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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犬馬 81、灌醉他 文 / 寶馬香車

    最後一句話蘇瑾年幾乎是吼出來,聲調高昂地連過往的車輛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有人轉過頭來看他們,差點引發追尾事故。

    一直寒涼如秋水深潭的牧人涼聿在被她這樣氣急敗壞地「口出狂言」之下,也被深深地震撼到了,即便他對她的那些話,連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憤怒地甩了牧人涼聿一道凌厲的目光,蘇瑾年不再跟他糾纏,轉過身啪啪啪地走到車行道上,隨手攔下一輛車子,逕直開門就坐了上去。

    路人甲司機驚異莫名地看著邊上坐進來的女人,慌張得錯把油門當剎車,「轟」的一下就飆出了老遠:「這位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蘇瑾年回頭冷冷瞥過去一記眼刀:「迪特最熱鬧的酒吧在哪裡?」

    「在奧普斯特蘭街。」

    「那就去那裡吧!」

    「呃……」

    司機傻愣愣地看著蘇瑾年閉上眼靠在座椅上休憩,那句想要把對方送下車的請求最終沒能說得出口,雖然這個不速之客來得太莫名其妙,但——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拒絕這麼漂亮的女人,儘管這樣的氣氛完全不像是一場艷遇的節奏。

    在揭穿蘇瑾年以前,牧人涼聿考慮過對方不同的反應,卻沒想到她會這麼生氣,甚而一走了之。

    他以為她會心虛,可是剛才聽她的質問,好像那個做錯事的人是自己。

    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好奇心,特別是像牧人涼聿這種對自己的判斷一向都很自負的男人,一旦事情的發展偏離了預先設定的軌道,就會忍不住去探尋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從來都不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但這一次,卻是鬼使神差地開車跟在了蘇瑾年的後面。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開了大約十幾分鐘,路人甲司機通過後視鏡察覺到了那輛一直跟在自己後面的豪華轎車,不由得側過頭弱弱地提醒蘇瑾年。

    「這位小姐……那個,好像有輛車子一直跟著我們,要不要甩掉他?」

    聞言,蘇瑾年緩緩睜開眼睛,懶懶地朝著後視鏡瞟了一眼,爾後微微上揚嘴角,眸中笑意莫名。

    「不用,就讓他這麼一直跟著好了。」

    一開始,蘇瑾年就沒有打算隱瞞她跟西門烈在一起的事實,有些事情越是遮掩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而且那麼做的話就太委屈西門了,所以,她一早就想好了解決的辦法——如果利用得好的話,這一場爭執很有可能會變成她接近目標人物的蹺蹺板。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乏謊言和欺騙,關鍵就看說謊者的技巧是否足夠高超,是否可以在對方的虎視眈眈之下,依然能夠以假亂真。

    車子一路開到了迪特最為著名的酒吧街奧普斯特蘭小區,天跟著也逐漸暗了下來,一轉眼的功夫,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光就代替的陽光照亮了整個海濱城市,絲絲縷縷的晚風帶著熱帶氣息吹拂著人們的秀髮。還不到午夜時分,街道上就擠滿了來來往往的遊人,漂亮的女人們一個個穿著熱褲短衫,秀著性感妖嬈的身段。

    看到蘇瑾年下了車走進一家喧嘩的酒吧,牧人涼聿稍微有些遲疑,爾後還是匆匆跟了進去。

    換做是平時,這種地方他是絕對不會來了,就算維多利亞出面請求,他也不會答應到這種烏煙瘴氣魚龍混雜的地方。

    「哇!快看那個帥哥!他是一個人嗎?我們過去看看……」

    旅遊城市的夜店不比一般的酒吧,往往入夜了一開門,就會湧進來許多客人,太陽才落山不久,酒吧裡就已經坐了不少人。

    牧人涼聿只不過稍微慢了幾步,就把蘇瑾年跟丟了,正轉著圈兒在大廳裡找人,幾個妖嬈**濃妝艷抹的女人就像花蝴蝶一樣圍了上來。

    「嗨!帥哥你是一個人來玩的嗎?」

    「不介意的話就跟我們一起玩好了……」

    「看樣子你好像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呢,要不要姐姐我帶一下你呀?咯咯……」

    花枝招展的女人們一邊嬉笑著,一邊伸手不安分地就要往他身上摸。

    蘇瑾年早就在一邊的位置上坐下了,叫了一扎的紅酒躺在沙發上邊喝邊看熱鬧。

    像牧人涼聿那樣的禁慾主義者應該很少會來這種**,再加上他那麼帥那麼招蜂引蝶,肯定會被女人纏得脫不開身,平日裡看慣了他一絲不苟的樣子,蘇瑾年很是好奇他手足無措的樣子會是怎麼樣的?

    可惜,那個男人比她想像得要更鎮定多了。

    只見牧人涼聿一把抓住攀上肩頭的手,不緊不慢地扭轉到一邊,看起來好像動作很輕,但是那個被捏著手腕的女人已經忍不住痛得面目猙獰了起來。

    「請你們讓開。」

    冷如冰霜的字眼帶著拒人千里的氣勢,頓時嚇得那幾個女人僵了笑臉。

    可還是有膽子大的愣了一下之後,又調笑著貼了上去:「哎喲,不要這麼冷淡嘛……要是心情不好的話,姐姐陪你喝酒不就是了?」

    說著,那個衣著暴露的女人伸手就往牧人涼聿的下身探去,這個舉動徹底惹惱了禁慾主義教主,蘇瑾年還沒來得及看清是怎麼一回事,就只聽到一聲尖銳的慘叫,方纔那個靠得最近的女人忽然像是旋風一樣被甩了出去,整整轉了一個大圈之後才絆腳摔倒了地上。

    一番動靜下來,惹得不少人投來了疑惑的視線。

    牧人涼聿卻像是事不關己一般,轉身就走了開去,一貫的冷漠寡薄。

    端起酒杯一口喝完,蘇瑾年忍不住搖了搖頭,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男人,虧他還長得這麼好看,只能看不能摸,太暴殄天物了。

    酒吧廳裡客人不少,卻不顯得混亂,只是光線比較暗,牧人涼聿找起人來不是很方便,仔細地在大廳裡搜羅了半圈,才看到蘇瑾年的影子。

    他原以為對方早就發現了他跟在後面,才特意藏了起來,沒想到她完全沒有刻意要避開誰的樣子,只是叫了一桌子的酒,窩在不起眼的角落裡一杯接一杯往嘴裡灌,那個樣子……看起來好似很悲傷。

    「悲傷」這個字眼聽起來很是矯情,牧人涼聿很少會在乎別人的情緒,然而眼下就只是這麼遠遠的看著,那股子毫無掩飾的哀慟卻是就那麼赤一裸裸地撲面而來。

    找到了蘇瑾年之後,牧人涼聿沒有直接走過去,只是就近找了一個稍微隱蔽的位置坐下,暗暗地觀察蘇瑾年的舉動。

    蘇瑾年這回倒是很乖,沒有再做出什麼傷天害理,哦不,是驚世駭俗的舉動來,只一個勁兒悶頭喝酒,像是執意要把自己灌醉一樣。

    見她這麼做,牧人涼聿不免開始懷疑自己最初的推斷。

    或許……她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隨著客流量的增加,終於有人發現了這個隱藏在角落裡的性感大美人兒,兩三個扮相誇張的青年結伴坐到了蘇瑾年的身邊,一左一右圍住了她,笑呵呵地湊上前去搭訕:「一個人喝悶酒有什麼意思?不如讓哥哥們陪你玩玩?」

    「好啊!怎麼玩?」

    蘇瑾年喝得醉醺醺,也不拒絕。

    「我們來玩篩子,誰輸了,誰就罰酒,怎麼樣?」

    「咯咯……好啊,沒問題,不過……」蘇瑾年一手捏著酒瓶啪的一聲重重壓在他們的面前,神情跟著一狠,「要是輸了,你們每個人都干一瓶!」

    青年男人笑嘻嘻地答應:「那當然那當然!」

    另一個男人傾身靠過去從蘇瑾年手裡拿過酒瓶,幫她倒滿了一杯酒:「那如果你輸了呢?」

    蘇瑾年順勢端起杯子,在幾人面前一晃而過:「我只喝一杯。」

    聞言,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反對:「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蘇瑾年挑眉,冷笑著睨了他一眼:「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公平的事情,我的規則就是這樣,你們接受就坐下來玩,不能接受,那麼自便……」

    「嗨,不就是喝酒嘛!」見蘇瑾年就要變臉,靠得最近的那個男人不由笑著打圓場,「這位小姐已經喝了那麼多了,少罰一點也無所謂啦!」

    「是啦是啦,那就開始吧!」

    很快,幾個人就在桌子上清理出了一小塊空間,拿出一罐篩子開始搖,蘇瑾年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陪他們玩,一開始,她贏三局輸一局,自己沒喝多少,卻是把對方灌得夠嗆,然而玩到後面,十有**都是蘇瑾年在喝。

    蘇瑾年本來就是跑來買醉的,對別人遞來的酒一概來者不拒,喝到後來,幾乎整個人都癱在了沙發上,爛醉如泥。

    幾個男人見狀不由相互對視了一眼,往蘇瑾年的身邊又靠近了不少,起先還只是正常的玩樂,見蘇瑾年的意識開始模糊,就開始毛手毛腳起來……

    牧人涼聿終於忍無可忍,走過去一把拉起蘇瑾年:「你喝多了,我們回去吧。」

    蘇瑾年抬起頭,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彷彿在看陌生人,繼而冷冷一哂:「你誰啊?!」

    礙於牧人涼聿凌冽的氣勢,幾個男人驀地被他震住,還以為他是那個女人的丈夫,直到聽蘇瑾年這麼一哂,才又站起來齊齊逼上前兩步,附和著哼哼:「對啊!你誰啊?!識相的就快閃開,別壞了我們的興致!」

    牧人涼聿不為所動,只緊緊盯著蘇瑾年:「有什麼事我們回去說。」

    「回去?」蘇瑾年又是一陣冷笑,「回哪裡?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笑著笑著,那神情又變得淒愴起來。

    牧人涼聿十分難得地皺了皺眉:「先離開這裡再說。」

    說著,就抓起蘇瑾年的手轉身就要走。

    眼看著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那幾個男人顯然不肯,立刻圍上去攔住了他:「喂喂喂,你是什麼玩意兒啊?說把人帶走就把人帶走,把我們幾個當成什麼了啊?」

    牧人涼聿冷冷地掃了他們幾眼,聲音像是浸過冰水一樣寒氣逼人。

    「讓開。」

    「讓開?呵呵……你說讓開就讓開,那老子多沒面子?」

    牧人涼聿微微捏起拳頭,不想再跟他們糾纏。

    就在他快要出手之前,蘇瑾年卻猛然抽了手,往後退回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歪歪地靠坐著。

    「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走。」

    口吻像是在賭氣,卻又無比較真。

    蘇瑾年不走,那幾個男人頓時就放鬆了警惕,跟著坐回到沙發上,饒有興趣地在看熱鬧。

    牧人涼聿從沒遇到過這麼「棘手」的狀況,再加上對方現在醉得一塌糊塗,根本就不能正常的交流。

    沉默了一陣,牧人涼聿退了一步,開口問向蘇瑾年:「那要怎麼樣,你才肯走?」

    「嘿嘿,要我走啊……也不是不可以……」

    打了個酒嗝,蘇瑾年吊起眉梢輕笑了起來,招過邊上的男人耳語了幾句,那個男人連忙笑著應下,起身走了開,沒過多久,便就拎著一扎整十瓶紅酒回來擺在了桌子上。

    蘇瑾年熏著一雙朦朧的醉眼,抬起頭來看向牧人涼聿,抬手往桌面上一指:「只要你把這十瓶酒全喝了,我就跟你走……怎麼樣,嗯?」

    牧人涼聿抬眸:「喝完就走?」

    「嗯,喝完就走!」

    一邊,看熱鬧的人已經慇勤地把瓶塞都拔了出來,拿起一瓶紅酒遞到牧人涼聿面前:「只要你喝光這些酒,我們就把這個女人讓給你。」

    牧人涼聿接過紅酒,一言不發地舉起酒瓶,灌酒如灌水。

    他喝得很快,但卻不像一般人那樣失態,乾淨利索,帥氣而又斯文,連一點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喉結在一下一下地鼓動著。

    一瓶酒喝完,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得酒瓶匡啷一聲被砸在了地上,碎成好幾塊玻璃,刺激著看客們緊繃起來的神經。

    蘇瑾年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抬頭涼涼地看著他,半斂的睫毛下眸色幽深,沒人能看到那裡面逐漸騰起的幾縷笑意。

    一瓶,兩瓶,三瓶,四瓶……

    根據蘇瑾年的調查,牧人涼聿的酒量只有五瓶,但他有個優點,就是喝多了別人也看不出來,除非有人在他身後推他一把,才會知道他真的已經喝醉了。

    蘇瑾年卻不能真的讓他喝醉。

    在他去拿第五瓶紅酒的時候,蘇瑾年終於伸手攔住了他:「別喝了……我跟你走。」

    牧人涼聿這個時候還算清醒,聞言也不逞強,走上前扶起搖搖欲墜的蘇瑾年,在眾人的矚目下漠然地走了開。

    鑒於他剛才「凶悍」的表現,原先覬覦蘇瑾年的那幾個男人大概也猜出了什麼端倪,自然不會再去自討無趣,便也沒有攔著他們,只當是看了一場熱鬧。

    走出酒吧的時候,蘇瑾年幾乎整個人都已經掛在了牧人涼聿的身上,被外面的夜風一吹,腦子就變得更加昏沉,迷迷糊糊地抓著他的手臂叫著別人的名字。

    「西門……西門……」

    牧人涼聿的眸色微微一沉,沒有接話,一路架著蘇瑾年送到了車上。

    抽開手準備去開車,蘇瑾年卻是拽得緊緊的不肯鬆開,迷離著眼睛,嘴裡一刻不停地在喊著西門烈的名字。

    良久,牧人涼聿終於忍不住開口反駁她:「我不是西門。」

    蘇瑾年這才撐開眼睛努力地打量他,半晌才終於從沉鈍的思緒中抽出身來,回歸到了現實世界。

    面對那張冷漠寡淡的面孔,蘇瑾年頓時鬆開了手,神情恢復到之前的陰冷。

    「呵呵……你現在又來假惺惺什麼?有意思嗎?是啊……你調查得很清楚,西門烈是我男朋友,我很愛他,可是你應該也知道,我爺爺不喜歡他……我跟他,是不可能走到最後的……」

    牧人涼聿淡漠地聽著,坐進駕駛室,啟動,發車,緩緩踩下油門,對蘇瑾年的「酒後真言」不予評論。

    蘇瑾年卻像是說到了興頭上,坐直身體轉過頭來看著牧人涼聿,不知道是在質問他還是在質問誰。

    「我只想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有那麼難嗎?為什麼生在那樣的家庭,就注定要承受那麼多,就注定要有那麼多的不順心不如意?!沒錯,我確實不喜歡你,要不是你那張臉還算可以,我也不會選中你……」

    速度盤上的指針隨著蘇瑾年說得越多,往最大數字偏移的尺度就越大。

    「呵呵……這輩子難得放縱一次呢,竟然也那麼難……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被人當成傀儡一樣操控著全部的人生……那種感覺,你知道嗎?」

    側過頭,對上蘇瑾年那雙沉鬱而幽暗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牧人涼聿鬼使神差地打了個方向盤,調轉車頭,把車子開向了他的家裡。

    看到自家那個薄情寡義的少爺破天荒地抱了一個女人進來,守門的傭人頓時就傻在了原地。

    一直等到牧人涼聿走遠了,僕人都還忍不住搓了搓眼睛,深以為自己是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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