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5章 記得 文 / 縈夢

    世人皆言八阿哥處事溫和，可胤祀畢竟是個阿哥，又怎會沒有脾氣，平時對下人是好，但有人犯了錯，胤祀不會心慈手軟，這廂胤祀發火，那下人知道他是觸到逆鱗了，可明明以前客人來了都是請到書房的，今兒個怎麼會遭到訓斥了？

    下人來不及多想，馬上跪下請罪，身子抖得厲害，想必是真的嚇到了。

    高明回頭低聲訓斥著，胤祀也不再理會，他現在沒有心思處置一個下人，書房裡的那位才是他驚慌所在，他書房裡的那些字，若是被那人看了去……

    胤祀匆忙走進書房，胤禛背對著門口坐著，胤祀覺得現在的胤禛身上有一股柔和的氣息，胤祀想，肯定是他看錯了，怎麼回在這人身上看到「柔和」，這人一向雷厲風行，哪裡會跟柔和擦邊。

    胤禛聽到門口的聲音，緩緩轉過身，胤祀看到胤禛嘴上掛著微笑，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胤祀頓時就火冒三丈，覺得那笑容很是刺眼，看來那些字他是看到了，看來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了！

    「從來不知道四哥一向中規中矩的人，也會喧賓奪主！」胤祀冷冷地道。

    胤禛緩緩站起了，緩緩走到胤祀身邊，眼神溫柔地像要滴出蜜來，又緩緩伸出手，撫上胤祀的臉頰，弄得胤祀莫名其妙，因為不知道胤禛要做什麼，胤祀只是呆愣愣地站在那裡任人揩油。

    「小八，你記得！呵，你記得是不是？你記得咱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你記得上一世發生的事情，是不是？我就知道，上天讓我再活一世，定是有原因的，胤祀……」

    胤祀開始有點害怕，後來聽到胤禛說『再活一世』，突然覺得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原來這人和自己一樣，難怪這些日子覺得胤禛行事詭異，原來如此，那此次來這裡，是提前做準備麼？

    既然你也記得，那他胤祀還有什麼好怕的，這兩個月來苦苦隱藏的很是辛苦，為了兄弟，他曾想過妥協，曾想過費盡心機地靠攏胤禛，可是當他看到胤禛時，覺得原來這些想法是那麼的不可靠，是的，他做不到，現在雖不至於厭惡胤禛，可是讓他去接近胤禛，他做不到，既然你知道了，你也是重活一世的，那倒不如攤開來講，在你面前也沒必要再苦苦壓抑，胤祀猛然揮開胤禛的手，厲聲打斷胤禛的話：「夠了，是，我是記得，我當然記得，上一世你把我和小九除籍改名，甚至連我唯一的兒子也不放過，我自然記得！怎麼？這次是來繼續侮辱我的？看看阿奇那過的怎麼樣？」

    「就這些？你就記得這些？」胤禛有點失望，聲音有些顫抖，不應該是這樣的，怎麼可以不記得他們『夫妻同心』的那些。

    「自然不是。」胤祀微笑，眼中卻冰冷一片。()

    胤禛聽到胤祀的話就是一陣驚喜，並沒有看到胤祀眼中的冰冷，正要說什麼，卻又聽胤祀繼續道，「我還記得皇上四哥怎麼把我這個奴才罵的體無完膚，怎麼讓看管我的太監折磨我，又是怎麼把毓秀挫骨揚灰，我的好四哥，你還真夠狠的。」

    胤祀嘴角上翹，面上溫和，眼神變得空洞，這樣的胤祀讓胤禛覺得脆弱，胤禛不喜歡這樣故作堅強的胤祀，他不喜歡胤祀在他面前虛偽的笑，胤禛想蒙住胤祀的雙眼，他不想看到這種空洞的眼神，胤禛抬起手，心疼道：「小八——」

    不待胤禛有什麼實質性動作，胤祀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一片清明，胤祀認真道：「既然你也記得，我索性就說明白了，這一世我不想掙了，自然也不會讓小九他們繼續趟這趟渾水，不管你再怎麼對付我，我只想求你放過毓秀和小九他們。」

    這算是胤祀最大的讓步，我不再給你製造麻煩，你也別為難我所在乎的人，這可以說是雙贏。

    胤禛的眼神從失望到絕望，最後眼神沒了焦點，失神道：「你不記得了，那些日子你不記得了！」

    胤祀迷惑地看著胤禛，你說我記得，我承認了，這會兒又說我不記得，難道這人魔怔了不成？

    胤祀一隻手搭到胤禛肩上，本想把他喚醒，卻被胤禛抓住，力道很大，大的讓胤祀皺眉。

    「小八，告訴我，你還記得永璞的是不是？你還記得蘭馨是不是，你還記得是不是？」

    胤祀看著胤禛焦急的神情，聲音急切，心中疑惑，這人什麼時候這麼急躁，雖說這人當了皇上之後也是急躁，可是很少表現出來，今兒個是怎麼了？胤祀掰開胤禛的手，他確定胤禛魔怔了，什麼永璞，永字輩的人如今沒有幾個，哪裡有什麼叫永璞的，還有什麼蘭馨，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我看今天雍郡王是累了，只是我這裡經不起你折騰，還是請回吧！」

    胤禛失落地放下胳膊，跌坐在椅子上，胤祀看著胤禛失落孤寂的樣子，心中莫名有些疼痛，如鈍鈍的刀子，在心臟上一刀一刀地割著。胤祀甩甩頭，難道自己也魔怔了？

    胤禛看到胤祀書桌上的圖紙，又來了精神，猛地站起身來，指著那幅圖道：「這是什麼？」

    胤祀挑眉，看著胤禛指著的東西，不過是他這幾天畫的，四四方方的，四個角都有帶子，是他畫的『跪的容易』，當然不能跟胤禛說這東西的真正用途，只是什麼時候胤禛也這麼多管閒事了，可是看著胤禛執著的樣子，估計自己不說他是不會罷休的，只是淡淡的道：「不過是最近膝蓋總是受寒，用來護膝的而已！」

    「可有名字？」

    「尚無。」

    「不如就叫『跪的容易』？」胤禛與胤祀對視，不放過胤祀眼神的一絲變化。

    胤祀愕然，縱使經歷了再多的風雨，還是不能不驚訝，怎麼會是這個名字，或者說胤禛怎麼回知道這個名字，明明是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東西，難道胤禛也見過這個東西？

    「怎麼？不記得了？」胤禛逼近一步，與胤祀僅有一尺不到的距離。

    兩人相距咫尺，呼吸相聞，胤祀覺得胤禛的氣息很是熟悉，竟然有些再拉近一些的衝動，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胤祀嚇了一跳，有些茫然。

    看著胤祀眼中的茫然之色，很是心痛，他沒有放過胤祀方才一剎那的驚訝，由驚訝到茫然，說明這人真的忘記了，不過那記憶似乎沒有完全消失，否則不會有驚訝，既然如此，那他胤禛就有信心讓那些記憶再回來。

    「不擾八弟休息了，四哥告辭！」胤禛轉身，心情似乎不錯，快出門的時候，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開口道：「這種東西畢竟等不了大雅之堂，八弟還是不要做出來的好。」

    胤祀看著胤禛的背影若有所思，有什麼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卻抓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此後一周太忙，應該沒有更新，見諒。

    時間是從明天開始到下下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