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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零九章 節 秘密 文 / 鳳七

    第二百零九章節秘密

    如此大事,王行簡不敢怠慢,不消一刻鐘,就出現在秦王府中,秦末也不多話,單刀直入道:「王大人,先帝賀崩,如今王爺即位,已於八日前登基,我也才剛收到消息。明日便要回京趕赴國喪。北疆剛歷戰事,百事俱廢,如今非常時期,還請王大人多多擔待,」一邊說,一邊朝著王行簡施了一禮,「我便把幽州城,交給王大人了。」

    王行簡哪敢受她之禮,側身讓過,正色道:「娘娘請放心,下官必定竭盡全力,保幽州太平。」

    因先帝駕崩,國喪之時,恭喜的話自然不好再說出口。

    王行簡又道:「下官回去後,便行發喪。娘娘只管回京便是。」

    又與王行簡說了會兒話,因王府中正忙著轍去一點裝點之物,換上素物,王行簡便告辭離去。而秦末等人,也在最短的時間內,換上喪服。

    用過晚膳,秦末又寫了數封信,向各城主交待了國喪期間各城的政務按排,並召了暗衛來,一一交到他們的手上,密令必須於明日午時前全部交到各城主的手上。

    又特地讓人去通知穆楓,穆楓第二天一早便趕到王府。秦末暗中交待了他必須保證北疆邊防的安全,這才在下午起程回京。

    一行人緊趕慢趕,幾乎日夜兼程,也足半個月後才入京城。

    沿途之中,還不覺得,雖全舉國服素,可到底帝聖駕崩,離百姓們生活較遠,一入盛京,鋪天蓋地一片素白,先帝駕崩,蕭策登位的感覺才變得真實起來。

    至小琴下毒嫁禍崔青爭後,雖然兩位娘娘已把話說清,可還沒來得及整理,便收到了蕭策即位登基的消息,又忙著上路,自此崔青爭便極少與秦末言語,然一路之上,她掌事打點,卻也盡心。

    蕭策即位,秦末原是正妃,被策封為後,理所當然。

    秦末知道崔青爭收中糾結什麼,便也隨她,並不曾試圖改變兩人之間的關係。事實上,崔青爭要的,她給不了,她既給不了,也不想給,便也沒有必要虛偽的去安慰別人。

    入了宮,自有宮女太監們按排好了宮院居住。

    等換了品級喪服,秦末便領著陶予昭陽去先帝靈前祭拜,又見了皇太后季雨簾。

    靈堂之上,卻並沒見到賢妃與淑妃,不止兩位貴妃不在,就是顯親王與趙王的身影也未曾見到,倒是兩位小皇子蕭勝蕭興俱在。

    祭拜之後,秦末便領著兩個孩子,在宮女太監的簇擁下,先回了她暫時居住的洗華宮,洗華宮與皇太后居住的鳳儀宮緊鄰,離的不遠。用了素食晚膳後,因知道蕭策還要與大臣們商議先帝入殯之事,秦末便又帶著昭陽去看望皇太后。

    被琴心領後鳳儀宮,進了大殿,皇太后一身素白喪服,正坐在榻上,看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神情落寞。

    不管她與先帝生前感情如何,到底是伴了幾十年的人,若說半點不傷感,那是假的,可若是她如何痛心,卻也未見得。

    可心中那種空落的尋不著落腳點的無措,讓她無法適應罷了。

    又覺得,她的一生,至此也算塵埃落定,從此以後,濤天的富貴榮華,再無人可以從她手中奪去。而她,也再不需要與之後宮之中的任何女人勾心鬥爭,是幸哉?亦或,悲哉?

    她說不清楚。只因這些世上眼中的富貴榮華,她其實從未曾真正需要過。

    聽到秦末入殿,琴心凜報的聲音,季雨簾方緩緩回頭,朝著秦末笑了笑,直到看到秦末懷中的昭陽時,眼中才露出些光彩來。

    「臣媳拜見母后,母后萬安。」秦末抱著昭陽,行了跪禮。

    季雨簾伸出手:「起來吧,把小公主抱過來,讓我瞧瞧。」

    「是,母后。」

    昭陽睜著雙無邪的大眼睛,看著皇太后,突然間露出大大的笑臉。

    季雨簾看的歡喜,抱過來端詳了半天,才道:「這孩子,長的象阿策,不過這一雙眼,神采卻似你。長大了,必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才這麼點大,哪裡看得出來。」秦末謙道。

    季雨簾默了片刻,才對秦末道:「你還不知道吧,聖上他,其實是我親生的兒子。」

    秦末大驚,這又是怎麼回事?

    見她抬起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季雨簾笑了笑,把事情從頭到尾,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季雨簾生產時,宮中亦有一個下等的才人與她生產時間不過隔了幾天,這個嬪妃,也就是後來一直被當成蕭策生母的妃子。當時的皇位並非是季雨簾,可季雨簾原是先帝蕭世允的即位前的正妃,後來蕭世允登位,策封的皇后卻右相之女班明婕,也正因如此,季雨簾雖非後宮之主,亦不受蕭世允寵愛,可因她原是正妃,蕭世允雖不寵她,卻也給了她堪比皇后的尊重,封她為後宮之位僅次於皇后的貴妃。

    當時的皇后班明婕是個頗有心計的女人,而賢妃在宮中極為受寵,與班皇后鬥爭十分激烈,賢妃便想拉攏貴妃季雨簾來對付皇后,結果季雨簾對蕭世允無心,她那時候因著從小青梅竹馬的禮部丁禹庭死於朝爭,而心灰意冷,自然對賢妃的提議沒有興趣,便以懷了身孕為借口,整日躲在宮院之中,並不見人。

    賢妃無法,剛好當時一位才人的預產期只比季雨簾差了十多天,因此賢妃心生一計,若是能害死季雨簾的孩子,嫁禍給班皇后,那麼季雨簾心中生恨,勢必會與班明婕為仇,她是東宮舊人,蕭世允雖不寵她,可她在蕭世允的心中份量非別人可比,一旦她於班皇后對恃,自己則可漁翁得利。成為最後的贏家。

    因此賢妃買通宮女,在季雨簾臨產時,用藥物催生了那位亦快要生產的才人,那才人生下死胎,賢妃等季雨簾生產後,通過那宮女,把兩人的孩子調了包。季雨簾醒來後,才知道自己生下的孩子,才剛落地,已經去了。

    心中自然衰傷不已。

    可她懷孕時,太醫院的太醫天天把脈,一切都很正常,她又並非難產,孩子怎可能莫名其妙的便死了?她原以為這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卻沒有想到,竟被人調到包。

    當時自然是進行了徹查,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班皇后,蕭世允即位不過三四年,外擾內困,正是需要用班右相之時,自然不會為了這個而責罰班皇后,季雨簾只得忍下。可班皇后亦非蠢人,自然知道她和季雨簾都被別人耍了。明查暗訪之下,終於知道是賢妃在後搗鬼,她便尋機把事情告訴了季雨簾。

    失子之痛,有如萬箭穿心,季雨簾恨不得生撕了賢妃。

    可她知道,這件事,若無證據,蕭世允信不信且還另說,就是他信了,這種時候,他為了用賢妃的娘家來牽制班明婕的父親班右相,只怕同樣也是隱而不發。

    正當她欲與班明婕聯手之時,班明婕卻突發疼病,不過幾日時間,便死了。

    賢妃自然得意,班明婕一死,這後宮主位,自然非她莫屬,誰知蕭世允卻出人意料的,策封了季雨簾為後。

    也是蕭策與季雨簾母子有緣,待蕭策五歲時,因那所謂的生母才人病逝,他在宮中無人管束,某日剛好被宮女扔在園中,被溜園子的季雨簾看到,瞭解了他的處境,又一見便喜歡上了他,便把他收養到身邊。

    聽了皇太后的這翻解惑,秦末亦是唏噓不已。

    「也是聖上與母后母子緣深,天可憐見,所以才會陰差陽差之下,反讓母后收養了聖上。」秦末笑著安慰,「以後臣媳與阿策,都會好生孝敬母后的。」

    季雨簾歎道:「說起來,這件塵封的往事,若非那吏部的侍郎龔天重,本宮只怕到死,也不知道原來策兒,就是我親生的兒子呢。」

    「龔天重?這件事怎會與龔天重有關?」秦末奇道。

    「是啊,」皇后笑道,「那初策兒被抱走時,那被買通的宮女慌亂之中,忘了換下策兒身上的抱被,可策兒身上裹著的抱被,是我親手一針一線繡出。出生的死嬰被換,那位才人也是知道的,見了抱被,便留心密秘的收了起來。後來她臨死前,把那抱被交給了貼身的一個信得過的宮女,且在死前,求了賢妃,藉著宮中放人的機會,把那宮女放出了宮。巧的是,這宮女老家是金陵的,後來回了金陵,因入宮多年,家中早已無人,只得在金陵富戶中教習小姐為生,因她本也有些才學,慢慢便有了名聲,後來被龔家請了去。按說,這宮女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此事,可當初那才人把這宮女放出宮去,又帶了那件我親手繡的錦緞抱被,原也是為阿策留了條後路。那宮女離了宮中,自然無法得自宮中的消息,便把這秘事一直埋在心中。她在龔家,負責教習小姐禮儀,與這龔家小姐情分非同一般,後來這宮女病重,這位小姐亦是個有情有義之人,花了重金,為她延請名醫,倒把她從死門關上拉了回來。不過……」

    說到這裡,季雨簾丫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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