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 小的參見未來少夫人 文 / 九重宴
那家丁也不動口勸說,只是將視線移到一身黑衣面容冷凝剛毅的沐亦絕身上,細細地打量了一小會兒,目光又再宮天闕和沐亦絕身上徘徊了半晌,最終朝沐亦絕恭了恭身:「小的參見未來少夫人。」
「那老頭又有什麼破事!不回不回!本公子不回去!」宮天闕不耐煩地朝家丁揮了揮手,半毛錢少主的威儀都沒有。一轉頭望向沐亦絕,他的俊臉又凶神惡煞起來,「本公子和這變態的老賬還沒算清楚呢!怎麼能回去呢!」
「少主,族中有事,家主請您速回。」家丁彎腰朝宮天闕彎腰行了個禮,卻對自家少主被粗魯地踹下車的一幕置之不聞,權當什麼沒看見。
抱怨的抱怨,冷臉的冷臉,淡定的淡定,無傾將精神力探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蛋疼的一幕。
而沐亦絕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提著韁繩看著站在馬車面前的粗布衣家丁。雖然說是家丁,卻面對著疾馳的馬車絲毫不懼,彷彿已經預料到沐亦絕會停車一樣,一動不動地木在接到中央。
「咳咳!你個該死的變態!竟然敢踹本公子的尊臀!」被踢下馬車的宮天闕捂著屁股一邊咳嗽著從地上爬起來,滿身的塵土好不狼狽。
馬蹄在地面上滑行了好幾米,疾速奔馳的馬車最終在宮家家僕的跟前堪堪停下,四周掀起滾滾的煙塵飛揚騰升,幸虧此時正是凌晨,街道上連個鬼影都沒有,否則這樣的飆車不知道要招來什麼亂子。()
沐亦絕額頭上突起一個不悅的十字叉叉,一腳踹開這個嘰裡呱啦個不停的傢伙,同時手臂用力一拉,馬兒便仰天一聲嘶吼,奔騰不停的馬蹄驟然剎住,在地面上劃出了猙獰危險的痕跡。
不等無傾探出頭去八卦一下,宮天闕突然哇地一聲叫了起來,身子一轉就往沐亦絕身上撲去,試圖強行將馬車停下。
jq!這兩個傢伙之間肯定有jq!
無傾腦袋一歪靠上馬車壁,不扎不束的青絲幾乎鋪滿了整個車廂,終日半醉半醒的眼眸裡閃爍著詭異的華芒。
——能夠制得住宮天闕的人也就只有沐亦絕,能夠將面癱美人惹得發飆的人只有宮天闕?
嗯?
即便是隔著門簾看得不太清楚,無傾也可以想像出此時宮天闕捂著腦門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恐怕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之外,能夠制得住宮天闕的人也就只有沐亦絕了。同樣的,能夠將面癱美人惹得發飆的人只有宮天闕這哥們。
「閉嘴!」終於,沐亦絕忍無可忍,一拳頭毫不客氣地落在宮天闕的腦門上,這下世界終於清靜了。
無傾揉了揉被糟蹋的耳朵,歪著頭看著投射在馬車門簾上那個手舞足蹈的身影,額頭掛上了了幾條黑線,這哥們一天不活寶就一天不安生吶!
「啊啊啊啊!要撞上!撞傷了家丁本公子會被老頭子拍的!死變態,停下!快停下!你丫的聽到沒有!」
「喂!死變態,本公子都說了停車,你怎麼還揮鞭啊!」
「變態,停一下車,我好像看到宮家的人了。」無傾的神飄飛了那麼一會兒就被馬車外那聒噪的聲音給喚了回來。
所以,某人很果斷決定的把這事丟在一邊,一把提起事先備好的酒罈子,一把拍開泥封便往嘴裡灌酒。找人什麼的都是浮雲,遊山玩水才是大事。
人海茫茫,要找一個臉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人,談何容易?
一想起媚言歌那亂七八糟的描述無傾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天底下喜歡穿白衣的又總是算計人的多了去,笑得無害的更是不少,這算是什麼特徵?
——小無傾,那臭小子和你一樣喜歡穿白衣,和你一樣喜歡算計人,但是他笑得比你無害多了。
她記得出門前媚言歌交代過,要她留意一下媚言兮的行蹤,然後把那狡猾小子給逮回來。只不過媚言兮鮮少留在媚都,宮裡並沒有他的畫像,只能憑媚言歌的描述去尋。
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無傾在馬車廂裡的天鵝絨軟榻上挪了挪,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一雙半分朦朧半分清明的異色瞳直直地盯著隨著行駛而微顫的馬車廂頂,一眨不眨。
因為替流卻寶寶解封印耗費了不少精神力,無傾一上馬車便倒頭就睡。等她睡飽了悠悠甦醒的時候,馬車已經距離媚都好幾百里了。
「嗯,流卻會等著姐姐回來。」乖寶寶乖巧地應著,臉蛋上的兩個酒窩萌態十足,猶如清潭的雙眸卻難免泛出幾絲離別的失落漣漪。
經脈一通,以乖寶寶的天賦要從碧玉之境晉陞到玄青,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他如今也不過十四五歲罷了。假以時日,人界便會誕生一個舉世矚目的天才
如今乖寶寶恢復了修為,有能力保護自己,無傾也就放心了。方纔的符陣不僅破除了他身上的封印,還打通了他更多的經脈。
「流卻寶寶,以後在家好好修煉,等我回來。」眉宇間化開一抹柔色,無傾輕拍著乖寶寶的後背。不論是身受束縛,受人恥笑,還是風華重歸,萬人瞻仰,對她而言木流卻都僅僅是她的弟弟。
這回輪到某人鬱悶了,以後她要揉乖寶寶的頭,豈不是要點起腳尖?
少年盈盈,風華湛湛。
完全不知道自家那不靠譜的皇兄在吐槽些什麼,無傾伸手便將乖寶寶攬入懷中。一摟之下,她才發現乖寶寶的身體在解封中抽高了不少,原本與她差不多個子的少年此時已經比她足足高了一個腦袋。
太子殿下郁卒,都說家裡都寵最小的,他這個最大難道真的最討人嫌?
「姐,我成功了!」一向含蓄的乖寶寶一起身便往無傾身上撲去,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擠開了坐在無傾身旁的媚言歌,他面上的興奮盈溢而出,丹田中的充盈讓他有種不真實的錯覺。
木流卻緩緩地睜開雙眼,那雙剔如琉璃的水眸中此時多了幾分灼灼的璀芒,如凝脂般的臉蛋因為欣喜和術力在體內的沖刷而呈現出一種健康的紅潤之色,煞是可愛。
而正當媚言歌鬱結之時,眼前的光華驀地一散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