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鳩涉江湖 第946章 有一種愛,叫休了哥哥 文 / 公子蕭弟
暖風為戲,輕盈外裝,今天氣溫較好,初陽普照,明明舒適宜人。可不知為何,吹打在梁雪身上卻冷透心扉,她一路淚滾,一路小跑往前直撞,胸惱之極:「哼,那麼不在意我,我也不稀罕!」只覺委屈,跑回了自個居所。
一進內廳,便見父母一人一個,手裡抱著孩子在逗耍。心一酸,微微止步,不忍去打擾卻又掉頭,逕跑回房。二老一見,目光互視,有些疑惑,梁景惱去:「這孩子,嫁了人越加沒禮數,見了爹媽也不打聲招呼,真是的。」埋怨老伴,「都被你給寵壞了!」嘴上這般說,其實心底甜絲絲。
李柔蹙眉,目光從那邊移了回來,碎語:「我倒不這樣覺得,這孩子彷彿有心事。」梁景道:「做人誰沒有一點兒心事,倘若她六根清淨,你我也不用含飴弄孫了。」李柔啐去:「老沒正經,說甚麼渾話!」此老嘻嘻一笑,迎臉上前:「我說老伴,孫兒都落世了,你我是不是」
這夫人臉頰一紅,玉手回掃,在丈夫面上摸了一把,又忸怩退回:「說甚麼呢你,你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惦記那事。蕭兒不是說了麼,這兩個孩子跟你姓,你這又打哪門子注意啦?」梁景道:「為夫是怕他們無聊,人多熱鬧嘛,再給他們多生幾個舅舅阿姨的,當」
李柔臉上又是一紅,似個柿子,下唇一咬:「就你會胡說,咱都老夫老妻了,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我看還是算了吧!」梁景微笑:「你擔心甚麼,人言七十古來稀,似這等年紀生兒育女的大有人在,更何況咱倆才四十出頭,正值壯年之齡,要個孩子那還不容易!」
妻子啐道:「你也不怕羞,這種話也說得出口,以前怎地不見你這樣?」那老道:「以前不說,並非為夫不會,只要你給我機會,老夫隨時準備。來吧,就從現在開始!」這樣就湊過去,當真有些猴急,也不知他那些倫理道德都丟到哪裡去了。
李柔有些不耐,當下警告:「老頭子,別鬧了,傷到孩子,我可不輕饒!」此老笑笑,把手中嬰兒轉回,哄哄:「乖寶寶,爺爺跟奶奶多生幾個娃,陪你玩好不好?」豈不料嬰兒咧嘴一笑,此老大樂,沖妻子顯擺:「瞧著沒有,他都說好,你還不快行動!」
李女俠有些哭笑不得,只罵:「老瘋子,懶得理你!」恰巧這時,孩子的奶娘進門,李柔抓緊機會,將孩子塞給她:「幫忙照看一下。」奶娘接過,女俠撒腿就跑。
那老喚:「你那麼急上哪?」李柔頭也不回,聲音在廳內蕩漾:「瞧瞧雪兒去。」提到女兒,此老有些神傷,方才進門之時,的確看見女兒滿臉是淚,心忖:「誰欺負她了。」也想進屋去梁雪躲進房中,趴在梳妝台前,埋首痛哭。此女是一丁點挫折也經受不起,尤其是哥哥對她不好,這比甚麼事都能令她難受。自小,她便愛慕哥哥,甚至一言一行,包括他的一切都特別新穎,視哥哥為天,甚麼事都繞著他轉,只要他開心,自己便快活了。
長大後,如願以償嫁他為妻。雖然其間經歷之路,漫長又迷茫,最終是挨過來了。她知道哥哥身上遺留著皇爺之血,風流又倜儻,甚至遺留其風,招女人喜歡。但她看到哥哥對別的女人好,不知為何,心中就是酸酸的,這種感覺壓抑不住,壓抑久了,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也知道她不該這樣,然而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一個銀川,可以說是緣分,無法改變的事實,她接受了。如今二人不但是姊妹,更是深到骨子裡的交情;一個大遼公主,可以說是意外;一個鈴兒呢,曾為他而死;如今一個王語嫣,也把事情攪得兩難;再加上靈鷲宮那麼多靚麗的少女,整天圍繞在他身旁,很難不讓人遐想。
梁雪其人,並非小心眼,更不是愛斤斤計較。只是那麼多出色的女人,整日圍著你丈夫轉,作為妻子的你,能不別有用心麼?為甚麼男人天生就愛風流,總喜歡以三妻四妾來證明你的成就?拿別的東西代替,不可以麼?給女人一個公平,也給自己一個公道!
眼淚洗不掉心中之愁,都說酒能解憂,卻不能忘記煩惱。其實眼淚又何止如此,它是經過人體的分泌,痛苦的醞釀,才製成的。比不得陳年老酒,時間越久,它就越純;相反的,眼淚越久,就怕流乾了,苦痛依舊沒有少減,至少酒能醉人;而淚,卻只能害人!
梁雪痛哭了片刻,傷心一過,淚倒是少了,突然想起哥哥的種種好處來,又忿恨自己:「你怎麼就那麼賤,他都說得那麼清楚了,你只能與他共富貴,在家相夫教子,其他的甚麼都別管,那你還想著他幹嘛?」越是壓抑,反而越想。
二老進門,眼見女兒這般痛苦,也甚是揪心。李柔上前,輕輕順理著女兒的一頭秀髮,梁雪藉機靠近她懷,感受溫暖,突然之間,情緒好了些。梁景尷尬杵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暗暗一歎,就立足那裡,細心關切。
李柔美唇一勾,軟語道:「孩子,受了甚麼委屈,跟娘講,父母永遠是你的避風港。」梁雪點頭,抹乾眼淚,離了其懷抱,想了想說道:「我要休了哥哥!」此言一落,二老俱驚。
梁景前腳翹起,後背貼門,他幾欲跌倒,身子幌了幌,急急趕來:「女兒,你你說甚麼?你要休了蕭兒?」咧嘴而笑,認為女兒在開玩樂:此女不屑:「皇帝咋啦?他自己都說,要婚姻自由,離婚自由。好呀,他不是要自由嗎,我放他自由。」梁老大急,頓足拊掌:「這這」
李柔莞爾:「你想清楚了麼,這可不是一時之氣?」她才不信閨女會這麼做,女兒離開梁蕭,鐵定活不下去。
不料梁雪斬釘截鐵,重重地道:「我想清楚了,與其讓他厭我、煩我,倒不如給他自由。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有一種愛,叫放手!」梁景急躁:「雖然蕭兒說孩子跟我姓,但你也沒有權利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