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98章 渣黃巖城主 文 / 塵世之殤
似乎是被左哲的慘狀所驚嚇到,殷羅結巴了半天，愣是沒能吐出一個完整的句子。而左哲，他想這將會是他有史以來運用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字將系統君裡裡外外反反覆覆問候得最多的一次,他是想通了沒錯，但也不必這麼猴急的把他傳過來吧？他寧願去面對深井冰凌楚,也不想看見這個讓他看見就牙疼的男人！
左哲再怎麼迫切想要回去，也不會想這麼快就見到踏破他底線的殷羅,他會護送殷羅過七城沒錯,但不代表他會原諒殷羅。
左哲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身，在看清自己的情況後,饒是他再不想在意，也不得不抽了抽嘴角。身上的白袍……也許說灰袍比較貼切，已經看不清原本的樣子，左手臂的整條袖擺已經蕩然無存，右肩乃至胸口缺了一整塊布料，從缺口來看，有點像是被什麼給咬破的。然而這都不算什麼，最淒慘的還是他的下半身。
因為沒有衣物的遮擋，左哲的兩條大腿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露在外面，只有較短的衣擺險險地遮住前後兩處重點部位。兩條腿上面遍佈著或深或淺的疤痕，尤其是膝蓋處，那兩塊醜陋而又猙獰的傷痕和左手臂上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咬上有得一比。
左哲知道這是凌楚將他一路從後山拖到城主府的傑作，不過憑他以往的經驗，這些傷恢復得慢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靈魂被系統君帶到現世的緣故。
看著自己身上泥土血跡的不明混合物，左哲突然發現似乎從他被殷羅那啥後到現在，他都沒有洗過澡。傳回綠淼城時，正直洛天毒素發作，之後又被傳到了黃巖城，而在黃巖城的那兩天除卻一開始的拖行就是小黑屋，剛剛系統君直接扔到了殷羅面前。
如此的急不可耐，如此的……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左哲掙扎著站起身，此刻他也顧不上對面虎視眈眈的殷羅了，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洗個澡。
左哲起身的同時殷羅也從震驚中回了神，他忙跳下馬飛身上前將左哲摟入懷中緊緊抱住:「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左哲掙扎了幾下，沒能掙脫掉殷羅，他又伸手在腰間摸了摸，想取出儲物袋裡的匕首給這貨兩刀卻發現他的儲物袋並不在身上，這才想起在他被關小黑屋的當天，他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髮簪都被侍衛盡數沒收了。
所以，左哲想，他現在的形象也許比想像中的還要……特別，也難怪殷羅會露出那種表情了。
殷羅緊了緊手臂，然後又鬆開左哲，將左哲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後，殷羅眼中先是閃過一抹凶光，接著又目露心疼道:「是誰把你害成這般模樣？我這就帶你去治傷，你忍一忍。」
左哲面無表情地拍開殷羅的手，轉身腳步虛浮地往前走，如果他沒有聽錯的的，前面似乎有條小溪。
殷羅緊跟上左哲，一臉緊張道:「再前行一個時辰就能到青峰城邊界的小鎮，如果用輕功，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到，小左，我帶你去可好？」
小左尼妹！老子和你很熟嗎！
左哲霍地轉過頭寒聲道:「別跟著我，不然我殺了你！」
殷羅頓住腳步，面上有驚詫也有受傷。
左哲回過頭繼續往前走，為了能回到現世，他不會真的殺了殷羅，但現在他是真的不想見到這個人，別說是看見他的臉，僅是聽見他的聲音也能讓他想起那令他崩潰的一夜。
看著左哲踉蹌的背影以及小腿上觸目驚心的傷痕，殷羅的心不可抑制地抽了一下。他大踏步上前，然後脫下外袍罩在左哲身上毫不猶豫地將他攔腰抱起，足下輕點，靈巧地往樹林外飛身而去。
「混蛋！放我下來！」
「治好傷，我任你殺。」
「……」次奧！！！
左哲最後還是沒能掙脫掉殷羅，只能任由對方將他帶到了青峰城邊界的小鎮上。因為是邊鎮，來往的人就比較雜，也比較多，這是每座城邊鎮的共通點。相對的，當殷羅抱著左哲進入小鎮時，就吸引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如果左哲的身上沒有罩著殷羅的外袍，他相信他一定有幸當一次動物園中被圍觀的猴子。
對於那些或好奇或探尋或嗤之以鼻的目光，殷羅通通選擇了無視，他目不斜視地抱著左哲往客棧的方向疾行而去。
進入客棧，左哲再一次毫不意外地接受了各種目光的洗禮，然而殷羅卻始終不顧他的掙扎，逕直要了間上房。
將左哲安置在房中的床上，殷羅取了幾枚金幣塞到小二手中吩咐道:「買一套質地上成的白色衣衫，再將鎮上最好的大夫請來，順便讓人送些熱水上來。」
小二數了數手上的金幣，發現依了殷羅的吩咐自己還能餘下兩枚，忙喜笑顏開道:「好咧！客觀您稍等。」
送走小二，轉過身卻發現左哲已經下了床，身上裹著薄毯，臉色卻很是蒼白。殷羅皺了皺眉，忙迎上前，「渴了還是餓了？你快躺回去，莫要亂動，需要什麼我去取就成。」
「滾，不用你管。」
殷羅哽了一下，他抬手想要捋一捋左哲凌亂的長髮，卻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拍開，只得安撫道:「我方才探了探你的脈搏，卻是氣血虧虛之兆，你該好好躺著，大夫很快就來。」
左哲卻是不聽，繼續面無表情地往房門的方向挪。
「你不是想殺了我嗎？待大夫為你治了傷，我便任你宰割可好？」
毛病！左哲白了殷羅一眼，腳下始終沒有停歇。這也是他連著三天沒吃東西再加上失血過多導致腿腳發軟，若換做平時，他早就出了房門了。
見左哲依舊固執，殷羅低聲道了句抱歉點下他的昏睡穴，然後再次將他抱回了床上。看著臉上帶著血跡，閉眼昏睡的左哲，殷羅歎了口氣，低頭吻上他的唇，不帶任何情-色，一觸幾分。
最先被送來的是兩桶熱水，因著顧及左哲身上的傷，殷羅沒敢把他放進浴桶中，只是擰了布巾仔仔細細的為他擦拭著身體，而左哲身上那破損不堪的衣袍也被他盡數除去。
除卻腿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殷羅也只在左哲手臂上看見了那兩處傷疤。腿上的傷他能猜出乃是拖行而至，唯獨手臂上的傷他無法猜測。但這些傷已足矣令他憤怒，想到左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被人施以此等虐行，他就恨不得揪出那人將他撕成碎片。只可惜以左哲如今對他的態度，恐怕不會願意告訴他這傷是何人所致。
待得殷羅為左哲擦拭完身體打理好頭髮，大夫也被小二請了來，連帶的還有一套白色衣袍。那大夫看見殷羅便做勢要為他把脈，熟料殷羅卻是指向裡間:「有勞大夫好生為他看看。」
大夫打量了殷羅一番，然後點點頭走進裡間。左哲身上的傷雖然駭人，好在沒有傷及筋骨。那大夫利落地為左哲上了藥，又開了方子，便又看向殷羅，「你雖有武藝在身，但傷勢若不及時治療，恐有後患。」
殷羅不在意地搖搖頭，對大夫道了聲謝。
見狀大夫也不做勉強，只是指了指床上的左哲道:「心有鬱結，切忌大喜大悲。」
殷羅點點頭算作應答，只是看向左哲的目光卻更加深沉。
左哲醒來時天已黑透，守在一旁的殷羅忙上前:「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適？」
左哲冷冷地看著殷羅卻是不答。
殷羅苦笑一聲，抽出長劍放到左哲手中，然後赤手抓住劍身使劍尖對準自己的胸口要害處:「那夜是我對不住你，我沒有顧及你的意願強要了你，對不起。你離開後我很後悔，我想贖罪，卻如何也找不到你，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你了。」
殷羅勾了勾嘴角，那笑卻比哭還要難看，「謝謝你能夠讓我再見你一面，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只希望今後你能對自己好一些，莫要再受傷了，我看著疼。曾經答應過要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傷，但至今我都沒有做到這一點，對不起，是我太無用了。傷好之後你便回你的居所吧，至少尋一處不會再有爭端的地方，別再去找小澤，若他幸，定能平安無事；若他出事，那也只能算他命中該有一劫。小左，其實我……」
殷羅吸了吸氣，故作輕鬆道:「其實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一起過七城，一起雲遊四海，不過你應該是不願的，畢竟我……」殷羅沒將話說完，而是轉口道，「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願，唯一遺憾的是不能實現我當初許下的諾言。小左，如果有來生，我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縱使上天入地，我也會滿足你所有要求，惟願你能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現在，你……你可以動手了。」
鋒利的劍身早已劃破殷羅的掌心，殷紅的血液順著劍身滴落而下，早已在地上匯聚了一灘血跡。然而殷羅卻彷彿感受不到疼一般定定地望著左哲，那專注的眼神就好像他要把左哲的眉眼刻入靈魂之中。
左哲緊緊地握住劍柄，有那麼一刻，他是真想一劍捅進殷羅的心窩子裡去，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左哲沉默地注視了殷羅半響，而後毫不留情地抽回劍扔到地上，一手指向門外:「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殷羅眼中閃過一抹欣喜，左哲沒有殺他，那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對方是不忍心殺他？
「小左，我……」
「滾出去！！！」
殷羅任由左哲扔來的枕頭砸在臉上，嘴裡連聲道:「我去給你打些溫水來，你莫要動怒，大夫說你要……」
「滾！！！！」
「好好，我滾，我滾，你莫惱，千萬別動怒。」
「殷公子可真是，小哲都不願見你了，你又何必如此不要臉面？」
殷羅霍地轉身，眼神冰冷地看向房門處。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不知怎麼了，手機進特別抽，後台霸王票名單也一直刷不出來。在這裡先感謝各位投雷的大人，明天我回去換了電腦再一一感謝，╭(╯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