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文 / 輕歌漫
千音興沖沖的將美少年帶進竹屋,重華只抬眸淡淡掃了一眼,便自顧自的拔弄著他養的那一株不知哪裡弄來的小梅樹。
千雪正臥在他身邊拱著他的袖子,一見千音喜滋滋的叫了聲『千音姐姐』,一見她身後花想容,獸臉都變了,瞬間炸毛!
它指著千音,那叫聲可謂是撕心裂肺叫的聲嘶力竭:「千音姐姐你快把他趕出去!」
千音淡淡搖頭:「人家不遠千里尋妻,良善如我,是不會連這個機會都不給的。雪雪,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
千雪一聽,瞬間拋卻了自尊,哭囔著瞬間竄進重華懷裡尋求保護:「重華師父,這狐狸精你趕緊幫我趕走啊!」
那少年是誰?千雪認得。
他便是妖尊,花想容。
千音一手將它提出來,扔給雙手展開著待接的花想容,道:「既然是雪雪的老相好,就趕緊找個安靜隱僻的地兒訴說相思之情吧,別擱屋裡擾我師父清靜。」
兩獸走後,重華仍是埋頭不語。修長盈潤的手指擦拭著梅枝上每一片葉子。些許花骨花已有將要綻放的趨勢,隱隱含香。
千音蹲在他身旁,靜靜地望了他許久,喚道:「師父?」
重華手指一僵,不理。
千音又喚:「師父。()」
還是不理。
千音一疊聲兒喚了無數遍,重華終於給了反應。他倏地起身,似有些惱:「為師在。」
千音笑著伸手去牽他的袖子,重華退開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沉聲問:「你當真是我弟子?」
千音呼吸一止:「當真。」
「你我僅僅只是師徒?」
千音默然。
良久,重華道:「那就做師徒吧。」
說完,繞過她走出屋子。
千音怔了怔,追了上去:「師父,我帶你回去吧!回去後再想辦法給你給你療傷!師父你別走啊——!」
太阿,流雲殿。
風清揚恭敬的佇在蓮花池邊,望著池中那一抹身影,歎了又歎。
「師叔,仙界各大仙門已派人前往六界各處尋找尊上,但至今仍無消息。日前因為神蕩山千音失蹤之事,墨子袖又開始舉兵攻打仙界,仙界也是無暇他顧,用不了多久,各界尋找尊上的人怕是全都要被召回來用以抵擋魔族。師叔,尊上的命石已經碎了,派再多的人出尋找也是枉然。尊上他,真的還活著嗎?」
流光躺在小舟上,閉目假寐,聽聞此話也不置可否。
風清揚深知他脾性,遲疑了片刻,問道:「師叔,此前墨子袖退兵,是你暗中幫忙嗎?」
流光答非所問:「千音不會死,她與重華在一起。」
風清揚大驚:「尊上當真還活著?」
流光睨了他一眼:「活著,不如死了。」
風清揚尚不知他此話的意思,他已經消失在小舟上。
下一刻,流光的身影出現在冰域,重華的小竹屋旁。
此時的冰域,正是深夜。
正巧千音從房間裡走出來。
「流光?」千音的眼神有些閃躲:「你們這麼快就找來了啊?」
「你師父在此處,便是我一手安排。你以為憑你師父如今的模樣,能躲過其他仙尊的搜索?不過你能找到此處,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流光步步而來,花色衣袍上鈴鐺依舊,一抹邪笑掛在嘴角:「小千千,可將你師父拿下了?」
千音臉一紅,急急忙忙將他拉到一旁:「你小聲點!」
流光挑眉低笑:「怎麼?小千千出師未捷?」
竹屋裡,重華的身影在燭火下若影若現,千音悄悄看了眼,嘟囔道:「若是先前的師父,即使是犯上之罪,我也拼了。可師父他現在連自保的本事都沒有,我怕我真拿下他了,仙界那群老傢伙來了,我與師父死的連渣渣都不剩。」
流光突然攬過她的肩,柔聲道:「有玄齊你不選,偏要喜歡自己師父,這條路,可不是好走的。千千,重華會死……你知道嗎?」
寒風如刃,聲聲呼嘯似鬼狼嚎。整個冰域都倒映著墨色蒼穹,黑的無一絲雜質。
流光的聲音輕柔,卻比夜風更冷。
千音點頭:「……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師父?」
半晌頭頂沒有聲響,千音抬頭,便見流光目光幽幽的盯著自己,突然間猜到了什麼:「我可以?」
「你想多了。」流光輕笑,走向重華房間:「往日我與你師父相看兩生厭,我總想見他落難,如今他真落難了,救他的,反倒是我。所以說,人心這個東西,即便是你自己,也把握不了它的變化。」他頓足側身看她:「小千音,現如今重華已無藥可救,在他最後的日子裡,你就好好陪陪他吧。」
千音低聲答了句:「好。」
流光推開門,只聽裡面傳來重華略帶笑意的聲音:「你來了,坐吧。」
隨即門合上,徹底隔絕了里外。
千音來回踱了幾步,突地腳步一頓:「出來吧,妖尊,花想容。」
話音一落,花想容自幾步外顯身,緊摟著千雪任其掙扎而面不改色。
千音上前,伸手從他懷裡奪過千雪,千雪頓時激動落淚。千音撫著它的毛髮,斜睨著花想容天真的面容,道:「咱雪雪金貴,豈容你這般糟蹋。哼,若你不好好待他,我這個做姐姐的,可不放過你。」
千雪瞬間變做了一個白衣小男孩,怒氣沖沖的落了地,狠瞪了花想容一眼,屁癲屁癲跑遠。
「雪雪還是小孩子呢。」千音收回眼,瞧著花想容:「你何時與雪雪認識的?」
「重華帶著他闖入仙界為你報仇的時候。」似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花想容低笑幾聲:「我在自家後院迷了路,他將我當做女子調戲一番,帶回妖殿。」
說出來僅僅一句話,但千音知道,事情遠不如他說的這般簡單。
千雪必定是幹了什麼大事,否則人家堂堂妖尊也不到於見著一頭獸就隨隨便便喜歡上了。
突然花想容說了句:「我知曉該如何拯救重華。」他歪著頭,如同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郎,屹立風中風姿飄然:「可我,有何好處?」
千音暗捺著心中的激盪,啞聲道:「任何事,但憑你說。只要你有辦法救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