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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6章 不敢打的是孫子! 文 / 王袍

    包天的出關還算是早的,袁朝年就仍舊在閉關,而張勁松和盧玉飛雖然得到的貝肉較少,卻也還在閉關修煉,是以包天便獨自前往了總務堂。

    總務堂下屬的就是管理宗門內部人員資料登記的地方,驗證資料、更改等級等等都是在此。

    包天自己尋了去,這宗人府在明珠殿後方的竹林之中,這茂密竹林之中有著一條曲徑,一直延伸進去,嗅著竹香、踏著竹葉走在那青石板鋪就的小徑上,當真是一種享受。

    其實往宗人府的人極少,未入通靈境中期,沒資格專程往宗人府去登記修改資料,自有所在的那一峰執事統一前來辦理。而通靈境中期以上的,又哪可能輕易就突破了境界?

    包天正難得享受這一份幽靜,忽聽身後腳步紛亂,顯然是來了不止一人。包天本想讓開半步,讓這些人先過去,卻已經聽到後面來人囂張的聲音:「前面的,那個誰,讓一讓!」

    包天不禁皺了皺眉頭,便依舊如之前那般閒庭漫步的走在小徑正當中,慵懶的彷彿剛剛睡醒午覺在自家院子裡悠哉悠哉的伸伸筋骨。

    「呔!」後面那人頓時怒了,搶上幾步來,伸手就去推包天的後背。

    誰知他手指還沒觸碰到包天的道袍,就見包天的身上「呼」的一聲現出一圈火焰,這火焰色澤金黃,熾烈彷彿陽光,刺得人忙不迭就先閉眼,眼酸痛流淚不已。

    那人嚇了一跳,慌忙運功抵禦,但是他身前白光還未浮起,那火焰便已經自動一閃而逝,顯然包天只是想給他一點點教訓而已。

    那人不禁鬆了口氣,只當自己並未出醜。但是當著他身旁少年的面,卻是自覺丟了顏面,惱羞成怒的指著包天背影叫道:「那個誰,你是哪一峰弟子,緣何如此霸道橫行?堂堂宗人府,豈容你放肆!」

    「噗——」包天本想甩他個冷臉色的,卻被這句話給逗得笑噴了。

    忍俊不禁的包天回過頭來仔細打量一下到底是什麼樣的極品,能顛倒黑白到這麼大言不慚的水準上。

    只見在他身後一共是站了三個人,在前方的兩人分別一個靠左一個靠右,雖然是走在前面,倒像是在給後面走在中間的少年開路。

    那少年倒是很眼生,前方兩人包天卻是怎麼看怎麼眼熟。

    這是兩個身穿紫袍的男子,紫色道袍代表了他們的尊崇身份,不是精英弟子就是一等執事。

    一個是馬臉甚長,還在下頜蓄了山羊鬍,真是長上加長。另一人臉色蠟黃,一張大嘴格外醒目,兩片薄薄的嘴唇讓他像是長了一張魚嘴。

    看到這兩人包天不禁微微一怔,這兩人豈不正是一年半前包天在法藏塔裡遇到過的?當時還對包天三兄弟冷嘲熱諷來著,不過當時包天也沒跟他們一般見識,沒想到這麼巧的又在此撞上了。

    馬臉跟大嘴這時候也認出包天來了,一同「咦」了一聲:「是他?」

    馬臉和大嘴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馬臉道:「說魏王魏王就到?」

    大嘴接口道:「物以類聚三兄弟?」

    「哈哈哈——」這兄弟倆相視大笑起來:「我當是誰,原來是他!」

    二人身後那個少年問道:「兩位師兄莫非認識此人?」

    「認識?」馬臉和大嘴又是大笑起來,馬臉捧腹強忍住笑道:「哈哈,當然認識!把功德浪費在法藏塔一日游上的這種白癡,我們師兄弟可是就遇到過這麼一個啊!」

    包天搖著頭歎了口氣:「眉毛都讓人給剃了,還能笑得如此開心的夯貨,沙家也是生平僅見此一例。」

    「你說什麼?」馬臉瞪圓了小眼睛,忽然感覺額前、嘴唇和下巴上都是涼颼颼的,慌忙伸手一抹,這才發現他的眉毛和特意蓄著的山羊鬍都不知什麼時候被燒得乾乾淨淨。

    這也不能怪他大意,實在是包天對火的操控太出神入化了,竟然只燒了馬臉的眉毛和鬍子,卻未傷及到皮膚。

    「啊啊啊——」馬臉當真是暴跳如雷,大嘴在也就罷了,在那少年面前丟這麼大的人,他可是受不了,他將大手一攤,頓時掌心中冒起一縷縷的白色寒氣來。

    「你是哪一峰弟子,緣何如此霸道橫行?堂堂宗人府,豈容你放肆!」這時候包天落下了臉來,厲聲呵斥道。

    「唔……」馬臉登時一慌神,趕緊把寒氣收了,這裡可是宗人府。總務堂李逸風的大名如雷貫耳,誰敢在此惹是生非?只是已經蓄勢待發又強行收回,把他給憋得臉都青了。

    大嘴連忙替自己的好兄弟挽回顏面,向著包天喝道:「休要胡言亂語,我二人乃是保劍峰的執事。明人不做暗事,我叫余德水,他是馬千里。你又是哪一峰的弟子,可敢報上名來?」

    原來這長了個魚嘴的叫余德水,馬臉的叫馬千里,倒是人如其名啊。包天心想,既然對方問到這裡了,包天豈是縮頭露尾之徒?當下便腰桿挺拔的道:「我乃是烈劍峰弟子包天!」

    他還以為自己知名度挺高呢,豈料這兩個試劍峰執事根本就沒聽過他的名字,倒是兩人身後的少年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是漢子的,可敢和我們手底下見個真章?」余德水冷笑著逼視面前這個俊美少年,他最見不得別人比他長得好看了,所以他決定用自己的武功讓這小子知道知道什麼叫做拳腳無眼。

    包天正待說「你說打我就跟你打那豈不是很沒面子」,那馬千里抹著光溜溜的下巴氣呼呼的道:「余師兄,你先報上了名號,他還敢跟我們打?烈劍峰已經是日落西山了,除了他們雷長老,哪有一個帶種的?」

    「打!不敢打的是孫子!」包天立馬捲袖子。

    余德水和馬千里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得逞」的笑意。

    包天的臉色很冷,他自從入宗門以來,除了閉關修煉,就是外出做功德,少有跟其他峰的弟子接觸。接觸過的也都是跟他一樣的新晉弟子,也不知道烈劍峰竟然在十四峰裡如此受人歧視。

    他不知道為何會如此,要知道雷霸道好歹論輩分還是掌教上人的師兄,怎會連這什麼保劍峰的執事都敢出言不遜?

    但是不管為什麼,身為烈劍峰的一員,身為雷霸道的弟子,如果這時候還能忍得下去,他還是包天麼?

    「這裡不能動用法術,你我不如來比劃一下拳腳。」余德水咧著大嘴冷笑:「也別說我仗著修為欺負你,大家都是從武功期過來的,就拳腳上定勝負如何?」

    馬千里也是在冷笑,雖說大家都只是用拳腳,但是要知道余德水可是通靈境後期的修為,這包天不過是通靈境中期,別小看只是一個層次的差別,那可不管是反應還是速度、力量、耐力等等都是有著天差地別的。

    所以說馬千里認為余德水必然會華麗麗的大勝,然後就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狠狠的踩在腳下凌辱一番,也在同來的那少年面前好生表現下本領。

    對於他們而言,那少年別看只是個外門弟子,卻是個值得跟隨的大人物,若是能抱住那少年的大腿,以後在天劍宗裡可就能橫著走了。

    至於包天,余德水和馬千里都沒把他放在眼裡。不過是個內門弟子而已,打就打了,又能如何?就讓包天成為他們的墊腳石,狠狠地踩吧。至於對於包天公平不公平,誰管他?

    「比拳腳?」包天臉上的神情很古怪。

    「怎麼?怕了?」馬千里猖獗的一笑:「那個誰,沒種就跪下來給我們師兄弟磕上三個響頭,從今以後別再讓我們看見你,否則看見一次打你一次!」

    「來吧!」包天果斷道,一副少年人受不得激將的樣子,把臉憋得紅撲撲的。

    「哼哼哼……」余德水不懷好意的笑著,將拳頭捏得「嘎巴嘎巴」作響:「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可就怪不得我拳腳無眼了!」

    說罷余德水前腿弓後腿蹬,站成了一種類似於弓箭步卻又有著本質不同的古怪步法,雙腳如落地生根一般,從大腿到小腿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一雙鐵拳握得緊緊的,拇指死死頂住了食指內側,讓食指的外關節如牛角般向前方頂出,一左一右的直指包天。

    他彎腰駝背整個人彷彿便在此時化作一頭發瘋之前紅了眼的公牛,一雙小眼睛死死的盯著包天,散發著暴戾和瘋狂。

    「龍少,這是我余師兄最擅長的。」馬千里給那少年當起了現場解說,少年面黑如炭,除了那時刻板著臉做出一副冷傲的樣子讓人看著就不順眼以外,就是個普通的黑小子。但是馬千里在跟這黑小子說話的時候,卻是客氣中藏著幾分恭敬。

    一個紫袍的精英弟子跟一個綠袍的外門弟子這種態度說話,若是讓人見了,必然難以置信,可是馬千里卻是做得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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