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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鳩涉江湖 第788章 君無義,妹有情 文 / 公子蕭弟

    難耐之際,身子斜撞,碰翻了一張茶几,連聲音也有幾分嘶啞,只能一面撐著椅手,一面捏著嗓子,不讓疼痛欲裂,艱難啟齒道:「為你為甚甚麼要要這樣?」那帝冷笑:「哼,你還有臉問我為甚麼?命真硬呀你,掉落懸崖也摔不死你!」

    逍遙心慌:「這事他怎麼知道?」聽那帝屑然:「想要為那小鬼來討解藥,做夢吧你!」逍遙更是震驚,忖思:「怎麼連這個他亦曉得?」滿臉詫色,一雙眼珠子滾動,想要問個清楚,可憐苦於不能言,一張嘴便是呀呀之音,此刻頓然省悟,是他毒啞了自己。

    他心中大問,皇上沒有這個必要殺死自己。如今兵臨城下,若再亂殺人,這不是給自己自掘墳墓麼?又有哪個傻瓜肯這麼做?那帝冷笑,嘲諷,十分地不屑,種種神情一一浮現出來,逍遙大驚,只覺這些表情熟悉無比。他與皇上往來無怨近日無仇,宋帝更沒有理由遷怒自己。

    能有這麼深的恨意,欲取自己性命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他的兄長慕容復,不由有一個荒謬的念想,戟指道:「你是是你!」可惜他已經吐字不清,也喪失了說話的能力,登時淚如泉湧,腦袋直搖,他不相信,他萬萬不敢相信。

    那帝一慌,知道此人已經認出了自己身份,心忖:「無毒不丈夫,小爺本想饒你一條小命,可惜你自尋死路,那也休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臉露凶相,鋼牙直咧,自袖中摸出一柄亮閃閃的匕首,一步步向逍遙欺近,嘴角帶邪,舉起來便朝逍遙胸膛狠狠刺下。

    逍遙心碎:「他又要殺我,為甚麼?」轉念一想:「不不,我不能死,我死了婉兒該怎麼辦?還有小虎?更有爹爹,他怎知道這廝的陰謀,要如何堤防?」失落、求生所有的意念在這一瞬閃過腦際,恍然清醒,見劍尖閃下,他想也不想,著地一滾,翻去了一旁。

    那帝滿心歡喜,以為必得的一招,豈知嗤的一聲刺入了地毯之中。他忿然,又將匕首一拔,恨目相瞪,蹂身欺上。逍遙把身爬起,視之,不及想,當下右腳踢出,鞋板壓在那帝執匕首的手腕之上。這二人功力實出同門,那帝也比逍遙遜色不了多少,如今逍遙一方面嗓子中毒過深,急須內力送去護持。眼下打鬥,也分不出多少力氣去應對敵人。

    僵持片刻,那帝手腕慢慢扳回局勢,他臂上暗一運力,頓將逍遙的腳板彈開。逍遙大驚,知道此刻已然不敵,若要活命,只有逃遁一途。偏巧這時,有大批的侍衛闖入御書房中。原來他等在外間巡邏,聽得裡頭有打鬥之聲,顧念皇帝安危,不通稟告就怒闖了進來。

    那帝生氣,讓侍衛這麼一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逍遙翻窗逃生,甚是惱火,只罵:「混賬,混賬!還不快給朕去追!」一眾侍衛惶恐領命,那帝又交代一聲:「人要死的!」侍衛征仲,依從君命,卻才訕訕退下,那帝忖思:「此事可不能讓老爺子知道了,得速戰速決,否則不妙啊!」

    內城極盡繁華,比外城又少了一層雜亂紛擾。木婉清疾走其間,越接近宮城,越發變得安靜,此女於四周閒逛了刻時,完全打聽不到一絲逍遙的消息,可急煞她也!胸有惱怨,此刻走到一條大街,遠遠一看,宮門的守衛仍是戒備深嚴。

    此女暗歎一聲,焦急:「逍遙大哥,你到底在不在裡面呀?我又該如何進去呢?」左思右想,就是思不到一個好的法子,銀牙輕咬:「要是二哥在此,他鬼點子甚多,定能想到好妙計。可惜我出來匆忙,不曾支會他一聲,這可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哪?」甚為氣餒。

    她一頓足,又一打手心,嘴唇輕咬,臉現奈何。忽然間看見大批的侍衛,從一扇宮門浩浩蕩蕩闖將出來,瞧情形極是焦急,領頭那人跟守衛嘀咕了幾句,之後一揮手,命一眾趕往他處。此女尋思:「發生甚麼事了,為何官兵如此之多,莫不成逍遙他當真遭了呸呸呸,我在瞎想甚麼,他武藝高強,定然不會有事!」

    那些侍衛一走,遠遠的隱隱約約之中聽到他們提及甚麼「宮中鬧刺客」一事,險些傷到了宋帝,皇上大怒,頒下聖旨滿街通緝兇手。姑娘家聽到這些,魂也失了幾分,一跺腳,覺哪怕是遠水,也要回去搬來救兵,救她心上人一救,倘若二哥不同意,姑娘她急了,一把火將那狗屁大營燒個精光。

    一路上她急呀奔啊,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連輕功也用上了,也可憐天不遂人願。此女才奔到宮牆的另一面,此牆甚高,道兒甚長,極少人往,她心中又掛著事兒,不大看路。忽然一個磕絆,險些跌倒,情急間大罵:「作死啊,敢擋姑娘」話到一半,咦了一聲,又嚥回去。

    嘴角一咬,但見腳下橫倒著一名青年,攔了半邊路徑,此人一身白袍,地上滲有一小灘水,是從那人身上滴出來的,而且渾身散發著一些惡臭。姑娘先是眉頭一皺,罵聲:「晦氣!」正待走,才起一步,又覺良心不安,忖思:「此人一身是水,如今倒在地上,又不知死活,這種半涼半暖的天一念於此,當即彎下嬌軀,搖手一幌,嘴裡叫聲:「喂,老兄,你醒醒!」豈知這般一動,那人翻過臉來,木婉清見了一驚,險些大叫出聲,一瞧四下無人,這才心疼喚:「逍遙,逍遙」見他面色慘白,一臉憔悴,鬢髮蓬亂,更是雙眼緊閉,沒有一絲聲息。

    此女墮淚:「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你又如何變成這個樣子?」胸中酸苦,心痛極了,又搖晃了幾下,逍遙仍是不醒,無意間一觸其額頭:「天啊,這麼燙!」知道他生病了,一定是這一身濕衣惹的禍,害他生了風寒,但逍遙身子一向很好,武功又高,尋常小病又怎會來折磨於他,想不透,也不願去想,將逍遙胳膊搭在自己後頸上,跟著一步步攙他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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