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勤工儉學 文 / 金石
「這麼說，你不選陣法專修，還有這方面的原因？」驚蟄樂了，「你看上誰了？給我說說吧。」
「沒看中誰，只是我到底是堂堂男兒，如果真的對敵時要靠女孩擋在身前，也太窩囊了，我才不要修陣法這種需要準備時間那麼長的專修。」大薊嘟嘟囔囔。
「可你現在藥醫專修，也沒啥子攻擊力吧？」驚蟄取笑他。
「誰說的？只要我木系術法專精些，再配上些毒植物種子，對敵至少能夠纏住對方幾秒鐘，至少能夠留出我佈置陣法的時間。」大薊聳聳鼻子，「反正我也不會完全放棄陣法，我和爺爺說好了的，等到金丹期，修完了醫藥這邊的東西，陣法會是第二專修，現在嘛，算是兼修吧。」
「咦？陌心也是以陣法入道的，看來不可能和大哥作親了。」小寒的注意力倒在另一方面，「真可惜，如果陌心當我大嫂，我倒是很高興。二哥，如果大哥得找個戰鬥力比較強的妻子？你是斗器專修的，知道什麼好人選嗎？對了，張恬是以武入道吧？可惜了，她是我們同村的，又是親戚，不能選她。」
「哧，」驚蟄差點嗆著，捂嘴咳了兩聲，從儲物袋裡摸出瓶果汁，倒了一杯，潤了下嗓子，才白了小寒一眼，「又亂說話，什麼以武入道，小田村裡基本沒有以武入道的，真正的以武入道者是體修一派，我們都是從小打坐煉氣出來的，哪來的以武入道？」
「可剛才張思明明告訴我，」小寒怔了下，「是以武入道的呀。」
驚蟄搖了搖頭，「是舞，跳舞的舞！」站起身，「我去盛碗湯，再加一碗飯來，你們還有什麼要添的嗎？」
小寒搖了搖頭，看了眼大薊，大薊也搖頭，等驚蟄走開後，大薊輕聲告訴小寒，「他們斗器室的人，飯量是最大的，驚蟄也一天比一天吃得多了。」
這點小寒早就知道了，「怪不得呢，我們家裡，娘親的飯量也很大。」
「斗器要專精的話，體力耐力都要很強，可以說是最接近那些以武入道的了，」大薊輕聲告訴小寒，「他們入村塾後，每天都要泡藥水，以加強的強韌度，相較之下，妖族倒是天生的強健，最是適合武修斗器的。」
「那真正的以武入道是怎麼樣的呢？張恬的以舞入道又是怎麼回事呢？是不是張思會以樂入道，能夠和張恬配合起來呢？」小寒開始琢磨這個了。
驚蟄回到了桌邊，正聽到小寒的最後一句話，「張恬研究出來，以舞入道和以武入道其實是一體兩面的，我因為和她接觸的時間多些，也聽她嘮叨過些，所謂的以舞入道，是從遠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祭祀之舞發展而來的，其實是一種與某些特定的神明溝通的儀式，那個時候的舞，是以人的身體為器，以肢體動作為內容，表達出的一種語言。或是求雨，或是祈求風調雨順，或是祈求病人的恢復，林林總總，到現在，那種肢體動作，就被歸結為『舞』，所以才有了以舞入道這條修行之徑。」
小寒與大薊都聽得入神了，他們從來不知道以舞入道還有這種說法，「不過，張恬查了很多關於凡俗世界體修者功法方面的資料，她又有了個新的念頭，說是那些體修者的武功招式，與遠古流傳下來的某些舞蹈中的動作很是相似，她現在正在研究，武功招式和舞蹈姿式之間的同異性，看能不能將舞姿與武功結合起來，所以我才會幫她向你要泡身鍛體的藥汁呢。」最後一句，是望著大薊說的。
好一陣子靜默，驚蟄大口喝湯，剛才說了這麼多話，口都干了，隨後努力嚼飯，他們趁著他說話時，都快吃完了。
而大薊和小寒，都從驚蟄這段話裡，想到了些什麼，若有所思地琢磨著，一時沒有說話。
吃完了飯，驚蟄和大薊帶著小寒走出食堂，繞到後面，一整排和家裡廚房中一樣的水池砌在沿牆一圈，「洗碗的地方在這兒，自己洗自己的，否則就得等晚上取用明天的早飯時再洗了，現在娘親每天煮晚餐，所以，晚上我們就回去吃了。但早餐的話，還是食堂做得品種多又好吃，有些學生是買回去放在儲物袋裡隔天吃的，有些是隔天一早過來買著吃的。像我們早上起得不算早的，都可以買了放在儲物袋裡帶回去明天早上吃。哦，大薊也是，他也習慣買回去隔天一早吃。」
「買回去，怎麼算錢呢？」小寒眨了下眼睛，「還有，中餐晚餐都不用付錢的嗎？」
「是啊，午餐晚餐都不用付錢的，因為食材都是村塾提供的，算是以廚入道者的實踐作業，只有早餐，是以廚入道的那些學生們，自己買進食材，自己做了賣出去後，收入算自己的。如果某人做的早餐受歡迎的話，收入會很好哦。」大薊笑瞇瞇的，「村塾裡挺奇怪的，就像我現在實驗著打理的兩畝藥田，這其中的規定是，每人自己負責打理，到秋天藥材收下來之後，按質論價，扣掉種的費用和種植期間的花費，其中十分之二，算是獎勵給學生的勞務費。喏，」取出自己的身份玉牌，「我賺到的錢數，就會記在玉牌裡，然後像是在食堂買早餐之類的，就從這裡面扣。」
「那二哥有賺錢嗎？沒有賺到，要怎麼辦呢？還有，我現在還沒有玉牌呢，又怎麼算呢？」小寒不明白的是這個。
「玉牌還能記欠賬數，」驚蟄撇了撇嘴，「你現在要買什麼就用我的玉牌賒欠吧，反正等我修為晉階到金丹期，能夠參加獵獸隊了，只要能夠殺個兩三頭妖獸，那個皮骨肉還有妖丹之類的，折算成錢，哪怕我只能得到其中兩成，也足夠我慢慢還賬的了。」
大薊也點頭，「是，要說賺錢快，還是斗器專修的，你們娘親每年都能賺幾百上千靈石了，還只短短二三個月內，整個小田村裡，除了煉器抽成外，就數滅殺妖獸賺得多了。」
「那陣法室裡，我是說，大哥和陌心他們，有什麼賺錢的法子嗎？」小寒眼珠咕碌碌地轉著壞主意，如果大哥玉牌裡的錢多，以後就吃他的。
「他們可以畫符賺錢，」大薊不假思索，「村裡有專門收售符紙的地方，只要質量合格，都會收的，不過，陣法室裡的學生，畫符上有特別的天份，畫出來的符質量也特別好，而且，晉入金丹期之後，還能夠煉製玉符，那個價格又不一樣了，等到元嬰期，那個成套煉出來的陣旗陣盤，能夠讓別人用的，看設置其中的陣法極別，如果是高級的防護陣法，更是一套就能賺出幾十倍的錢來。我爺爺只要過年過節，或奶奶要回娘家需要買禮物啥的，有什麼大花費了，就會煉上一套陣旗陣盤叫我送到村塾裡，村塾裡自然有人負責幫他送到坊市去出售。我的玉牌裡沒錢了，也會畫個幾張符去換錢的，其實小寒你畫符也是十拿九穩的，等半年後恢復了，也可以試試用這個法子去賺錢啊。」
小寒連連點頭，「這就太好了，老是讓我吃哥哥們的，雖然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到底不方便，我未必天天和二哥同時回家呢，等半年後，我也來試試畫符換錢。」
驚蟄鼻子裡抽了一聲，「你以為你是寒露啊？就是寒露，也沒把握畫符換錢肯定有得賺，你倒是說得輕巧。」
「咦？我們在私塾裡不就在練習畫符的嗎？」小寒馬上反應過來了，「難道村塾裡收的符，和我們在村塾裡煉習的符，不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驚蟄提起來就有氣，「用符紙畫出來的符，只能作練習用，根本不能用在戰鬥中，村塾收的符，都是畫在妖獸皮上或某種靈植皮或靈植葉子上的，不像符紙那麼平，畫起來成功率很保證，如果不能做到八成的成功率，畫符不但賺不到錢，還會賠錢的。妖獸皮可是要出錢買的，一張就要一塊靈石，而村塾只收中階以上的符，畫成功的中階符，一張只能賣二塊靈石，如果十張妖獸皮能夠畫成五張，只能賺回妖獸皮的本錢，畫夠六張，那些畫符用的硃砂和妖獸血的錢才能夠賺回來，畫成功七張，能夠賺兩塊靈石，畫成功八張，才能夠賺上四塊靈石，總算對得起化下去的時間和精力。」
「這樣啊？」小寒回望大薊，「那就是說，難處在於妖獸皮上如何讓五種屬性的靈力在筆劃中轉換收放自如了？」
「對啊！」大薊一拍手，「小寒真是有天份，不修陣法有點可惜哦。」
小寒吐吐舌頭，「我和你一樣，就是對自己的陣法天賦太有信心了，才打算把它當成第二專修來學。」
大薊大笑，顯然被她說中了心事，明擺著陣法天賦優秀的孩子，如果以陣法入道，未來的修行大道肯定是中規中距，沒什麼波折與險阻，可是年青人到底有衝勁，更喜歡有挑戰性有波折的道路，不喜歡走四平八穩的道路。
「哼，」驚蟄不高興，「別在我面前顯擺你們的陣法天賦，好吧？」把清洗完畢的碗筷中屬於小寒的那些遞給她，驚蟄拍了下手，催促大薊，「快點，下午還有事情呢。」
「好啦，別急。」大薊給他個白眼，讓水池裡的水轉出三橫三豎的漩渦，「你忙的話先去好了，今天葛家莊和天瑤村的所有精族應該都會聚在騰澤未那兒給他慶祝，藥圃那兒會放鬆許多，我是不急了。小寒也只不過在書閣看看書，你先去吧。」
「好，」驚蟄顯然真有點急，「小寒，我約了斗器對手在下午一點，還要跑山路，再遲就要錯過約定時間了，你進書閣要看哪方面的書讓大薊給你解說，我先去了，晚上我會到書閣來找你的。」
「好。」小寒不能動用靈力，讓二哥替她洗碗已經很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不會讓二哥因為她而遲到，「我這就進書閣去。」
又過了兩秒鐘，大薊把吹乾的碗收進儲物袋，「走吧，去書閣，書室裡的書，程度深和程度淺的，有特定的放置位置，這個得和你說一下，省得你再自己找，對了，你首先想進的，是哪個書室？」
「陣法。」小寒毫不思索，哪怕作為兼修，她也得先瞭解下書閣裡的所有陣法玉簡，排出個比較長期的學習時間表，沒辦法，因為陣法一學起來就要花進去n多時間琢磨，所以，為了保證專修與兼修之間的時間比例，她得先安排好專修上花多少時間，才能空出多少時間來琢磨透一個陣法。
大薊笑得古怪，「和我之前一樣，也是先把陣法兼修方面安排好，才來決定專修科目。」
難怪呢，小寒笑了，大薊今天對她熱情到了殷情的程度了，原來是因為這個，「你家裡，因為你不專修陣法，說你了？」
「唔，現在你也這麼做，」大薊很直接，「再說我時，他們可得客氣些了。」
進入書閣，直接進了陣法書室，也是個足球場大小的房間，圍著牆一圈都是書架，上面有放著陣圖的，有放著玉簡的，繁而不亂，房間的中央空著，放了不少桌子椅子，這兒的特點就是桌子都比較大，尺寸象足了前世的工作台。
見小寒的目光落到桌子上，大薊誤會了，給她解說，「如果一張桌子上陣圖放不下，可以把幾張拼起來。不過這半年裡你也無法用靈力神識在陣法圖上探陣，還是先從玉簡看起吧，吶，主要是這個。」
這樣才是好學校，哪怕是為了多點零用錢，學生都會努力去學習研究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