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願無歲月可回頭 第七十章 她有男朋友了 文 / 深藍夢境
「同調！」
盲僧和金克斯的合璧攻擊如幽靈一般繞過最後的輔助機器人，落在岌岌可危的基地水晶上，一瞬間，時間凝固。
紫色水晶轟然爆炸，陳靈和郭銘也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這局晉級賽打完，兩個人的電一賬號上的黃金色調由濃轉淡，被玄妙的符文覆蓋，凝固化形，化為一種更為耀目的青色，終於升到了鉑金。
周振炎也是開心無比：「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你們兩個兔崽子又進步了，不過陳靈，你要注意觀察隊友的位置，幾次輔助被殺你都慢了1秒才反應過來。」
「哦哦補刀太投入了，抱歉抱歉。」陳靈吐了吐舌頭。
周振炎轉過頭：「還有郭銘，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兩次大龍懲戒都交早了，如果不是對面龍女逗比，搶了大龍，那後面的戰局可難說了。」
「額，昨天睡得有點晚哈哈，下次注意。」郭銘一臉心不在焉。
「嗯，今天的訓練就到這吧，明天老時間老地方，全國賽就要開打了，你們要加油特訓，要知道，中國可是很大的。」周振炎最後一句話耐人尋味，說完也不解釋，穿著拖鞋哼著小曲就出了網吧，估計又到某處喝酒去了。
回去的車上，郭銘也是眼神呆滯，陳靈心裡清楚怎麼回事，卻不點破，樂樂呵呵地看著自己這個兄弟發花癡，兩人也不說話，就這麼一路開到了大學裡面。
路虎突然一個急停，陳靈一個趔趄，幸好綁了安全帶才沒有飛出去。
轉過頭，郭銘已經把車停在了校園路邊，轉頭看著陳靈。
「提起高中時代，你想起的是什麼？」郭銘問陳靈。
「自身存在的猥瑣與淒惶。」
「此外？」
陳靈略一思索，「體育課上操場邊看你打球的女生。」
「幹嗎又提那個？」他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過人時的姿勢，怎麼說呢，極其瀟灑。給你那麼一晃，彷彿在人類歷史上留下一樁偉大的事業。」
「未免言過其實。」郭銘笑道，「不過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要說……指的是賣弄吧？是的，好幾個人都這樣說過。其實我本人完全沒有賣弄的意思，但歸終還是那樣做了，大概，不由自主地。從小大家就一直盯著我，關注我。對此我當然意識得到，言行舉止難免帶有一點演技，這也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一句話，是在表演。」郭銘在膝蓋上緊緊地合攏雙手，注視良久，「但我並不希望那樣，真的，或者說原本是沒有選擇，並非始終戴假面具生活。」
「當然，」陳靈說，「而且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你投籃時的姿勢十分瀟灑。恨不能再看一遍。」
他欣慰地笑笑，摘下眼鏡用手帕擦著，擦的手勢甚是優美。「好，再來一次就是。」他說，「可要把籃球和妹子都準備好哦！」
「暈過去時用的枕頭也一同帶去。」
「好主意！」嗤嗤笑罷，郭銘又戴上眼鏡。然後想了想，說：「陳靈，你覺得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
「絕決，」陳靈盯著雨刷的另一側說，「不由自主，情非得已，但又義無反顧，別無選擇。」
郭銘用茫然的眼神看著陳靈，三四秒鐘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臉形當即扭歪了，如同火災後坍塌的余墟。陳靈斜眼瞥了幾次他表情的變化，看來很受震動。
「我說我戀愛了，你信嗎？」他問，隨即把程千的事情和陳靈說了。
「是個好女孩兒。」陳靈說，「童話似的。」
「她家境一般，父母離異，是個普通女孩，但我們很投緣，兩個人昨天聊到天亮，」郭銘靜靜地說，「陳靈，遇見一個喜歡的人，真是一種享受，關係融洽得很。你說是童話，而童話是不可能輕易得到的。所以我很珍惜，可惜一個接一個地消失了。」
之後兩人都沒做聲。陳靈注視前方路面，他盯著儀表板。郭銘不時地開幾下雨刷。「beyond」低聲唱著過去的老歌：太陽、沙灘和青春。
「我以前也談過戀愛，都是不錯的姑娘，臉蛋出眾，身材好，家底殷實，門當戶對，簡直像電視劇一樣，但是都是例行公事，例行公事而已，見面，吃飯，看電影，擁抱，接吻。」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指尖，「這種感覺你明白？」
「那還用問！總不至於一上來就啪啪啪吧，你作為一個人見人愛的高富帥，必要的委婉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郭銘臉又有點扭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炫耀什麼，只是想說，其實我一直想要不一樣的東西，就好像你對我一樣，特別的，唯一的東西。」
「用不著道歉。」陳靈說，「我沒有嫉妒的意思啊，各人有各命，我現在也戀愛了，非常開心，你啊，別瞻前顧後，既然是好姑娘，就一路殺到本壘。」
郭銘緊緊閉起眼睛，陷入沉思，幾乎像是睡了過去。「beyond」的磁帶已經轉完，陳靈按鍵取出。周圍一片寂然。只聽得晚風吹拂路面積水那均勻的沙沙聲，夜色已深。
「馬上校園祭。」郭銘睜開眼睛低聲道，「我打匿名電話，給她訂999朵玫瑰，最後時刻送到舞台上你看怎麼樣。」
「妙計！」陳靈說，「你真聰明，的確有此一手。這麼著，全校都知道她被土豪包養了，當然大家很容易順著花店查出包養的老闆就是你郭少，對於你們那個學校的變態這點小事還是查的出來吧。這樣一來，你昨天折騰一夜數星星玩浪漫又意義何在呢？」
郭銘點點頭：「說得對。非常非常對，我這是怎麼槁的，頭腦一塌糊塗。」
「一塌糊塗。」陳靈說，「這種時候只消靜等就行，一切都會過去，無非時間問題。一見鍾情。這是常有之事，我凡庸的人生裡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情理上你也不必太大動干戈，按部就班順其自然。什麼也不必做。眼下你要是輕舉妄動，反而弄巧成拙。」
沉默愈發滯重，於是陳靈放進一盤新磁帶，是周傑倫的《以父之名》。兩人再未出聲，直至路邊開始有晚歸的學生路過。然而由於沉默的關係，陳靈得以對郭銘懷有一種過去所沒有的親密感情。陳靈很想把手放在他背上，安慰說「算啦，你可是郭少」。但陳靈沒有說。畢竟愛情對每個人都如同花火，如果半路夭折，那是非陳靈一已之力所能挽回的。
「要怎麼跟老爺子說呢？」過了很久他開口道。
「這——」陳靈說，「門當戶對還是非常重要，生活裡處處是矛盾，不完全是童話。」
「可是真的是很好的女孩啊，我想，等我們在一起了，我帶她回去先見我媽，她一定會喜歡的。」
「我覺得你還是先徵求下人家姑娘的意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想嫁入豪門，那種生活對我們小老百姓來說既是天堂，也是枷鎖，普通人家的姑娘沒有過去可以選擇，但未來只能自己選擇。」
「可憐！」
「你也不要過於相信童話了。」陳靈說，「單親家庭的女孩多半有著童年陰影，雖然我沒有接觸過，但是也不一定是你能輕易搞定的，前路不一定是鮮花，你要做好打仗的準備。」
「也真是費解，」郭銘說，「那麼漂亮聰明的女孩兒為什麼非得是單親呢？不可思議。那樣的女孩兒原本應該活得多彩多姿，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次我希望自己認真一些，或許像你說的那樣，是在追求童話不成？」
「有可能。」陳靈說，「你也好我也好任何人也好，每人都在追求，只是追求方式不同。所以才不時發生摩擦和誤解，無藥可解。」
陳靈推開車門下車，卻看到蓓蓓正在和一個男人糾纏在一起。
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抓著蓓蓓的胳膊，蓓蓓一臉不耐煩，正在往外走著，看到陳靈，兩人同時愣在原地，唯有那個男人依然喋喋不休。
「蓓蓓，不要那麼絕情嘛，這次舉世有雙我和你一起上好不好？我已經練了很久的電競和跳舞啦，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好不好？」男生一身貴氣，梳著漂亮的分頭，臉上有著縱慾過度的虛浮，應該就是蓓蓓提過的張浩然。
這個張浩然陳靈有所耳聞，父親是武漢農行的行長，家底不錯人也帥氣，所以在學校緋聞一直不斷，自從大一的一次社團活動中見到蓓蓓後驚為天人，從此宣告自己非劉雨蓓不娶。一時間也是引得無數女生眼熱。
但是蓓蓓完全不吃這套，她嘟著小嘴，一臉的不耐煩，此時看到陳靈，更是驚喜地走了過來，一把挽住陳靈的胳膊。
張浩然立馬不幹了，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小子，一身大街貨，長的也是一副**絲樣，可他又看了一眼陳靈身邊的紅色路虎，尼瑪居然還帶著專屬司機，一時間居然也看不透對方的深淺。
「朋友，雖然不知道蓓蓓和你是什麼關係，但是你最好不要以為開著路虎就可以跟我裝逼了，我在和蓓蓓聊天，麻煩你讓開好嗎？」張浩然雙目泛紅，看著緊緊挽住陳靈的那雙白皙小手，眼神裡已經泛起了淡淡的殺意。
「哦哦，你誤會了，這是我哥們的車，我沒那麼有錢啦。」陳靈嬉皮笑臉，撓了撓頭。
「哦，那你還不讓開？我有事情要和蓓蓓說，很重要的事情。」張浩然聞言鬆了一口氣，隨即加重了威脅的語氣，在他看來，陳靈這種小**絲根本不值一提，連給蓓蓓提鞋都不配，站在面前簡直礙眼。
「我想不必了。」陳靈抬起頭，耀目的黃金瞳直視對方，他的眼底，有著比對方更狂暴的殺意，在燒！
「所以我最煩你們這種富二代了，你爸打拼一輩子，就射了一發給你媽，不知道你得瑟個什麼意思。」
「有錢很了不起嗎？有錢就去包養那些缺錢的婊子啊，是不是覺得搞個才女特別給勁，特別有征服感？可是你撒泡尿照照你那縱慾過度的樣子，玩什麼純情！玩什麼紳士！」陳靈的聲音愈來愈高，空氣裡的氣旋也節節拔升，處於風暴中央的張浩然一個踉蹌扶住身邊的大樹，連站穩都困難無比。
「我陳靈此時此刻明確地告訴你，你被發好人卡了，帶著你那精蟲滿滿的腦子滾吧！我和蓓蓓都不想再看到你！」
「你，你怎麼敢……」張浩然氣的臉色發青，卻又被陳靈機關鎗似的嘴炮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隻手，不容置喙地摟上蓓蓓的腰。
「蓓蓓沒告訴你，她有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