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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七十八章 節 確定 文 / 鳳七

    第一百七十八章節確定

    「阿未,你放開我。我,我透不過氣來。」

    幸生死命一推,脫出他的懷抱。陶未怔了片刻,這才清醒過來。低頭一看,忙轉過身去。

    「幸生,你先回房。」

    幸生有隱隱的失落,卻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她喜歡他溫暖的懷抱,喜歡看他臉上意亂情迷的樣子,只因為那迷醉,是因為她。可是她又覺得這樣不對。可哪裡不對?

    等幸生回了屋,陶未靜心凜氣,半響,身體才恢復正常。不由又是苦笑。

    他這是怎麼了?

    回了屋,幸生臉上紅紅的,不時拿眼偷瞄他一眼,兩人都有些尷尬。可是感覺到幸生不時瞥過來的目光。陶未偷笑。

    「我去端水來給你洗漱。」幸生從床尚上跳起,風一般刮了出去。

    陶未抿著嘴,再次苦笑。

    他原本只是把她當作阿末的小姑子,又因她救了自己的性命,想她一人流落在外,心中諸多憐惜。再加上,他躺在病床上時,她每日在他耳邊絮語,心中已有些異樣,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不知不覺,這靈動的丫頭,已不期然走進他心中。

    原本他就打算等蕭策的事了之後,與這丫頭從此就在這江南煙雨田園中了此一生的,現在明白了自己對她的心意,亦是正好,因此陶未也不糾結,反倒心生喜意。見幸生躲在廚房中半響不出來,便走到門外叫道:「幸生,我累了,你不打算給我鋪床嗎?還是……」

    生怕他再說出什麼來,幸生在廚房裡跺了跺腳,木盆中的水便溢了出來,又叫她手忙腳亂,連聲應道:「來了來了。」

    一進門,陶未便接了木盆,手指滑過幸生的手背,引起一陣顫慄,惹得她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又如漣漪輕漾,臉轟的一下,又暈了潮紅。

    陶未怕她羞極而怒,便抿了嘴暗笑,默然洗了手臉,脫了增皂靴,又泡了腳,幸生只垂首坐在一邊。

    「幸生,我洗好了,幫我把鞋子遞來可好?」

    「啊?」幸生抬起頭,懵懂的樣子,可愛之極,這哪裡還是從前那個俏皮機靈的丫頭?呆呆的樣子,讓陶未又想起在屋外時的芳澤餘香,不禁盯著她紅嘟嘟的唇,眼中異光流彩。

    幸生被嚇了一跳,忙道:「你洗好了?我去倒水。馬上過來幫你鋪上地鋪。」

    「幸生,」陶未一把抓住她的手,「幫我把鞋子遞過來就是,污水我自己去倒。」

    被他一把拉住,幸生只想起屋外被他擁在懷中的事情,心亂之下,並未聽到他後面的話,一陣手忙腳亂想要推開他,卻不小心跌了腳下的腳盆,滿盆的水,傾洗在地。

    兩人都傻了眼。

    地上顯了,鋪不了被褥,他晚上睡哪裡?

    新年才過不久,雖說江南不比北方,已有了些暖意,可夜間畢竟寒冷,這處屋子只有三間,一間堆了雜物,堂屋的門並不嚴合,有些透風,再加上沒有碳火,總不能叫他去睡堂屋的地上,也只有她的房間暖和些,再說從前他都是睡在她房間的地鋪上的。床,只有一張。因陶未時常來去,住不了幾天,也就一直未再置辦床鋪。這會兒地上顯了,怎麼辦?

    陶未怔了一刻,又有些哭笑不得。

    見幸生懊惱,又有些捨不得,只得安慰道:「不行我就去雜物間裡將就一夜吧。」

    鄉下田鼠極多,夜間時常出沒,她又怎能讓他住那樣的地方?再說裡面儘是塵灰……她自然捨不得,遲疑了一下,囁嚅道:「要不,你睡床上吧。」

    「那怎麼行?」

    幸生聽了,氣的抬臉便瞪他,也忘了剛才的羞:「讓你睡你就睡唄,又不是沒睡過?你病了那會兒,不是睡了小半年?」

    「我睡了,你睡哪兒?我是男人……」

    「我……」幸生跺腳,這傢伙必定是存心要看她笑話的。

    她睡哪兒,她能睡哪兒呀?自然也是床上。

    「我去拖干地上的水漬,你愛睡哪兒睡哪兒好了。」說著便掙開他的手,睹氣般拿了地上的木盆,就要出去。

    她是讓他和她一起睡在床上?

    陶未這才反映過來。

    心中又漾起那異樣的感覺,哪裡還捨得放她出去,復又拉住她,擁入懷中。

    幸生被他按在腿上,又怕爭紮起來,跌倒椅子,自不好動。只拿眼瞪著他。

    氣呼呼的樣子,皎月般美麗的臉,還有那閃閃如辰的眸子,陶未腹中如火炙熱,忍不住又俯下臉,吻上她柔軟的帶著少女芳香誘人的唇。

    再次分開時,幸生才想起身,就被陶未緊緊抱住:「別動。」

    默了一下,也不顧光著腳,把幸生抱到床上,放好,在床沿上坐下,俯下身,撫著幸生的臉,認真道:「幸生,你願意嫁給我嗎?」

    幸生的眼中慢慢湧出淚:「阿未,你不嫌棄我嗎?不嫌棄我是連個父母都不要的棄兒?不嫌棄我什麼都不會也沒有皇嫂漂亮?不嫌棄我什麼都不懂只會拖你後腿?不嫌棄我什麼都不好卻偏偏壞脾氣?不嫌棄,我是燕王的女兒?」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包括阿策與燕王之間的爭鬥。陶未心痛之極。又把她攬進懷中,柔聲道:「傻丫頭,我怎麼會嫌棄你?在我眼中,你只是安幸生。」

    「真的?」

    「是,真的。」

    幸生破啼為笑,窩在他懷中低聲道:「那好,我願意嫁給你。」

    「傻丫頭,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幸生狠狠掐了他的腰,大唱叫道:「陶未,我要嫁給你。」

    「傻丫頭。」陶未忍著痛,跟著她一起笑起來。

    笑夠了,才起身把一地的狼籍收拾好。

    回屋時,幸生也鋪好了床,在床上另置了一床被褥,指了指道:「喏,你就睡這裡,外面,不許……」

    「不許什麼?」

    他從前就喜歡逗著她,這會兒更覺得看她不期然的臉紅,覺得無比舒暢。

    幸生嗔了他一眼:「不許亂動,不許亂看,還不許……再親我。」

    陶未搖了搖頭。

    熄了燈,兩人都脫了外衫,鑽進各自的被窩中。

    卻又都睡不著。

    幸生身上那只有少女方有的清甜香氣,要命的鑽入陶未的鼻中,身體內的燥熱之氣無處可散,卻又不願意被她覺察,只得忍著。

    窗外有清輝落在地上,陶陶能看見她的側臉,美的如同九天仙女。又帶著靜謐寧馨。

    他會娶她。護她一生。再不會讓她流漓失所。他會讓她永遠保持著這一份赤純天真,把她心中過往的那些傷痕全部抹去。

    陶未依言在鄉間住了三日,不過卻並未去趕集市,因生活一應所需全都不缺,是他來時便準備好的。之前只想著帶她出去熱鬧,可現在,卻只想著兩個安靜的相處,只一抬頭看到對方,一個微笑,便能滿足。

    再離開時,心情已經不同。

    他的心落在了一個地方。

    北漠的二月,依舊天寒地凍,不過陽光卻一日更盛一日織烈。窗外明晃晃的太陽,朱簷琉璃,都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看著,便能讓心情舒暢愉悅。

    收到陶未的信,蕭策正坐在榻上和秦末逗著昭陽。

    信中所述之事,他已在京中傳來的消息中一一得知,看著昭陽的咯咯的笑,轉手便把信箋遞給秦末:「阿未的信,說了些事,問你和昭陽好。」

    一別已近一年時間。

    秦末愁悵的歎了口氣。

    「阿策,等大事定後,放哥哥走吧。」

    蕭策自是捨不得,卻也知道陶未心不在朝堂,只怕也煩了兵戎之事,他本是生性疏灑之人,若非因著秦將軍和阿末,也不會留在北漠多年,如今又為成就他的霸業而四處輾轉。

    「好,我答應你,到時候阿末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都會應他。」

    秦末笑道:「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們小昭陽,還沒有見過那個又英俊,又瀟灑的謫仙一般的舅舅呢。」

    一邊說,一邊拿著布娃娃逗著小昭陽。

    蕭策有些吃味:「難道為夫就不英俊,不瀟灑?」

    秦末懶得理會他,這傢伙至從有了女兒,反倒沒事就愛賣起萌來。明明好好一個冷王爺,非搞的跟個孩子似的。

    「說正事,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靜觀其變吧,據母后說,父皇的身體,著實不大好,能不能撐過今年,都很難說。他這會兒收拾燕王叔,別人都會覺得燕王叔該有所收斂了,而我和老大老三,都有了機會,可是我倒覺得不會這麼簡單,燕王叔決不是坐以待命這人,他幾十年經營,豈會在最後的時刻任憑著毀於一旦?只怕要大亂呢?」

    「那你還靜觀其變?幽州離盛京就是日夜兼程,也需大半月的時間。到時候可什麼都晚了。」

    「父皇一時半會兒沒事,只要他沒事,燕王叔投鼠忌器,至少不至於這會兒就真的亂來,我只怕父皇的身體支撐不住了。再說,就算他……有甘鳳池在,皇宮就亂不了,你放心就是。再等等看吧。到了時機,山中柏青練出來的那支兵士,就用得上了。」

    秦末見他說的有道理,這會兒他們確實只能等等看了。

    「左右都有人盯著你的動靜,你這會兒待在府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我始終有些不安,你最近讓人傳訊,還是找個機會,和野利可達再見上一面,把北漠數城的事情,再與他交待一翻,看看還有什麼漏洞之處,也好及時解決。小昭陽的百日也快到了,我已給明月下了貼子,邀了她來,有些事情,我也會與明月協商,希望北羌那邊,能為你解決後顧之憂。」

    「你打算拿什麼與她談?」

    「只要你給我一個強有力的後方,我便可保證她,五年之內,打下整個北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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