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斷袖 003:爺,你美死了! 文 / 夜漫舞
夏未末,秋已初,地處南方的皇城顯得燥熱不已。
河堤上楊柳垂落,百花競艷,潺潺流水中,戲耍的小魚兒自由自在的游弋,帶動著河中青綠色的水草和岸邊的青苔,水波不興、青綠照應,倒是給這炎熱的天氣帶了份視覺上的舒爽。
許是上天也感懷此次大周征戰大勝,竟然在大軍凱旋歸來的下午,下起了綿綿小雨;雨簾滴滴答答的灑落,織成細密的珠簾,沖淡了空氣中的燥熱,洗刷了樹葉上的塵埃;這時節的雨水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細雨初落,也不過兩三個時辰就停了;偶爾再刮上一陣涼爽的風,聞著空氣中的花香,當真是心曠神怡、渾身暢快。
楚襄王府中,迎接三公子回來的火熱勢頭絲毫沒有因為清涼的空氣而減少一分。
楚襄王妃是世家子女,高貴矜持,儀態端方,年輕時也是名動京師的大美人;但此刻,王妃卻在花廳中,抱著自小就從她身邊分開的三兒子喜極而泣,柔嫩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愛子俊朗的面容,臉上的驕傲和歡喜,不言而喻。
周顏的大哥周商相較於母親的激動情緒,倒是顯得極為平靜;他手中拿著一個小金算盤,靈活的手指在上面輕快地撥弄了幾下後,滿意的抬起頭,對著胞弟投去一聲讚賞:「三弟此次不光為我朝立下大功,甚至還從西蠻帶回不少珍奇古玩送給大哥,真是辛苦三弟了!」
周顏還未來得及跟大哥寒暄兩句,卻被坐在一邊,抱著一把金鞘彎月寶刀愛不釋手的二哥搶去了話:「三弟,你是從何處弄來的這把寶刀?簡直是千金難求的寶貝哇!」
周顏英氣的臉頰上帶著笑,扶著哭花了妝容的母親坐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顏自小就離開大哥二哥隨著師傅雲遊,今日難得回家,送給兩位哥哥的禮物你們喜歡就好;至於這把寶刀的出處,二哥若是想要得知,等下來顏會一五一十的說給二哥聽!」
周商和周勇聽見這話,對沒有多少印象的弟弟更是頗有好感;面色帶喜的歡笑一堂。
楚襄王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正好將一家人歡喜和樂的景象看在眼底;這段時間喜事連連,樂的這年過耳順之年的老王爺都年輕了幾十歲。
周顏看見父王回來,躬身就向前請禮:「父王康健,孩兒從回來到現在還未向你請安呢!」
楚襄王扶住愛兒的手,就一個勁的叫好:「咱們父子倆沒那麼多講究,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
「是啊!當初聽你父王說你在戰場上和西蠻人打仗,我就嚇得夜夜不能入眠;本想著你與你師傅雲遊四海,怎麼又跑到戰場上打仗去了!」說到這裡,楚襄王妃就忍不住的又低頭擦了把淚,她這孩子命苦,一生下來就是個藥罐子,要不是那得道高人幫忙撫養,恐怕早就給閻王爺拽走了。
看母親又為自己的事哭了,周顏心裡也滿是愧疚:「母親有所不知,我雖自幼跟著師傅雲遊,但也得師傅親身傳教兵法武功;師傅說我雖然先天不足,但後天可以養成;後孩兒年紀漸長,又跟師傅遊走邊陲數年,見多了西蠻對我朝的侵犯,所以才決定一展抱負,護國為家!」
「好!好一個護國為家!不愧是我大周皇室的孩子!」楚襄王老懷生慰,撫摸著鬍鬚笑的滿臉褶子。
楚襄王府正一家團聚,喜樂融融時;王府門口的房門歡天喜地的踩著快樂的腳步,一蹦一蹦的帶著前來宣旨的欽差到了花廳。
此次周顏大敗西蠻,為大周立下汗馬功勞;昭光帝歡愉之下,封賞周顏為定北大將軍,官居正一品大員,賜紫金魚袋;眼下宮中欽差前來,無非就是來通知晚上慶功宴的細節和送周顏的上朝官服。
人逢喜事精神爽,就算是前來念旨的公公捏著難聽尖細的公鴨嗓子,楚襄王聽的也跟樂曲似的,要賬房賞了銀子不說,還專門派管家將其送到王府門口;算是做盡了賓主之儀。
傍晚夕陽垂,帶著絲絲涼意的微風舒爽的吹在皇城的各個角落;京師大街上人潮依舊,賣花紙傘的小販叫賣聲延綿了幾條街。
鎮國公府的馬車由熟練的馬伕一路駕著朝皇宮方向行駛,馬車內,盛裝打扮的花容月一身淡紫色的絳貴花錦長衫衣袂飄然,同色的腰帶束著纖細的腰肢,鴉發被金冠挽在頭頂,耳鬢處,錦帶飄飄掃過顏面,襯得唇紅齒白的面容更是生動俊美,雌雄難辨。
老國公一身正氣盎然的官服,花白的頭髮被挽在官帽之中,老當益壯的腰背挺得直直的,看著嬌俏的孫兒,喜笑道:「容兒今日顯得格外不一樣!」
花容月緊張的看了一眼祖父,道:「有何不一樣?還不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巴。」
老國公眼神老練的在孫兒侷促的面容上一掃,一切都在不言中道:「容兒今日似乎格外注重儀表,以前帶你參加皇族盛宴,可沒見你花功夫這樣打理自己!」
聽祖父這樣說,花容月更是做賊心虛;心裡嘀咕著是不是自己表現的太明顯,為了吸引周顏的注意還真是煞費苦心。
就在花容月猶豫著要不要跟祖父攤牌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咕嚕嚕的馬車聲,緊跟著,高威那混蛋的聲音就從車外響起:「花容月,你在裡面嗎?」
花容月面色一黑,攤上這混蛋,準沒好事;撩起窗簾,沒好氣的看過去:「在呢!做什麼?」
高威今天也是難得盛裝,身為吏部侍郎的愛子,他應也在邀請之列;只是待高威在看清了花容月之後,那雙本是蔫耷耷的狐狸眼頓時亮堂起來,迸射著驚人光芒的同時,可這勁兒的搓手道:「花容月,你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可是要去招蜂引蝶?」
花容月就知道這混蛋嘴裡吐不出象牙,咬著牙槽,黑著臉低斥:「你才去招蜂引蝶?你全家都去招蜂引蝶!」
低吼完,花容月唰的一聲放下窗簾,不理會高威那混蛋嬉笑的吹著的口哨聲。
京城大街距離皇宮的路並不遠,一炷香過去,就也到了。
花容月由富豆扶著走下馬車,看著在宮門口停放的轎子和其他豪華馬車,就能猜出此次慶功宴的盛大。
高威那個不省心的傢伙下了自家馬車後,就搖著折扇撲過來,湊著花容月好好的上下打量一番,瞇著的狐狸眼中,光芒閃爍的頗為瘆人:「能讓咱們的世子爺如此費盡心思,可見那周顏小將軍當真是進了你的心了!」
花容月見這小子口無遮攔,忙撇下祖父,捂著高威的臭嘴就往牆角拐:「我說,你可別在關鍵時刻給我跳出來攪局!」
高威用手邊的折扇擋開花容月指著他鼻頭的手指,臉上的壞笑依然那麼明顯:「就算是借給我三個膽子,我也不敢擾了世子爺你的好事不是?」說到這裡,高威又湊到花容月耳畔,壓低了嗓音道:「是兄弟的,別客氣!要不要我幫忙?」
花容月橫了他一眼,剛想再說什麼,就瞥見楚襄王府的馬車來了!
馬車停下,就看楚襄王攜著王妃下來,咦?怎麼沒看見周顏呢?
就在花容月扯直了脖子到處尋找心中那心心唸唸的人影時,就聽見由遠及近中,一陣有力緊湊的馬蹄聲;下一秒,周顏一身挺拔修長的朱紅色寬肩窄腰勁裝,英俊瀟灑的騎著高大的雪白寶馬,赫然闖進他的視野。
花容月吧嗒一聲,瞬時很沒形象的長大了嘴巴!從小到大就生長在皇城的他,見多了溫文爾雅的俊秀書生,風騷順意的嬌美面首,就連被他當做玩具的兔爺兒那也是風情無限、妖嬈堪比女人;但從未見過如此讓他心動神往的威猛俊俏的男子,看著他頎長的身姿,讓人血脈噴張的身材,花容月恨不得跑上前,直接抱著周顏立刻就把這袖子斷了。
啊!我的顏郎啊!
高威瞇著狐狸眼,讚賞的在心裡為小將軍如此英姿勃發的一面鼓掌助威;斜睇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花容月,毫不意外的,這斷袖君的口水都要流了一地。
高威使壞,忙伸出手接著花容月的下巴,語氣調笑:「世子爺,您悠著點!小心引人注意!」
花容月擦了把帶著口水的嘴角,一把打開高威的手,驕傲的一仰頭,道:「他周顏年輕威武,小爺我也是貌美如花,不比他差的!」
跟在一邊的富豆讚賞的聽著自家主子的話,附和著:「是啊是啊!爺,你美!你美死了!只要你勾勾手,小將軍再英明神武,也跟你往床上滾!」
富豆這話一說,就引得高威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花容月雖然是意在勾引周顏,抱著勢必要睡他一睡的態度,但是眼下被富豆這樣戳破,臉面上也掛不住,一巴掌甩在富豆的腦瓜上,氣哄哄的進了皇宮。
富豆揉著被打疼的腦瓜,委屈的看向還在笑的高威:「我這也是實話實說,爺怎麼就打小的了呢!」
高威打開折扇,擦掉眼角笑出的淚花,高深莫測的看著花容月的背影,道:「跟著你家主子這麼久了,你還不瞭解他的脾氣!典型的既有賊心又有賊膽,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京城第一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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