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不休 13、快答應他吧! 文 / 寶馬香車
「胃脹氣?」牧人宮崎沒那麼容易糊弄,忽然笑著湊上來,拿毛巾溫柔地拭乾淨蘇瑾年的嘴角,深邃的眼眸中是無可掩飾的精芒,「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這段時間你的情緒一直很不穩定,睡覺的時間也比以前長了很多,一聞到油膩的就犯噁心,還莫名喜歡吃算的東西……我真他媽遲鈍,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了!」
某男在邊上自說自話,不等蘇瑾年出聲,便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難怪你不肯讓我碰你……那天你說要單獨出去走走,是不是就是為了去驗證有沒有懷孕?」
聽牧人宮崎一條一條地把「罪狀」羅列出來,蘇瑾年幾乎沒有辯駁的借口,就算她再怎麼否認,也是欲蓋彌彰。
而且,再過段時間,肚子就會變得明顯了,這件事遲早是藏不住的。
想到這裡,蘇瑾年不免在心頭騰起一股蛋蛋的憂桑。
怎麼辦?!
她現在還沒決定要不要這個孩子……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如果是牧人宮崎的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兩全其美,怕就怕……他是阿晟的!就算阿晟現在已經不是她的弟弟,但到底還是直系血親,在這樣的血緣關係中生下的孩子真的會健康嗎?要是不健康怎麼破?!那不是害了那個無辜的小傢伙麼?!
見蘇瑾年垂著眼瞼沉默,牧人宮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斷,只是對她這樣的反應,覺得有些內傷。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難道你打算一直這樣瞞著我,還是說等瞞不下去了就離開我?你就那麼……不想給我生孩子嗎?」
噗——
又是這句話!
蘇瑾年覺得她也要內傷了!
為神馬一定要她給他們生孩子?!為神馬男人不能給女人生孩子?!要是男人也能生孩子的話就不會有現在這種亂七八糟的麻煩了好嗎!
「不是我想要瞞著你,只不過……」
蘇瑾年抬起頭來,神色複雜地瞅了牧人宮崎一眼,動了動嘴巴,到底沒能把話說出來。
她越是這樣,牧人宮崎就越著急:「只不過什麼?」
「沒什麼,」拂開他搭在肩頭的雙手,蘇瑾年撇開臉,擦身走了出去,「讓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這個孩子。」
卡嚓——
聽到蘇瑾年這樣說,牧人宮崎瞬間覺得心都快碎了。
她真的懷孕了!可是,她竟然不想要那個孩子!這是為神馬?他又不是養不起孩子!還是說她對他的感情還沒有深到可以為他生兒育女的地步?
尼瑪,他這個爹當得也太失敗了吧!
一閃神的功夫,等牧人宮崎回過魂來追出去的時候,就看不見蘇瑾年的人影了。
匆匆跑下樓,見到牧人季夏端著水果要走上來,牧人宮崎左右環視了一周,面上難掩抑鬱焦慮:「小夏,你有沒有看見瑾年?」
牧人季夏眨了眨烏黑的眼睛,奇怪地反問。
「嫂子剛才不是跟你上樓了嗎?」
「我出去一下!」
丟下一句話,牧人宮崎沒閒情解釋,拔腿就往大門外跑去。
臥槽!是不是他太莽撞了?蘇瑾年瞞了他好一段日子,眼下突然間被他揭穿了,會不會倉皇之下做出什麼傻事?!千萬不要想不開啊老婆!
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娃兒,要是不小心弄沒了,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跑出大門在房子周圍轉了一圈,也不知道蘇瑾年往哪個方向走,牧人宮崎只能來來回回地找。
傍晚剛剛下過雨,天氣很舒爽,並不是很熱,可才找了十多分鐘,牧人宮崎硬生生給自己急出了一頭的濕汗。
差不多尋了大半個小時,還是找不到蘇瑾年的人影,牧人宮崎心頭更急了,他從來沒搞明白那個女人在想些什麼,而且這幾天她的表現很反常,都說懷孕當中的女人會變得很脆弱——
儘管蘇瑾年從頭到腳看起來一點也不脆,但自從他跟她打交道以來,還沒見過她這樣優柔寡斷,心緒不寧的。
嗯,就連來大姨媽的時候都比這霸氣多了有木有!
牧人宮崎一大家子住在西湖邊,雷雨剛過,西湖邊的遊人一下子又多了起來,牧人宮崎在別墅附近找不見蘇瑾年,便跑到了西湖景區,沿著湖邊四下探尋。
一定要快點找到她!
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坦白告訴她!
他很想要那個孩子,很在乎很在乎……可如果她真的不願意,那麼,他更在乎她的感受。
沿著湖邊走了一段路,穿過交織成畫的遊人,牧人宮崎忽然間眸光一亮,於稠人廣眾之間一眼就望見了那個身影。
然而下一秒,牧人宮崎英俊的眉峰深深蹙起,趕緊加快步子衝了過去。
「臥槽!你腦袋被門夾了啊?!孩子不想生就不生了,用得著跳湖自殺嗎?!」
他吼得並不大聲,但周圍的環境比較安靜,故而一下子瞬間震住了一圈人。
感受到從四面八方投來的詫異目光,蘇瑾年頓時有種把這個蠢貨踹下水的衝動!
本想一把掙開他的手,奈何他捏得很緊,甩了兩下也掙不開,蘇瑾年只能怒目而視,外加一臉「這貨是誰啊我不認識他啊混蛋!」的表情。
「你才腦袋被門夾了!你全集都腦袋被門夾了!跳湖你妹啊!自殺你爺爺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跳湖自殺了!我只是幫那個小傢伙撿玩具好吧!」
說著,蘇瑾年抬手搡了牧人宮崎一把,將他往後推了兩步。
「讓開!」
接著彎腰從牧人宮崎的腳邊撿起一架遙控玩具飛機,伸到牧人宮崎面前冷冷一哼。
「看見沒有?!」
「噗嗤——」
周圍的路人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不知道誰忍不住笑了一聲,緊跟著大家都笑了起來,搞得牧人宮崎尷尬得要死,瞬間就燒紅了耳根,末了還不忘憤憤然地瞪了蘇瑾年一眼。
「還不都是因為你莫名其妙就跑掉了,害我怕擔心死!」
「什麼我莫名其妙跑掉了,我那時候是因為嘴巴吐得有點苦才下樓拿蜜餞吃的,結果一回頭小夏就告訴我你跑出去找我了,我能說我是為了找你才跑到這裡來的嗎?」
「呃……」牧人宮崎的腦袋在一瞬間有些當機,「那你怎麼會跑到我前面?」
「我和你走的不是同一條路唄。」
「……好吧!」
兩個人輕聲細語地說著,圍觀的人見沒什麼事慢慢地也就散開了,只還駐足著幾人時不時地拿餘光偷偷打量他們,又是羨慕又是愛慕。
說話間,蘇瑾年把那架從地上撿起來的玩具飛機修好了故障,遞還給守在一邊眼巴巴看著他們的小男孩。
「給你,現在可以繼續飛了,不會掉下來了。」
小男孩接過飛機,開心得咧開嘴角,露出一對可愛的小虎牙:「謝謝阿姨!」
噗!
蘇瑾年憤怒了,忍不住回頭向牧人宮崎吐槽。
「他叫我阿姨!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不能忍好嗎!」
牧人宮崎不免好笑:「不然呢?他才六七歲的樣子,你又不是十多歲,不叫你阿姨叫什麼?」
「去你的!當然叫我姐姐啦!姐姐我永遠十八歲!」
聽到兩人鬥嘴,站在邊上的小男孩麻麻忍不住掩嘴笑了笑,摸著小男孩的腦袋示意道:「小禾,叫姐姐。」
小男孩繼續咧著嘴巴露出漂亮的小虎牙,乖巧的叫了一聲。
「姐姐!」
圓滿了。
蘇瑾年心滿意足了,上前一步蹲下身,捏了捏小男孩粉嫩的臉蛋,稱讚道:「嘛……這才是乖小孩!走吧,去玩灰機吧!」
目送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走開,蘇瑾年笑得尤為溫柔,一雙琉璃色的水眸中盛滿了歡愉。
牧人宮崎看著她的側臉,上前輕輕將她擁在懷裡。
「你看,你明明是喜歡小孩子的。」
轉來轉去,又回到了這個話題上面,蘇瑾年有些無語:「能不能不說這個?」
對著滿心歡喜的牧人宮崎,她總不能直接說,那個孩子很有可能不是他的,而是她跟別人的孩子——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啊!
而且,她更不可能跟他坦白,這個孩子也許是蘇司晟的,是她那個名義上的弟弟,實際上的侄子的種吧?!
嚶嚶,這麼罪孽深重的事情她怎麼好意思開口!
牧人宮崎很清楚,蘇瑾年肯定實在糾結著什麼,雖然不知道具體內容,但要是不把這件事說開,這樣的狀態就還會繼續下去。
所以,哪怕蘇瑾年抗拒,他也要冒著被踹進湖裡的危險再堅持一下!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抬頭對上那雙堅定的眼睛,眸子裡的關切幾乎要溢出來,帶著幾分隱約可察的失落與傷感,交織成複雜而瑰麗的眸色,看得蘇瑾年心頭一動,忽然間忍不住有些自責——這些天她只顧著關心自己的打算,卻完全忽略了對方的感受,她深知實情不妙所以很急,但牧人宮崎什麼都不知道,恐怕只會更急。
念及此,蘇瑾年弱弱地愧疚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你不會……阻止我打掉他吧?」
「我會!」
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牧人宮崎毫不猶豫地吐出這句話。
蘇瑾年眸光一爍。
只聽牧人宮崎頓了一頓,隨後忽然間就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在糾結什麼,原來是這個。」
沒想到他會笑,蘇瑾年突然有些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難道你都不介意嗎?如果不是你的孩子,你也會那麼熱切地希望我把他生下來?」
微微收斂神情,牧人宮崎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如炬,擲地有聲。
「我說,蘇瑾年,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哈?」
「沒錯,當時知道你懷孕了我是很激動,我也很渴望那個孩子會是我的,但後來我並不是完全沒有想過那個孩子或許會是別人的。可那又怎麼樣?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孩子,只要是你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我愛你,就會愛你的全部,否則你以為誰會為了一個已婚的女人離經叛道到這個地步啊?!蘇瑾年……你太小看我對你的感情了。」
蘇瑾年,你太小看我對你的感情了。
尼瑪,明明是一句很煽情的話,為什麼從這貨嘴裡吐出來就這麼彆扭啊!
特麼的她很想回一句「哇!你好偉大!你的感情真偉大!」——這樣?!臥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見蘇瑾年垂著頭默不作聲,牧人宮崎不由微微勾起嘴角,笑道。
「怎麼樣,是不是被我寬大的胸懷感動了?」
聞言,蘇瑾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還能更自戀一點嗎?」
「只要你答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就能。」
「……不行,我還沒考慮好。」
鬧了大半天,結果還是一句「不行」,牧人宮崎快要崩潰了:「為什麼?!」
蘇瑾年咬了咬嘴唇,琢磨了一個比較模糊的措辭:「如果孩子不是你的,我就不能生下來,不然的話……只會害了他。」
聽到前半句,牧人宮崎表示很開心有沒有?!原來他猜錯了,蘇瑾年並不是因為不想給他生孩子才猶豫不決的!
聽了後半句,牧人宮崎表示對內情依然很茫然,但同時他也很清楚,蘇瑾年把話說到這個點子上已經是極限了,接下來再怎麼問她也不會再開口。
不過,是神馬原因那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蘇瑾年已經鬆了口,他再順水推舟就不會推錯方向南轅北轍了——
不管怎麼樣,先把孩子生下來才是王道啊有沒有!
「你剛剛也說了,你並不確定那個孩子是誰的。這就是說,你肚子裡的這個寶寶,也有可能會是我的,而且這個可能性貌似還不小……對不對?」
蘇瑾年點頭:「是。」
艾瑪,終於點頭了,牧人宮崎默默灑淚,讓介個固執的妞兒點個頭還真他媽不容易。
「瑾年,我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求過你什麼?」
繼續,狐疑地點頭。
「好像是。」
喲西!成功地闖過第二關!再接再厲!
「那麼,」牧人宮崎說著,忽然間就在蘇瑾年面前單膝下跪,「我發自肺腑地懇求你,為了我的那幾分可能性,把孩子生下來吧!」
這一次,牧人宮崎的聲調很輕,只有蘇瑾年能聽到。
然而周圍的遊人一看這架勢,自然而然就當成了牧人宮崎在向蘇瑾年告白或者求婚,一個個噙著笑意在邊上起哄。
「答應他吧!」
「快答應他吧!」
「那個男人好帥哦!真是羨慕死人了!」
「是啊是啊,快答應吧!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呢……」
……
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蘇瑾年弱弱地有種感覺,好像她一旦開口拒絕,就是大逆不道不知好歹,就會立刻有人衝上來把她丟進湖裡餵魚!
迫於來自人民群眾的巨大鴨梨,蘇瑾年在沉默了三分多鐘之後,終於微不可察地點了下腦袋,答應了下來:「好。」
「噢噢!她答應了!她答應了!」
周圍的看客瞬間歡呼沸騰起來,帶著滿滿的祝福為他們鼓掌,一派熱情洋溢。夜風拂過碧荷,吹起一陣陣濃郁的浪漫滋味,漂散在西湖的每個角落。
在眾人的祝賀與簇擁中,蘇瑾年抬起頭,對上牧人宮崎那雙深邃而堅決的眼眸,彷彿被施了法術一般,一顆躁動不安的心就那麼緩緩地沉澱了下來。
難得他肯開口求她了,這個面子,無論如何也是要給的!
下定決心之後,蘇瑾年就安心地呆在杭州養胎,而牧人宮崎為了照顧她,暫時放下了工作上的事情,每天的主要任務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伺候好老婆大人,每天傍晚溜溜老婆散散步,小日子過得不要太愜意!
而在a市,牧人涼聿在幾次三番無功而返之後,終於瞭解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那個女人不見了!
得知蘇瑾年的正宮娘娘陸夫人幾乎已經把a市從南到北,從東往西都翻了一遍,就差沒有掘地三尺,卻仍舊找不到蘇瑾年的行蹤後,牧人涼聿即便做出了一個讓人十分沮喪的結論:蘇瑾年十有*,已經不再a市了。
對此,身為牧人涼聿第一大損友的維多利亞王子卻表示十分的喜大普奔。
「我說了多少次讓你早點來找她!這下好了吧?人跑了吧?找不到了吧?嘿嘿,我覺得那個女人很不簡單啊,你要想找到她,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兒,接下來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牧人涼聿充耳不聞對方的冷嘲熱諷,只在心頭細細盤算。
既然蘇瑾年不在a市,那麼十有*,就在那個殺手組織的老巢裡面……
看來,他還是有必要找到那個地方,親自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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