自己遮風擋雨的男子漢嗎?

    愛,不是因為海誓山盟和甜言蜜語才滋生的。

    只有一同闖過風風雨雨、走過坎坎坷坷,那種情感會在血與淚的交織中浴火而生,在相互依賴和信任中悄悄沉澱積累。

    愛,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我愛你,也不是空洞蒼白一句話,它的內涵有多深,只有經歷過愛的人才明白。

    許多少男少女只是把『我愛你』這三個字掛在嘴邊,一但愛的一方有難,說『我愛你』的那個傢伙可能躲的連人都找不見,等你在事件中緩過勁兒來,發現曾愛你的人早就愛上了另一個人,有句古語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不是什麼瞎扯淡,就因為過往這樣的事發生的太多了,所以才會有這樣一句名言流傳於世。

    用兩天時間愛上一個人,如果沒發生點什麼事就輕言『愛』了,那麼這份愛肯定很蒼白,也肯定經不起考驗。

    林慎的情書剛剛送出去,巨大的考驗就降臨了,如果他在這個事件中退縮或迴避,那他絕對不可能獲得周芷心很深的愛,甚至深到死心塌地,當然,他若在事件選擇退避,事後再花言巧語的去哄周芷心,可能也得周芷心的原諒,甚至繼續與他交往,但肯定不及他站出承擔這一切給予周芷心的震撼來的強烈,兩者相差極大。

    能從周芷心望著他的目光中看出來,她好心疼呢,我那優雅的帥哥,為了保護我卻變成了熊貓哥。

    不說周芷心怎麼想著要愛她優雅的熊貓哥,且回歸正題。

    林明玉蹙著秀眉瞅了眼戚玨,她可是整形專家化妝大師,為肢體造假傷應該有一定的水準。

    「戚玨……」

    「嗯?」

    戚玨轉過頭來看林明玉。

    林明玉俯首過去在她耳畔道:「有沒有辦法給林慎身上弄點假傷?」

    「純假的肯定不行,但是可以給身體上一些淺傷部位注入些生理鹽水,看上去很腫的樣子,然後現場拍照,就算過幾天再複查沒了腫相也說得過去。」

    「這個辦法不錯,立即實施。」

    林明玉當即拍板,轉過頭對林慎道:「怎麼樣?同意不?」

    林慎有點心虛,知道是造假,可畢竟要在自己身體上造啊,肉疼是免不了的,但事已至此,自己身上沒點像樣的傷也說不過去呀。

    「啊,還要注水啊?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一塊劣質豬肉?」

    噗,林明玉、戚玨和那邊坐的陳芝華、周芷心都一齊失笑了,感情她們倆也聽到這邊說什麼了。

    不能說她們的笑點太低,實在是林慎那個表情太可愛了,陳芝華都忍不住要捧腹。

    林明玉卻伏在他耳畔又道:「順便把你那裡割一刀,又多了一處真傷可做文章,戚玨是整形外科的專家,保證讓你『相貌堂堂』的。」

    這次輪到林慎翻白眼了,瞅了一眼絕色的美少婦戚玨,尷尬的道:「那裡的傷怎麼說啊?」

    「有什麼不好說的?六七個人打你,就說不知給誰踢到了那裡。」

    「可是,被踹到那裡只會腫,不會破皮流血的吧?」

    「誰說的?各人情況不同嘛,你那鳥鳥的皮皮薄,就說給扯了唄。」

    噗,這回輪到林慎噴了,倒是說這是也個很有力的重傷證據,再添油加醋的例舉一些會影響生理啊生育功能的可能性,那就更玄了。

    「這樣也可以啊?」

    「當然,詳細的情況你和戚玨談一下,我去找你姐姐說這個事。」

    林明玉也知形勢急迫,得抓緊辦了這事,等更複雜的機構介入之後,想搞點小動作都不可能了。

    林慎心說,我注定是要悲催幾天了,這傷裝也得裝,不裝也得裝,一開始也沒想的有這麼嚴重,哪知越演越烈,到最後他生出了要扳翻林清東父母的心思。

    雖說林慎和林清東他們同為林氏人,但也不是多近的親戚,由於林清東父親林明興等於背叛了林氏,更沒什麼情份好講的,而且彼此的爺爺也未必就是血親兄弟,更何況他們是四五代以後的子弟,那關係淡的都沒什麼味兒了,走在大街上都不一定認識對方,和兩旁外人一樣,就算是親戚也得常來常往,才能把情誼加深,不然『遠親不如近鄰』這句古語又怎麼傳頌得下來?

    今天鬧成這個樣子,完全沒有了再和解的可能,其結果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所以林慎決定即便把自己變成注水豬肉也得湊齊了證據。

    等盧靜淑趕到刑警隊時,林慎剛剛給『抬』上車拉往縣醫院了。

    本來這裡是刑警大隊,人來人往的眼又雜,不少刑警和來辦事的人都看到了,臨上車時戚玨又嚷嚷了一句『趕快走,褲襠裡都有血了呢』。

    戲演到這個份上,也真夠折騰的,林明秀又一次給老爸打了電話,匯報了一下弟弟新的傷勢情況,林元康書記頓時大怒。

    趕巧老媽盧靜淑來了,林明秀就在警務樓門廳和她說了幾句話,驚的盧靜淑秀臉蒼白,急慌忙亂的往車上去,讓司機直接去縣醫院,感情這回把老媽也拉進來演了一戲,盧靜淑沒見著兒子,以為是真的呢,那表情也是被好多有心人看見了。

    然後沒多久,縣局長親自趕來刑警隊,也想看望一下林慎的狀況,眼見為實嘛,不過他更來遲了,連林慎的腳毛都沒見到。

    林明秀裝的也像,從她臉色上看得出,非常的氣惱,縣局長認為林明秀是當事人的姐姐,應該迴避,便叫副中隊長孟成功配合縣局趕來的人一起辦案。

    縣局長姓郭名懷,他也是陳家的女婿,但他不屬於林家莊四大戶,可他無疑是陳家的一桿槍,這也是林元康上任慶豐縣之後,唯一想拿下卻沒能拿下的一個重要衙門。

    郭懷也是糾結不已,本來這段時他就很頭疼自己的處境,林書記要掌握的四個部門中的最後一個就是縣局,現在還在自己手裡,也可以說在陳氏手裡,但自己又不得不配合林書記的工作,不然給他抓住把柄就完蛋了,就說陳家有陳道臨是市委常委,可也不能手伸的太長管人家縣裡的事吧?他的競爭者還盯著他呢。

    今天突然暴發的這事,搞的縣局長郭懷異常被動,接到林書記要徹查嚴辦的指示,他當時就傻眼了,又給陳二剛打去電話,才知道陳梅領著社會上的混混大鬧了派出所,把林書記兒子林慎打傷了,郭松聽罷腦門兒上都冒了汗,所以匆匆趕來刑警隊。又聽說林慎已經送醫院治療,他也顧不上先看給扣留的陳梅,又動身趕往醫院。

    在路上,郭懷掏出大哥大,拔通了陳道臨的手機。

    「陳市長,事情又鬧大了啊……我給你說是一下,是這樣的……」

    他把自己所掌握的情況一鼓腦全匯報了,末了還道:「……我現在正趕往醫院,林慎可能動手術去了,他是給抬出刑警隊的,聽說褲襠裡都是血……」

    「怎麼搞的?陳梅她要做了什麼?啊?領著五六個社會上的混混闖進派出所去打一個15歲的學生?她的腦袋是不是讓驢踢過了?」

    聽完詳情匯報的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陳道臨也怒了,自己這個堂妹怎麼可以這樣愚蠢?本來是兩個孩子打架的事,現在卻上升到了家族對抗的地步,簡直無法想像。

    「陳市長,您先別生氣,大致情況如此,我是要趕去醫院看看林慎的傷有沒有說的那麼嚴重,根據這一情況我們再計議如何應對,您說呢?」

    顯然郭懷這個話很有道理,他能臨危不亂,倒也是個能獨擋一面的能吏了。

    「你去吧,有新情況盡快告訴我,暫時不要去管陳梅,她畢竟是黨員,組織上沒有調查結論,誰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好的,陳市長,就這樣,我先掛了。」

    收了線的陳道臨卻皺了濃眉,他得琢磨怎麼收場了,陳梅這個蠢貨顯然是保不住了,現在主要是考慮別因為她的事連累了陳家,造成不好的負面影響,別說想保她的話了,就是不大義滅親,背後都不知有多少要罵呢,你說一個市衛生局的科級幹部,領著五六個混混闖了派出所毆打一個15歲的高一學生,這消息要是放出去,不得全市轟動啊?陳家想不出名都不行了啊。

    越想這個事,陳道明的臉色越陰,陰的都快滴出水了。

    林慎是在保持清醒狀態上的手術台。

    一般情況下,上手術台的病患者得剝光了再穿上消過毒的手術服,但他連手術服也免穿了,為什麼呢?因為要把他變成注水豬肉啊。

    注水還是第二步,首先要割下面一刀,以圓『褲襠出了血』的那個謊。

    這台手術林明玉親任主刀醫生,副主刀是整形外科副主任戚玨,再就是兩個護士,她們都是林明玉的心腹,還沾親帶故的,做這種事就得用自己人啊,不然也不放心。

    其實真正的主刀是戚玨,林明玉陳某某夫婦是給她打掩護的,倆護士一個在床頭站著,手摁著林慎額頭,不叫他抬起來看,另一個護士在戚玨身旁不時拿綿團蘸血,林慎都顧不上羞不羞了,要挨刀了,多少有點心虛的說,尤其四個全是女的,這陣式還是令他的歪把子昂著腦袋挺立起來,羞的他真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了。

    不過四針麻藥從歪把子根處的上下左右四個方向打完,他就沒有那部分的感覺了,三兩分鐘後,醫用剪刀就喀嚓喀嚓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慎的目光能看到戚玨,戴了手術帽和口罩的她只露出眼睛那一塊,從她神情上看,沒一絲緊張,反而是從容無比,顯然,她對手上的活兒十分自信,就聽到她不斷的說『蘸血』『鉗子左邊一點』『再蘸蘸血』之類的話了,都說醫生是屠夫,果然,面對血淋淋的手術,她們的定力太叫人佩服了。

    「……用最細的羊脂線縫……」

    大約也就二十來分鐘,手術就搞定了,傷口縫合,上了藥,藥綿棚帶纏好,要是平時不需要打棚帶的,因為傷口很小,但是為了演戲,就得先委屈一下了,等照完了相晚些時候再取掉。

    林慎身上真有好多片青紫的地方,有的是上午被陳芝華擰的,有的是下午打架打的,總之七七八八的傷真不少。

    挑來撿去的,決定在幾處擦破了皮的地方注入些鹽水,因為破了皮的地方可以掩蓋針眼,純是青紫瘀腫的地方出現針眼就有點太明顯了。

    說起來注入鹽水可真不是什麼技術活兒,和打點滴的時候『走』了針的結果也差不多,鹽水進入了皮下層,那部分肯定會腫起來。

    「還有那裡。」

    林明玉指了一下剛才手術的部位,又道:「戚家叔侄倆都給他踹了蛋,一個比一個水腫的厲害,他連鳥鳥都給踹出血了,要是下面不腫起來,這鑒傷照片怎麼拍?」

    「那倒沒什麼,可以給蛋囊注入200-350ml的無毒鹽水。」

    戚玨的回答叫林慎心驚蛋顫啊,他忍不住發了言。

    「我、我、我抗議。」

    「抗議無效,現在是醫生說了算。」

    戚玨白了他一眼,「小李,去取鹽水來,拿最細針頭的注射器。」

    林慎翻了白眼,這面前哪是幾個美女?分明就是幾個擺弄豬肉的屠夫嘛。

    「我、我發誓,我以後再不進醫院了。」

    兩分鐘後戚玨舉起了注射器,林慎嚇的咬牙閉眼。

    又將近折騰了三十幾分鐘,『注水豬肉』計劃大功告成。

    林明玉和戚玨左一眼右一眼的欣賞她們造製出來的傑作,頗為滿意的說,一些明顯造假的地方也用手術台上的工具進行了修整,幾乎接近完美啊。

    「好了,戚玨,你這整形外科的眼光來拍照肯定沒問題,我出去應付外面的人。」

    拍鑒傷照的時候,林慎只提出了一個要求。

    「請不要曝光我純潔的雛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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