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96章 節12 文 / 蘇彌煙
自從那天哈迪斯走後,珀爾塞福涅便沒有出過自己的房門——她不想要再見到哈迪斯了。
而哈迪斯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說好第二天要來看她的,但是卻沒有到來，反而一直停留在畫室當中——她感覺到的。
一開始的時候,她是毫不在意但是還是有些惱怒的，決的哈迪斯是故意這樣做的。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持續了許久之後，她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從房間當中走出來,她向哈迪斯的畫室而去。
她要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總是不安著,總覺得有什麼她無法掌控的事情要發生了。
…………
等到她走到畫室門口,正準備走上前推開畫室的門的時候，她卻被突然出現在畫室的達拿都斯攔住了。
因為心中焦急加上她本來就不是一個警惕性很高的傢伙的緣故,來的時候，她並沒有習慣性的探查小宇宙，加上達拿都斯的實力很強，她沒有察覺到達拿都斯的存在，直到達拿都斯走到她的面前。
達拿都斯一副「你不能夠進入」的樣子的站在珀爾塞福涅的面前。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達拿都斯，她有些疑惑，「達拿都斯，怎麼了？」
面對她的疑惑，達拿都斯只是神色冷淡的回應了她，連見到她要行的禮都沒有行，不過珀爾塞福涅對此也毫不在意，「抱歉，冥後。哈迪斯大人下令不允許有誰打擾到他。」說著，擺出一副「您請回去」的姿態來。
看著達拿都斯，珀爾塞福涅瞇起了眼睛，「連我也不能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達拿都斯會這樣對待她？珀爾塞福涅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但是面上卻不顯。
「是的。」達拿都斯冷著一張臉的回道。
「既然如此……」珀爾塞福涅偏了偏頭，一副「準備打道回府」的樣子。就在這個時候，珀爾塞福涅突然看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訝，「修普諾斯？」
聽到珀爾塞福涅的話的達拿都斯轉頭向珀爾塞福涅看去的方向看去——修普諾斯平時的時候都是極力的隱藏著自己的小宇宙的，只要他不動手是沒有誰能夠察覺到他小宇宙存在的。所以哪怕沒有感覺到修普諾斯的小宇宙，覺得珀爾塞福涅不會欺騙他的達拿都斯轉了頭，結果卻發現空無一人。
——趁現在。
這樣想著，在達拿都斯轉過頭之後，珀爾塞福涅便用最快的速度順利使用了自己的力量的推開了畫室的門然後進了畫室。
等到達拿都斯回過神來的時候，珀爾塞福涅已經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看著被打開的畫室的大門，達拿都斯微微挑了挑眉，「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不要後悔，冥後。」
搖了搖頭，達拿都斯轉身走了。
——修普諾斯曾經告訴他對於珀爾塞福涅不需要多做阻攔。
所以任由珀爾塞福涅欺騙他，否則的話……哪怕他在如何的不防，珀爾塞福涅也是無法做到「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珀爾塞福涅已經消失在了他的面前」這一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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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了畫室的門，覺得既然達拿都斯阻攔了她那麼畫室後面一定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她是好奇的。
結果卻沒有想到……
畫室當中什麼都沒有。
不！有的！
——她能夠感覺到哈迪斯的小宇宙就在這畫室當中。
可是，她看不到哈迪斯。
無法看到。
「哈迪斯？」她開口喚道，期望能夠得到回應，可惜的是……毫無回應。整個畫室當中除了她和這滿室的畫之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存在。
『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樣想著，珀爾塞福涅環視著周圍，希望能夠找尋到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卻一無所獲，她什麼都沒有找到。
她茫然四顧，找尋著讓她感覺到不對的地方。
就在她四處環顧找尋著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關門的聲響，她回過身去，只見到被關上門前站著一個男子。
金色的頭髮哪怕是在這有些昏暗的畫室當中也無法被掩蓋其璀璨，金色的眸子當中全然沒有了平時一直在期間蕩漾著的笑意，此刻的眸中當中除了冷意別無其他。精緻的臉上毫無笑意，全身散發著惡意，針對著她的惡意。
看著如此的男子，珀爾塞福涅不禁稍稍後退了一步，眼中滿是警惕和疑惑，「修普諾斯？你怎麼會在這裡？」沒錯，站在面前的這個男子的確是修普諾斯，只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是以這樣的狀態面對她？看著修普諾斯，此刻的她心中滿是疑惑。
面對珀爾塞福涅的疑惑，修普諾斯對此只是輕笑了幾聲，「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您嗎？」微微偏了偏頭，嘴角微勾起，卻全然沒有了平時的氣質，此刻的修普諾斯鬼畜氣場全開，「珀爾塞福涅，你又是如何會出現在這裡呢？」
「你居然直呼我的名字。」珀爾塞福涅皺了皺眉，有些惱怒。
「是。」修普諾斯點頭。
「為什麼？」她是冥後，修普諾斯是完全沒有資格直呼她的名字，但是現在……這是為什麼？事出反常必有因，她弄不明白修普諾斯改變態度的原因也不願意費心去思考，於是選擇了開門見山。
此刻的她，心中有些慌亂。
她的直覺告訴她——修普諾斯似乎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可是就連這屬於她最大的秘密她自己都不清不楚。
看著有些慌亂的珀爾塞福涅，修普諾斯不禁輕笑開來，沒有回答珀爾塞福涅的問題，也沒有讓珀爾塞福涅回答他的問題，修普諾斯反而換了另外一個話題，「珀爾塞福涅，你是在找哈迪斯吧？」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看著珀爾塞福涅，修普諾斯笑得意味深長，「只是不知道你要找的究竟是哈迪斯大人還是哈迪斯殿下？」
「什麼意思？」不明白修普諾斯的意思，珀爾塞福涅再一次開口詢問。
「字面上的意思。」修普諾斯沒有解釋給珀爾塞福涅聽的意思，只是用了幾個單詞組合了一句簡單的話打發了珀爾塞福涅。之後，不去理會珀爾塞福涅更加疑惑也更加警惕的樣子，修普諾斯走上前，一步一步的。
然後……跟珀爾塞福涅擦肩而過。
修普諾斯來到了一幅巨大的畫前，看著那副畫著極樂淨土的話，修普諾斯笑著伸出手拂過畫，隨著他的行為，這畫一點一點的碎裂。
看著碎裂的畫，修普諾斯突然發出一聲輕笑，然後轉身，對上拿著奈姬隨時準備攻擊的珀爾塞福涅的眸子，「珀爾塞福涅，你是不是很疑惑，明明感覺到哈迪斯大人的小宇宙就在這裡，但是卻沒有看到他？」
「你？」皺緊了眉頭，珀爾塞福涅覺得事情已經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此刻的她完全是處於被動狀態，只能夠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而她卻又無法改變這種狀態。
「不用疑惑。」修普諾斯帶著笑意的看著珀爾塞福涅，「你的感覺並沒有出錯。」偏了偏頭，看到珀爾塞福涅更加警惕的眼神之後，修普諾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向珀爾塞福涅解釋，「哈迪斯大人在這畫室之下。」已經被他所禁錮。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是珀爾塞福涅已經猜到了。
「那麼……為什麼？」珀爾塞福涅再一次開口說了「為什麼」這幾個字，只不過跟前幾次所問的問題卻是不一樣的。珀爾塞福涅用了相同的話語問了不一樣的問題，不得不說「為什麼」這三個字還真是一個萬能的問話工具。
「呵呵……」修普諾斯仍舊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珀爾塞福涅笑，待覺得笑得差不多了之後，修普諾斯才停止了笑聲。
微微瞇起眼睛，修普諾斯偏頭，沒有回復珀爾塞福涅，反而又一次轉移了話題，詢問了珀耳塞福利另外一個問題，「不知道你想不想要見到哈迪斯殿下，想不想要哈迪斯殿下真正的回歸？」說著這話的修普諾斯，帶著一股蠱惑的意味。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珀爾塞福涅心中滿是疑問，同時也不免有些惱火——總覺得修普諾斯一直在逗弄著她，認知到這一點的她在覺得無力之餘便只剩下惱火。
「呵呵。」覺得逗弄得差不多了之後的修普諾斯決定放過珀爾塞福涅——他還需要珀爾塞福涅的「幫忙」呢。修普諾斯看著珀爾塞福涅笑著回應，「想不想要王者真正的歸來？只要你給予我肯定的回答，那麼我會告訴你一切，一切你需要知道的渴望知道的……真相。」
「你說呢？」靜默了良久之後，珀爾塞福涅如此反問過去。
得到了珀爾塞福涅回復的修普諾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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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答應了修普諾斯也不知道答應了對方什麼的珀爾塞福涅，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原來，原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命中注定。
珀爾塞福涅捂臉蹲下，連哭泣都不知道要如何哭泣。
所謂的聖戰，的確是哈迪斯為了找尋珀爾塞福涅而發起的。
但是要知道「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其實神參與到聖戰當中不過是因為——不想要神隕落的命運降臨而已。
而她，只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
哈迪斯愛上她，是被算計的。
她被哈迪斯搶走，也同樣是算計的。
雖然她可以確定哈迪斯是真正的愛著她的，但是在得知了她跟哈迪斯在一起的事情是被算計之後，她心中難免不自在。
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哈迪斯。
但是……這種事情，現在也是不需要被考慮的。
這一次的聖戰，轉世了的哈迪斯因為經過了多次的轉世，加上因為不知名的緣故，在跟亞倫這個靈魂爭鬥的時候被亞倫佔了上風，屬於哈迪斯的靈魂陷入了沉睡。
而哈迪斯另外一部分——未曾轉世的那部分，也因為轉世了的那部分的緣故處於被封印階段。
而修普諾斯詢問她的種種，不過是為了利用她而已，利用她讓哈迪斯真正的回歸。
而當哈迪斯回歸了之後，她也將不復存在。
這便是代價。
所以，她才說要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哈迪斯這種事情已經是不需要考慮的了。
因為她的結局早已經注定了。
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讓她犧牲自己去讓哈迪斯真正回歸的時候，她是有所遲疑的話，但是當修普諾斯在見到她遲疑之後開口將她最大的秘密說出口之後，她已經不需要遲疑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
當見到珀爾塞福涅遲疑的時候，修普諾斯不禁冷笑了幾聲，「不要不知好歹，能夠為哈迪斯殿下獻/身是你的榮幸。」
「什麼意思？」總覺得在畫室的時候，修普諾斯對待她的態度便有些不正常，現在這種感覺更加明顯了。她有些疑惑，疑惑與修普諾斯的改變。
「你不過是一個異界的靈魂，你不過是佔了我們冥後的身體。」有些不耐珀爾塞福涅的裝傻，修普諾斯直接開口解釋，「不過是只螻蟻，也妄想改變命運。真是……癡心妄想。」
聽到修普諾斯的話，看著修普諾斯的珀爾塞福涅滿眼震驚。
許久許久之後，她才緩緩的歎了口氣，「原來如此，我早該料到的。」看著修普諾斯，她蔓延認命的意味，「是鳶告訴你的吧。」
「你不需要知道。」早在珀爾塞福涅回到哈迪斯身邊的時候，鳶便告訴了他關於珀爾塞福涅身份的懷疑，一開始的時候他是不相信的，但是在自己多日來的觀察加上試探之下，他終於確定了珀爾塞福涅遭遇了跟哈迪斯殿下一樣的局面，只是比哈迪斯要慘一點而已。
看著修普諾斯那副樣子，珀爾塞福涅不禁輕笑——此刻的她，無論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一切，已經成為了定局。
她成為珀爾塞福涅，是神話時代時候的事情。
跟哈迪斯相愛的是她，成為冥後的也是她。
但是……如今，在鳶的「搗亂」之下，形成了一個天大的誤會。
修普諾斯知道了她是異界之人，只不過是任何她是在這一次聖戰的時候佔了珀爾塞福涅的身子。
時間改變了，那麼其中的意味也便改變了。
她不想要解釋，因為她已經明白——解釋無用，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聽著修普諾斯的話，她唯有苦笑。
修普諾斯說他在知道她不是冥後——聽到這裡的時候，她連苦笑這個表情都不知道要如何擺了——的時候是想要處理掉她的，只不過因為哈迪斯殿下的問題所以暫緩了。
而在前不久，他找到了能夠讓哈迪斯殿下歸來的方法，只不過需要用到她，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她佔的身子跟哈迪斯之間的關係匪淺，而且作為冥後的珀爾塞福涅跟哈迪斯殿下之間的聯繫更加牢固，於是他便放下了等到一切處理好了之後再來對付她的心思，反而將她扯入了眾多事件當中。
珀爾塞福涅參與的許多事情當中，都有著他的算計，就連珀爾塞福涅的反應什麼的，他都算計在內了。
修普諾斯說了很多，將許多對於珀爾塞福涅的算計都說了出來，甚至一些珀爾塞福涅不需要也沒有必要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
修普諾斯在說完覺得自己可以說必須要說的話之後，看著一副灰敗樣子的珀爾塞福涅，不禁輕笑，「現在……告訴我，你是否要答應？」話中沒有絲毫商量的語氣，徹底的不容拒絕。
珀爾塞福涅很清楚，一旦她拒絕，那麼她便只剩下死這個結局。能夠讓哈迪斯歸來的辦法並不止一個。
無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不過就是早死和晚死，還有如何死的問題罷了。
——要答應嗎？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心中是不願意的，但是……一想起哈迪斯曾經那雙看著她時候便溫柔無比的眸子的時候，心下便忍不住一軟，軟成了水。
哈迪斯的溫柔，哈迪斯的愛撫，哈迪斯的甜言，哈迪斯的蜜語。
他們之間相處的種種，全部都浮現在腦海當中。
許久許久，她看著修普諾斯，輕輕的開口，「我答應。」或許她能夠為哈迪斯所做的事情就只有這麼多了。
對於修普諾斯的「誤會」，她沒有開口做一句解釋，她已經累了。
這是她最大的秘密，可惜已經被她所遺忘了。
她以為她會一直都是珀爾塞福涅的，可是不是的。
是秘密就總有一天會守不住的，更何況她的秘密是如此的巨大也是如此的能夠輕易的被洩露。
所以……在曾經的時候，她便做好了得知秘密被洩露然後接受命運的制裁的準備，只是沒有想到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面而已。
她不屑於解釋，於是決定抱著這個「誤會」消失在這個世界。
她想，等到哈迪斯歸來之後，修普諾斯一定會將這個「誤會」告訴給哈迪斯的。
這樣的話……也許哈迪斯對於珀爾塞福涅她的離去便不會那麼傷心了。
也許……這樣對於他們而言，是最好的結局。
…………
在答應了修普諾斯並且為了哈迪斯的歸來而按照修普諾斯的要求做事的時候，珀爾塞福涅想了許多許多的事情，唇邊的微笑也越來越深刻。
在消失的時候，珀爾塞福涅看著沉睡的哈迪斯之時，笑得滿眼幸福。
她多想要再牽一次哈迪斯的手，再吻一次哈迪斯，再對哈迪斯說一聲「我愛你」。
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但是，沒有關係。
『哈迪斯醒來就好。』
這樣想著，她繼續著自己的行為，忍受著靈魂被灼燒的痛楚。
在看到哈迪斯歡歡在睜開那雙翠綠的眸子的時候，她終於安心的消散在這片天地之間。
——或許這便是珀爾塞福涅與哈迪斯之間最好的結局。
他愛她，她亦然。
這便是最好的結局。
從此，這個世界再也沒有珀爾塞福涅。
自此……一切回歸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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