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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正中下懷 文 / 文飄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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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

    內侍們穩噹噹的放下了鳳輦。

    容嬤嬤疾步上前,福身行禮:「請駙馬爺前院喝茶,公主需要換妝。」

    意思就是要她迴避!耍猴呢。先前王侍郎明明說過,進府後,公主的鳳輦直接駕臨前院,和他一道參加皇帝賜的婚宴滴。高進丟掉手裡的紅綢,冷笑道:「這也是皇家的規矩?」

    容嬤嬤眼皮都沒抬一下,堅持道:「請駙馬爺體諒。」

    哇卡卡,此時不跑,還待何時!

    為了找個站得住腳的借口撤出洞房,高進想破了頭,卻苦無良策,沒想到三公主是這樣的善解人意。

    「好好好。」高進皮笑肉不笑,佯裝盛怒的闊步離開。

    簾幔掀起,汪太醫手忙腳亂的從裡面跳了下來,一把拖住高進的袍袖:「三駙馬,請留步!」

    公主大婚時,鳳輦裡居然一直藏著男人!這是什麼級別的醜聞?路旁垂手侍立的內侍們恨不得把頭勾到腳趾頭上。一個個面如土色,渾身上下象篩糠一樣顫慄不已。

    死老頭,本姑娘跟你前世有冤、今生有仇哇!你明明懂的,搗神馬蛋!高進乘他尚未站穩,憤恨的扯回袖子,轉身抬腿對著他的右膝蓋就是一腳,怒喝:「滾!」看也不看他一眼,果斷的掉頭走人。

    汪太醫沒留神,應聲倒地,「哎呀」一聲,摔了個狗啃屎。

    「汪先生!」容嬤嬤驚呼一聲,和其餘三個陪嫁嬤嬤紛紛跑過來扶起他。

    可是,高進那一腳踢得又快又狠,汪太醫只覺得右膝上象中了刀一般,疼痛難忍,右腳根本就不能點地,額頭上豆大的冷汗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看到高進揚長而去,他扶著一個陪嫁嬤嬤的肩膀,著了大急:「快,快把人給留住。」

    另外兩個陪嫁嬤嬤回過神來,慌忙追過去。

    「站住!追什麼追!」容嬤嬤面青如鐵,厲聲喝道,「連句話都受不住,他眼裡還有公主殿下嗎?他的魂早就被那倆妖精給勾去了。哼,你們是沒看到早上他的那副模樣。什麼德行!」

    倆嬤嬤相對一視,悻悻的轉身停住。其中一個嬤嬤理著髮鬢,訕笑道:「容嬤嬤,李姨娘和曹姨娘那可都是聖上親賜的……」

    「呸!」容嬤嬤往紅地毯上吐了一口唾沫,「姓秦的,你少亂汪汪!大皇子的送親使是怎麼被擼的?也不知道這以後,皇后娘娘鳳體還會不會安康呢?」太后過世後,因為李皇后「憂思過重,身體不適」,皇帝便把鳳印交給了曹貴妃代管。這是皇后一派所有人的惡夢。

    秦嬤嬤就是從李皇后|宮裡出來的,被她一語戮中痛處,當即撂下臉,罵道:「你個死賤貨,滿口胡噴什麼!」捲了衣袖,衝著容嬤嬤撲過來。

    「狗東西,罵誰呢?」容嬤嬤也不甘示弱,積極應戰。

    「吵什麼!大喜的日子。」汪太醫氣得臉色煞白,單腳跳在兩人中間,小鬍子一翹一翹滴,「你們還要不要命啊?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駙馬追回來!」

    秦嬤嬤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汪大人,您可是看得真真的。奴婢們可是一門心思為公主跟駙馬好,鬧了這麼一出,頭一件事想的就是把駙馬留住。只是奴婢們都是從其他宮新調過來的,敵不過公主身邊的某些忠僕。劉嬤嬤,蔣嬤嬤,是這樣的?」

    劉嬤嬤和蔣嬤嬤扯著嘴角笑了笑,雙雙過來挽住她。

    先前和她一齊追出去的劉嬤嬤笑道:「進了公主府,以後就是一個鍋裡吃飯的老姐妹,哪能分什麼新舊?容姐姐脾氣是大了點,你又不是不知道。往後,老姐妹幾個擔待些就是了。不要傷了和氣才好。」

    「就是,就是。」蔣嬤嬤也連聲附和著。仨人親熱的站在一處,像看怪物一樣的望著容嬤嬤。

    容嬤嬤氣得雙眼圓瞪,臉色紅白交替,恨不得活活撕了她們仨。

    被四個婆子一鬧,高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紅地毯的盡頭。汪太醫也被率先挑事的容嬤嬤氣得不輕,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你都做了些什麼?糊塗啊。」

    容嬤嬤委屈的不行,尖叫一聲,衝過去要和那三人拚命。

    又是一聲「哎喲」。右腿疼得不能著地,金雞獨立的汪太醫伸手去阻攔,反倒被她甩手撂在了地上。

    那三個嬤嬤相互使了個眼色,大呼小叫著將容嬤嬤團團圍住。

    「啪啪啪!」幾條人影掠過。

    三個嬤嬤連叫都來不及,便飛出去丈許,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她們甚至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容嬤嬤,本宮累了。」從鳳輦裡飄出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懶懶的,好像才睡醒一般。

    容嬤嬤昂首挺胸的沖三人得意的哼了一聲,回到鳳輦旁邊:「是,奴婢這就侍候主子去屋裡歇著。」

    旁邊的內侍迅速放下鳳輦的梯階,將車簾高高打起。考慮到三公主的實際情況,梯階被事先改成了緩坡。

    容嬤嬤鑽進鳳輦。

    轉眼間,只聽見木輪骨碌骨碌滾動的聲音。她推著三公主緩緩下了鳳輦。

    三公主整個人歪靠著輪椅背,身上蓋著條龍鳳呈祥的大紅薄氈被,頭以下的部位全被遮得嚴嚴實實;頭上戴著珠光閃爍的赤金七尾珍珠鳳冠。鳳冠前沿垂下半尺有餘的珍珠面簾遮面。那些珍珠粒粒如黃豆般大,細潤光潔。珠簾輕輕晃動著,有如在她的臉上覆蓋了一道銀白色的光暈,根本無法看清她的眉眼。

    秦嬤嬤等人回過神來,掙扎著鬼哭狼嚎般的哭喊:「三公主,您要為奴婢們作主啊。」

    「冤枉啊……」

    打狗還要看主人,她們可都是背後有主的人。在宮中生存,奉行的是實力說話。一個無依無靠的不得寵公主在她們眼裡算哪門子的主子。在備嫁的這段時間裡,三公主什麼時候敢給她們臉子瞧過!況且,今天是容嬤嬤先動的手,她們佔著理呢,最好是能鬧到聖上面前去。豈能善罷甘休!

    三公主輕斥道:「胡鬧,像什麼樣子!」

    「請主子息怒,奴才們這就打理乾淨。」為首的內侍閃身出列,一揮手帶著六名內侍朝秦嬤嬤等人走了過去。

    難道剛剛就是這幫人出的手?秦嬤嬤等人終於意識到了危險的逼近,紛紛扯著嗓子求饒:「公主,饒命啊。」

    可是容嬤嬤推著三公主,在其餘內侍的簇擁下,頭也不回的進了垂花門。

    汪太醫坐在地上,急得滿頭大汗:「公主,大喜的日子……」

    為首的內侍站在汪太醫跟前,先是抿著嘴搖搖頭,然後默不作聲的背過身子蹲了下來。

    那邊,「啪啪啪」三巴掌響起,秦嬤嬤等人啊的驚呼後,世界徹底安靜了下來——她們的下頜脫臼了,一個個張著嘴,蜷縮成一團,驚悚的瞪著那六名內侍。

    「你呀。」汪太醫搖搖頭,順從的趴到了黑子的背上。他剛剛還納悶來著:容嬤嬤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好戰了呢?原來她根本就是奉命行事,故意氣走駙馬滴。而駙馬只怕也存了這心思……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唉,但願不會壞事才好。

    黑子背著汪太醫,環顧四周,對著路旁的其他內侍呲牙輕笑。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股刺鼻的臊味,離他最近的那名內侍捂著褲襠,面如死灰。

    汪太醫輕拍他的肩膀,歎道:「收好你那倆牙,少嚇唬人。」

    「汪先生,奴才那是跟他們攀交情呢。以後都是一個府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黑子目光如注,環視眾人,嗡聲說道,「這話不能亂說的理,奴才是打小就懂的。但是,咱們大陳律法上哪條規定,長了大刨牙就不能笑了?」說罷,又咧嘴沖台階上的兩名宮女笑了笑,「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兩名宮女嚇得簌簌發抖,慌忙勾著頭,顫聲答道:「是。」

    大刨牙?你小子也太謙虛了。那明明就是倆特正點的長獠牙。汪太醫無語。

    「你們幾個捎嬤嬤們一程。」黑子抿嘴嘿嘿一笑,背著汪太醫輕步進了內院。

    「是。」六名內侍象老鷹抓小雞一樣提著秦嬤嬤等人,快步跟上。

    他們剛一離開,台階上侍立的兩名宮女便身形一晃,齊齊癱倒在地。

    遠處的一角屋簷上飛快的掠過一條黑影,幾個跳躍之後,迅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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