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不休 15、兄弟相遇 文 / 寶馬香車
看到牧人宮崎眉飛色舞地從房間裡走出來,牧人季夏狐疑地瞅了他一眼,提著眉梢試探道:「哥,你嗑藥啦,這麼興奮?」
牧人宮崎春風得意,沒再像往日那樣反唇相譏,只顧著傻笑。
「嗑藥哪有這麼開心,不過……像你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是不會明白的,跟你說了也沒用。」
「哼!誰說我不明白,自從知道嫂嫂懷了寶寶之後,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在嫂嫂面前別說是發脾氣,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牧人季夏傲嬌地抬起下巴,頗為鄙夷地指著牧人宮崎的眉心嗤笑了一聲,「你這個妻奴!」
「妻奴就妻奴,有什麼不好的麼?我覺得挺好。」
還有什麼比被喜歡的人珍惜,更令人身心愉悅的嗎?
雖然以前蘇瑾年時不時會調戲他,跟他保持著某種捉摸不透的曖昧關係,偶爾也會說上一些動聽的情話,但她從來沒有主動承認過對他的感情,即便他旁敲側擊地詢問,也總是被刻意的轉開話題。所以,這回可以說是蘇瑾年第一次在真正意義上對他說出的「表白」。
「你對我很重要」、「是重要的一部分」、「因為你我才會有改變」……這樣的話,遠遠要比簡單直白的「我愛你」、「我很喜歡你」這類剖心置腹的告白來得更加的撩人心弦,令人欲罷不能。
在這之前,他所接觸到的蘇瑾年,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很放蕩,但內心卻堅硬如鐵。
他嘗試了幾次之後,便意識到這個女人的心是封閉的,不僅僅是他,包括她那位對其關懷備至的丈夫,包括她那個死心塌地的執事,包括所有跟她有染的男人,都無法觸摸到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跟蘇瑾年在一起,要什麼都是一句話的事,唯獨想要得到她的感情,卻是一種奢侈。
這一點,在很久以前牧人宮崎就已經摸清了底子,所以他對此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他才會忐忑不安地擔心,哪一天蘇瑾年一旦對他失去了興趣,就會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可是,就在剛剛,蘇瑾年卻對他說……
他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
那一刻,牧人宮崎忽然間明白,在他所撰寫的那些劇本裡面,如果沒有感情,再華麗的辭藻也只能表達出蒼白的意思,而一旦投入深情,哪怕是再平淡的語言,都會變得馥郁芬芳,彷彿注入了靈魂。
大愛無言,真水無香。
他忽然就理解了,為什麼父親曾經創作那些劇作品和最後遺留下來的那個尚且來不及拍攝的劇本,會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就好像是出自兩個人的手筆一般。
那是因為,父親在創作兩種劇本的時候,所處的心情就是不一樣的吧。
前期的作品浮誇炫麗,如同譁眾取寵的香水百合,第一次聞著很香,但聞多了難免會乏味。
而最後的那個劇本,就像是返璞歸真的雪蓮花,在歷盡冰雪的洗禮之後,才能抵達靈魂的彼岸,觸摸那最樸實純澈的內心。
想到了這一點,牧人宮崎一吃完晚飯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那個劇本很好,無論是情節設置還是人物創造,都非常具有可看性,即使是父親創作於二十多年前,卻依舊經典如昔,只要他往其中添加一些現代的熱門元素,完全可以打造成一部既有內涵又有看點的經典大作。
但之前他一直覺得父親的某些語言描述得過於寡淡,並不能很好的表達出強烈的情感,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父親所撰寫的那些字句,其實是最應景最深刻的。
找到了父親所想要表達的那種感覺,牧人宮崎立刻就把先前被他改得面目全非的稿子丟進了垃圾桶,準備重新閱讀原著,從頭到尾,再改一遍!
蘇瑾年答應過牧人季夏要幫她說好話,稍微打探了一番天琪影視最新的劇作,便跟牧人宮崎商量。
「小夏已經不是小孩子,她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可以做什麼。既然她那麼想要當演員,我覺得你是不是可以給她一次機會?不然她總是念念不忘,也無法靜下心來做別的事情。」
「嗯?是她找你來當說客的?」
「她的要求如果太無禮,我當然不會答應,可是這件事,我站在她的立場上。」
「不是我不想答應她,可是她的身體你也看到了……」微微垂眸,牧人宮崎神情寡淡,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投映下小半張臉的陰影,「片場那麼多人,根本沒辦法照顧到她,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誰也來不及救她。」
「話是這麼說,但你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就應該知道,或許你對她一心一意的保護,並不是她想要的。如果因為這個原因而讓她留下遺憾,那麼她這輩子都不會釋懷。」
聽蘇瑾年這樣說,牧人宮崎知道她不是那種腦子一熱就會信口開河的人,她既然會開口替牧人季夏說話,就一定把所有的因素都考慮了進去。
「那麼,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牧人宮崎一鬆口,蘇瑾年即刻趁熱打鐵。
「我問過了,天琪影視最近正在籌備拍攝一部叫做《天狼傳奇》的大型古裝玄幻電視劇,正巧是由立川負責執導的,小夏是你的妹妹,他肯定會多加照顧的。」
「嗯,那個劇本是我交給立川的,你的意思是要讓小夏出演《天狼傳奇》的女主角?」
「那倒不用,據說立川最近跟那個叫孟梓悅的女演員打得火熱,已經公開表明要把女主角的戲份排給她了,而且小夏身體不好,要拍那麼長的電視劇不一定受得了。」
「孟梓悅?」牧人宮崎微微蹙眉,「立川怎麼會讓她出演女一號,腦袋被驢踢了?」
「呵呵……誰知道呢?」
蘇瑾年聳了聳肩膀,想起來那天千重櫻突然找上門來,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
只不過後來那丫頭沒再鬧出什麼ど蛾子,蘇瑾年也就懶得計較了。
自從那天孟梓悅在蘇瑾年面前對他施用了美人計,牧人宮崎對這個女人就一直沒有好印象,知道蘇瑾年不喜歡她,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不由有些憤怒。
他是信任立川才會把劇本和公司交給他打理的,可是那個傢伙竟然這麼不爭氣,被一個女人迷得暈頭轉向,這段時間他忙著照顧蘇瑾年,很少關心公司的事情,結果才幾個月就鬧出這樣的事,真是不讓人省心!
「我給立川打個電話,讓他把人選給我換掉!」
「別啊!」
蘇瑾年攔住他,努了努嘴巴。
「你現在不在公司,生殺大權還在立川手裡頭握著呢,要是你這麼做他的心裡肯定不痛快。再說了,她喜歡當女主角就讓她當唄,是金子總會發光,是沙子一輩子也變不成金子,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破壞你和立川之間的感情。」
牧人宮崎笑了笑,握住蘇瑾年的手把她拉近懷裡。
「我無所謂,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沒什麼好介意的,演藝圈的女人混著都不容易,她這麼做未必能討到好果子吃。我現在只關心小夏,可以的話,你找個好一點的配角給她練練手,要是不成她自然會死心,要是沒問題,你也可以放心給她一部片子。」
「嗯,這樣也可以,配角雖然戲份少,卻是很考驗演技的。如果小夏能把配角演火了,我就讓她當女一號。」
得到牧人宮崎的點頭答應,蘇瑾年表示龍心大悅,捧起他的臉在額頭吧唧親了一口:「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不准反悔!」
牧人宮崎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得無奈:「小夏找你來做軍師,我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你也不用太擔心,到時候只要讓牧人宇臣陪著小夏,就不會出事。」
聞言,牧人宮崎不免開口問了一句:「你好像……很信任宇臣?」
「別拿那種『捉姦』的眼神看著我,在來這裡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我知道你很好奇我們之間的關係,但在孩子平安出生之前,我暫時還不能跟你解釋。」
血罌粟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更何況現在組織內部還不清楚是個什麼狀況,在這種多事之秋,她最好是當一個普通的女人,只當一個普通的女人。
而蘇瑾年沒有想到的是,牧人涼聿為了找她,冒險聯繫上了血罌粟的接頭人,進行了一筆價值不菲的交易。
爾後在他尾隨接頭人暗自潛入組織基地的時候,陰差陽錯地幫了vampire一個大忙,暫時解除了vampire在組織內部的危機,把他從囚禁的密室裡救了出來,打破了繼承人支持者一邊倒的格局。
「其實你沒必要懷疑我,蘇瑾年真的不在基地,要是她在的話,我也不至於落到這麼慘的地步了……」
對上牧人涼聿幾乎能穿透魂靈的冷銳視線,vampire可憐兮兮地拿紗布包紮身上的傷痕,特麼他一直被人當成變態,實際上比他變態的大有人在!
媽的,那個死變態最好不要落在他的手裡,不然他一定要十倍百倍地報復回來!氣死了!
瞅了眼vampire身上的纍纍傷疤,方才在密室裡看得不清楚,眼下照著光線簡直不忍直視,新傷舊傷層層疊疊交織在一起,除了那張漂亮的臉還算完整,整個身軀幾乎沒有一塊皮膚是好的。
「既然她不在這裡,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不牧人涼聿對血罌粟的內部爭鬥毫無興趣,確定蘇瑾年不在基地,把vampire送到他所說的地方之後,就理所當然甩手走人了。
留下vampire一個人躲在地窖裡舔舐傷口,默默流淚。
「一年多不見,這傢伙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尼瑪幫我弄點吃的會死啊混蛋!活該你找不到主人!」
費盡周折調查了血罌粟,差不多花了牧人涼聿三個多月的時間,蘇瑾年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消息也沒有。
回到a市,蘇瑾年的那些個男人們一個個比他更抓狂,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就差沒把整個天地都翻過來,可惜效果並不理想,除了收到蘇瑾年托人從國外發回來的平安信,便再沒了別的線索。
牧人涼聿在a市逗留了一陣,直到確定在這種地方守株待兔的成功幾率小得可憐,才趕在過年之前動身去往杭州,依照母親的囑托,去看望那個素未謀面的爺爺,以及……傳說中,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弟弟。
當時王妃只給了牧人涼聿一個信封,雖然他可以通過人際網絡拿到牧人宮崎的聯繫方式,但他考慮了一番之後,打算先跟爺爺見面,再決定要不要跟牧人宮崎相認。
畢竟——要面對一個跟自己長相如出一轍的人,怎麼說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循著寄件人的地址,牧人涼聿很快就找到了在西湖邊的那幢別墅,不巧的是,別墅裡沒有人,只有一個鐘點工在打掃房子。
牧人涼聿不想做太多的解釋,便簡單介紹他是牧人宮崎的孿生兄弟,那鐘點工是前不久才換的,並不瞭解其間內情,便也沒有多做懷疑,直接把老爺子的住院地址報給了他。
離開別墅之後,牧人涼聿就直奔醫院。
與此同時,牧人宮崎正陪著蘇瑾年在同一家醫院做產檢,打算檢查完之後順道去病房看望那個久病在床的老人。
兩撥人幾乎是一前一後上的電梯,一個在找,一個在躲,卻誰也不曾想到——
會在這裡遇見對方!
「吱呀——」
門前門後,是擁有著同一張俊美面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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