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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五章 節 狹路 文 / 鳳七

    第四十五章節狹路

    春歌送了如畫出院,等如畫行的遠了,正在回院,便看到千蝶走了過來,到了春歌面前,笑道:「春歌,王爺可在?」

    春歌笑道:「王爺正在與王妃娘娘議事,不知姐姐可有什麼事?」

    千蝶奇道:「王妃娘娘昨日不是出城了嗎?」

    春歌搖了搖頭:「這個小人倒是不知,只今兒一早娘娘已在書房裡了。姐姐若有事,小人便幫姐姐去通報一聲兒。」

    千蝶知道春歌看著活潑多話,實則卻是個嘴緊的人,否則又怎會被王爺看中,貼身服侍?再則春歌可是嚴謹一手調教出來的人,她哪裡敢輕瞧?知道問不出什麼,何況她此行的目的,也不過是打探王妃是不是真的在王爺的書房中留宿了。

    「沒什麼事,不過是祈妃娘娘為王爺做了件夏衫,想請王爺得空過去試試,若有哪裡不合適的,也好改一下。既是王爺有事,便不打擾了,我得空把夏衫送過來便是。到時候還要麻煩春歌幫著看看有哪裡不適合的。」

    春歌連忙應道:「哪裡麻煩?春歌巴不得姐姐時常過來麻煩呢。」

    千蝶笑道:「就你嘴甜,」又不經意的問,「聽說你的外衫壞了,請環兒幫著補了?你是常跟著王爺出入的,穿補過的衣服像什麼話?沒得丟了咱們王府的臉,以後若是衣衫壞了,你只管找我來領新的便是,姐姐會記著讓針線房幫你多備幾套衣衫鞋襪。」

    春歌聽了高興的給千蝶作了輯:「就知道滿府裡,千蝶姐姐最關心我了。」

    「你也別嘴甜了,」千蝶笑著白了他一眼,「我這就回院了,回頭便讓人把王爺的夏衣送來,你記著記王爺試試。」

    「知道吶,我送送姐姐。」

    千蝶擺了擺手:「你且忙你的去。」

    待她一走,春歌便苦了臉,若當真這會兒送了來,他是拿進去還是不拿?若拿進去,王妃娘娘且不說,王爺這會兒好不容易回轉了娘娘的心,他這不是找罵嗎?若不讓王爺試,怎麼回祈妃?

    正愁著,就見師父嚴謹過為了。春歌連忙上前,問了好。

    嚴謹道:「王妃可起身了?你一臉愁容的站在這裡做甚?」

    「大概是起了,剛才如畫姐姐剛送了娘娘的換洗衣物過來。對了師父,剛才祈妃娘娘院中的千蝶姐姐過來了,說是祈妃娘娘給王爺制了夏衫,讓去試試的,兒給攔了,千蝶說是過會兒讓人送來。」

    嚴謹面無表情的點了頭,道:「送來後你拿給王爺看便是。」

    春歌原指望嚴謹給他出個好主意,誰知竟然得了這麼一句,不禁苦了臉叫:「師父……」

    嚴謹也不理他,逕直入了院,春歌只好跟著他入了西廂,見書房中無人,這才道:「今兒若是有人來尋王爺,若無天大的事,你只管回掉。」

    春歌應了,又問:「今兒師爺們都不過來?」

    「我剛已去過側院裡通知過了,說今兒放假一天。」嚴謹接過春歌奉上的茶,喝了一口,「你今兒就在院裡守著,幾位師爺一聽說今兒放假一天,都道來了這些日子,還沒好好逛逛幽州城呢,我還得吩咐人去準備去,侍候好這些爺,你我的日子都要好過些。」

    嚴謹說著,放下茶盅,又叮囑了春歌一句:「好好在院裡服侍,這幾天不許出去亂跑了,講話也得過過腦子。」

    春歌收起笑臉,鄭重應道:「師父,兒知道輕重。」

    嚴謹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正屋的方向,出了院。春歌見有丫鬟從屋裡端了空碗盤出來,知道王爺與王妃用了早膳,忙回了正屋。

    蕭策攜了秦末正要出門,見了春歌吩咐道:「我已跟嚴謹講過,今兒幾位師爺休一日假,晚間你讓嚴謹告訴他們,昨日的折子我已看,要修的地方都注了出來,讓他們幾人合計一下,這兩日重新擬一份出來。你今兒就留在院裡,我與王妃出門走走,若是晚間不回,也別著人去找了,楊師爺今兒不會出門,若有公中的事,你領人去找他便是。」

    「是,小的聽明白了,不會誤了正事,」春歌笑應道,又問,「王爺可需要準備馬匹?」

    蕭策想了想,便道:「王妃娘娘的馬匹留在城外,你去問問煙雨,著人牽回來了沒有?若是沒有,你遣人去府中的馬廄中挑一匹上等的好馬,給王妃娘娘暫用。」

    春歌應完,恭著腰一溜煙跑了出去,惹得蕭策和秦末都笑了。蕭策忍不住笑罵了一句「這小子」。

    誰知春歌正出門,便遇了煙雨,手中捧著一隻黑檀食盒,款款走了過來。

    「娘娘與王爺已經用過膳了,姐姐這是?哎呀,小的剛好打算去問姐姐王妃娘娘的坐騎尋回來了沒有,不想姐姐就過來了。」

    煙雨也不理他,看到蕭策和秦末站在院中,便皺著眉低聲問道:「王爺與娘娘這是打算要出去?」

    「是呀,正遣了小的去問姐姐娘娘的馬尋回來沒。」

    煙雨顧不上答他,逕直入了院,朝兩人福了福聲,笑道:「奴婢見過王爺與娘娘。」

    蕭策點了點頭。

    秦末看著她手上的食盒卻苦了臉。

    煙雨繼續笑道:「王爺和娘娘這是要出門?那也不急,娘娘的馬剛尋回來,已讓人牽去馬廄中餵食了,便是現在讓人去牽,估計得等一會兒。娘娘您昨日便沒有用藥,今天不能再斷了。」

    語氣中已有不容拒絕之意。

    蕭策眉頭一皺,問煙雨:「怎麼如今還要喝藥?不是已經大好了嗎?」

    「不是那次劍傷的藥,是……」煙雨說到此處,故意低了頭,頓住不再往下說。

    女人的身體有許多不便之處難於言說,看煙雨的樣子,蕭策便也不好再問,只一臉憂心的看向秦末,秦末卻是被看的莫名其妙,她哪知道煙雨整日讓她喝的是什麼藥?她也想問呢,可這丫頭每次都給推搪了過去,問急了,也就是紅著臉笑。

    或者自己的身體真有什麼婦科方面的隱疾?

    不能生孩子還是?可那也不至於,若真是不能生養,她以前病了,上官叔父可沒少給她看過,哪裡會等到今時今日再來調養?

    見煙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似乎她若不喝這藥,便不讓她出門一般。

    秦末只得示意煙雨打開食盒,自己自覺的取了藥,一飲而盡。這藥,實在苦的夠可以的。秦末眉頭皺成一團,煙雨忙自盒中取了蜜餞讓她含了。若是她知道此時自家的王妃娘娘想到了生養的大事上,真不知是該哭該笑了。

    「好了,藥也喝了,這下可以出門了?」秦末一邊把一滴不剩的空碗遞給煙雨,一邊無奈的問。

    煙雨取了碗,放入盒中,對著兩人一福身,歡快的笑道:「奴婢這就給您準備馬匹去。」

    秦末忙叫住她:「我若是回來的遲,等碧芙她們來了,你好好按排一下。就留在我的院中,大丫鬟的例,與你和夏雨一般。另著讓去與祈妃說一聲兒。」

    「娘娘放心,奴婢一早便讓人收拾了幾間屋子,回頭奴婢會親自去稟祈妃娘娘的。」說完,又叫上春歌,「春歌你隨我去把娘娘的馬牽到二門處,省得我另按排人讓王爺與娘娘等的急了。」

    等煙雨領著春歌走了,蕭策才問:「陶未沒有帶走那四個丫頭?」

    秦末臉上便有些黯然。

    蕭策歎息了一聲。他和陶未自有聯繫的方法,只是陶未不願意讓秦末知道,他自然也不好說,可見她的樣子,又有些心疼。想著秦末突然之間的轉變,大概是與陶未的離開有些關係,便有些不厚道的慶幸。

    因此執了她的手,勸慰道:「末兒,我答應你,不出五年,必會讓你們兄妹團聚的,只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蕭策想起自己曾經那麼嫉妒過陶未,不禁笑了笑,府身貼著她的耳,低聲道:「不許對陶未那小子比我更好,也不許讓他在你心中占的地方比我大。」

    秦末萬沒料到他說出這樣孩子氣的話來,一時錯愕,然後忍住笑嗔了他一眼。

    蕭策的手便緊了緊,笑道:「我說的是真的。」

    「他是我哥哥,除了你之外我惟一的親人,你和他比什麼?再說,他在我心中,和你在我心中,是不一樣的。阿策……」

    蕭策一笑,攜著她的手正要出院,便見祈妃崔青爭手中捧著一疊衣物,身後跟著千蝶,主僕而人,笑吟吟的迎面而來。

    等崔青爭看到蕭策與秦末執手而立,一個臉上是難得的笑意,一個臉色還微有些艷紅。崔青爭面上不禁變了色。

    秦末也看到了崔青爭,收了臉上的笑,冷了臉,也不看蕭策,欲要抽出被他握著的手,蕭策卻握的更緊了。秦末努力了一下,見他不放,也便隨他。

    秦末自不會開口,蕭策亦收了笑,冷聲問道:「祈妃一早上來此,可是有事?」

    崔青爭雖然撐事,卻極少來他的院中。

    此時的崔青爭,只覺得胸中像是燒著一團火,就算此時沒有鏡子,她亦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深深的吸了口氣,卻依舊壓不下那團似要從胸中噴薄而出的火,只好低了頭。屈膝福身。

    不再看蕭策臉上的冷絕,不再看秦末眼神中的那抹嘲笑,她方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方才覺得自己能說出話來:「妾身為王爺制了件夏衣,本想請王爺去妾身院中試試的,若有不妥的地方,也好及時改一改,但想著王爺事忙,妾身便送了過來,倒擾了王爺與娘娘了,實是妾身的罪過。」

    見蕭策不說話,崔青爭便保持著屈膝之態,默了一下,繼續道:「妾身便不打擾王爺與王妃了,這件夏衣,是妾身親手所製,是……妾身的一片心意。還請王爺不要嫌棄。一會兒妾身交給春歌收著,等王爺得空了再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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