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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苦痛之軀 文 / 溫瑞安

    「哧哧」二聲意外的是、意料之外的是、意外之喜的是:

    兩條蟲兒一齊鬆口掉落且滋滋作聲轉眼已化成了兩灘又濃又臭的穢液。()

    ——原來這種「點點蟲」最怕的就是火最大的剋星就是熱。

    一熱就死。

    一死便融。

    熔為兩小點泥濘般的穢物。

    葉告得脫二蟲之噬心中狂喜可是一時也不好過。

    那是因為那兩「點」蟲在瀕死之際大概還狠咬了他一口。

    還是突然大量的滲透出毒液使葉告雙腿一陣麻、一陣痛、兩隻腳好像忽然失去了骨骰一樣軟得像棉棒掇倒了下去。

    地上有雨水。

    也有血水。

    葉告臉上一時有雨有血。

    也有淚。

    人生本來就是有風有雨人的一生裡所有的戰役本就有血有淚。

    這個時候要是天下第七還在房裡葉告當時就無法破解那兩條「點點蟲」了。

    幸好天下第七這時並不在現場。

    幸與不幸有時是相對的。例如:魚吃蟲對魚而言是好事對蟲來說是噩運;魚吃餌對魚而言是惡運對用餌的人來說是好事。()

    不幸的是外面的那一干人。

    天下第七吸乾了兩個小廝的血單目滋滋悉悉之聲大作寒芒大露突地抄起桌上的搭鏈像一隻豹子似的竄了出去一時間外面拚鬥之聲不絕於耳。

    開始是搏鬥。

    ——搏鬥至少還是可以搏、還可以一鬥。

    之後掙扎。

    ——掙扎只是求活、求生、求存已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然後是哀號、慘呼、怒號、呻吟之聲此起彼落。

    接著是怒叱:「這妖怪——」「不行了」、「快退……」「他不是人不能再打下去了」都是些輒然截斷的有頭無尾緊急驚惶的話。

    還有便是撲地、踏地、倒地的聲響。

    很快便沒了聲音。

    葉告不管苦痛之軀的折騰以手爬行一面叫:「阿三、阿三、快快……我的腳不能動了你死了不成!?快去通知公子——」

    然而他現沒有回應。

    地這時心知陳日月已凶多吉少。

    但外面情勢更是凶險。

    這時候他已忘了自己連站立之力也沒有更忘了害怕只記得自己是個人也是個吃公門飯的小捕快:他決不能任由天下第七在外面妄造殺戮!

    於是他雙肘支地爬了出去。

    外面很黑。

    甬廊裡有些窗子未掩好有些房門給撞破外面風雨淒遲。

    刮了進來……

    於是葉告就目睹一幅可畏的情景:

    走道上全是死人。

    剛才明明還活著的人全都死了。

    這些人有的咽喉開了一個孔有的胸膛穿了一個洞血泊泊的流著。

    有一個像蝙蝠一般的人行動像風中的灰燼忽爾飛到房裡忽爾飄到房外.趴在屍體上一個一個的逐一吸死人的血。

    這個人當然就是天下第七。

    現在他獨目的寒芒在黯黑就像是一枚嵌在額下的綠寶石。

    葉告只覺雞皮疙瘩一齊炸起: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天下第七居然殺光了樓上所有的人:包括住客和娼妓、廝役不管躲起來還是力戰到底的人全都死在他詭異的手法下。

    而他也現了正在房中「爬出來」的葉告。

    他用一隻碧目盯著他雙子伏在地上繼續吸血咕咕作聲。

    滋滋有味。

    葉告一手支地一手晃劍指著這妖魅似的傢伙大喝:「你……停手!」

    可是天下第七並沒有動手。

    ——他已經不必動手了。

    他只好又改口叱道:「你——停口!」

    天下第七居然就停止了吸血。

    抬起了頭用一隻眼盯著他讓葉告覺得自己已給這碧目寒芒盯得臉都綠了。

    然後天下第七真的放棄了手上的女屍徐徐站了起來用衣袖抹去唇上的血漬。

    然後他一掠就掠過葉告的身軀重新進入了房中。

    葉告一見他的身法心中就不禁叫苦:看來天下第七的功力至少已回復了一半以上!

    更可怕的是:

    他不走!

    不但不走反而回到房裡。

    在房中的天上第七居然做了一件事:

    點燈。

    把燈燃著之後的天下第七打開了他手上的那個又髒又糊沾滿了血的楷模:

    ——原先他常背著包袱。

    人們常推測他包袱裡有極可怕的武器。

    然而今日他的包袱藏了炸藥要炸死戚少商等人——他也並不排除狄飛驚、雷純等也一齊炸得魂飛形滅。

    當然結果是落空了。

    ——誰都沒炸死差點送命的、卻是他自己。

    但他畢竟又活了下來。

    他的「殺手鑭」已另外藏到繫在腰畔小搭被裡只不過遇上戚少商、無情這種敵手他連用上的機會也沒有便已失了手。

    直至他倒下了給制住了大家在救治他的時候先行解除他身上的外物把他的小搭鏈就這樣往桌上一拋扔在那兒誰也下子理會。

    而今他開啟了這搭鏈。

    燈下層層掀開的布瓣遮掩了葉告的視線:

    看不清楚裡面是什麼?

    卻聽天下第七沉聲說了一句:

    「脫掉?」

    ——脫掉?

    脫掉什麼?

    他在跟誰說話?

    一然後天下第七又加上了一句:

    「把褲子脫掉!」

    這時候樓上還活著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是葉告。

    一個是連葉告都不清楚他是仍否然活著的陳日月。

    ——莫非天下第七的話居然是衝著他們這兩個少年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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