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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131節 誰是受害人 文 / 總餐某長

    慶豐縣的這次事件引起了廣泛的注意,包括長州市的許多目光都盯過來。

    一般人可以不知道有首長來長州視察,而長州市委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他們沒被允許陪同視察罷了,楚天舒不光是軍方的領導之一,更是『記』,這個特殊機構享受副國級待遇,包括權力也一樣,而且他們的權力絕對能左右大決策,處裡的書記們是為*****服務的,諸多大決策形成之初都是他們在做工作,歷來,書記處都有小內閣之稱,這個『書記』能頂在頭上,那就是巨頭們的青睞。

    也難怪常委會默默盯著慶豐縣,因為這幾天有首長在那裡視察工作,有些關係通到京城的人士也隱隱感覺首長的視察與0029集團軍的命運有關聯。

    而突然暴發的『張團長事件』引起了長州市委魏宏真市長的心悸,他清楚張團長(張寶華)與慶豐縣長張寶豐的關係。

    在這個時候,張團長被拿下了,連同張大縣長的二公子張二龍,甚至0029集團軍的副政委孫宗明,這一系列動作不說在集團軍,就是在地方上也會引起震動。

    有確切消息表明,張團長也好,張二公子也罷,他們針對的是林慎,慶豐縣委書記林元康的那個兒子,結果呢,他們都栽了進去。

    魏宏真魏大市長心虛了,在這之前他還有找林元康後帳的想法,但這一切發生之後,魏宏真的想法突然轉變,前省委副書記盧謹義這個女婿叫人看不透啊。

    怎麼叫人看不透呢?概因不少人都知道,盧謹義的幾個兒子中,混的最好的也就是中組幹部某局的長子盧漢天,不過是個司局級幹部,是比地市上的廳級幹部高一點,但也不至於有多大能量吧?在京城,司局級幹部泡坑埋都理不過來,因為太多了,有句順口溜兒這麼說的:不去京城不知道官有多大,不下廣州不知道錢有多少。

    這兩句話的意思很淺顯,就是說京城的官太多,廣州的有錢人太多。

    前省委副書記盧謹義的大兒子才是司局級,其它兒子要更低一些,他那個女婿林元康是今年才出任縣處實職縣委書記的,以前默默無聞,可到了慶豐怎麼就一子紅了起來呢?甚至在首長之一視察的期間還能出風頭,這不能不引起太多人的聯想啊。

    這位掛著記的首長,雷厲風行,直接給事件定性,並拿下了張團長背後的保護傘集團軍副政委孫宗明,這說明什麼呢?

    不管這件事引起的震動有多大或多廣,甚至連京城的部分目光都投注過來,但絲毫沒有令我們的惡少林慎放在心上,你說他沒心沒肺也可以,反正他不關心這個。

    林慎關心的是下一步怎麼打擊張小三。

    張小三就是張縣長的第三子張小虎。

    縣一中的豪強巨霸虎子哥也悒憂了,橫行縣府的二哥被軍方帶走了,在以前來說,二哥那個『現役軍人』的身份是他最大的倚仗,多少次犯事地方公安機關都拿他沒辦法,軍人犯了錯誤有軍事法庭受理,地方執法機關拿人家沒辦法。

    可是今天呢,軍事法庭把張二龍這個現役軍人給拿下了,包括二龍佬背後的保護傘張大團長,還有背後的背後的大保護傘孫副政委,可謂是連根攫起。

    這一事件在一中七大公子之間引起的震動是不少的,其餘六人也是對張二龍有一定的忌憚,所以他們眾星捧月一樣跟著張家小三虎子哥,形勢突然的逆轉,叫老二到老七這六個人都產生了離心力,似乎怕被殃及的池魚一般,暫時還是躲一躲吧。

    結果就造成了虎子哥孤家寡人的新形勢,昔日出入一中,那是前呼後擁,威加校內,不可一世的啊,如今可就苦逼了,剩光桿兒司令一個人了。

    殘酷的現實叫虎子哥無法接受,破口大罵某些人瞎了狗眼珠子,以為虎爺爺真的倒下了嗎?我老子真的要倒了嗎?沒有,絕對沒有,睜開你們的狗眼看一看,慶豐縣的縣長是誰?還是我老子張寶豐對不對?你們張團長事件會影響到地方上的我老子嗎?你們這群蠢豬,你們會後悔的。

    罵歸罵,但產生了離心力的另六個公子也不是自己做出的決定,是受到家裡老子的囑咐,他們哪敢不聽?他們的老子都是混在官場上的老油條,對某些敏感的形勢還是能預見到幾分的,連張團長背後的保護傘都被拿下了,要說這次的事不會牽累到張寶豐縣長,他們都不相信啊。

    事實上,他們的猜測很快就被驗證了。

    僅僅三天之後,省紀委、省監察廳、省糾風辦、市紀委、市監察局、市委市政府督察室、聯合公檢法組成的專案調查組殺奔慶豐縣。

    又一日,張寶豐縣長涉嫌貪污**巨案被雙規,而這次牽涉到的縣委縣政府幹部多達十數名,市委震動、省委震動。

    張寶豐被雙規的第二天,橫行縣一中的虎子哥被揍成了連他老娘都不認識的大豬頭,就此事件,縣一中調查結果表明,是高二學生張小虎晃進女廁所想耍流氓,被十數女生連撓帶抓、連踢帶踹搞成豬頭的,當時的慘狀令人觸目驚心,校方政教老師趕到現場時,張小虎已經揍的衣不蔽體,只剩下一條襤褸不堪的小內內了,他為了護住傳宗接代的要害部位,所以一顆腦袋給踹的比豬頭還腫。

    張縣長被雙規,導致七大姓脆弱的聯盟分崩離析,另六姓也慌惶無比,事實上他們沒少沾張縣長的光,他被雙規了,不得像瘋狗一樣亂咬人啊?

    於是,聰明的趕緊向聯合調查組交代自己的過失過錯,把所有的主要責任統統推到了被雙規的張縣長頭上去。

    張寶豐被雙規的第四天,被牆倒眾人推的卑劣指責氣的當場噴血,送醫院搶救無效、死亡,法醫鑒定結果就四個字:心肌梗塞。

    按理說死了一個『前』縣長應該是一種失損,應該令縣委、市委甚至省委惋惜,可實際上省市縣三級班子對張某人的死都大大鬆了一口氣,所有的屎盆子往這個死人身上扣吧,他將為慶豐縣發生的這次事責承擔全部責任,他將為謀了私利的更多官員承擔責任,無論是市委還是省委,急需要這樣一位既可承擔責任又不會開口分辯的角色來為他們分憂解難,因為法難責眾,慶豐縣暴發的事態波及的官員眾多,但正因為張的離世,這場地震也可以宣佈結束了。

    紛紛擾擾的98年11月就在『曾為人民做出貢獻』的前縣長葬禮上過去了。

    蓋棺定論:……功是功、過是過,張寶豐同志曾做為黨的一名優秀幹部,在幾十年工作中做出的貢獻,慶豐縣人民是忘不了的,雖然他後來嚴重違反了原則與黨性……

    一中並不因少了一位劣跡斑斑的官宦子弟而有所消停,新的六公子在張小虎被送去『少管』的當天就產生了。

    王衛軍、李逸風、趙宏喜、趙小天、宋智剛、武慶榮這六個人,他們的老子都因為張大縣長的離世而得已倖免,主要是做為縣裡的主要領導幹部,不可能將他們一齊拿下,那縣委班子整個兒就得換,那是長州市委無法承擔的一種後果,所以,只能低調處理了,把大的責任都讓張某人背走了,這個處理結果省委都默認了。

    所以呢,昔日七公子剩下的六個就是現在的六公子。

    論理說林慎完全可以接替虎子哥成為七公子之首,奈何,林慎不屑與之為伍。

    週五的下午,逸風代表六公子和林慎談過這個事,但林慎直接拒絕。

    他哪有心思和這群小公子們湊一起去玩?

    不過他對逸風這個人的第一觀感還不錯,這個逸風沒有小官宦子弟的那種戾氣,舉止又或談吐都不像一個劣跡斑斑的縣宦子弟。

    「其實,幾公子之類的說法也不是我們自己放出去的,都是學生們這麼嚷嚷,俗話說樹大招風,我們這些人的行為經常被放大誇大,真的很無奈。」

    逸風站在籃球架下,苦笑著朝林慎這麼說。

    「你好像背負著幾世的冤情?」

    林慎笑的有點幸災樂禍的嫌疑。

    「冤的確是冤,就拿我來說吧,我到現在還是純情的小處男,可說出去誰會信呢?學校傳出的盛名害人啊,我爸都不信我,唉……」

    「哈哈……我也不信,我總覺得吧,盛名之下無虛士。」

    逸風一瞪眼,「你可別冤枉我,我跟你說掏心窩子話呢,你更不要把我想像成和張小虎一樣的人,他是他,我是我。」

    「你們曾是七兄弟啊。」

    「那又怎麼樣?我爸說『形勢迫人』,自身能力不足者,最好能融於形勢,而不是去改變形勢,我自認為我沒有改變形勢的能力。」

    「你爸是……」

    林慎聽到逸風這句話,心裡微微一動,李父所言不差,個人的能力不足以去左右已經形成的大勢,順之則生,逆之則亡。

    「我爸是縣委副。」

    「哦。」

    原來是李副書記的公子,眼下縣裡的二把手空缺,但是李副書記沒有補進的可能,事實上李副書記以降的五六個常委都不在市委考慮之列,他們沒被張寶豐拖累就不錯了,至於說要再加加擔子,基本沒那個可能性。

    而且在張寶豐雙規事件之後,更多人看到了林書記的大能量,在張寶豐動用了軍方力量介入角逐之後都是全軍覆沒的淒慘結果,縣委還有誰敢對抗林元康書記?

    就像在一中,沒有人再想惹林慎一樣。

    「不知我有沒有榮幸成為慎公子的朋友?」

    「哈哈哈,我魅力這麼大嗎?」

    林慎心說,你在替你父親表達某些立場嗎?

    「張二龍是慶豐一佬,而張家也是慶豐大戶之一,但在頃刻間就崩塌,慎公子表現出的實力令我震驚,更令我佩服,我有啥說啥,我就是準備跟你混。」

    逸風的坦誠可愛倒是叫林慎對他有了新的認識。

    「這樣啊……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你真是個處男?」

    逸風臉一紅,乾笑道:「在別人面前我不會承認,但是我對你講真話,我是。」

    「好,週末一起吃個飯?」

    「沒問題,隨時都可以,我做東,盛宴慎老大。」

    「你再叫我老大就是居心不良,我黨的政策是一慣是槍打出頭鳥,豎立教育人民群眾的反面典型,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我可不想做下一個張小虎或張二龍。」

    「林慎,你果然與眾不同。」逸風有點心悅誠服了。

    想想張家倒台的前前後後,那速度,比十二秒內的大地震都來的毫不遜色,屹立縣府數十年的舊家族,他們瞻以馬首的張大縣長就一夜倒台了,簡直難以想像。

    「別拍我馬屁,兄弟們能合得來,多交流交流情感,合不來各走各的道兒,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對頭,你的直爽我喜歡,我也明說,我就不代表其它人了,我只代表我自己與你建交。」

    「這一點我喜歡,什麼六公子八公子的,我壓根沒放在心上,烏合之眾而已。」

    這話換在張家倒台以前說出來,逸風也認為他是賣狂,現在卻不同了。

    「咱們週末見。」

    「嗯。」

    林慎微微頜首,兩個人交換了手機號,各自從籃球場上走開。

    下午,林慎與逸風的籃球場談判被好事者傳出幾個版本,有的說六公子要向林慎投誠,有的說六公子要與林慎平分一中天下,有的說他們談判破裂有可能開仗。

    對此,林慎都一笑置之,他不會把逸風的顯好看的那麼單純,極有可能是其父李玉記表達的一種立場。

    這天放學後,林慎的大哥大意外的接到了戚玨的電話。

    「小帥鍋,姐回來了,不給我接風洗塵嗎?」

    戚玨入京採購開辦美容整形院的器材,還南下了一趟滬市,把在京城沒能買掉的也都補齊了,光是設備之類就花掉了一百三四十萬。

    「怎麼會?晚上去全縣最知名的慶豐樓。」

    「好啊,就咱倆?」

    「呃,有困難。」

    林慎苦笑,自上回發生在醫院的三秒鐘神話之後,就和戚玨之間有了秘密關係,戚玨才會提出『就咱倆』這樣的要求。

    「怎麼回事?」

    很明顯,戚玨語氣裡頗有些失望的問。

    「林五妹出來了。」

    「她出來了?咦,你是在告訴我,你和她也有一腿嗎?」

    人家這麼想也無可厚非,誰叫你這麼解釋來的?不就是要告訴人家戚玨,我被林五妹看著呢。

    當然,林慎也不怕戚玨知道自己與林五妹的關係。

    「別亂說,沒得事,就是現在我們幾個都住在芝姐那裡,別墅大,人多熱鬧。」

    「這樣啊,那就都來啊,我也想和芝華聚一聚。」

    戚玨想起在醫院擺弄林慎某物挑逗陳芝華的情景就忍不住想笑呢。

    「那就直接來芝姐家得了,你也順便認識一下芝媽媽,以後常來常往,你說呢?」

    「聽你的唄,都被你欺負了,我還能怎麼樣?」

    「呃,好像是你主動的吧?我是受害人好不好?」

    「呸,你是受害人?你挺著槍冒了人家一嘴,有臉說你是受害人?」

    「……」

    林慎沒聲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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