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坊市一日游 文 / 金石
小寒被大哥帶著向裡走，邊看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各個店舖裝飾得五花八門的門面，邊聽著大哥解說，「我們家裡用的煉功室，與村塾裡用的煉功室，也是兩個級別的，這類東西都是有各種品質的，價格不一，只要靈石夠，哪怕訂製呢，吶，這中心兩間最大的，就是魯家的，左邊是法器坊右邊是用具坊。」
小寒抬頭才看到遠處那個大大的魯家招牌，掛在五層樓高的頂部，遠遠看去，威儀非常。
剛才站在飛行器上向下看，四方屋頂都是統一尺寸，可現在這一路走著，才發現這些店舖有高有低，有深有廣，有幾層樓高的，也有層層遞進院落深深的，真是把空間陣法運用得淋漓盡致。
「走到坊市正中間那個點你就知道了，從那處向東的幾排大鋪子，是我們小田村五個莊子的店舖，向西的幾排大鋪子，是天瑤村裡開的，天瑤村的幾個大姓氏也分別各有股份，」寒露指指點點地告訴她，「等你有了村塾玉牌，在那些店子裡買東西，都能夠優惠的。現在我們路過的這些店子，就是小田村和天瑤村裡人家私下結伙開的店子了，不算是整個村裡的產業，而剛才我們已經走過的那些才是其他門派開的店子，畢竟這兒的坊市名氣很大，各大門派都習慣來這兒交易了，甚至也有散修們在這兒開店的，就是最外面看上去最小最簡單的那些店舖。」
「散修？」小寒怔了下，這個世界裡，她看的修真界常識介紹裡，很少提到散修的。
「嗯，」寒露明白小寒在問什麼，他早先也有過這種懷疑，「所謂散修就是那些靈根資質很差、有偽靈根之稱的人，他們能夠煉氣，可身體卻存不住靈氣，一邊打坐吸收進體內，一邊就流失了，還有就是四靈根五靈根的人，再努力修行，」寒露給小寒一個眼色，用傳音術繼續，「沒有混元功法，都很難順利築基。所以各大門派是不會收這樣的弟子的，只是最基礎的煉氣功法，在大陸上不是什麼秘密，他們弄到後，也能夠修煉，就是終身無望築基，可這樣的人也能夠使用符菉法術了，自然不甘於平凡，而且，雖然他們築基無望，但這些有靈根的人如果聯姻，倒很容易生出也有靈根的孩子來，至於孩子的靈根資質如何，就要看運氣了。」
小寒繼續好奇地聽著，聽到這兒，奇怪的問，「這個，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還不是咱們村，有位已經飛昇的了胡姓仙人，那位很有名，沒有人記得他的道號了，所有人都只記得他的外號叫淘氣道人，他個時候，小田村收了第一個天靈根弟子，就是他在外遊歷時找到的，偏他對村野中居然出現了天靈根資質的孩子，覺得奇怪兼不可思議，於是，將那孩子的整個家族一一測了靈根，發現，那孩子的父母，居然都是偽靈根的。後來，他把這件事當成新聞和朋友們說，他的朋友各大門派的人都有，大家都留了心，一旦收到好資質的弟子，都會測一下他父母的靈根，時間一長，還真被大家摸出了這個規律，那些偽靈根的女子，甚至比四靈根五靈根的女子，更受追捧，因為從一直以來研究出的規矩來說，偽靈根的女子，更容易生出資質好的孩子來。特別是單系偽靈根的女兒，生五胎中，必然會有一個天靈根的孩子。」
小寒瞪大了眼睛，嘩，這種研究，如果不是個那個胡姓仙人異想天開追根究底，恐怕一萬年也不會有人去研究？
寒露告進她，壓低了聲音，「如果哪家有單系偽靈根的女兒，基本都會讓她來這邊坊市看店舖，也順便讓那些散修知道一下，好多多地準備聘禮來求娶。」
拍賣？小寒腦中閃過這麼一道念頭，背後一寒，搖了搖頭，甩掉這些不合時宜的念頭，「大哥，散修的人數很多嗎？」
「當然了，四靈根和五靈根的，大門派最多只會收去當雜役，這些人自然是不願意的，」寒露點頭，「他們進了大門派，地位也很尷尬，倒不如自行修煉，如果真有大毅力大福緣，晉入築基期的話，也有機會加入大門派。」
「咦？」小寒就搞不懂其中道理了。
「怎麼說呢，四靈根與五靈根的弟子，大門派收去也是做雜役的，對其修行並不很重視，現在凡俗世界中，煉氣功法到處都有，這些四靈根與五靈根的人也會算賬，與其進入大門派每天都要做大半天的活，只能留一點點時間打坐煉氣，還不如自己按著最普通的煉氣功法修行，還更自由些不受拘束，甚至修為稍高些之後，還能夠去各險峰禁地幽谷找些靈藥靈植什麼的，萬一真有大機緣，找到萬年人參或朱果七葉一支花之類的天材地寶或甚者，萬一找到靈石礦脈的話，一下子就能夠晉入築基，也就能夠拜入各大門派，得到更深一層的功法和丹藥之類的了。」
「可那些個地方很危險？」小寒驚歎。
「當然危險，」寒露點頭，「可是散修們也會組隊一齊去，或者找熟人朋友，他們本身的資質就不怎麼樣，不另辟險徑，哪有可能築基成功啊？更別提得望金丹了。」
「那是不是小田村裡組隊出遊時，也會遇到散修組隊的探險者？」小寒眼珠一轉，明白了，「會強買強賣，甚至殺人奪寶的，是不是……」
這回，寒露解釋得有點勉強，「殺人奪寶倒不至於，他們不敢的，一則沾上殺孽非但自己永遠別想飛昇，甚至還會禍遺子孫，不過，強買強賣倒是可能的，只是，如果真遇上強買強賣的，說明人家的修為至少比你高一到兩個小階層，修行者之間，殺死敵人很容易，但不殺人卻制住對方，如果不是修為高上一到兩個小階層的，根本不可能。而這樣的人，如果擺明了硬要搶你，也根本就沒辦法了。」
「咦？」小寒張大了眼睛，「大哥，我們小田村的人出外，也遇到過這種事的嗎？」
「當然，」寒露白了她一眼，「這才是鍾家人在村塾裡被搶得厲害的原因，一般而言，所有的值錢東西，都是存在鍾家人身上的，萬一遇上強搶的，他能夠第一時間跑進陰路去，還能夠在足夠短的時間裡，把援兵帶去，你沒看我們村塾的山裡什麼防護都設了，就是不禁止陰路進出嗎？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快速找到援兵。村塾裡的老祖們，每天每時都總有兩個會呆在村塾大堂，可不光只是為了塾裡的學生，更是為了出外遊歷的小隊。」
也對，村塾裡的老祖基本都是出竅期修為，在這片大陸上，拿出去一個，就很了不得了，小田村裡的學生，在大陸上遊歷的，最高的是金丹後期，有把握搶他們的，最低元嬰中期，最高元嬰後期，一個出竅期的老祖過去，足夠反搶回來了。
小寒還想就修真世界的搶劫行為與安全守則與大哥討論一二，可惜寒露不想再和她說下去了，「到了，吶，娘親已經在了。」
在心裡吐吐舌頭，小寒發現，大哥就像那種最好孩子對社會陰暗面完全不了角，養成小白兔類型的家長，可這現在都不流行了，小白兔基本沒有社會生存能力好？其實小寒就吃過這種苦頭，從小學到高中，所有教師們都強調理想啊，希望啊，但到了大學，一下子落差下來，要去揣摸人心，適應社會，面對現實，經營人脈……
虧得她妹妹比她小近十歲，還來得及，前世的她上大學後硬是走讀，終於把剛進初中的小妹調教得會拍馬屁會送紅包會賠笑臉懂得結交有背景的同學。
最終結果，就是林之知宅在家裡在網上碼字換錢——這個是最不需要和勾心鬥角的工作了。
而她妹妹，卻托初中某同學家人的福，進了事業單位，並在裡面混得如魚得水！
「小寒。」鍾蘭玉已經踏出了店門，並問寒露，「怎麼這麼遲？」
「小寒不是不能用靈力神識嘛，我飛得慢些，好讓她看清楚點。」寒露笑微微，「娘，你來得早，今天有什麼好東西嗎？」
鍾蘭玉看了女兒一眼，「小寒怎麼了？剛才和她說什麼了？怎麼有點呆？」
「哪有呆，」小寒回神，「我們剛才在說強買強賣的事情，大哥不肯仔細說給我聽。」
「現在是沒必要聽，」不想鍾蘭玉也贊成寒露的做法，小寒奇了，娘親可從不介意讓孩子們面對真實的啊，「你神識有傷，聽這些沒好處，等你傷養好了之後，問驚蟄去，我們斗器部裡，這種事情是當成一門專課來講的。」
「哦，我記得了。」原來是要等傷好，小寒這時才注意到這個大大的門面，一個龍飛鳳舞的魯字寫在打開著的木門上，魯字的左上角，還有個小小的弄成圓形印章似的「用」字，「這兒就是魯家的用具坊？」
「是啊，」鍾蘭玉帶著女兒向裡走，「逛逛，看有什麼你喜歡的。」
看上去門並不大，可是裡面卻像前世的大賣場相仿，甚至還更寬敞得多，他們三人並排走在貨架之間，居然還空出了一半的道路，哪怕迎面再走過來幾個人，也是能夠通過的。
而且貨架上的那些東西，一件件陳列著，每件上都吊著個折成八卦狀的紅紙，小寒打開一個，不出所料，是產品介紹和使用說明。
小寒側頭望向寒露，「大哥要的陣法紙，也是在這兒買？」
「基本上，修行過程中需要用到的東西，這兒是最齊全的，」鍾蘭玉點頭，問寒露，「你是要陣法紙？」
寒露走在小寒的另一側，「是要陣法紙，不過得去葛家那塊，我需要特製的那種。」
「特製的？你已經開始學復合陣法了？」有個陣法大師丈夫，鍾蘭玉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可那個不是要到金丹期才能夠學的嗎？」
「才剛開始接觸呢，」寒露有點無奈，「我正在琢磨，似乎並不是完全無法著手的。」
聽著兒子這句話，鍾蘭玉的笑容裡多了點什麼，卻沒有說出來，反而轉向了女兒，「小寒，來，有看中什麼嗎？在看什麼？」走到了小寒身邊。
小寒站在一個貨架邊，整個貨架上都是一個個小小的長寬不到二寸的小房子，小寒正看得起勁呢，她記得爹爹替她弄煉功房時，就是這麼小小的一個，施了法術，就變成那麼大一間了，「娘，這些，放大後都是房子的？那是不是，你們出外遊歷時，也能有房間住？」
「是啊，」鍾蘭玉笑了，道，「這個你爹已經備好了，你如果看著有喜歡的，自己買好了。像這種店舖式的小房子，很多大門派的修行者都會隨身帶上一個，在遊歷回來後，再配上個傀儡人，就能夠就地出售遊歷之中的收穫了。」
「娘，給我說說唄，遊歷時，還有什麼是要帶的呢？」小寒仰頭望著鍾蘭玉。
「這種房間，」鍾蘭玉指了一個兩層樓十來間房的四方形小房間，「一般金丹期出門遊歷組隊的話，都會買上一個，每間房都有浴室，大堂裡還有廚房，不但可以住下整隊人，」她指了下遠處明顯有門相通的隔壁，「還可以在隔壁的法器室買到配套的陣旗陣盤，晚上睡覺也好放心些，除非有比守陣者高兩個小階層的修者攻擊，否則是破不了防禦陣法的，只是比較消耗靈石，也只有比較富裕的修行者，才會使用。」
作者有話要說：明後天真要請假了，家裡有點事，兩天裡只能更一章了，至於哪天更，目前還不好說，總之，大家瞭解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