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村塾規矩 文 / 金石
「進村塾一定要選一門專精科目？」小寒明白了，「輔修呢？不限吧？想學多少都能夠學吧？」
「是啊，不過所謂輔修，就不會給你多少時間花在上面的，本來時間就少了，你還要花在幾門科目上，那不是長進更淺薄了？」驚蟄瞪她一眼，「你還是想好要專精哪一門吧，要知道，幾位老祖都很看好你，誰叫你功德厚呢，功德厚的人，無論學什麼，悟性都會很強，但天賦又是另一回事了。」
「什麼意思？」小寒不解了。
「呆會和你說，先下去吧，吶，這片廣場，是每天專用來停飛行器的。」驚蟄手一指，「一定要注意，整個村塾包括後面那幾座山峰，被擺了一個極大的陣勢，只有這一片廣場，是能夠降落飛行器的，如果有不速之客的話，也會有其他『迎客』手段的。」
「咦？」小寒降落到了廣場上，收起了飛行器，繼續追著二哥問，「我們村沒有靈脈，這護山大陣是怎麼佈置出來的？」
這倒是最令小寒驚奇的，要知道，所有門派的護山大陣，基本都是依托著自己家的靈脈才佈置得成，否則，就算有個成千上萬塊極品靈石，布出來的陣勢也無法混然天成，總會有這兒那兒的紕漏，要知道平地佈陣，或者只在某個小範圍內佈陣，可以用靈石來當陣眼，但如果像是要籠罩住足夠整個門派生存學習的大陣，又是要籠罩住幾座山的蒲團，沒有靈脈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小寒在飛行器降落的這短短幾秒中，以學到現在的陣法常識與她感應到幾道明顯是陣法禁制掃上來的感覺一對應，發現村塾這個陣法，防護方面，還真是沒差了那些傳說中的護山大陣多少，雖然和那些威力奇大的上古大陣相比有很明顯的改動痕跡，可是最最讓小寒覺得完全違背了陣法常識的，還是那點，「怪了，大哥，這其中的道理，你知道不知道？」
驚蟄比他們早降落些，此時正站在廣場邊上某個攤子前看著些什麼，聽到小寒的問話，轉回頭來，「哦，這倒還真是只有專修陣法的人知道，」壓低了聲音，「這個陣法是從某個上古禁陣改良而來，雖然我們小田村沒有靈脈，可是我們小田村裡，大乘期的祖老們就超過七個，這套陣法，是以七個大乘期的祖老作為陣眼，你也知道，大乘期的真人已算半仙一流，他們自身的靈力不斷地在溢出，這些靈力，就成了供應這套陣法的陣眼了，哪怕是極品靈力，所蘊涵的靈力也不可能比大乘期的真人來得多，所以嘛，小田村的陣法還是挺牢靠的，只是，這只能算是權益之計，而且，就因為是這些真人們成為陣眼，所以聚靈陣法就不能重疊得太多，村塾這兒，靈力雖然比村裡稍強些，還是無法同有靈脈存在的門派相提並論。」
怪不得呢，村裡不把那些雙靈根的徒弟帶回來修行，還是卡在靈脈上。
小寒點頭暗忖，卻聽見二哥在和人說話，「妖獸皮毛制的？貨色是不錯，十五塊靈石也算值，可我個子還沒完全長開呢，買了不合算。還是老樣子，十套衣服，學斗器衣服好傷的，吶，破的衣服在這兒，你收回去吧。」
小寒瞄了眼，拉了下大哥，「大哥，為什麼這廣場四邊都是攤子啊？」都是青石檯子後面有座位的，太像前世某款網游裡的設計了，而且，看到這一圈攤子，加上之前在飛行器上向下看到的村塾平面圖，小寒驀然有種「級別夠了就開出新地圖來了」的打網游晉階感覺。
寒露笑笑，給妹妹細說，「是這麼回事，村塾裡呢，基本上沒人盯著你學習，只在你進村塾的前半年裡，讓你進藏看玉簡，半年後，就一定要挑出一門精修科目，像我，就是選了陣法，驚蟄選了斗器。隨後，就自己看玉簡學習，和找水平相差無幾的人對練了。選精修科目時，都會拿到一塊玉牌，這牌子能夠提醒你，同樣專精的科目中，有誰到了，一般就能夠憑這牌子，在廣場上找到對練的同學。而這些人不會同時來，總有個幾分鐘差異，所以，廣場周圍就設了一圈攤子，讓這些人在等對手的閒餘裡，順手買些需要的東西，一般都是傀儡偶人按照標價出售，很少有人站攤的。我們家在這兒也有攤子，爹爹種的菜，除了要交到村裡的，多出來的我們自己吃不了，就放到這兒攤子上出售，有些人自家喜歡下廚的，也會過來買。」
小寒連連點頭，她已經看了好幾個攤子了，東西不算全，但基本要用的都有，很偶爾才會有比較珍奇的東西出售，這類東西，基本就是主人自己在這兒放著了，說是賣，基本也是半賣半送，用來結個善緣。別小看這一點點的善緣，很可能未來出師組隊時，就找到了個專精其他科目的隊友了呢？
「也就是說，」小寒的思路重點還是在村塾的學習模式上，「只有專修同一門科目的，互相之間會比較熟悉？你和二哥的朋友都不太認識的？」
「是啊，」寒露點頭，「沒進村塾之前，驚蟄和大薊陌心他們兄妹的關係可好了，可進了村塾，反而我和陌心更熟稔了，這個也是很自然的事情，陌心開始學習陣法後，對陣練習，我和她好幾次互相搭檔，所謂搭檔就是，她破我設下的陣，我破她設下的陣，兩人都破陣之後，還要互相討論，寫出心得來，給負責陣法專精的師祖們看，再由他們點拔找更進一層的陣法玉簡繼續學習，然後再找人對陣。」
「那二哥，就是天天在村塾裡與人斗器？」小寒總算知道，為什麼進了村塾之後，二哥的衣服那麼費了，雖說修行者都有衣甲可以護身，但二哥說過，只有專修斗器者，在村塾裡是不許穿衣甲的，因為負責斗器的老祖說了，只有真正見了血挨了痛，才能夠記住教訓，以後不再犯同樣的錯。
所以，現在二哥基本每天換一套衣服，不過，卻不是娘親縫製的，以前她還不知道二哥的衣服都是哪兒來的，現在才知道，驚蟄這會兒就呆在某個攤子前，粗布綿衣褲，同樣大小的，一買就是十套。
「咦？」見二哥遞給人家的是銀子，小寒愣了下，問身邊的大哥，「這兒，銀子也能用？」
「有些東西是從凡俗界弄來的，像是種田種藥才用得著的鋤頭犁頭之類鐵器，還有斗器者的衣服之類的消耗品，基本都是從商國販來的，所以都是銀子就能夠買到的，」寒露帶著妹妹走到一個攤位前，「吶，還有這些蜜餞果子，左邊排列著的，都是凡俗界的精緻零食，右邊這些，可都是用靈果靈蔬做成的，都要用靈石才能夠買的，我記得陣法室那邊的女孩，都喜歡買些個當零食的。你要不要也買上一點？」
「這個，」小寒有點愕然，「可我還沒去村塾報道，就買零食，不太好吧？」
「聽我的，沒錯，報道了之後，你就要去書閣看書了，雖然食堂有飯吃，可是你不是習慣在看玉簡時弄點零食吃嗎？」最早先那些米花糖，就是為了小寒看玉簡時要吃零食而做出來的。
「哦，那我多買點，反正放在儲物袋裡也不會壞。」小寒被大哥提醒了，馬上在零食攤子上挑撿起來。
等她買好幾樣用竹筒裝起來的靈果製成的零食之後，大哥的身邊站了個男孩，二哥也向他們走了過來。
「大哥，我今天的斗器對手找到了。」驚蟄向著寒露說了一聲，又望向小寒，「小寒，晚上我會到書閣去找你，你反正今天會呆在書閣裡看書，記得等我一齊回家。大哥一對起陣來，回家時間就說不定了，不過他不急，所以，讓大哥帶你去書閣吧，晚上才歸我，那我走了，再晚的話，斗器室就搶不到大的了。」
「好的，去吧。」寒露向他揮了揮手，「其他的，我會和小寒交待的。」
「那我走了。」驚蟄興沖沖地和身邊那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向著廣場的南邊跑去。
寒露向著他身後的幾個人笑笑，「不急，你們看今天誰和我斗陣？你們商量好就行，我還有些事情要和我妹妹交待，她今天是第一天進書閣。」
那五個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果然輕聲商量了起來，寒露則轉向了小寒，「小寒，馬上我會先帶你去書閣，孫師祖在那兒呢，第一天進村塾，得先分出一點元神，在後面的本命塔裡點燃屬於你的元魂燈，只要燈不滅，村裡就能夠知道你沒死，而且元魂燈是和村塾的玉牌聯繫起來的，在村塾裡，還能夠當通訊法寶使喚，不過到外面，離得太遠就不成了，當然，村塾的玉牌還有另一個作用和你選擇的精修科目有關，我和驚蟄玉牌的作用，就是能夠找到同修一門的同學，只要他們在廣場，就能夠通過玉牌找到對陣斗器的對手，當然學習種植和周易的，玉牌好像有其他作用，不過，那些我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