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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八十八章 節 針對 文 / 鳳七

    第一百八十八章節針對

    慕容王妃臉上神情變幻莫測,落在蕭君茹眼中,只覺得好笑又解氣。

    不挫她的銳氣,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要擺她王妃的譜,擱自個兒家擺去就是,這裡誰賣她的帳?論身份地位,誰不比她更尊貴些?就是那崔夫人,也未必把她放在眼中呢。

    老三的媳婦如此短視,真正成不了氣候。

    蕭君茹心中微歎,要說幾個皇子的正妃側妃裡,也就秦家那個女將軍,氣度雍容,清冽華貴,叫人不得不敬著。

    只可惜阿策並非真是母后親生,生母又實在卑賤,否則,老大老三,又拿什麼同他爭?

    她這邊正感歎,慕容王妃已起了身,對皇后行了辭禮,與晏王妃一道去了。

    蕭君茹便瞥了季雨簾一眼,季雨簾微一點頭,蕭君茹便笑著對崔夫人道:「夫人還沒逛過淑妃娘娘這園子吧?從前就是父皇也誇淑妃娘娘這園子整飭的好的,我剛好想陪著母后逛逛,你若是不棄,不如一去走走?」

    一邊說,一邊扶了季雨簾,又對賢妃和淑妃道:「賢妃娘娘,淑妃娘娘,我先與母后去說會兒體已話去,稍後再回丹華亭來,淑妃娘娘,您叫宮女們再上些精緻好吃的糕點來。我好不容易回宮裡一次,定要大快朵頤才不妄您為我們準備的這些好吃食。」

    「去吧去吧,可要伺候好娘娘。時辰也不早了,本宮去看看午宴有沒有準備好,一會兒著人去請您與娘娘。」

    蕭君茹這才轉頭看向崔夫人:「夫人,一起走吧?」

    崔夫人忙跟了上去,三人離了亭閣,繞過那幾株開的正盛的梨樹,確好有風吹過,梨瓣紛落,如雪飛揚,落在裙裾之間,美不勝收。()

    「這世間繁花如織,萬千不同,可我偏愛這平凡尋常的梨花,從前未嫁時,我在娘家時的繡閣旁,也種了幾株,每天梨花白時,最愛做的,便是捧本書,坐在梨樹下的鞦韆上看書,聽風,賞這花落如雪之景,這一轉眼,竟是幾十年過去了。」

    「母后也有年少不識愁滋味的呀?」蕭君茹奇道。

    在她印象裡,季雨簾永遠都是面露微笑,雍容華貴的端莊賢淑的樣子,原來竟也有天真燦爛的年少時光。

    季雨簾一聽,笑罵道:「難不成你以為母后打一出生,就這麼老的?」

    蕭君如撲哧一笑:「都是兒臣不會說話,不過兒臣可沒說母后老了。」

    就連崔夫人也笑著感概道:「可不是?那些做姑娘的時光,總叫人懷念呢。如今就算有這勝景,只怕也沒心思享看了,一心儘是家事瑣碎事,還有那兒女的事兒。」

    「可不就這麼說。」季雨簾也答道。

    繞過梨樹,穿過一條兩邊裁了湘妃竹的小石徑,再過去便是一條潺潺的青溪,青蕪漫漫,楊柳蕩漾。踏過拱橋,又是一片太陽花海,見離人群遠了,蕭君茹看著太陽花海對面的幾株石榴樹,笑道:「也不知淑妃娘娘這園子是怎生伺候的,不是說石榴花五月才開麼?母后您看,那滿樹的朱花,耀的晃人眼,兒臣去採摘些來,回頭送您宮裡去。您與崔夫人在這裡散散心,等兒臣回來。」

    話音未落,人已提起裙裾,盈盈身姿,飄忽而去。

    季雨簾笑著搖了搖頭,再看向崔夫人時,眼角的笑已隱去,問道:「崔夫人今日,該是有話要與本宮說吧?」

    崔夫人也斂了笑,垂首正色道:「臣婦代左相請娘娘恕罪。」

    季雨簾臉色微冷,沉聲道:「崔夫人這話如何講?左相大人乃是朝庭重臣,本宮管的不過是皇城後宮,這請罪一說,崔夫人倒叫本宮作何解?」

    「這,」崔夫人聞方,欲要跪下請罪,又怕被人看到誤解,她來尋皇后,本就是想私下裡遞話,若是傳的沸沸揚揚豈非違了本意?叫有心人看到了,也不定生什麼風波來呢,膝曲一半,又收了回來,只得福了福身,言辭懇切道,「娘娘恕罪,是臣婦不會說話。」

    「崔夫人有話當好好說,便是有為難的事情,要求到本宮面前,念在祈妃那孩子的份上,本宮也不會坐視不理,只是若崔夫人再說那讓本宮不解的話,傳出去被聖上聽到,便是本宮的罪過了,若是聖上治本宮一個干涉外政之罪,本宮可當不起。」

    「是,臣婦再不敢了。」

    「崔夫人有話便說吧。」季雨簾臉色微霽。

    「臣婦來前,左相大人與臣婦說了與燕王一起做那榷場買賣的事情,原是想著秦王開府不久,又去了北疆,設了藩王府,本就開銷極大,祈妃娘娘每常來信,總是談到銀兩緊張,甚而在幽州開了冰窯,只為那一點營利,不說左相了,便是臣婦聽著,都極心疼。可不論是臣婦還是左相,都知道秦王耿直,又忙於北疆政事,哪裡有閒心兼顧庶務,剛好燕王在蜀地有生絹織造,又聽說東越欲與大蕭以金銀兌換大量生絹,所以左相才想著與那燕王聯手,投以銀錢,略賺些蠅利,也許日後秦王能用得上,只因當初事情緊急,沒來得及與皇后娘娘商議,原還想著等賺了錢,再報喜不遲,誰承想,這事兒竟沒辦法。祈妃娘娘知道了這事,來信很是抱怨了她父親一通,若說出去,燕王則也罷了,左相大人豈非以公謀私?反壞了秦王爺的賢名了。按說原不該在娘娘壽延之喜上與娘娘說這些的,只是左相這些日子也是左右思量,實在惶恐,因此才讓臣婦趁著今日入宮的機會,分解一二,也免得秦王誤會,倒壞了多年之情。還請皇后娘娘體諒,若能得秦王爺諒解,左相與臣婦,定會十分感激。」

    拿著你們自己的錢謀利,反倒壞了秦王的賢名,這又是個什麼帳?何況,左相果真會有這樣的好心?是為蕭策心一考慮的?季雨簾不禁暗怒。

    「崔夫人言重了。」季雨簾淡淡道,「本宮原還以為什麼事呢,竟是為這事而來。此事實在也算不上什麼,左相大人多心了。再說左相原也是一片好意,事未辦成,也就不值得再說,別人本宮且不敢說,秦王是本宮一手帶大的,本就是仁心寬厚之人,更不會多想,再說,於私情裡,左相尚是他的泰山大人,別說左相無錯,就算有錯,又哪有女婿同老泰山計較的?你回去且跟左相大人說吧,讓他放寬了心便是,以後秦王需要迎丈左相大人的地方,還多著呢。」

    「娘娘與秦王不計較便好,」崔夫人作出長舒了口氣的樣子,笑道,「等臣妾回府,一定把娘娘的意思說與左相大人,想來他也一定感激娘娘與秦王爺的寬厚的。」

    彼此都知道,這些不過是情面上的話罷了,若是皇后果真不介意崔夷簡那些陰奉陽違之舉,又怎會給接二連三的給自己臉色,崔夫人暗歎。

    季雨簾便轉了話題:「今次本宮生辰,秦王倒是送了不少東西過來,本宮知道秦王府中多是祈妃打理,這孩子也是不易,偌大個王府,全靠著她了,那秦王妃偏又是個不懂庶務的,要論行軍打仗,無人能及她,可若說整治府院,庶務人情,她偏生一竅不通,往常本宮還愁著,還好她倒有些自知之明,並不插手王府內務,祈妃也打理的極好,本宮倒是滿意的。對了,你回頭若不急著走,便與本宮一起回鳳儀宮中坐坐,便把他們孝敬的東西,也帶些回去,那麼多堆在庫房裡,也是浪費,左右本宮也用不上。」

    「這哪裡使得。」崔夫人謙道。

    遠遠的,見兩人邊走邊說,臉上隱隱有了笑意,蕭君茹知道大概話已說完,便迎捧了一懷的石榴花枝,快步行了過來:「母后,瞧兒臣採摘的花兒。紅艷如陽,回頭放些您屋裡,保準您看了心情便好。」

    季雨簾見她一臉的汗,映著紅艷艷的花朵,卻是人比花嬌。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了兩個孩子的人。

    季雨簾拿出帕子遞給她:「快擦擦你臉上的汗,還哪裡有個公主的樣,說起來也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在你婆母面前,也這樣?」

    蕭君茹一邊騰出手來接了帕子擦汗,一邊笑道:「母后快別說了,婆母怎好與您比?再說,兒臣若是回娘家還拘著,這日子真心沒法兒過了。」

    眨了眨眼,又回頭對崔夫人笑道:「夫人您說是吧?就好比祈妃在母后面前,總不好放肆,可是回了相府,在您面前,又不一樣。」

    「那倒是。」崔夫人笑道,「也是公主您與娘娘親厚,娘娘又是極寵兒女的,要換了別的母女,也未必敢如公主一般與娘娘笑鬧呢。」

    蕭君茹見她言笑晏晏,已不復剛才的那幅蔫蔫的神情,知道她應該是與皇后談的不錯。便道:「母后,夫人,這也走了半天了,該累了吧?前頭便是一處亭子,還空著,我們就去那裡坐坐,待宮女來請再回去午膳。」

    三人去了亭中,守亭的宮女們雖未見過崔夫人,可皇后與三公主卻是認識的,忙把三人迎進亭中,又怕三公主採的花兒被日頭曬枯,去取了水來,暫養在臨亭的水中。

    蕭君茹吩咐道:「回頭使人送去鳳儀宮,命人好生照料著。」

    不時,便有淑妃貼身的宮女小陌來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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