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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 二047.七千字 文 / 方糖Qo

    這張臉……這張臉……

    顧聿森可以防著全天下的人,卻絕對對這張臉不設防,她很清楚,只要她想知道的,他絕對任何機密要務都會告知的。

    還有擁抱,接吻,上*……

    不,不行,這絕對不可以!!!

    哪怕這個女人頂著跟她一模一樣的面孔,她也不可以跟她的顧聿森親近分毫!

    絕對不可以!

    她受不了!!!

    「呵呵,怎麼,這就受不了了?是我太高看你了,還是只要一扯到顧聿森,你就變的特別容易失去冷靜了,竟然能嚇成這樣?其實說白了,不就是一張跟你一模一樣的臉蛋而已麼?」

    「一張臉而已?」

    寧艨簡直不敢置信了:「你特意整出這樣一張臉,給我看,還跟我說是你籌謀了已久的,你要拿她去頂替我,去接近顧聿森,這樣惡毒的計謀,你跟我說,不過一張一模一樣的臉而已?」

    是啊,若是在平常,卻是不過是長相過於相似罷了,可這又怎樣?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撞撞臉這樣的事情,又有什麼好驚訝的?

    她當然可以欣然接受,可一旦這張臉被用在了去欺騙顧聿森,她就受不了!

    就連片刻都受不了!!!

    可是這個魔鬼呢?他卻在她面前雲淡風輕的說著僅此而已?

    「路衡,你真不是人。」

    寧艨這樣啟的唇,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就從那非常漂亮的唇中吐納而出,並不重,可是路衡,卻是扎扎實實的臉色變了一下!

    寧艨看不出他是否因此受到了打擊,她只知,能讓這樣的笑面虎變變臉,也算痛快!

    於是,她接著說,說著她平常根本就不屑於的口水戰,一個字一個字,非常難聽的往路衡的身上潑……

    她說:「路衡,你讓我覺得噁心。」

    她說:「路衡,同學一場,我卻現在才看清你,你裝的,可真叫人反胃!」

    她還說:「路衡,你以為,就算沒有顧聿森,我就會喜歡你了嗎?像你這樣從來不做自己的人,你配得到誰的喜歡?你配嗎?」

    寧艨其實是真慌了,她跟顧聿森久了,多少也學了他幾分,最不喜的就是口頭上逞英雄了。

    可是她這一刻,卻主動打破了規矩。

    她知道這樣其實特別沒有素養,可是她能怎麼辦呢?

    她忍不住!

    那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就在她面前擺放著,那是視頻,動態的,在她的眼前播放著,清楚到讓她連對方臉上具體有幾個毛細孔都要數的清了……

    也正是因為此,她才更加的害怕。

    像,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裡面印出來的。

    寧艨甚至忍不住在想,如果路衡就這樣殺了她,再用那個人去頂替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她寧艨本尊,其實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呢?

    如果她死了,顧聿森呢,他該怎麼辦?

    他是不是也根本就不會知道,他還被蒙在鼓裡,在把那人當成她,心肝寶貝的*著愛著,只要她想要月亮,他就去給她摘,只要她想要毀了全世界,他就去為她動手,這樣的疼與*,寧艨至死都沒有想過,會落到別人的頭上!

    這樣的念頭,簡直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死死壓制在她的心口,讓她甩不開動不得的,哪怕只是稍微重的多喘一口氣,她都怕,怕的厲害……

    就連呼吸都急了,寧艨白著臉,想要繼續說,可是路衡卻不肯了,他臉色一變再變,在容忍了寧艨接連罵了他好幾句之後,他決定不再放縱她了,重重一甩手,他猛地拍了一下筆記本,將其闔上!

    啪!!!

    打的寧艨的心都在顫,小臉更加白了。

    路衡卻是笑了,直勾勾的看著寧艨,把她這一切慌亂都看在眼裡,確定了她剛才都只不過是在逞一時口舌之快,心裡莫名其妙就覺得舒暢了幾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不再生氣了,大度的決定去原諒寧艨……

    然後——

    路衡又是原先的那個路衡,自信滿滿,得意洋洋,抵著屏幕的手指頭輕輕點了一下,發出嘟嘟嘟的響聲,他笑的露出一口白玉,一臉的春風得意:「你看,你看,寧艨同學你看啊,這張臉,怎麼辦,寧艨同學,連我這個追著你身後好幾年的人,都忍不住覺得,這就是你呢,還有這眉梢眼角的風情,這小嘴兒嘟的,嘖嘖,叫人看了就想撲上去,狠狠蹂躪一番。你說,寧艨同學,你說,如果顧聿森看到,是否也是一樣的心情?」

    「你當他是你?」

    寧艨前一秒還在驚惶無措,可是顧聿森的名字一入耳畔,她竟就冷靜了下來,眼神一凜,她驀然冷笑:「你當他會像你一樣,滿腦子全部都是齷齪骯髒之事?」

    「嘖,怎麼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在寧艨同學的眼中,親近自己心愛的人,是齷齪骯髒的事情?怎麼,難不成,你跟顧聿森之間,還沒有走到那最後一步嗎?」

    路衡問的隨意,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當這句話在他的唇齒之間翻滾著的那一刻,他的心裡,有多少……期待。

    只是,寧艨豈能如了他的願?

    她雖然平常蠢了一點,可那也只不過是在顧聿森的面前罷了,因為有那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支撐著全世界了,那麼,還需要她那麼精明能幹做什麼?

    可是,路衡不同,他於她而言,從來都只不過是一個同學,一個點頭之交,生命之中的過客而已,匆匆就別離……

    所以,她豈能在他面前掉以輕心?

    所以,當然不會直面回答路衡的問題,給他可乘之機,她更不能失去了陣腳,被他接連套出話來,那樣,可真就是落入他的鼓掌之中了!

    自己丟臉不可怕,可到底是顧聿森帶在身邊這麼多年的人,她豈能丟了他的臉?

    這樣想著,寧艨真的就越來越平靜了,眼睫毛垂了一下,輕輕掃了眼地面,隨之就又翹起,眉眼一抬,她重新看向了路衡,就這麼一落一起的空檔,她眼中的驚慌失措,竟就不復存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堅定,是路衡窮盡一生,都不可能體會的到的……堅定。

    對愛人的信任。

    超越了眼見到的一切。

    只關乎心。

    「心?」

    呵呵一笑,路衡忍不住搖頭:「小丫頭,你還是太天真了點,告訴你吧,這世間,人心是最深不可測的,它多變到讓你根本無從反應,你才幾歲,你才經過多少事?你怎麼能與顧聿森那樣的老狐狸相比較?他的心,又怎麼可能被你看清?」

    「你還這樣信任他?你說,你信他什麼?信他不會被這張臉迷惑?信他即便是看到這張臉,也會立刻看穿不是你?」

    「對!」

    寧艨重重點頭,何其堅定:「對,你說的對,我就是信他!我的顧聿森從來就不是看表象的人,他是真正的英雄,你這樣的彫蟲小技,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他才不會上當!我相信,他一定不會上當的!」

    看著這突然越挫越勇的女子,路衡玩味:「呵呵,你就這樣確信?」

    「是的,我確信,因為我相信他!你以為,你找來一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去模仿我的舉止,就可以瞞得過他了嗎?你以為,那個女人裝的跟我再像,就可以讓他卸下一切戒心嗎?不錯,我承認,如果只是簡短一段時間的話,或者人的眼睛確實可以被短暫的迷惑,可是,既然你要拿她代替我,那麼,她就一定要跟隨在他身邊,我跟他多少年,他又用心看我多少年?這裡面的默契,情感深度,隨意的一個小動作,他都完全清楚,豈是一個冒牌貨就能頂替的了的?你以為,顧聿森就能上鉤了?」

    「你倒是會為寬慰自己找借口!」

    「不,不是找借口,我只是在說實情罷了。」搖搖頭,寧艨何其認真:「其實你自己心裡也清楚這些的,不是嗎?多年相處的兩個人,絕對不是一個容貌相似就可以抹殺的,她有多少破綻,再像的臉也遮不住!更何況,顧聿森何其聰明,這一點還需要我來跟你說嗎?」

    心緒,隨著自己的分析,越發放鬆,冷靜異常,寧艨擰著的眉,也在跟著一點點的鬆開……

    她不是在做戲,她是真這樣覺得了,剛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她確實慌了,可是現在想通了,卻也就沒那麼可怕了。

    可是她能猜到的,精明如路衡,又豈會猜不到?

    陰沉沉的看著寧艨,路衡的臉色變的諱深莫測,想來,他是驚訝的吧,他竟不知道,原來這個丫頭,骨子裡面是這樣的機靈?

    他是真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若能的話,他倒是希望從來不要把她捲進來,只可惜……

    顧聿森能得到她,確實……幸運了。

    忽略心頭那一抹失落,路衡強迫自己對寧艨發狠,抬起腳,他照著她狠狠踹了一下:「做你的春秋大夢!你這樣信他,你以為,我就是這樣蠢的一個人?連你都能想得到的,你以為我就會漏了?默契?情感深度?呵,那又怎麼樣!反正我只需要她去拿到一樣東西就夠了,這根本不需要多久,如果她表現的好的話,今天晚上就能夠成功,到時候,即便顧聿森看出破綻了,也為時晚矣!」

    「到那個時候,只要我捏著那個東西,不管顧聿森多有能耐,不管他在顧家有多吃得開,我都能讓他成為過街老鼠,名聲盡毀!到那時候,你跟他之間,就徹底玩完了!」

    不可否認,當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路衡的心裡有多爽,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他與顧聿森的個人恩怨,其實早在有了寧艨之後,就徹底變味了,那不再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單純決鬥,而是……爭搶女人!

    「哈哈,寧艨同學,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對我的計劃非常的好奇啊?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要讓她去做什麼?你又想不想知道,這個代替你的人,她……是誰?恩?」

    路衡的聲音裡面有著非常明顯的笑意,每說一個字就加深一分,是那種他尋常待人待事之時的,忽如*春風,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笑意,溫柔,儒雅,溫暖。

    而那張臉,也非常配合的露出了相應的表情,讓人看了就覺得心中溫暖……

    不禁感歎——果然,路家少爺被譽為路大校草,將全校女生迷的死去活來的,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他本身就有這個資本,不是嗎?

    然而,卻也正是因為如此,寧艨才會更加覺得,這個人,他有多麼可怕……

    在今日之前,在她心目中,所認為的最可怕的人,是蒼,不,路桓。

    他前後的變化,讓她以為,自己已經見到了畢生最醜惡的嘴臉,最深不可測的心計,讓她每每想起就覺得渾身汗毛直豎起來——原來這世上還可以有人,活生生兩個角色並存著,並且,收放自如,前一秒可以是好好先生,下一秒卻能變成殺人狂魔!

    真可怕!

    然,卻原來,在路衡的面前,路桓其人,根本就不值得比較一絲,一毫!

    好可怕,這個人,他當真太可怕了!

    寧艨心驚——同學近三年,她竟然從來都沒有看清過他?

    是她太天真,從不會看穿人心,還是這個人的心,他已然是骯髒到……無法見人的地步了?!

    櫻唇泛著白,在燈光照耀之下更顯脆弱了,絲絲灼燒著對面路衡的眼球,寧艨忽然笑了一下,是那種很淒涼的笑……

    「你真是可怕。」她的表情分明在這樣說。

    路衡天不怕地不怕的,卻在這一刻,心,緊了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追求她,卻其實,有一件事情,他從來都沒有說出口過,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是早在那一年,他轉學來京一的第一天,傍晚時分,晚霞遍佈,將整座校園都侵染的瑰麗美好,而校園中,那顆最為美好的櫻花樹下,他初次見到她,那樣明艷靈動的笑顏,路衡就深知,自己……栽了。

    可他是誰?他小小年紀就閱盡千帆,怎會只因為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就賠進了心?

    他的心是那樣的珍貴,而他的感情,更是稀缺到叫他自己都覺得沒有,怎麼可能只一眼,就激活,而後至淪陷了?

    不,他不信,路衡是不信的,或者說,他的理智在束縛著他,不讓他去相信。

    所以,他抗拒她,他躲她躲的遠遠的,可是,如果一個人的心,真的能夠收放自如的話,那麼,他就不是人類只是台機器了……

    漸漸的,路衡發現,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無論他的理智有多克制,只要她一出現,就會崩潰,情感,佔據了先機,將他整個人,徹底操縱。

    如此這般自我掙扎了將近半年之久,到最後,反倒是情感越發佔據上風了,路衡就索性撒手不管了,你不是愛看著她麼?

    好,那就看!

    他倒是要看看,看久了一個人,你還會不會嫌膩!

    他倒是要看看,這樣愚蠢的心動,到底會維持多久!

    路衡自以為是,真覺得自己其實還是無所不能的,骨子裡面的殘忍,讓他不可能真正接受那種,能夠消融人骨頭的感情,改逃避為追逐,只不過是更換一種消磨方式罷了……

    其實,焉知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任之中,沒有他一絲一毫的期盼,沒有他發自內心的真情流露?

    而事實,更是那樣的殘忍,它在告訴他——你,還是逃不過情這一個字。

    恨極了,路衡恨極了!

    曾經一度簡直恨不得把寧艨給殺了!!!

    而兩年前,酒吧那一場同學陷害,其實,就是他安排的,幕後的黑手是他啊!

    他以為,只要叫人玷污了寧艨,她不再乾淨純潔,他就不會再喜歡她了,可事實上呢?

    那*,他打電話叫人開始行動,人,就不行了,心痛的要命,簡直就像是在被刀子一寸寸剜著,他想要再去打電話,把人叫住,讓人不要再繼續了,然而,他何曾半途而廢過?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於是,一手捏起電話,他直接把其往牆上砸,是那樣的大力,直接砸了個稀巴爛……

    好了好了,這下可終於好了,沒有了電話,他再也聯絡不到下手之人了,那人,終於可以盡情的……去,毀了她了!

    他閉上眼睛,抵死不要再去想像,寧艨被一小*壓制在身下凌虐的淒慘處境,他心慌的厲害,他甚至開始害怕了,怕這樣一個設想,於是,大手一揮,他乾脆叫人找了三個小姐來,任她們像是水蛇一樣的纏繞在自己的身上,或挑逗或勾引,就這樣消磨了*。

    可是天知道,當真正跟她們做起來的時候,他只有在腦子裡面想到了她,才能……硬的起來。

    可是那又如何?那個真正能夠觸發他感覺的女人,還不是被其他的男人享用了麼?

    在那一刻,路衡腦子裡面有了一瞬間的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麼?是在折磨她?還是……他自己?

    猛地把那三個妖精推開,路衡發洩到一半就衝了出來,他頭一次那樣慌亂,他衝出去找人,叫人聯繫那小*,當電話撥下那一刻,他可真是怕啊,害怕會聽到任何有關於她不利的消息,更怕聽到她的……慘叫聲。

    他這樣害怕著,心急如焚,可是電話卻沒有接通,他不管,一直打一直打,直打到電話沒電了,自動關了機,還是沒消息,那一刻,路衡是真要崩潰了,跳上車就開往事發地點。

    他開的那樣快,幾如送命,可是這樣的極速,卻在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剎,遠遠看到酒吧門口停放著的好些輛警車之後,徹底……熄火了。

    警車?什麼樣天大的事情,竟然出動了警察?

    難不成,她……死了?

    不,不會的,她才不會!他只不過是吩咐那個人強殲她罷了!才沒有讓他殺了她!

    路衡真是瘋了,發瘋般的跳下車,發瘋一般的衝了過去,抓住一個人就問——怎麼了,這裡到底怎麼了?

    還好還好,沒有出人命,雖然路人回答的也模模糊糊,但是只要沒有出人命,路衡想,那麼,結果怎麼樣,他都可以接納她。

    他要去*她,疼她,愛她,哪怕她已經被玷污,骯髒不堪,他都不會嫌棄她,他都能接受的。

    那一刻,路衡真的就是這樣想的,寧艨差一點就成為了他心頭的寶,可是這念頭,在看到顧聿森那突然降臨的挺拔身姿之時,匡當碎裂。

    顧聿森?

    他那樣一個大人物,不是才剛把西城的毒窩端了嗎?

    怎麼會在這?

    看他面無表情腳步卻是掩不住的快,分明就是著急了,他是在擔心嗎?擔心誰?

    路衡一個閃身,把自己藏到了一輛車的後面,靜靜的看著顧聿森,看著他在指揮,那種要把整個世界都毀滅了的殺氣,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他跟寧艨,有關係。

    這個念頭,在路衡的心裡瘋狂成長,他雖然不願意相信,卻也還是在做手調查了。

    顧聿森把她保護的是真好啊,竟然連他都查不出蛛絲馬跡,可是,人與人之間,只要有關係,那麼,就必然要碰面不是?

    於是,路衡乾脆派人跟蹤寧艨,突然就見到她跑去了顧宅,然後顧聿森出現,她……衝了上去。

    直接就抱住了他,那飛蛾撲火的姿態,叫路衡的一整顆心,都涼透了。

    她喜歡顧聿森,她竟然是喜歡顧聿森的!

    呵。

    那人竟是顧聿森。

    顧、聿、森!

    牙都咬碎了,路衡才沒讓自己衝出去殺人,扭過頭他就走了。

    自以為灑脫,實則那背影,簡直落荒而逃。

    回去後,他整整消沉了快大半年,然後,重新出現之時,他竟然就自降一級,轉到了寧艨的班級,一臉儒雅的笑意,看著寧艨的眼神,溫溫柔柔的,一直到今天,一如方才。

    憶起這兩年來的隱忍和掙扎,路衡忍不住笑了,他藏的這樣深,顧聿森肯定不知道吧?

    其實他還真要感謝兩年前自己的那一場殘忍,否則,顧聿森的保護何其嚴密,又豈能讓他輕易就知道了他和寧艨之間的關係?

    倒是便利了他,借此接近顧聿森,這絕對棘手的軍中閻王!!!

    當然,雖然他不得已蟄伏了整整兩年,在寧艨的身邊偽裝老好人整整兩年,過得何其憋屈?

    可是,成果還是頗為豐富的,不是嗎?

    瞧,她這不,就在他的制服之下,只能為他所控制了?

    而某個顧大少,自己現在若是想讓他揪心,他就會揪心,想讓他品嚐被橫刀奪愛的滋味他就得品嚐,想讓他生不如死,他就得……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路衡心裡就不那麼堵了,他覺得痛快極了!

    簡直恨不得立刻見到顧聿森那張死人臉上出現痛苦欲絕的!

    忽然輕輕笑出了聲,寧艨搖了搖頭,看著路衡,活像是在看著一個傻逼:「你真以為,顧聿森就有那麼好打垮?你費這樣大的心思要扳倒他,想必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有多能耐,你說你的計劃何其完美,一定可以成功,那麼,我就看著,看著你怎麼去……送死!」

    「寧!艨!」

    怒聲一吼,路衡揮手而起,照著寧艨的臉下意識就是一掌,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傳蕩了整個房間,寧艨沒什麼反應,他這個下手的人倒是先楞住了:「我……」

    「真是對不起,是我衝動了,我不該這麼過分的。」看著寧艨臉上瞬間浮起的紅印子,路衡竟然皺起了眉毛,非常心疼的樣子,蹲過去,他伸手要去摸摸寧艨的臉,那被他打腫了的地方,卻被寧艨狠狠甩開:「別碰我!我嫌髒!」

    「髒?」

    路衡臉上有一瞬間的受傷,隨之卻又是笑,非常堅持的去捏住了寧艨的下巴,手背輕輕摩挲著她臉頰,他低頭下去,唇,在那上面輕輕碰了一下,聲音溫柔的,竟好似*在低語:「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這麼衝動的,可是我脾氣不太好,你以後可千萬別這麼惹我,我親親,就不疼了,我發誓,以後不會……」

    「你別碰我!我噁心!」

    寧艨是真覺得噁心,倒胃的厲害,路衡的嘴每碰他一下,她就噁心一次,路衡卻毫不在意,繼續在她臉上親著,親著親著,竟然直接伸出舌頭去舔了她一下。

    「你!」寧艨氣瘋了:「滾!」

    「滾開!別髒了我!」

    「呵呵。」路衡一副油鹽不進的死樣子,不過總算是放過了寧艨,只捏著她下巴,耷拉著眼皮去瞅她:「不用嫌我髒。」

    「我今晚就讓你看看,你那乾淨的男人,是如何被……搞髒的!」

    說出這最後三個字,路衡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瘋狂!

    寧艨心跳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止,惴惴不安。

    在這樣的驚嚇之中,夜幕,很快就……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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