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發家之路 第六章 衙門 文 / 衛小莊
第六章衙門
沐青寒腳下立刻一個踉蹌，幸好路面平坦沒有讓他真的出糗，他有些機械地扭頭看向身邊說得一臉興奮的女孩，微微蹙眉，越發地覺得看不懂她了，這世上怎麼會有像她這樣的女子？
許多時候你以為看到了她眼底的害怕和怯弱，卻發現那根本就是假相，她的眼中有的似乎只有期待和勇氣，害怕這一詞，壓根就不適合她。
許多時候你以為你很瞭解她了，下一刻就會發現，她只會讓你越發地覺得陷入了一個謎團，而那個最想要猜到的謎底，就是她本身，卻讓你怎麼都猜不透摸不著。
「幹嘛？我不害怕讓你很失望啊？」
開什麼國際玩笑，姐說什麼當初也是在醫院混日子的，什麼刀光劍影的解剖沒有見過？什麼鮮血淋漓的場面沒有見過？衙門而已，怕個毛！
「真不明白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呿！讓你明白了那得了？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感情和喜好，不明白我在想什麼很正常，沒什麼好失落的！我很多時候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啊！」
「誰說我失落了？」
「你是沒說……但是……」
田恬指了指沐青寒的臉，隨即十分不厚道地點明說道：「你的臉上很明顯地表現著『失落』兩個字！」
「歪理一大堆，懶得跟你說。」
「哈哈……」
這臭小子，還傲嬌！知道在這個時候擔心我害不害怕，算你有心，雖然許多時候都會彆扭，不過，卻蠻可愛的。
去去去！腦子裡在想什麼呢！剛剛才說不能戀、童，怎麼現在又犯二了呢！
田恬立刻整理好自己的思緒，跟上了沐青寒的步伐，為了避免自己再胡思亂想，她把皮卡那隻大嘴巴給召喚了出來，這樣……就可以控制一些情緒了！
「這……這就是清源鎮上的衙門？」
不是吧……我那個去的！這衙門看起來怎麼跟電視劇裡那威武莊嚴霸氣的所在一點也不一樣？門口不但沒有兩隻石墩，這……守門的衙役看起來也沒有什麼軍威！
「你們幹什麼？！」
田恬心頭正在吐槽，耳邊就響起了一聲怒吼，說是怒吼，不過是對方的聲音稍微大了點兒，大得她小小地嚇了一跳，身子禁不住小小地抖了那麼一下。
而她的這些小動作，完全落入了沐青寒的眼裡，他心頭微微有些詫異：不是說不害怕的嗎？為何此刻竟會被嚇住？
「來衙門能幹什麼？！」
田恬照樣給大聲地『吼』了回去，她確實心裡有些不爽了，身為衙役，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對待前來衙門的衣食父母，竟然如此凶殘，實在是過分！
而田恬的這一聲反駁，讓沐青寒又微微蹙眉，心中轉著念想：原來是不滿對方的聲音過大了……
「不好意思，我這位兄弟平日裡就是個大嗓門，要是驚到小姑娘了，還請你別介意。」
看看吧！這說的才是人話！
田恬抬眼看過去，笑著跟自己說話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漢子，看起來約莫二十來歲的樣子，眉目間也甚是和氣，當下氣也消了不少，隨即說道：「我們沒犯事兒，只是前來找縣老爺登記個印章而已。」
「請跟我來。」
田恬跟著那人走了進去，在進去門口的剎那，她聽見了來自大嗓門男的一句道歉：「對不起！」
這一聲輕輕的歉意，讓田恬意外地多看了他幾眼，腳下的步子也跟著停了下來，眼前這個漢子看起來有些憨厚，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十分的有誠意，她淺淺一笑：「是我誤會差大哥了，對不起。」
說完，田恬便跟上了領路衙役的腳步，去了裡面。
沒有直接從大堂走，進去後對方直接把他們帶去了一間普普通通的房間，田恬心頭滿滿的都是疑惑，那漢子沒等她開口，便解釋起來：「大人現在正在接待一位貴客，大人向來愛民如子，只要不是犯事的嫌犯，他便讓我們帶到這偏廳，我現在去通報，這裡有簡單的茶水和點心，兩位隨意。」
待人走後，田恬就站起身來打量起這間房，隨即瞥了瞥沐青寒道：「你說，這縣老爺該不會是個人販子吧？」
「……」
對田恬的思維，沐青寒已經無法再與其溝通，他乾脆選擇沉默不理，這樣比較安全！只是，這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萬一隔牆有耳，傳到了縣大人的耳朵裡，田恬這不是給自己招禍嗎？
「這些話，不可亂說。」
「開個玩笑而已，想不到這衙門看起來雖然不是我想像中那麼……呃，反正跟我想像的不一樣，這縣老爺對待老百姓，倒是不錯。」
「你不能把人想得那麼壞。」
「那也不能把每個人都想得那麼好，見過了世間這麼多的不公平，看事情總歸不能只看一面，看人也一樣。」
「……你個小丫頭，說什麼見過了世間不平事？」
「年紀小不代表我沒有閱歷好嗎？不要動不動就拿年紀說事兒！」
姐的年齡翻過來是你丫的兩倍！你個臭屁孩兒！你叫我阿姨我都擔得起！
兩人閒扯了約莫一刻鐘，就聽見外面有些許動靜，田恬站到門口側身看向屋外，在看到縣老爺身邊的人時，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這雙鈦合金二十四k狗眼！
在田恬抽身進屋打算眼不見為淨的瞬間，對方便也瞧見了她，目光中有著難掩的驚喜之色，只可惜田恬並沒有看見，她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姓安的，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其實，要說安子銳也沒真的惹著田恬，可是她心裡就是對這個男人沒有好感，有種莫名的感覺，總覺得這傢伙有種想要招惹自己的情緒，這種平日裡被女人捧上天的男人，遇到一個對他看不爽的女人時，想必都是會有興趣的吧？
天知道，田恬要是知道這樣會被安子銳盯上，她當時就一定會忍住，不跟他起任何的衝突！要知道，家裡的情況也不是很好，雖說經過上次大姐和周成的事之後，自家和大伯娘她們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平日裡偶爾還會說笑幾句，可是……若是讓田月兒發現安子銳對自己生出那種惡趣味，後果不堪設想。
「田恬？」
好吧，祈禱一點都不管用，以後再也不指望老天爺保佑了！田恬僵硬地轉過身，此刻安子銳已經走到了門口，她一轉身，與他的距離便隔得很近，近到有些不太合適的地步。
田恬立刻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小步，將距離拉開些許，這才笑道：「呃……大堂姐夫……原來你就是剛才那差大哥說的，大人招待的貴客啊！」
「你怎麼在這裡？」
「找徐大人登記個印章。」
徐大人見田恬和安子銳認識，又聽見她喚作安子銳大堂姐夫，便明白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姑娘，跟安子銳是親家關係，臉上的笑容也保持得恰到好處：「來，把印章給我，我去給你弄好了再送過來。」
「不用這麼麻煩大人了，還是我跟您走一趟吧！」
說完，田恬還瞥了一眼仍舊坐在位置上的沐青寒，他這才緩緩起身，走到田恬身邊，對徐大人說了句：「大人既然愛民如子，就應當明白，待人公平公正之理，其他人是怎麼登記的，我們便怎麼登記。」
「對對對，其他人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沐青寒，你好樣的！竟然公然指正這縣大人的趨炎附勢，實在是……太給力了！
「既然二位堅持，那就稍等片刻！」
說完，徐大人便扭頭朝門口喊了聲：「來人！去將印章登記薄拿過來。」
衙役領命而去，田恬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她雖說是第一次來衙門，卻也知道，不管這個縣大人有多麼的愛民如子，也不可能在這個地方辦理公事，就算有個別不拘小節的存在，眼前這個徐大人絕對不是其中之一，如果這個偏廳真的是他用來辦理一些小事的地方，那麼，登記薄就不可能放在別處。
只是，此刻她已經不好再說什麼，這種人到處都是，她又能譴責幾個，又能真的改變幾個呢？更何況，人家給的又不是你的面子，而是安子銳的！田恬才不會做那種自討沒趣的事兒呢！他讓人送過來那就如此吧，早些登記了好閃人。
「前些時間偶有聽家父提起，田恬你可有本事了，已經把生意做到了明月樓了對不對？」
「是令尊過獎了！」
「站在門口幹什麼，進來坐啊……」
說罷，安子銳便從沐青寒的身邊走了進去，若不是田恬對安子銳有著莫名其妙的反感，她也不會特別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若不是這樣，她一定也不會看到，安子銳在掠過沐青寒身邊的時候，那撞在沐青寒肩膀上的微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