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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原來如此 文 / 文飄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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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駙馬爺,您看這個」背後,長安興奮的嚷嚷著,像是撿到了寶。

    高進轉過身去。嘿嘿,長安還真的是撿到了寶——他手裡提著個金晃晃滴大紅色的雙魚形香囊,喜笑顏開的跑了過來:「小的剛剛在地上撿到的。不知道是哪個掉的。」

    高進隨手拿過來,一邊往書房院走去,一邊翻來覆去的把玩著。香囊只有半個巴掌大,款式是今年世家公子哥兒間最流行的那種雙魚形;用料是絕好的大紅織金貢綢;正面繡著喜鵲登枝,背面繡著蝶戲牡丹,皆是用明亮的金線精心繡成——嘿嘿,只要稍微懂點行的就能一眼看出:這件東西出自宮裡,並且是專門給皇子皇孫們使用滴。

    在這個時代,無論男女都愛佩戴香囊。正所謂「香囊暗解,羅帶輕」,這東東歷來就是男女間傳達jq與曖味的最熱門道具之一。所以,上面繡的圖案都是很有講究滴,箇中的寓意基本上也是約定俗成滴。比如說眼下的這兩副圖案:喜鵲登枝是報喜;蝶戲牡丹是男子向心儀的女子表達愛慕之意。

    總之,這個香囊直白明瞭的告訴高進這樣一條信息:某位皇子皇孫跟剛剛那一大堆宮婢中的某人有了jq,並且答應給人家一個名份

    長安亦步亦趨的跟著高進,眼巴巴的問道:「駙馬爺,這個東西很值錢吧?」

    「嘿嘿,是很值錢。可惜你拿了沒用」高進扯起嘴角笑道。擱原主人的手裡,這是她爬床成功的給力證據;擱長安的手裡,這東東卻除了惹來麻煩外,一個銅板也換不來。

    在萬惡的封建社會,一個平頭百姓就算是富可敵國,如果在吃穿住行上向皇子皇孫們看齊,一經發現,官府定會嚴懲不貸,毫不手軟。輕則流放,重則卡嚓。至於是當事人獨力擔當,還是全家共享,那就得由當時的政治形勢、辦案官員的心情……等諸多複雜而微妙滴因素綜合作用了。所以,凡是宮中出品,除了上了年頭的古董,外頭的當鋪都是拒收的。

    眸子裡亮閃閃的小火花一下子就熄了,長安很失望。

    高進看著好笑,安慰道:「也不是完全沒有用。你可以把它拆了,運氣好的話,裡頭的香料興許能換點錢。」說罷,很隨意的聞了一下。

    她立刻停下來了,臉上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雙眉緊鎖,再次仔細的聞著香囊。

    看來這裡面的香料絕不尋常長安的眸子又被點亮了,哈達子直流,興奮的搓著雙手問道:「駙馬爺,這裡面裝的是什麼香?」

    「像是麝香,好像又不是」高進把香囊還給他,鄭重的吩咐道,「立刻交給二爺,讓二爺好好辯認一下裡頭的東西。」皇家最推崇多子多孫,試問皇子皇孫們的身上怎麼會佩戴麝香這種孕婦剋星呢?

    「是」長安素來機靈,馬上意識到了裡頭定有文章,小心翼翼的捧著香囊朝前西院跑去。

    如果不是某個宮婢掉的,而是……看著後院方向,高進甩甩頭,匆匆走向書房院。唉,這段時間老是疑神疑鬼滴,盡想些不可能的事。

    和以往一樣,她一進書房,扶二嫂就推門進來了,關切的問道:「用過晚膳了嗎?」

    高進一邊走進暖閣去更衣,一邊答道:「沒呢。我過會兒有個朋友要來。二嫂,煩勞您讓小廚房做兩碗雞蛋面上來吧。份量按平常的兩倍做。」其實,她是沒用午膳。晚膳是在一品香和劉旭一道吃的,並且現在還沒消化,感覺有點撐呢。只是考慮到江守義應該還沒有吃,又擔心他有一顆酸腐秀才的玻璃心,所以才讓人做兩份。

    扶二嫂哦了一聲,急忙下去準備了。

    高進換了一件看上去比較低調的黑色圓領鴉青色大絨繭綢長袍,想了想,在頭上還戴了一頂黑紗四角方巾。在大銅鏡前照了照,覺得無懈可擊之後,這才伸了個懶腰,歪靠著炕上的大引枕,閉目養神。丫滴,披星戴月的出門,再披星戴月的回家,中間就沒消停一會兒,可把她給累壞了。

    不一會兒,門廊下有小廝稟報道:「稟駙馬爺,江公子求見。」

    「進來。」歎了一口氣,她依依不捨的下了舒適暖和的熱炕,踱到外間。

    「草民見過三駙馬」大紅猩猩氈簾掀起,江守義裹著一身寒氣進來了。

    高進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那雙粗大白淨的赤腳上,皺眉問道:「這麼冷的天,你的鞋襪呢?」從東郊走到公主府,那鞋底鞋面滴肯定沾滿了泥污。這丫倒是個有心的,怕踩髒了屋裡擦得珵亮的木地板,所以在門廊那兒脫了鞋才進來。但是,大冷的天,他不至於連襪子也一併脫掉吧。難道說,他是專程來道歉滴?為了表示誠意,搞神馬披頭跣足?可是,這丫不但沒披著頭髮,而且還戴著藍色的護耳棉帽呢。

    兩隻腳丫子尷尬的互相踩著,江守義訕笑道:「路上儘是泥濘,草民的鞋實在是髒的不行……」

    貌似是她腦補過度了,這娃窮困潦倒,根本就沒有襪子這種東東。高進看了他一眼,指著火盆前的錦杌招呼他坐下。

    江守義一屁股坐了下來,指著自己的大棉帽笑道:「三駙馬不介意草民脫掉帽子吧?這屋裡實在是太熱了。」

    「請隨意。」高進隨手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我這屋裡沒那麼多規矩,江兄不必拘禮。」

    江守義臉上泛紅,趕緊把帽子擱膝蓋上,雙手接了過來:「謝謝。」

    高進撩起前袍,坐在他的對面錦杌上,問道:「說吧,有何指教?」

    江守義垂下眼簾,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手裡捧著斗彩葡萄紋茶杯上。此杯造型玲瓏俊秀,胎質細潤晶瑩,上面的葡萄圖案淡雅曲婉,一看就知道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裡面的茶湯色澤清洌,幽香四溢,是上好的雨前龍井。足以見得三駙馬是個不拘小節的性情中人,並沒有因為他是蟻民而怠慢他。

    只要能為叔父申冤,什麼苦他都能吃——他是做好了碰壁、坐冷板凳,甚至於挨罵受辱的思想準備滴。想到自己的小人之心,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滴。

    捧著茶杯掩飾性的小啜了一口熱茶,頓時覺得唇齒含香,心底生出一股暖流,迅速流遍全身。他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梅花小几上,起身長揖致歉:「草民慚愧得很。堂堂七尺男兒卻像內宅婦人一樣銖鎦必計,生了一副雞腸小肚,讓三駙馬見笑了。」

    高進仰頭驚詫的看著他——她好像看到這人的頭上轉著個金晃晃的小圓圈。因她而起,他無緣無故的丟了功名丟了官職,幾乎要家破人亡了,居然還向她長揖道歉賣糕滴,快來看聖父啊

    「江兄,你……先坐下。嘿嘿,坐下好說話。」她撫額訕笑。

    臉漲得通紅,江守義尷尬的坐了下來向她解釋道:「不瞞三駙馬說,草民是專程來說服三駙馬出手對付曹家的惡婢。在來的路上,草民想了許多說辭,或者怒罵激將的,或者軟言請求的,甚至於還想到了利用時下京城裡流傳著的謠言來挑拔您和曹家反目。唉,枉草民讀了十年聖賢書,竟也成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真是慚愧之至啊。」

    他說的很誠懇,不像是在做秀弄假,高進不禁刮目相看,淡笑道:「江兄言過了。事實上,貴府的無妄之災,可以說都是因我而起。所以,不管江兄有沒有來這一趟,我都會盡全力為貴府討一個公道。」

    江守義聞言,欲起身行禮道謝。

    高進笑嘻嘻的伸手攔住了他:「江兄不必笑我。區區一個惡婢而已,還不值得我上心……嘿嘿,我也不全是為了貴府。」

    看著她一副風清雲淡的樣子,江守義眼裡先是流光溢彩,很快又黯然如墨。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還是站了起來,長揖到底,真心的說了聲「對不起」。

    這人莫不是有道歉癖?或者說演戲演過頭了,反而失了真?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暴起,高進惡寒,懶得站起來,仰頭看著他,扯起一邊嘴角笑了笑:「不知江兄這次又是哪裡對不起我了?」

    「三駙馬大智大愚,有謀有略,以誠待人,是草民有眼無珠了。」江守義作完揖後,坐回錦杌,怪難為情的垂下眼簾嗡道:「那日草民偏聽偏信,以為您是那種不學無術,吃軟飯的傢伙,又自持有幾分才學,打心底裡看不起您。所以,所以當日多有得罪冒犯……草民實在是慚愧。」

    這個理由貌似也還說得過去。心中一動,高進挑眉壞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江兄好像早就去過侯府負荊請罪了。江兄怎麼又把那些個舊事翻出來了?」

    不想,這丫抬起頭來,呲著兩個兔兒爺門牙嘿嘿笑道:「那個不算。當時,草民只是為了度過難關,不得已而為之,壓根就沒想向您道歉。嘿嘿,結果草民最終還是沒能順利過了那一關。」

    好吧,這丫不是那種一根筋到底的死心眼,就是心比比干多一竅,大奸大滑之徒。

    正好,門外傳來了扶二嫂的聲音:「駙馬爺,麵條做好了,現在端起來嗎?」

    「進來。」高進盈盈笑道,「不知江兄用過晚膳沒有?如果沒有,就一起隨便吃點。」

    江守義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不,草民早就用過了……打擾您這麼久了,草民……」

    門簾掀動,扶二嫂端著大紅雕漆圓托盤進來了。寒風夾著雞蛋面的香味,呼嘯而入。

    「咕嚕、咕嚕」,話沒說完,他被自己那不爭氣的肚子給出賣了。事實上,他不但沒有吃晚飯,連午餓也沒有吃。全天就早晨就著熱水啃了一個烤熱的饅頭。

    「我最討厭一個人吃飯了,江兄不如賞個臉,留下來再吃點。反正只是些麵條,不會積食的。」高進站起來,從扶二嫂的托盤上端起份量多些的那只斗彩大斗碗,不容分說的連同鑲象牙烏木圓筷一塊兒塞給了他。

    她自己也端起另一碗海棠小麵碗,拿了另一雙筷子,逕直坐回原位,率先開動起來。

    江守義不再多說,使勁吸了一口氣,從心底裡誇道:「真香。」說罷,食指大動,捧著有他臉龐大的斗碗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

    扶二嫂站在一旁,滿眼艷羨——這樣吃飯才叫香呢。

    呃,這人的吃相真的不敢恭維。高進以為自己掉進了豬圈裡。本來就沒胃口,這下更沒胃口了。她挑起一根彈勁十足的麵條,暗自苦笑:丫滴,這到底是誰陪誰吃啊

    她終於發現自己原來也有當聖母的潛質。好在扶二嫂聞言知雅意,沒給她也搞碗雙份滴。

    她才吃了兩三筷子,那邊江守義的碗裡已經是底朝天,連一滴湯都沒有剩下。

    江守義用袖子抹乾淨嘴巴,起身把空碗還給扶二嫂,長揖致謝:「謝謝大嫂子,麵條勁道,味美湯鮮,真的是難得的美味。」

    扶二嫂抿嘴輕笑,無限憐憫的望著還在苦著小臉數麵條的某人。

    江守義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摸著頭笑道:「其實晚上不宜吃得太多,會積食的。」

    高進聞言,如逢大赦,把麵碗放進扶二嫂的托盤裡訕笑道:「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晚上胃口不太好。不然,我也能吃那樣一大碗。」

    「不過,浪費糧食會遭天譴的。」江守義大大方方的端起她的碗,呼哧呼哧,連湯帶水,三下兩下吃了個精光。

    扶二嫂和高進面面相覷,被他雷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丫應該是吃撐了,再次還了碗,剛要開口致謝,卻暴出了一連串的飽呃,連忙捂著嘴轉過身去,尷尬的耳朵尖子都紅了。

    i服了yo高進趕緊給他端了梅花几上的葡萄杯送過去:「喝口茶,順順氣。」現在,她已經大概知道這丫為毛被禮部的人視為怪物了。懷著一顆赤子之心,赤膊混官場,不就是個怪物麼?

    「呃,謝,呃,謝。」江守義接過茶杯,一口飲盡。又做了個深呼吸,總算是止住呃了。

    其實這人長得挺卡通滴,尤其是那對逗號眼超有趣。高進看著他的樣子,從心底裡笑了出來,關切的問道:「你進城了,江嬸安置妥當了沒有?」

    江守義嘿嘿笑道:「家嬸現在在肖大哥的府上呢。」

    「外面已經宵禁了,你暫且在我家住下。你放心,天道昭然,江叔的事一定會圓滿解決的。」高進誠心誠意的說道。

    這一次,江守義沒有推辭,再次長揖到底謝道:「大恩不言謝。高兄今日的恩情,江某定當銘記於心。」很顯然,在他心裡,高進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三駙馬,而是他的朋友了。

    高進笑了笑,讓扶二嫂帶他去客房歇息。

    他們倆剛走,門外傳來了扶二爺的清咳聲。

    看樣子是香料的事有答案了。高進把人給請了進來,咧嘴笑道:「二哥,那裡邊的香料有什麼功效?」

    扶二爺從袖袋裡摸著一張疊著的紙遞給她:「所有的成分,我都記在這紙上了。」

    高進聞言,狐疑的接過來,展開一看,裡頭不但有麝香,而且還有紅花、夾竹桃葉、附子和牛膝等物。

    「只要在孕婦的褻褲上灑些這樣的粉末,不用半日,孕婦輕則小產,重則大出血,弄不好就會一屍兩命。而這些粉末遇血水則溶,無影無蹤,不會留下任何線索。」扶二爺面沉如水,緩緩的說道,「那香囊一看就是出自宮中。而麝香易讓女子不孕,二公主又盼子成狂,所以,這個香囊只有可能是曹大夫人掉的……」

    原來所有的事情都緣於此。好毒的心啊曹家……哼,連禽獸都不如

    「二哥,我明白了。」高進把手裡的紙揉成團,緊緊的攥在手裡,沉聲打斷了他。

    看到她這副樣子,扶二爺終於放心了,摸著鼻子隨口問道:「剛剛那人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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