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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七章 節 發作 文 / 鳳七

    第一百六十七章節發作

    她答應過農懷一年的時間再給他答案的。

    現在秦末眼看著要生了,之後呢?

    如果嫁給農懷,她勢必要去了涼州的,師父一走,娘娘怎麼辦?這院裡一直是她當家,她不在的時候,便是如畫,可如今如畫管著外面生意的事情,娘娘的生意鋪子都在她手上,根本抽不開身再來顧及府中的事情。那祈妃,雖看著平靜,甚至春棋鬧出的廚房裡的事情,煙雨也隱隱覺得和那祈妃有關,雖能感覺到她在這件事中並沒有做到什麼對娘娘有害的事情,但,祈妃是必定要防備的。

    她走後,府裡這些丫鬟們,再無人堪當大任,雪草兒雖聰明,性子也慢慢穩當起來,可年齡太小,又沒經過大事。不能叫人放心。瀝瀝和夏雨都是跳脫的性子,不夠沉穩,一時半會兒,也調教不好。

    煙雨想著,眼前一亮,不是還有碧芙和菡萏麼?要說除了身手,碧芙真是哪想也不比自己差呢,再說她們四人,原本就是服侍娘娘的,只不過後來在漠北,她和夏雨因機緣跟著師父習了一段時間武藝,所以才一直被娘娘行軍打仗時帶在身邊,再加上娘娘與她姐妹二人又有救命之恩,她們也比別人更忠心,將軍也是過了一段時間後,才把碧芙等幾個撥給了公子,再後來她們回了盛京,等娘娘出嫁,那四個丫頭才真正成了公子的丫鬟的。

    要說感情,只怕這四個丫頭對娘娘的感情,也不比自己和夏雨的差。

    現在師父又特地提了她和農懷的事情,煙雨想著,便歎了口氣,她哪裡不想他?又哪裡不想能和他日日廝守在一起?只是她在秦末的身邊待的久了,在她心中,秦末便是她和夏雨的親人,實在不捨的離開,也不放心離開。

    「姐姐,師父呢?」

    夏雨小鳥一般輕盈的落在坐上,隨手拿了塊紫雲糕放在嘴中,笑咪咪的問道。()

    煙雨朝著屋裡呶了呶嘴:「別去打擾他老人家,我看著似是進屋去想什麼事情了。對了,不是讓你這些天都要在娘娘身邊一刻不離的麼?怎麼這會兒跑過來了?娘娘可用了膳?」

    「王爺回來陪著娘娘呢,」夏雨一邊吃,一邊答道,「陶姑娘也過來了,正陪著娘娘說話,小七也在,我閒著無事,想著兩天沒見到師父了,就過來看看。」

    煙雨想著有王爺在,再加上自出了廚房中春棋那檔子事,現在府中的守備比往常更要嚴上幾分,也便沒罵夏雨,只道:「就是王爺在,你也不能掉以輕心。以後可別這樣了,你和我,無論如何得有一個人在她身邊,否則真出了事,後悔都來不及。」

    蕭策雖強,娘娘也不是簡單平常的婦人,但若論身手,只怕都及不上她和夏雨的。

    夏雨也知道自己一時貪玩,做了錯事,忙正色保證:「姐姐,我再不會這樣了。」

    等夏雨吃了東西,煙雨剛一收拾好,碧芙就從前院匆匆跑了過來,面如金紙一般:「快,快,煙雨姐姐,娘娘不好了,上官先生在哪裡?」

    煙雨和夏雨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怎麼會不好了?不是說王爺在麼?

    煙雨看向夏雨,夏雨也被嚇呆了。

    「快說清楚,到底怎麼了?」

    煙雨從來沒有見過碧芙這樣驚惶無助的樣子。

    碧芙一邊掉眼淚,一邊上氣不接下氣道:「娘娘,突然腹痛,好像是,好像是要生產了。」

    她是姑娘家,哪裡見過婦人生產是什麼樣子,只是當時秦末說了句「好像是要生了。」王爺對別人不放心,嚴謹剛好又不在身邊,還好她見煙雨在服侍上官先生,所以去前院想找雪草兒要些東西,見屋裡吵鬧,便去看了。當時王爺見滿屋的人裡,就她穩妥,所以派了她來請上官先生和煙雨。

    煙雨愣住?要生了?明明離預產期還有二十多天。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煙雨把住碧芙的脈。

    碧芙覺得一陣熱流瞬間沖達四肢六腑。心卻奇異的靜了下來。定了定神,才回道:「我也不知道,剛才一入正院,正想去找雪草兒要些金線,就聽到正屋裡吵鬧的聲音,還有陶姑娘的哽咽聲,我就跑了進去,見娘娘倒在王爺的懷裡,臉色盡白,樣子十分不好,我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王爺打發我來找上官先生,說是娘娘要生了,我也不敢問,轉身就來了,只是臨行前,似是聽到娘娘說不礙事。可是那個樣子……」

    「先別慌。」煙雨按撫,轉頭對愣在那裡的夏雨道,「快去前院讓雪草兒準備好熱水,煮好的錦巾,剪刀等物,再叫人讓產婆們準備好,讓丫鬟們收拾好產房,快去。」

    夏雨得令一轉身便不見了蹤跡。煙雨便跑入屋中,見上官青雲凝神提筆,正欲往紙上寫什麼。見煙雨不通報就進了屋,皺了皺眉。

    「師父,娘娘要生了,好像不太妥當,您快去看看。」

    上官青去臉色一變,扔了手上的筆,喝道:「那你還不快去正院?我收拾了東西,隨後便到,記得,先封了她的穴位,等我到了再說。」

    說著,人已如閃電一般,入了他的臥室之中。

    煙雨心道,生產時哪能封住穴位?可一來不敢問,二來上官青雲也沒有時間給她問。等她到正屋裡時,正屋中靜的能銀針落地都能聽到聲響,陶月棠和陶予一臉擔擾的守在一邊,眼中含淚卻不敢出聲。

    蕭策幾乎是半跪在床前,緊緊握著秦末的手。

    而秦末,躺在床上,面如金紙,額上全是汗滴,緊閒著雙目,顯是正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煙雨認識她多年,就是那次途中遇害,她受了致命的重傷,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讓她感覺嚴重。

    顧不了太多。煙雨閃電般躍至床前。

    蕭策感覺到身後有人速度非同尋常,一揮手便掃了過去。

    煙雨只覺得一陣強勁的內力迎面而來。好在她反應極快,一個側身便讓了過去:「王爺,是我。」

    情急之下,連奴婢的自稱都省了。

    蕭策聽是她的聲音,臉上冷蕭的神色才有一絲鬆動,原來大敵來前本能疑起的內力也慢慢淡了下來,喜道:「你來了。」

    看了煙雨身後一眼,並不見上官青雲,又急道:「叔父怎麼沒有跟過來。」

    煙雨來不及多話,見秦末痛苦異常,上前伸出手指,蕭策都沒來得及看清她的指法,已見煙雨收了手。又搭上秦末的手腕,把了脈,長長暢了口氣。

    「她怎麼樣?」

    「暫時沒事了,只是娘娘還是會有些痛苦,王爺放心,娘娘不會有事的。」見蕭策一臉的焦急,只好安慰道,「師父隨後便到。」

    話音未落,上官青雲已一臉凝重的入了屋,手中拿著個黑色烏亮的盒子。看了屋裡的人一眼,道:「夏雨,端兩盆熱水和幾條棉巾過來,煙雨留下給我幫手,其餘的人出去。」

    雖然擔心,陶予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聽話,看了一眼秦末,便拉了陶月棠出了門,在廊下守著,其它的丫鬟哪敢耽擱,紛紛凜聲靜氣的去廊下守著了。雪草兒和夏雨去準備東西不提。

    見蕭策還站在那時握著秦末的手不動。上官青雲無由來一陣怒氣。

    若不是這死小子,他的末兒怎會經歷這些痛苦?卻也知道自己有些無故牽怒的意思,再說此時也不是生氣的時候。便冷聲道:「你也出去。」

    蕭策哪裡會聽?

    卻也不反駁,只握著秦末的手,看了上官青雲一眼。那眼神中的堅持讓上官青雲心中一動。卻也懶得再說他,想了一下,道:「你先退後。」

    蕭策這時候也不會為著這個再與他作對,留戀的看了秦末一眼,退到上官青雲身後站了。

    等夏雨和雪草兒一過屋,放下東西,上官青雲便讓夏雨去廊下守著。又叫煙雨絞了棉巾,把秦末臉上的汗擦了。這才打開那烏黑透亮的盒子,打開那一排成百大小各異的銀針。

    煙雨便有些為難,糾結著要不要幫秦末脫去外衫。

    上官青雲雖親,可到底……

    蕭策卻在這時候快步退了出去。上官青雲拿著針,嘴角噙了一絲笑,心道,這小子也不算笨。他雖自信他的徒弟夏雨在外面足可保證這屋裡的安全,何況裡面還有煙雨在,只怕來了什麼人打擾,也不需要他動手的。不過這小子能在這種時候想到他施針最需要的便是凝神靜氣,不能被打擾,可見心思足夠慎密。

    煙雨還沒糾結完,上官青雲手中的針,已如天女散花一般,針針有序的落在秦末的各處穴位之中。

    隔空施針,有如神技,也不過傳說中聽聞罷了,師父竟然這般輕鬆就做到了。

    要知道隔空施針,還能有這樣的速度,憑的,不但是非凡的內力,還需要強大的速度與對針的掌握,何況這樣進入人體之中,施針人是不能感覺到針的深淺的。

    也惟有師父能做到這樣了。可是她自己,只怕再練個幾十年,也達不到這樣的境界。煙雨一想,又是崇拜,又是羞愧,她不要說隔空了,就是隔著衣物,也做不到這樣的准,何況還是百針齊發。

    待所有的針都入了穴位之中。看著秦末的臉色慢慢有了紅暈。上官青雲才徐徐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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