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八十三章 節 不安 文 / 鳳七
第一百八十三章節不安
昭陽見陶予笑咪咪的與她說話,還當陶予要過來與她一起玩,馬上咯咯的笑起來,無限歡喜的樣子。
陶予便猶豫起來。生怕他一走,昭陽又要哭鬧。
秦末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會那麼粘著小七,便從榻上拿了撥浪鼓來逗她,陶予這才鬆了口氣,飛快的跑了出去。
不時,奶娘徐媽媽便過來餵奶。
秦末記得孩子六七個月大的時候,奶、水的營份就不足供養嬰兒的身體了,便與徐媽媽商議:「這一段也別盡餵奶、水了,叫小廚房裡弄些水果搗碎,另再用些青菜剁碎了熬些粥餵她,先試試看。」
奶娘聽了一驚:「這……」
是娘娘對自己不滿意,要趕自己走不成?可回想一下,她照顧小公主極是盡心,平日也從不多言多語,並未犯過什麼錯。
見她臉色頓變,秦末這才會過意來,想著這徐媽媽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便安撫一笑,道:「眼看昭陽也越來越大了,吃些東西總不是壞事,昨兒我拿了水果餵她,看她挺喜歡吃的,只是還沒出牙,所以總得搗成肉泥才好,以後昭陽都是你照著,我想著若是能吃東西,你也要輕鬆些不是?對了,我聽說你家也有個小丫頭吧?」
「是,娘娘,奴婢家那小丫頭,也快週歲了。」
秦末便道:「我還擔心著這孩子沒有差不多的孩子一起玩,性格會孤僻,總不能一直纏著她哥哥,等昭陽再大些,你把你家裡那個小丫頭也領來,給她作個玩伴,可成?」
奶娘一聽,已是大喜,這是打算長期留她了,忙應道:「這可是天大的恩典了。奴婢謝謝娘娘。」
說著就要行大禮,可手上又抱著昭陽,秦末攔住了,笑道:「這算什麼恩典,我倒是怕府中規舉多,拘著孩子們呢。」
等徐媽把昭陽抱到隔間裡去餵奶,秦末便和蕭策閒話,不時陶予收拾好了進了屋,等奶娘餵了奶,抱了昭陽出來,陶予就接了過去,放在榻上一心一意逗著昭陽玩。
奶娘想著秦末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寶寶六七個月大的時間,正是出牙的時候,最是折磨人,一不小心就易發燒生病,她也是奶過幾個孩子有些經驗的,想著若是昭陽真能多吃些東西,也許身體好些,就不至於輕易病了。
如此一想,就往廚房中去了。既決定讓昭陽加餐,假他人之手,總有些提心掉膽,雖說這東院中,看著寬鬆隨意,實則煙雨姑娘管的極嚴,可她也不敢提以輕心,還是她自己動手放心些。
蕭策卻趁著機會,考校了陶予的功課,陶予應答流暢,蕭策很是滿意。
一家人正熱鬧著,煙雨在外面問:「娘娘,可要擺膳?」
「就送這裡來吧,在榻上放兩張矮几拼一下就是。」
煙雨應了。自去準備。
一家人一起吃了飯,奶娘午後便熬了青菜雞絲粥,餵了昭陽一些。這孩子倒也不嬌氣,竟喝了小半碗。喜的奶娘娘眉開眼笑。
陶予逗了一會兒昭陽,便該去前院的外書房讀書了。昭陽依依不捨的撇了嘴,就要哭出來,陶予愁容滿面的出了院,心裡卻一直惦記著昭陽,生怕他走後昭陽哭鬧,直到在書桌前坐定,李師傅咳了一聲,嚴肅的查起課業,陶予這才收起心思。
黃昏一眨眼便來了,李師傅終於宣佈今天的課業結束,陶予規規舉舉行了禮,這才急沖沖收拾好書本,興沖沖跑了出去,李師傅看著含笑搖頭。
若說滿意,他從前未入秦王幕僚時,也曾做過近十年西席,這位小公子,是他教過的所有學生裡,最有天份的一個,又長的俊美不凡,難得的是雖調皮任性些,卻知禮知節,課業上十分認真,假以時日,只怕又是大蕭一朵奇葩俊才。
不過自從王妃娘娘生了昭陽公主後,這平常課業結事後也扯著他問東問西的學生,用功則是一樣用功,佈置的課業從不打折扣,可一下課便再見不著人影,火急火燎的便往後院沖,真不知道一個話都不會說的幾個月大娃娃,怎會有這樣的吸引力。
陶予衝進東院,就聽到正堂內歡聲笑語。隱隱似有姐姐的笑聲。便三步並著兩步跨進屋裡。
「姐姐?真的是你?」
陶月棠背對著門口,聽到陶予的聲音,也歡喜的回了身:「小七,你下學了?」
陶月棠與陶予也足有三個月未曾見過了,陶月棠過了圓農節,便隨著商隊去了一趟東越國,淘選商品,定下東越長期合作的商家,又因難得去一趟,在東越京都和幾處大城市裡,都好好轉了幾圈,直到四月,想著鋪子生意不能長時間不管,這才回了幽州。
「是,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陶予跨進屋中,打量著微有些黑瘦了的陶月棠,欣喜笑道。
陶月棠尚未回答,陶予見阿悅管事也在屋裡,又忙著上前見禮:「阿悅姐姐,你也來了。」
陶予乃王府公子,阿悅雖是年長,也起身行了禮:「阿悅見過小公子。」
「姐姐不必多禮,快請坐吧,這一路上可受了不少罪吧?」陶予側身讓了,請她坐下。
陶月棠見弟弟進退有度,比從前又穩重了不少,心中歡喜,拉著他一併兒坐了。
阿悅才道:「哪裡累?東越富庶,沿途所經之處,客棧林立,竟比幽州還要強上許多,景致雖與大蕭不同,可也極美,我和你姐姐,幾乎樂不思蜀了。等小公子再大些,也可去四處走走看看。」
陶予聽了也很嚮往,李師傅就曾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如果能去周邊各國看看,自然對自己有莫大的好處的,別的且不說,他隨著姐姐一路從江南流落到幽州,便和從前的自己有了極大的不同,就笑道:「是,姐姐說的這麼好,以後小七若有機會,也一定去東越看看。」
又擔心著師祖爺爺上官青雲,便繼續問道:「姐姐們沒有和師祖爺爺一道嗎?」
當初走的時候,因時間剛好,秦末便托了上官叔叔對兩人暗中多予照顧。這事,雖然外人不知道,陶予卻是知道的。
秦末剛好也想知道,因她們才回來不久,也剛在屋中說了幾句話,便被陶予來打斷了,便也看著阿悅和陶月棠。
阿悅便道:「先生一路上暗中倒是跟著我們的,不過到了東越的青城,因我和月棠姑娘還需滯留,而先生又需去東越的京都楚城,所以便在青城與先生分手了。後來先生也一直未曾與我們聯繫,因此並不知道先生現在的情況。」
秦末和陶予都略覺得失望,秦末便道:「那你們在東越的兩月,是否聽到東越朝庭有什麼消息傳出?」
兩人都搖了搖頭,她們只顧著看貨,訂貨,可不曾刻意打探過東越的政事。
不過阿悅到底和陶月棠不一樣,她本身出身貴族,又跟著農懷這麼多年,對政事本就敏感,想了一下便道:「奴與陶姑娘離開東越時,似乎東越的京城有些不對,去時沿途都極寬鬆,入城盤查十分便捷,並未耽擱多長時間,可是離開時,倒是京城出了事的樣子,盤查極嚴,奴和姑娘都是大蕭人士,更是被請到守城巡兵的管事處盤問了半天,因有他們本國榷場開出的公文,這才放行。後來奴也覺得奇怪,出了城,與那些行商們打聽了,也未曾打聽出什麼來,不過也隱有消息,說是東越皇宮中出了點什麼事。具體情形,便不清楚了。」
秦末也就不再多問,剛好昭陽見大人們說了半天,就是平常最疼他的哥哥也不理她,便撇了撇嘴,哇一聲哭起來。
陶予忙上前把她抱進懷中,輕聲哄著,陶月棠和阿悅都不由睜大了眼。尤其是陶月棠,從沒想過弟弟還有這樣的時候,竟然連寶寶都會哄,而且奇怪的是,他這麼柔聲輕言幾句,在昭陽的背後輕拍了幾下,昭陽竟神奇的止了哭,露出了天真可愛的笑來。
「小七,我與你姐姐們有話要說,你先把妹妹帶院子裡玩會兒去。」
「好。」陶予應道,又哄著昭陽,「盛兒,哥哥帶你玩去羅。」
昭陽便發出咯咯的笑聲。一雙胖胖白嫩的小手,左右揮舞著。
看著他們出門,秦末笑道:「盛兒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與小七親近,平常哭鬧的再凶,只要小七哄上幾句,就好了。」
阿悅和陶月棠本都是姑娘家,並沒有帶孩子的經驗,阿悅便笑道:「大概是府裡只得這兩個小人兒,所以才親近。」
「還真是這個理。」秦末笑著。
陶月棠想著秦末既支走了小七,大概是有話要與阿悅商議,便也告退:「娘娘,我先去看看煙雨姐姐和碧芙姐姐她們去。」
秦末有問要說,也不留她:「煙雨出門辦事兒去了,大概要晚膳時方能回來,碧芙就在跨院裡,叫雪草兒領你去吧。」
等陶月棠出了屋,秦末才正色道:「阿悅,當初混在商隊中遣入東越北魏諸領國的斥喉,都是由你負責的,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奴剛回來,按排好了事情,便與月棠姑娘一道來王府了,來沒來得及詢問。晚間回去,便立即召人過來詳問。明日一早,便來給王妃回話。」
東越那邊肯定是有事發生,只不知是否和上官叔父有關係。秦末極是擔心,也就不再說那客套的話:「你這些日子辛苦了,不過這件事情緊急,就勞你再多累幾天。」
「娘娘這是哪裡話。阿悅又不是嬌小姐,有什麼累的。娘娘放心就是,阿悅必定打聽清楚東越的情形。」
就算秦末不說,她也知道上官先生去東越,肯定是非同一般的原因,很可能與東越的政事有關,否則娘娘聽她說了東越京城楚城氣氛緊張,也不會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