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陣紋賣出 文 / 青青子墨
烈陽火辣辣地炙烤著皇城大地，午後的街道，空落落的看不到一個人影兒。就連魚龍混雜的髒亂坊市，也很少能見到個人出現。
「賊老天，這是想把人烤熟麼！」一個售賣普通兵器的店舖掌櫃，在躺椅上慵懶地翻了下肥胖的身子，抱怨道。
午後的燥熱，讓人不想動彈，昏昏欲睡。
坊市裡的交易店舖，生意冷清，全都敞開著大門。大多數掌櫃就這麼光著膀子躺在搖椅上，咯吱咯吱晃動著大蒲扇納涼。
瞇眼瞟了下冷清的街道，胖掌櫃正在考慮要不要早些關門。而就在這時候，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傳進了耳畔。
胖掌櫃不爽地循聲望去，正想訓斥幾句，不知道坊市不讓騎馬的麼？
然而，當他看到兩匹通體雪白的寶馬拉著馬車，和馬車後面跟著的鎧甲武士身上的標誌後，胖掌櫃差點兒沒從躺椅上滾下來。
「我地乖乖，鎮南王府的馬車！」
胖掌櫃迅速站起身來，王府的馬車怎麼會來這髒亂差的小坊市？
他正疑惑間，卻驚愕地看著馬車不偏不倚地正好停在自己店舖門口。天吶，不是吧！這馬車是衝著自己店舖的麼？
當馬車停穩，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後，胖掌櫃的腿肚子都已經開始打哆嗦。
神秘的秦姑娘，還有一個老頭！
在皇城裡，與鎮南王府關係神秘的秦姑娘早已是家喻戶曉的大人物。如同王朝公主，是只能仰望的仙子般存在。
傳聞不久前調戲她的一名少爺，直接被滅了家族。甚至前幾日沈家庶子當街殺人的混亂中，也是她獨當一面平息了事件。
「就是這裡嗎？」玄易大師轉身問著最後走下馬車的趙勝。秦瑤也將目光看向了趙勝，她很是期待，這種強力陣紋要是和沈劍使用過的一樣，那一定要好好研究一番。
「是，就是這裡。」趙勝肯定地道。而後前面引路帶著秦瑤和玄易大師走進了胖掌櫃的店舖。
胖掌櫃這時候挺著肥碩的大肚腩，腰桿立得筆直，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掌櫃的，你可還認得我？我昨天在店裡買過一枚強力陣紋？」
手持五百金來買兵器，身形瘦弱，黑乎乎得像個挖煤的。為了賣掉陣紋，在不確定陣紋效果的前提下，自己也費了老大一番口舌，胖掌櫃自然記得趙勝。小雞啄米般連忙點頭道：「那是張學徒煉製的強力陣紋，一枚五……五百金的……」
胖掌櫃說到這裡，心裡有些發虛，腦門都開始浸出了汗水。不會是那枚陣紋出了問題吧？這些人來找自己算賬的？該死的，真不該為了賺那點兒租位費就賣那些不靠譜的東西。
「還有兩枚，在哪裡？」玄易大師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胖掌櫃冷汗直冒，戰戰兢兢地指了指店舖角落的貨架，在那裡有兩枚豆莢大小，顏色花花綠綠的三角形陣紋被放在一個落滿灰塵發黃的瓷碗裡。
秦瑤三步並作兩步，直接來到貨架前。伸出蔥白一樣的玉指，直接抄起碗裡的陣紋。小心翼翼地感受著陣紋內蘊藏的氣息，秦瑤的臉上漸漸露出驚喜交加的複雜神色。
「怎麼了？」玄易大師也走了過來。伸手接過一枚強力陣紋也閉眼感受起來。
「嘶，這陣紋……」玄易大師深吸了口氣，無法置信地道：「這陣紋內的玄力氣息絕對不超過命宮境，甚至更低。可威力……」
聽到老師這麼說，秦瑤才徹底相信了自己的精神感知，果真如此。
之前趙勝說是學徒煉製的陣紋，她還有些不相信，但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但她還是有些疑惑：「有沒有可能，這是陣靈大師刻意壓低玄力氣息煉製的呢？」
玄易搖了搖頭：「很難，精神力操控玄力氣息融合材料精氣，以及刻畫符紋陣圖，哪一個環節都是如臨大敵，小心翼翼。刻意壓制？壓制玄氣煉製陣紋成功率極低，煉製出的陣紋效果也不會高，起碼我這沒把握這樣做，我也不清楚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此時，店舖的胖掌櫃聽了兩人的議論後，才徹底放下心來。本來他還以為是陣紋出了問題，才讓這些人來上門找事，結果聽話裡的意思，是這陣紋太牛逼了，他們才來追查的。
秦姑娘也是出身高貴的陣靈師，連她都驚訝，甚至連她身邊的神秘老頭也震驚成這樣，這學徒煉製的陣紋，到底該有多大的價值啊！
想到這些，胖掌櫃有些後悔，早知道三枚陣紋他就直接買下來了，哪怕多出些錢也行，總比寄賣抽成的酬勞賺的多。
「虧了虧了，虧大了……」胖掌櫃心裡一陣腹誹，暗恨自己看走了眼。
「掌櫃的，這陣紋是誰送來的，你可還記得？」
正在胖掌櫃在心底怨聲載道數落自己的時候，玄易大師又開口詢問起來。
「記得記得。」胖掌櫃急忙點頭。「是一個老頭，看裝扮像是一個小家族的管家。」
一個老管家……秦瑤聽到這話，心底咯登一跳。她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沈劍，以及上次在交易中心見到沈劍身邊的那個老管家。
不超過命宮境的修為……陣靈術學徒……深海紫金蟹須……，難道這是他自己煉製的？
意識到這些，秦瑤的心都開始顫抖起來，要真是如此，那天才都不足以形容沈劍了，簡直是妖孽！
「那老者好像很缺錢的樣子，說兩天後就會來看看售賣情況，算算日子也就是今天了。」
胖掌櫃的聲音又響起，秦瑤的臉色立即嚴肅起來，只說了一個字兒：「等！」
「這……」胖掌櫃欲言又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兩人手中拿著的強力陣紋，有些鬱悶。拿著東西不撒手也就算了，但還呆在店裡不走，自己關門也不是，營業又做不了生意……
「這些，給你！」這時候，玄易大師似乎看出了掌櫃的窘迫，甩手就是一疊金票，揣給了掌櫃。
登時，胖掌櫃喜笑顏開，一陣點頭哈腰地連聲道謝，並說這裡今天不營業，讓大家隨便坐，然後喜滋滋地拿著錢去後堂為眾人沏水泡茶去了。
一直到傍晚，烈陽也漸漸失去了熱量，混亂坊市裡開始呈現出往日的噪雜。
賣糖葫蘆的，走街賣藝的，形形色色的人開始出現。狹窄的坊市街道漸漸擁擠起來。
坊市的街口，一個身穿青袍馬褂的老者正在努力地擠過人群。並且一邊走嘴裡還不停小聲念叨著：「老天保佑，保佑少爺的陣紋賣出去吧，再沒錢購買丹藥恢復，少爺只怕……」
這老者正是沈劍身邊的管家李叔，今天他來坊市就是看陣紋賣出去了沒有。
想著少爺現在的狀況，老管家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然而當他前腳剛一踏入寄賣的兵器店時，登時愣住了。
「走錯店舖了麼？」李老管家很是納悶，這兵器店今日怎麼這麼多顧客，而且靠門一側還站著一大群鎧甲武士。
「你沒走錯，老管家，我們又見面了！」
就在李叔東張西望左右打量的時候，一道動聽的聲音傳進耳畔。循聲一看，老管家臉色頓時一怔。「秦，姑娘……」
上次跟隨沈劍去過交易中心，自是見過秦瑤。但老管家想不通，像秦瑤這樣身份高貴的人，怎麼會來這種小地方。
而此刻，秦瑤徹底肯定了，陣紋就是沈劍煉製的，深海紫金蟹須就是煉製低級陣紋，尤其是煉製強力陣紋的主要材料，以前沈劍就購買過這種材料。
不過秦瑤也稍稍有些遺憾，本來她自己猜測有可能是沈劍身後的神秘師傅煉製的，興許還有機會見上一面，跟真正的陣術大師請教一番。
「去沈家……」確定是沈劍煉製的陣紋後，玄易大師心底也越發期待起來。
陣術精妙又膽大包天，一己之力，力扛三大家族，也不怕自己小小的沈家會受到連累遭殃？難道他身後的陣術老師，真是宗門聖地的某位大能不成？
嗯，要是如此，寧可認錯也不可放過。就算不是宗門聖地的大能，那陣術造詣一樣也驚人無比。單單沈劍這個具有無窮潛力的少年，也值得早些結交，這對秦家大有好處。
「去沈家麼！」驚喜交加的老管家立即心神大動，連忙給秦瑤和玄易大師領路。
秦瑤的能量他見識過，神秘老頭好像還是秦瑤的長輩。老管家不知道沈劍煉製的陣紋哪裡引起了兩人興趣，但看透了人情世故的他非常清楚，沈劍現在需要一個靠山，只要跟秦姑娘走得近一些，他的日子就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