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只許活 文 / 溫瑞安
「把褲子脫掉!」天下第七說這句話的時候同時在打開的搭被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事物緊繫於腰帶上由於他拿得極謹慎、慎重使人覺得那件細小長形的東西只要稍有閃失就會造成足以粉身碎骨的後果。「脫!」
葉告很好奇。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也不明白天下第七在叱喝些什麼——他甚至也沒搞清楚天下第七在此時此境是向誰叱令。
「別裝蒜!」天下第七的語音如同冷矢一般的利:「你趴到地上去翹起你的小屁股老子插上一回待回了氣就替你下藥解除『點點蟲』的毒如何!」
他殺了人、吸了血後體力像已回復了大半。
葉告聽了又驚又怒又羞又憤咬牙切齒道:「你……
你說什麼!?」
天下第七怒罵:「去你媽的!老子要操你便操你!我生來七命之身加上忍辱神功護體殺人可強身吸血可療傷操女的可以歡暢後增元陽干男的可以爽利後固精氣——你要給我唱齲後庭火裡餡我這且饒你更替你解毒要不然我宰了你一樣還有個小兄弟老子粗棍抽他你狗打花的又奈我何!」
葉告一聽唬得魂飛魄散竭力想立起但腳筋酸痛難當起了個半身又萎倒子地天下第七冷哼一聲獨目碧光向前逼近。
葉鐵劍當下手腳並用試圖掙扎爬出門外。
天下第七竟在此時卸下褲頭褲胯就垂在膝間光著下身就往前走哼聲道:「孫子老子要命你你逃得了!」
葉告大叫一聲羞憤已極猛左肘一撞地板砰地撞破了一個洞人卻藉力飛掠而起一劍就刺向天下第七鼻骨斷處!
他是想趁天下第七的褲子將除未除還拖在腿膝間行動不便時一擊殺之。
他的劍很快。
他的身法更快。
他的劍本來就有一股「孤芳自賞」的趨勢而今給天下第七逼上了絕路更有一種「孤軍作戰背水一決」的氣勢。
他的腳不能力但身法依然是奇。
——那是因為他有一個啟蒙老師:無情。
無情的腿也是不良於行的。
——但到了重要關頭他依然能利用「空無」——無中生有之潛力展現高妙的輕功。
葉告而今就是這樣。
他借力而起。
藉勢而劍。
他要把握機會反撲。
他反應奇急。
反撲奇。
反攻得快。
反擊有力。
可是天下第七的手一攤驟然間在黝黑中綻放出一種極絢燦的光芒:
這一剎間宛似太陽忽地掉落在這房間裡。又像是一千枚小口的太陽就掌握在天下第七的手裡——
那其實不是「太陽」。
而是:
「劍」。
——勢劍!
「勢劍」的劍勢很猛烈。
葉告飛了出去。
由於他的腳不能立自然也站不穩一跤跌了下去這一次他跌得個金星直冒腦門一陣又一陣的黑只清楚察覺一件事:
一件可怖的事:
天下第七的功力已經恢復了!
——要不是已恢復個**成斷然不出這種先聲奪人勢如厲日的「勢劍」。
勢在劍先。
這種劍法在出招之前已穩佔了上風:只要敵手有一絲破綻、一處弱點、一點大意、一個不察立即就為勢所迫、勢成騎虎為千個太陽在手裡一般的劍勢所擊潰。
——像現在葉告下盤的虛空正是他的破綻。
給擊倒的葉告有一種無名的恐懼。
他大叫:「豬小弟、朱一肝你出手呀你走啊——」
——再不出手只怕就來不及了!
他以一人之力決非天下第七所敵。
他不知道天下第七究竟要對他們幹什麼但天下第七在幽暗的微芒下展露了怒勃的下體使他畏怖已極。
他只好寄望於陳日月。
——這時候陳日月好像是他遇溺的大海中一片浮木。
其實他是錯的。
陳日月如果能夠出手一早就出手了又何必愣到現在?
就算他不是天下第七的對手也該旱就走了又何必愣在這裡?
就算陳日月可以出手以他與葉告相仿的功力又如何是天下第七之敵?
當然他是錯的。
錯的還不在對陳日月的錯誤期望。
更錯在對天下第七也一樣錯估了。
出了一記「勢劍」之後的天下第七也深覺錯估了對自己武功復元的能力。
——他最多只恢復了五至六成功力!
然而樓下顯然還有敵手如雲雷家的重級殺手明顯的還沒有完全能控制住局面。
他要活出去只怕也得殺出去。
——雖然他已傷重但他卻是一個不肯認輸也不肯死的人。
只許活。
不可死。
他大志未酬。
他要活下去。
——當前的情形要活下去就得要恢復元氣;要回復精魄就得要拿這兩個小於來幹些激精勵魄的淫毒事才能壓得住這一身傷。
他偷學過「忍辱神功」裡面有不少齷齪卑鄙的方法可以使傷患早愈、武功大增、持強耐戰、潛力遞不過任何奇功異功都得要用一些骯髒下流的方式去攫取而且總得有人作出犧牲。
這就是他一時不殺這兩個「小孩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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