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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永遠的夢,永遠的痛 文 / 古龍

    無情不再擺弄匕了抬起頭凝視著窗外的虛空似乎是在和遺風他們說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不管他是喬峰還是蕭峰不管他是漢人還是契丹人他總還是一代豪傑啊。否則以他現在契丹國南院大王的顯赫身份不要說是想要報仇了就是覆滅漢人的江山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唉細細想來確實如遺風小兄弟和無情大哥所言是中原武林的漢夷之防逼走了喬幫主呃不現在應該是蕭大王了。」鐵手微微頷。

    「悲哉悲矣!大哥我、我這心裡實在是憋悶至極我要去喝上幾口以解心中鬱悶其他的事情且等明天再說吧。」追命捶胸頓足不等無情話轉身飛奔而去。

    「追命大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遺風也呼喊著跟著追命奔出了房間。

    「唉蕭峰之事確實是痛煞人心卻又無可奈何……」無情和鐵手望著追命的背影都歎息地搖著頭。

    ……

    酒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人高興的時候會舉杯高歌悲傷的時候也會借酒消愁。

    不過喝酒卻有一個萬古不破的真理。「喝多了都會醉的。」

    追命就醉了而且醉的很沉。

    遺風緊隨著追命出了無情的房間可是趕到追命的房間裡時追命已經喝光了一壇烈酒正舉著第二罈酒咕咚咕咚地往嘴裡倒呢。

    滿滿的一罈子烈酒轉眼之間就下肚了追命把酒罈子往案上一頓也不和遺風打招呼擊案高歌。

    「為天有眼兮何不見我獨漂流?為神有靈兮何事處我天南海北頭?我不負天兮天何配我殊匹?我不負神匹神何殛我越荒州……」

    追命的聲音越來越嘶啞漸漸的已難辯其音猶如曠野裡野獸的嗚咽一般遺風聽得心頭酸澀澀的……

    「偌大的中原竟容不下一個契丹人。啊痛、痛、痛痛煞我也……」追命彷彿透不過來氣一般長身站起猛地扯開了半掩的衣襟袒露著胸膛「撲」的一聲又拍開了一罈子烈酒仰而進。烈酒順著嘴角淋淋漓漓地流淌下來。

    「追命大哥你……」遺風看得心痛卻又不知道如何勸解。

    「遺風且讓他隨意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鐵手悄悄地站在了遺風的身後他拍了拍遺風肩膀搖頭示意遺風不要管鐵手瞭解追命雖然追命久歷江湖但仍是一個爽直血性的人只有讓追命將鬱積在心中的鬱悶徹底地洩出來他才能夠輕鬆起來。

    「好追命大哥我陪你喝。」遺風也拎過一罈子酒學著追命的架式一拳擊碎了酒罈泥封仰豪飲起來。

    酒能夠麻痺人的神經不過飲酒的人在將醉未醉之際卻總是感覺自己的思維比平時轉的更快更敏銳。

    半罈子酒已經下肚遺風感覺思緒萬千現實中的一些往事在腦海中紛沓疊至。

    「童年的無憂無慮在哪裡?少時對成長的漫無邊際的憧憬和幻想在哪裡?學時激揚文字、指點江山的豪情壯志在哪裡?現在有的只是父母望子成龍的白和自己虛度時光的頹廢……」

    「是現實環境不容於己還是自己的性格不適應現實環境?記得上學的時候自己最神往的就是古時的隱士靜潛於趨權逐勢的名利場外倚霞挽煙傲嘯山林何等的瀟灑自在。可是現實生活又如何能夠實在這個夢想?且不說現在已經沒有了可以寄情托身的山水了僅是紅塵世界中的浮囂繁華自己又如何能夠真正的不屑一顧?偶爾夢想一下還可以如果真讓自己拋棄那一切呵呵修行還淺啊……」

    「呵呵即使是古時所謂的隱士又有幾人能夠真正地做到淡薄名利呢?真的隱士是心存高遠不俯仰於世富貴不淫威武不屈貧賤不移如伯夷、叔齊恥食周粟寧願餓死陽;真正的隱士不為五斗米折腰耐得住寂寞寄情於山水陶情養性如五柳先生一般悠然南山采菊東籬……」

    「不過大多數所謂的隱士都是虛偽的或是承繼祖先餘蔭有閒錢余田供養不用為謀生計煩憂操累於是便以山水為樂恣情縱性;或是於不得意時以隱揚名故做姿態得意時卻渾然忘卻了藉以成名的資本棄隱入仕。」

    「呵呵做隱士不易那麼就做一個江湖浪子吧浪子好做啊沒有世俗的束縛沒有精神上的壓抑可以高歌可以長哭可以放浪形骸醉生夢死浪跡江湖……」

    「既然江湖的夢總是縈繞揮之不去那麼就在遊戲裡尋自己的江湖夢吧……」

    「江湖江湖好啊。江湖上有俠之大者如蕭峰『南慕容、北喬峰』嘿嘿慕容復那個小肚雞腸的小白臉又怎配和蕭峰齊名比肩就憑他的肚量大燕國也是復國無望;就算是大理王子段譽、靈鷲宮新主虛竹和他們的大哥相較也是天上地下日月螢蟲之比。聚賢莊雖千萬人往矣;少室山燕雲十八騎奔騰如虎。視星宿老怪老魔小丑豈堪一擊勝之不武;面契丹鐵騎教單于折箭六軍辟易奮英雄怒。」

    「蕭峰是英雄真正的英雄。雖然他以悲劇結局不過悲劇是英雄最好的詮釋。而且他還有阿珠阿珠真好雖然她不如黃蓉聰明俏皮雖然她不如小龍女恍如仙姝但她深情深情的讓人欲哭無淚……」

    「可是我的紅顏在哪裡?數年前曾經有過雖然短暫雖然已經遠逝雖然只有自己在午夜夢迴時還依稀記得不過畢竟是屬於自己的記憶畢竟曾經迴腸蕩氣萬般柔情……」

    「醉吧一醉解百憂。只近浮名不近情且看不飲更何成。三杯漸覺紛華遠一斗都澆塊磊平。醒復醉醉還醒靈均樵悴可憐生。離騷讀渾殺無味好個詩家阮步兵!」說不清是醒是醉遺風披襟箕踞擊節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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