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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章 節 何時 文 / 鳳七

    第一百四十章節何時

    「拓拔大哥,您先進來說話吧。」因外面沒了聲響,剛才怕他真的走開,急著去開門,大氈內只穿了中衣,此時雙手裹著氈裘,卻是不好鬆開,更不好當著他的面去穿上棉衣。陶月棠甚是尷尬。可人已經迎了進來,總不好再讓他出去待自己穿上衫裙吧。

    拓拔宏原還有些怔然,被她一句話叫的醒過神來,見她裹著氈裘抱著臂站在那裡,看了一下腳上,幽暗之中,果然露出寸許白色褲腳來,便柔聲笑道:「我先出去,你穿上衣服,記得多穿些,氈裘我另為你準備了,一會兒帶你出去。」

    也算是解了她的圍,陶月棠長長鬆了口氣,紅著臉問道:「要去哪裡?」

    這樣的夜會,若是叫人看到,總不好。好在並未點燭火,他未必能看出她的異樣。

    可是她又不忍拒絕他,私心裡,甚至很期望這樣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刻。

    拓拔宏笑了笑,伸出手想揉揉她的頭,半途便尷尬的縮了回來:「一會兒去了就知道了。」

    說著,轉身去了簾外守著。

    陶月棠不敢點燈,怕引人注目,只好就著草原冬夜那極低的星辰光華,仔細穿戴好,一件素色棉衣,頭上只挽了個螺髻,素面疑脂,未著任何飾物,卻另有一種清水芙蓉之美。

    雖叮囑了讓她多穿一些,可因未著氈裘,在這寒夜裡,站在星光下的身影,到底讓他感覺有些瀟瑟,便心疼的上前把一直抱在懷中的銀白貂裘為她裹上,另又為她帶上同色的抹額和脖圍。想了想,還是伸手握了她的手,掌心裡一片冰涼,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麼這麼涼?」

    陶月棠羞紅著臉想抽出手,試了兩下,因他握的太緊,索性隨了他。

    氈裘脖圍上,還帶著他身體的氣息,深吸了一口,草願寒夜的凜冽都少了幾分。不由仰起臉,對著他淺淺笑了一下。

    剎時,拓拔宏便覺得眼前有如雲開見月,萬花齊放般。府下身,卻終是別過臉去,悶悶的道:「走。」

    雙手在他溫熱的手心裡,被緊緊握住,有些吃痛,陶月棠卻一點貪戀著這點痛,滿心都是歡喜。便連他身上淡淡的酒氣,都變得馥郁。

    一走到了拓拔宏住的帳廬外,才停下腳步,便有一匹粟色的駿馬歡快的撒腿跑了過來,停在拓拔宏面前,拓拔宏一手牽著陶月棠,一手撫在粟駿馬的頭上,轉頭對著陶月棠笑道:「這是我的坐騎俊小伙子獵風,獵風,你看,這是……你未來的女主人。來,認識一下。」

    一直默默的跟著他的陶月棠聽他叫一匹馬俊小伙,再也忍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那匹馬卻似極通人性,低下頭蹭了蹭陶月棠的肩。

    拓拔宏也不顧她笑,嘉許的拍了拍獵風的頭,低首在陶月棠耳邊道:「離之裡五里外有一處海子,那裡的星辰更亮,我帶你去看看滿天的繁星,可好?」

    陶月棠輕輕「嗯」了一聲。

    因靠的太近,他呼出的氣息鑽進她的脖中,想離他略遠一些,可竟十分不捨,拓拔宏也依舊是府首的姿熱,原本握住她的手,已撫滑至她的肩上。

    如今他們也算是訂了親事,只怕以後單獨相見會很難。

    還有兩年的時間,可這個男人已經駐進了她的心底,她亦是習慣了他不時出現在自己面前,帶著俊朗的笑意和關切。想著以後也許再不能如從前一般坦然相對,陶月棠就覺得此刻的時光分外令人珍惜。

    看著隱隱透著燭光的帳廬,微側了頭,試圖躲開他的氣息,輕聲問道:「這裡是您住的地方麼?」

    「嗯,」拓拔宏的手指在她肩上輕撫上,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突然又想起問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她很想看看他生活的地方,可是半夜三更,入一個男子的臥室,卻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陶月棠堅決的搖了搖頭,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你說帶我去海子看星辰的呢?」

    拓拔宏卻注意到了她眼中的渴望,索性拍了拍獵風:「獵風,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們。別跑開。」

    便擁了陶月棠,入了帳廬。

    「別怕,我們關羌不講究那些,相互愛慕的人,夜裡相見並不算什麼,就是被人看到,也沒人會覺得你不好。再說,」陶月棠便覺得他聲音中都帶著笑意,「部族裡的那些小子,可眼紅著我呢。來,我帶你進來看看。」

    廬中只點了兩盞油燈,有繚繞的煙霧,顯得有些幽暗。比黃昏時待過的阿達奠長的穹廬略小一些,佈局大抵相同,惟一不同的是,拓拔的帳中用來睡眠的竟然是大蕭人的撥步床。

    陶月棠看的稀奇,拓拔宏卻也不解釋,只笑問:「酥奶茶知道你喝不慣,我這裡有你們大蕭人愛喝的清茶,要不要先給你泡一杯?」

    若是喝茶,又得耽擱些時間,可拒絕的話她卻說不出口,其實,酥油奶茶,亦有它特別的香醇,她並非喝不習慣。

    「就喝酥油茶吧。」

    拓拔宏原怕她不習慣,可一想外面寒冷,酥油奶茶可御寒,便煮了濃濃的一壺,給她倒了杯,兩人喁喁說著話,不覺夜便深了。

    陶月棠終是放下那點溫暖的貪戀,飲了最後一口茶,笑道:「拓拔大哥,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海子邊的麼?說都北漠的海子湖水蔚藍的有如天空,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拓拔宏便牽著她站了起來,小心為她裹好氈裘。打馬去了海子湖邊。

    而離帳廬不遠的一處矮紅柳叢邊,陶未笑著對陶予點頭:「練的不錯,不過還夠熟練,以後每天清晨和睡前都必須練上幾遍方可。還有兩式,這兩天便可學完,以後便全靠你自己了。」

    陶予停了下來,雖是北漠的夜極寒,他也是滿頭大汗,一邊抬起袖子拭了臉上的汗水,一邊仰著臉問:「舅舅,等我學完招式,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是。」

    陶予有些不捨:「那您什麼時候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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