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交待之後 文 / 金石
「嗯，瑞麒很可愛啊，我喜歡它。」小寒使勁點頭，這話倒不假，長相可愛，脾氣有點小彆扭的毛茸茸小動物，萌得不得了，哪個女孩能夠抗拒？怎麼會不喜歡呢？
孫大夫的問題是，「麒麟需要食用的靈石，能不能拿出來讓我們看看樣子？至少要知道是什麼樣的，村裡才好照著準備吧？」
「對哦，」小寒放下手中的杯子，手掌一攤，兩塊晶瑩透明的靈石出現在她的掌中，一塊是無色透明的，一塊則是煙褐色透明的，「喏，都是這兩種樣子的。」
「上品靈石。」張鋤頭一瞄就確定了。
孫大夫拿起兩塊靈石細看，「唔，是無屬性的和土行屬性靈石。無屬性靈石好找，土屬性的就要花點功夫了。」
鍾旭陽點了點頭，「這兩塊靈石就當成樣品吧，明天送進村塾裡，老祖們自然會想法子……」
話音未落，一朵祥雲飛了下來，走下來兩位，是村塾裡的張家老祖和孫家老祖。
「不介意我們一起聽聽吧？」話說得很客氣，人卻已在桌邊落了座。
小寒看了爹爹一眼，見他點頭，只得又把之前所說的重複了一遍，包括後來聽到祖老的意念傳訊。
兩位老祖翻把玩著那兩塊靈石，微微點頭，等她全部說完了，才解釋到，「是祖老讓我們來聽消息了，祖老說了，他們也只能夠感應到神棲山下出現了個莫名結界，裡面具體發生什麼，他們也不太清楚，倒是今天小寒掉進去時，形成了一絲破綻，可沒多久就又自動彌合上了，後來又有鬆動，祖老除了聽到麒麟要求小寒陪伴的那句話外，也感應到，那個結界中散發出的濃郁靈氣。不過，祖老也發現了，只那一小段時間裡能夠向裡傳訊，後來小寒應下後，結界合上後，就又無法感應了——很明顯，那個結界是由麒麟控制的，只是如果按小寒剛才所說的，恐怕那個結界是與靈脈生成有關，難怪其中那麼濃郁的靈氣，為了保證其中的靈氣濃度，倒還真是不能多開啟。」
鍾旭陽笑笑，「但是看小寒今天用紅線符回來的情況，那個結界應該是不限制陰路，不如以後每天讓蘭玉送小寒過去，只要蘭玉站在陰路上，不踏進那個結界，應該不會出現問題吧？今天小寒是用紅線符回來的，蘭玉應該已經知道她引動紅線符時的那個位置吧？」
鍾蘭玉點了點頭，「這個沒問題，能夠親自接送小寒的話，我也放心些。」
「最好不要，麒麟讓小寒用遁地符，小寒最好還是按它吩咐的做，只是你們多畫點紅線符讓小寒帶上。」兩位老祖互望一眼，「不過，小寒一個人也不好去神棲山，讓蘭玉或鋤頭每天中午去私塾把小寒接出來，送到神棲山下吧。正好，靈石的收集也不是一踿而就的事，鋤頭反正每天都是要送菜的，別忘了送了菜後進村塾裡找我們一下，也好每天把村裡收集到的靈石帶回來，正好下午送小寒去神棲山時，給她帶上。」
幾個人沉吟一下，點頭應是。
兩位老祖拿起那兩塊靈石，「既然事情都清楚了，我們還要去向祖老報告，先走了。」
「恭送兩位老祖。」所有人都站起來，目送祥雲再起，向村塾飛去。
孫大夫也就不坐下了，「那，我也回孫家莊了。這事，大家肯定都很關心，村塾裡估計會有什麼事讓大家做的，需要大量的上品靈石，總不可能沒個進項，孫家莊的大傢伙兒，看來接下去要大量煉丹嘍。」
魯澤森原本一直沒有出聲地乖乖聽著，到這時，孫大夫的話這麼一說，他的神情明顯帶上了沉思，向著張鋤頭行禮，「張叔父，我也得回魯家別莊一趟，無論如何，魯家也得知道這件事才行，靈石方面的事情，雖然魯家不在小田村中住，到底與小田村有所淵源，這件事情，說不得魯家也要出點力，至於到底如何行事，還要莊中長輩作主。」
張鋤頭點了點頭，「好，你回吧，不過，老祖們應該不會向魯家莊……」
魯澤森點頭，「就因為這樣，魯家莊得自己提出來才行，否則也就枉費了在村塾裡學習了那麼多年的眾多魯姓子弟了。」
魯澤森也想離開，張小寒站起身叫住他，「魯澤森，對不起啊，今天我的事情害你受傷。」
「算了，」酷著臉的男孩揮了揮手，「你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一有危險，你就把我丟出去了，我很領你的情了。對了，你的無相索。」
小寒接過自己的法寶，「還是連累你了。答應你的蟋蟀，過幾天再給你。」
魯澤森揮手，離去。因為他行動不便，張鋤頭示意寒露用飛行器送他，兩人一齊走了。
張小寒轉向驚蟄，「二哥，我欠他幾個好蟋蟀，你替我捉了給他吧？以後我下午可能沒空和你們一齊玩了。」
「包在我身上，」驚蟄點頭，「就算把我的『鬼足』送給他都沒問題，他今天可是強忍著摔傷來通知我你失蹤的消息。」
不理那兩個小鬼嘀嘀咕咕，鍾旭陽看向妹妹妹夫，「那我得去鍾家莊裡傳一下消息，葛家和胡家都住在神棲山上，只要兩位老祖上去一說就都知道了。不過，說到賺取上品靈石，只有我們鍾家在這方面不太行了。」
鍾家所行功德都在與鬼物陰邪打交道方面，倒真不太用得著靈石，這方面也不太注重。
「可鍾家在積功德方面可是超出其他幾姓的，」鍾蘭玉倒並不在意這個，「各有所長嘛，光憑這一點，老祖們也不會太為難鍾家的。」
張鋤頭若有所思，「要說賺取靈石，天瑤村那兒，特別是朱家，最是擅長，也不知道老祖們會不會將他們包括進來，如果神棲山產生了靈脈的話，天瑤村那邊得到的好處也不會少的。」
「你又想起你妹夫了？」鍾蘭玉一笑，「放心吧，老祖們會想好的，應該少不了他們的。」
小寒才不管這些，「爹娘，我要去補上功課了，如果每天下午去陪瑞麒玩的話，現在要把明天下午要做的功課做出來。」
張鋤頭點頭了，「好，還能記得功課，我就放心了，沒因為有麒麟當靠山就昏了頭。」
「爹爹！」小寒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如果真是十歲孩子，恐怕就只顧著和麒麟玩了，但小寒怎麼也是有著前世記憶的心理上的成年人了。
她回到了自己屋子裡，攤開書案，開始每天必做的練字和畫符。
這次畫符時，小寒徹底地肯定，自己境界穩定下來了——每個符文都圓順流轉，再沒有畫到一半靈力凝澀不順之處。原本新學的那幾個需要兩種或三種屬性靈力混合才能畫得圓順的符文，每每畫個兩三張，就能找到最好的靈力運作方式，並能夠畫成功。
嘻，這可真是件大大的喜事，明天去私塾，應該能學更多的複雜符文了吧？
想來，祖老沒讓她一早就去陪瑞麒，就是生怕影響到她的修行進度吧？
雖然和瑞麒在一齊時，等同於在充滿了靈氣之處起居，對小寒的修行是很有好處的，但畢竟是去和瑞麒玩的，會誤了學習。
瑞麒畢竟是神獸，所謂神獸就是修為隨著年紀自然成長，知識都可以通過血脈傳承，直接印在腦子裡，不像小寒這類普通人，還得用神念從玉簡裡將要學的知識印到腦子裡，然後還要動腦子去想去琢磨，然後，還得動手練習——否則腦子記得再清楚也沒有，手不到的話，光記得有屁用啊？
說到這一點，小寒就非常之羨慕二哥，說起來張驚蟄應該算是張家三個孩子中手腦協調性最好的一個，只要他腦子裡有了，手上也就馬上能夠做到，恐怕其唯一差的就是靈力控制，如果不是他的靈根是從火行經脈功法開始學的，靈力總有些跳躍不受控，他會是張家三個孩子中修行最好的那個。
比如說，築基境界穩定之後，就要學習指訣了，寒露兩年前就從玉簡中受了指訣方法，結果一套指訣煉了快半年，才學會。現在他才練習第三套指訣，總是練習個大半套，手指就會抽筋，驚蟄呢，半年前受指訣，當天受了，當天手指靈動的就把整套指訣玩順了，到現在，他已經以煉第三套指訣了，如果不是他還要花大把力氣在法器練習上，恐怕在指訣方面，他早就追過大哥的進度了。
呣，小寒看看又一揮而成的遁地符，這張算是比較複雜的，需要五行靈力齊運才能畫出來的最簡單的一張符。
怎麼說呢，雖然是遁地符，可是地下並不只有土，也有樹根草根這類木性物質，還可能有鐵石銅礦這類金性物質，更有可能行到一半遇到條地下河道之類的水行物質。
所以，遁地符是五行混元成就之後，學得第一個混元性質的符文。
境界一穩定下來，這遁地符也畫得格外圓轉了，明天還要用它去看瑞麒呢。
只不過，瑞麒一個人很孤單的話，有什麼辦法替他解解悶呢？
小寒想來想去，一下子也想不出來，只記在心裡，慢慢琢磨。
畫了一會兒符，張鋤頭和鍾蘭玉走進門來，見到她正認真畫符，滿意地對視一笑。
「爹，娘？」小寒疑惑，「怎麼了？」
「之前你所說的，是在所有人面前都能說的那些，還有什麼需要私下和我們說的嗎？」張鋤頭問。
小寒想了想，「也就一件事，我沒說明白，不過，老祖他們應該都猜到了，我額心的這件寶物，應該算是神器級別的，瑞麒說，這件寶物裡面是能夠自成一個小千世界的，也就是既能夠種植物，也能夠讓動物進去，甚至能夠讓人住進去的，我沒細說是怕懷璧其罪。」
張鋤頭點了點頭，「是，你以後一直要這麼小心就對了，這件寶物的具體情況，也不用對外說，你自己知道就好。不過，它就是你的本命法寶了？」
「這個，」小寒怔了怔，「我倒還沒問過瑞麒。畢竟是它的東西……」
「明天記得問。」鍾蘭玉摸摸小寒的頭，「吶，紅線符，收好了。這是我以前畫的，先拿著用，等我這幾天有空，再多畫點給你。還有，麒麟畢竟是神獸，和它相處時，萬事小心。」
「嗯，好的。我知道啦。「什麼？」張鋤頭望向女兒。
「每天下午我都要去陪瑞麒的話，以後，我就得在家裡練符斗器了，我的煉功室幾時能夠做好？」小寒想到的還是怎麼不脫下功課。
「明天，明天爹爹就去魯家在集上的店坊裡拿回來，你明天晚上一回家就能夠安置好了，不會耽誤你的功課的。」張鋤頭對女兒注重功課很滿意。
「還有……」小寒猶豫地問。
「還有什麼事？」鍾蘭玉也詫異了。
「瑞麒一個人呆在那兒，像坐牢一樣，很可憐，又孤單，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它解解悶的？」就算是前世，養寵物的話，無論小狗小貓，都會帶出去放風，哪像瑞麒啊，呆在那個小地方，就動也不能動。
「唔，你能想到這個，很好。」張鋤頭揚了揚眉，「放心吧，這個問題，我明天到村塾裡問問，一定能夠想出辦法來的。」
「那你繼續吧，我們不煩你了。」鍾蘭玉拉拉張鋤頭離開。
小寒點頭，繼續畫符，她要讓身體記住這種靈力通暢地流動到筆尖的感覺。
張鋤頭夫婦回到正屋，鍾蘭玉對於丈夫的一臉喜色有點不解，「你在高興什麼？」
「你沒感覺到嗎？小寒說起瑞麒時的語氣神態，和你在外面提到寒露驚蟄小寒時一模一樣。」張鋤頭在關鍵時刻，總是細緻得讓人意料不到。
鍾蘭玉和他的想法正好相反，「誰知道是不是小寒一廂情願，所以我才吩咐她萬事小心。」
「小寒哪有那麼笨，如果不是麒麟給了她回應，她才不會一頭熱。」張鋤頭卻很樂觀，「你看魯家那小子，小寒和他的關係就一直淡淡的，時間那麼長了，小寒對他也不如對兩個哥哥那麼親近，只不過，這小子，這次的事情，倒能看出心性是個好的。」
「怎麼？你是說……」鍾蘭玉眉毛一挑。
「嗯，當年，我是先和你兩個哥哥玩到一齊，被他們認可了，再由他們介紹，認識了你的吧？」張鋤頭點頭，「還有我妹妹宜家，她會和朱家那小子走得那麼近，都是我哥，認可了朱家小子的心性品格……」
「小寒才十歲，」鍾蘭玉語帶不捨，「而且她本身是個有主意的，現在又和麒麟有了聯繫，她的親事，不用這麼急吧？」
「誰說要替她訂親了？」張鋤頭的本能反應，「早著呢，我的女兒，怎麼也得好好挑一挑才行。」
「那你剛剛的話，是啥意思？」鍾蘭玉被他弄糊塗了。
「你咋不明白呢，小田村的習俗，爹爹兄長替女兒妹妹先行選出些合適的對象，再讓她自己挑，不是？」張鋤頭白了妻子一眼，「我只是現在先準備起來，寒露和驚蟄兩個，我也會吩咐他們的，唔，寒露快要入私塾了，得讓他多多留心。」
丈夫一臉又懊惱不捨，又不得不做的表情，讓鍾蘭玉直笑，「你啊，想得太早了些，小寒可是比我還有主意，如果不是她中意的，你找再多也沒用。」
「你哥哥當年，應該也找了不少人介紹給你認識吧？」張鋤頭從她的話裡聽出來了，「敢情，我還是你看中的？」
「誰和你說這個，不害羞，」鍾蘭玉白了他一眼，「我是說真的，小寒和麒麟有了聯繫，恐怕我們挑出來的人選，未必過得了麒麟那一關呢。」
「也是。」張鋤頭不得不承認，「從小寒話裡聽起來，麒麟和小寒之間關係很親密，如果它反對，小寒肯定會受它影響的。」想了一想，「無論怎麼說，我這個當爹爹的，和寒露驚蟄那兩個當哥哥的，應該做的得做到啊，雖說小寒年紀還小，不急，可是日久見人心，總得仔細把關吧。」
鍾蘭玉點了點頭，「你就一廂情願著吧，也不是你說了行就行的，別說小寒，就算魯澤森，你看他對小寒有什麼特別想法嗎？那孩子也是個有主意的，他自己不願意的話，你再怎麼把他歸入人選也沒用啊。還不如等小寒長大點，進了村塾後，直接看誰對小寒有意思，再留意他們的人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