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73章 節十 文 / 蘇彌煙
夜涼如水。
安培晴明靠坐在走廊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一言不發。
安培晴明雖然還是笑著的,可是眸中卻絲毫都沒有笑意的存在，反而黯淡了不少。看著安培晴明這樣,端上了安培晴明最喜歡的桃花酥之後的我偏頭看著安培晴明，淡淡的問道，「怎麼了？」
聽到鳶的聲音的安培晴明這才會過神來,看著鳶一會兒之後又低下了頭,靜靜的看著手中的酒,波光粼粼的酒液倒映著他的面影。許久許久之後,他才再一次開口，「知道嗎？鳶,佐為死了。」
聽到這裡的我端著酒杯的手的顫了顫，酒液撒了一些出來。我不禁有些可惜的看了濕了的衣服一眼。酒撒了不要緊，但是我這衣服……真是麻煩。
我放下了酒杯，抬頭看向繁星點點的夜空，「我知道。」雖然說我不出門，但是並不代表我消息堵塞，玩得好的鬼怪神魔都是我的消息渠道，劇情也是我的消息渠道。佐為的死是注定的，這一點我早已經知道了，只是不知道時間而已。沒有想到，佐為的死會來得如此的快，讓熱措不及手。
我收回了看向夜空的視線，偏頭看著今夜格外沉默的安培晴明，「晴明，知道嗎？」
「嗯？」安培晴明看著鳶，有些疑惑的問道。
「人，永遠都抵不過命運。在命運的面前，我們都微不足道。」神棍樣的說完這句話之後，我起身走到安培晴明的身前，蹲下，將頭湊到安培晴明的面前，眸子與安培晴明的眸子相對，此時我跟安培晴明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寸。
看著鳶這樣，安培晴明有些適應不良，他笑著，但是有些勉強，「鳶，你這是……」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鳶打斷，「晴明，面對這命運，你有沒有想要改變過？」
「……」安培晴明靜靜的看著離他很近的鳶，許久之後輕歎了口氣，「鳶，早在很久之前我就覺得你與眾不同。」但是，葉王不說，所以他就當做他沒有發覺。
聽到晴明的感歎，我不禁輕笑開來，「這樣的話，葉王跟我說過很多很多次。」因為我不是式神，我只是一個披著式神的皮子的貓妖而已。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鳶或許僅僅只是一個式神，但是來到了這個世界，佔領了她的身體我卻不是。
「是嗎？」
「嗯。」我點了點頭，隨即繼續說道，「要嗎？晴明，要不要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對此，安培晴明不禁輕歎，「鳶，我早知道你不同於其他的式神，結果沒有想到你竟然連這個都做得到……」就連葉王都無法做到。
「呵呵……」我搖了搖頭，笑著看向晴明，「我其實做不到的說。」我並沒有葉王那樣厲害，葉王做不到的事情，我如何能夠做到。葉王面對命運能夠做到的也不過是帶著記憶輪迴轉世而且這還是在昔拉的幫助下做到的，我能夠做到也不過是因為親愛的陌心大人給了我這個權利而已。「能夠做到只是因為我的身份而已，沒有了那層身份，我不過是一隻貓妖而已。」
沒有那層身份，我不過就是一個妖怪，芸芸眾生中的一粒塵埃而已。所以……哪怕明知道被神玩弄，也心甘情願，因為我不願做芸芸眾生的一粒塵埃。更何況，除了被神玩弄這一點讓我鬱悶之外，我也得到了很多的說。有所得便要有所失，很公平不是嗎？所以我一點都不恨，一點都不恨……
安培晴明看著鳶，久久不語。
安培晴明的眼神讓我有些適應不良，我看著安培晴明，繼續我原來的問題，「晴明，要不要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我可以讓你再見到葉王哦。在未來。」
鳶的話打動了安培晴明，他心動了。但是他明白等價交換。
他看著鳶，微微勾起唇，笑得一如既往的燦爛，「那麼，代價是什麼？」
得到了安培晴明回應的我，笑了，「你要放棄你在這個世界上所擁有的一切。」
「可以。」安培晴明頷首。
「還有……我需要安培靜子的死亡。」我繼續微笑。
「……」安培晴明沉默。
「如何？」
「……可以。」
「那麼，交易成立。」
籐原靜子以前喜歡的是葉王，但是葉王卻她不理不睬，於是她看上了晴明。我想一開始的時候只是對於安培晴明這個人物好奇，但是到後面卻是真的愛上了。
籐原靜子很愛安培晴明，這是我在那個午後，那個靜子小姐來的午後知道的事情。我想，親手被所愛之人殺死，是對高傲的籐原小姐最大的打擊。
但是，不得不說，晴明，你還真是有夠薄情的。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了。
但是也不得不說，你也真是有夠癡情的，為了葉王，放棄了那麼多。
狐狸一族，天生薄情，但是一旦遇到了命定之人之後便不會放手。不求一生一世，而是求每一生，每一世。
不得不說，晴明，你還真是將你母親的血統繼承了個徹底吶……
那一日，我跟安培晴明進行了交易。正式開始了我的人物。
記得在安培晴明離開的時候，安培晴明有輕笑著跟我說過一句話，他對我說——「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那個時候，我唯一的回應表示微笑，獨有微笑。
我不知道我能夠對他說些什麼。
我們，終究還是回不到過去了。
我們是同類，可是卻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最後越走越遠。
看著晴明遠去的背影，我微合上眼睛，默默在心中說道——
晴明，再見。
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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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個秋日，安培晴明帶著安培靜子來到了一個地方。一個小小的山谷。
這裡有很多很多的楓樹，層林盡染，都被染成了耀眼的紅色。
安培靜子對於視野裡出現的紅色感到非常的高興，她拉著安培晴明，略顯激動的說道，「晴明這裡好美麗。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耀眼的紅色，如此熾烈，就像是生命一樣。」
安培晴明看著安培靜子，淡淡的笑了，「你喜歡就好。」這裡的風景很美，更重要的是這裡還是他第一次遇見麻倉葉王的地方。同為著名的陰陽師，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但是一直沒有見過面。這裡，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嗯。我真的好喜歡的說。」沒有注意到安培晴明走神的安培靜子高興的點了點頭對著安培晴明說道。
「呵呵……」安培晴明揉了揉安培靜子的頭髮，隨後拉著安培靜子向林子深處走去。
來到了一塊空地上，安培晴明揮了揮衣袖，隨即無數的蝴蝶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安培晴明放開了拉著安培靜子的手，淡淡的問道，「喜歡嗎？」
「很喜歡。」安培靜子有些激動的說道，「晴明，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嗎？真的很喜歡吶。晴明，你真是太好了。」
聽到安培靜子的話，安培晴明眸色微暗。
好嗎？
他擔不起吶，他只是一個自私自利隨心而做事的人。
偏了偏頭，安培晴明拉著安培靜子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
看著靠在他懷裡的安培靜子，他輕笑，「喜歡嗎？我送你的禮物。」
「喜歡。」
此時，蝴蝶亂舞，層林盡染，林中二人，一白一藍，和諧異常。
此時此刻的二人，宛若一幅精緻無比的畫，無論是誰看到這樣和諧的畫面都忍不住安靜下來，不忍去打破他們之間的氣氛，破壞美麗。
…………
他們在這片楓樹林中對飲，談天。
此刻，風都安靜了，不忍打擾他們。
安培晴明看著安培靜子，微笑，笑得極淡，卻溫柔至極。
安培靜子看著安培晴明，微笑，笑得溫婉，柔情似水。
安培晴明端了杯酒，遞給了安培靜子。安培靜子接過了酒杯然後飲下。在安培靜子喝下了酒之後，安培晴明看著安培靜子淡淡的說道，「葉王的事情，你又參與吧。」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聽到安培晴明的話後，安培靜子的身子顫了顫，但是很快她就恢復過來了。她看著安培晴明，笑得溫婉，「怎麼可能？我如何有能力？」
「靜子，你太會裝了。連我都騙了過去。」安培靜子的否定讓他無奈的輕歎。
聽到晴明輕歎的安培靜子只是淡淡的笑著，「是嗎？」安培靜子偏頭笑看著安培晴明，許久許久，她收回了笑，淡淡的說道，「沒錯，我有參與。可以說，如果不是我參與了，麻倉葉王會成功的，他的計劃是那麼的完美。可惜有了我這個變數。」
「為什麼」
聽到安培晴明問題的安培靜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你還問我為什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得到了答案的安培晴明歎了口氣，「何苦呢……」一開始從鳶那裡知道靜子有對葉王下手的時候，他還不信著，可是現在容不得他不信。
「何苦？呵呵……沒錯，我這是何苦呢？何苦愛上你卻只得到你的人沒有得到你的心。我恨麻倉葉王，恨他的冷清，恨他得到了你的注意，恨他對什麼都不在乎，恨他，很恨很恨。」此時此刻的安培靜子笑得仍舊溫婉，但是卻滿是冷意，如同利刃一般。
直到這時，安培晴明才察覺到安培靜子的恨意。可見平時安培靜子有多麼會偽裝。
安培晴明偏頭，笑得有些晦澀，「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如此。」
「那是因為你從來都沒有試過去瞭解我。從來沒有。」
「抱歉。」
「晴明，你我之間，何必談抱歉。」安培靜子看著安培晴明，笑得溫柔。
「不，需要說抱歉的。」安培晴明微微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忽略了你的感受，抱歉。沒有愛你，抱歉。讓你成為犧牲品，抱歉。」
「什麼？」安培靜子有些聽不明白安培晴明想要說些什麼，不禁疑惑的問道。她沒有得到安培晴明的回答，就在她想要繼續問下去的那一刻，安培晴明用行動給了她回答。
「縛——」
動彈不得的她驚訝的看著安培晴明，「晴明，你！」力量無法施展，不是因為這個咒語，這個咒語只能限制她的行動，而不能封印她的力量，那麼……是那杯酒？！
看出了安培靜子疑惑的安培晴明偏頭，看著漫天飛舞的蝴蝶，「那杯酒是鳶給我的。」
「原來如此……」沒有想到，事實就是如同她所想的那樣，可是……她看著安培晴明，眸中滿是哀傷，「為什麼？」
「葉王對我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所以……抱歉。」說完的瞬間，安培晴明施展術法。
安培靜子開始燃燒起來，耀眼的火光襯著火紅的樹，還有翩翩飛舞的蝴蝶，美麗至極。安培晴明的術讓她痛不欲生，但是身體上的痛如何抵得過心裡上的。
得到了安培晴明的回答的她不禁苦笑。
沒有想到，她還是輸了，輸在麻倉葉王手裡。
她以為麻倉葉王死了，那麼她就沒有威脅了。結果沒有想到……她還是輸了，不是輸在活人手裡，而是輸在一個死人手裡。
真是……這讓驕傲無比的她情何以堪。
她苦笑著，淚流滿面，神色哀慟，「晴明……」一句話，便讓她身心劇痛。原來言語能夠傷人傷到如此程度，原來最親密的人的言語能夠有如此大的威力。原來……她還是比不過一個死人。她天之驕女還是比不過一個死人，還是比不過……
「抱歉。」晴明偏頭，不去看安培靜子近乎於崩潰的樣子。
「呵呵……」安培晴明的樣子，不禁讓安培靜子輕笑開來，笑得撕心裂肺，恐怖至極。
「靜子。」安培晴明有些不忍。
「呵呵！呵呵呵……我還是輸了吶，但是我不甘心吶。」安培靜子笑得極其的燦爛，「我詛咒……我詛咒你們。」說完之後，安培靜子不再言語，靜靜的讓這來自地獄的火燃燒她。
看著安培靜子，安培晴明歎了口氣，「抱歉……」
不消片刻，安培靜子便化為了灰燼。
看著那堆灰燼，安培晴明揮了揮衣袖，那些灰燼便被風帶走了。
做完了這些之後，安培晴明轉身。
——靜子，讓你再這個如此美麗的地方，這個你喜歡的地方死去。
——是我最後的補償了。
抱歉……
靜子。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已開，歡迎入場觀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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