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誰是舉報人？ 文 / 安娜芳芳

    「是啊。」張乃馳期期艾艾地接口：「咱們原本不是商量好的？等攸川把貨送到浦東口岸後，由我給中興石化的關係打招呼，告訴那邊真相，讓他們好做出正確的反應。可是，可是前天晚上攸川康介突然來了那麼一下子，我、我就……」

    「你就自亂陣腳，精神崩潰了！」李威連打斷張乃馳，他又開始冒火：「結果你把通知中興石化的事情徹底忘了，對不對？而萬一這次海關沒有查出問題，真的出具驗貨合格報告給中興石化，這個計劃就要橫生枝節了！」

    張乃馳忍不住辯解：「我真的沒想到攸川的反應會那麼激烈啊。再說，你也沒有預先告訴我會直接舉報給海關總署！鬧得中興石化那邊非常不爽，給我打電話時話說得很難聽……」

    「哼，這局面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要怪就怪自己，不要總是一出問題就到處推卸責任。」

    張乃馳被訓斥得面紅耳赤，相當不忿地低下頭。

    「但是……我這裡絕不會有人舉報給海關總署。」李威連沉吟著說：「奇怪，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這批貨的問題？可能嗎？」

    張乃馳小聲嘟囔：「事到如今了何必再隱瞞呢？你想幹什麼，我都明白！」

    「你說我想幹什麼？！」李威連厲聲反問：「你別忘了！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你求我幫忙，整個計劃我們一起討論，過程中我們各司其職，我一直都是按計劃行事，而你呢？好好的一個年會都讓你給糟蹋了！你還是多找找自己的問題！」

    張乃馳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李威連沉默片刻，略微放緩語氣說：「你自己動腦子想想，就算我這裡有人要提醒海關小心這批貨，也一定是和給上海海關這裡打招呼，何必舉報給海關總署？這不是明擺著給上海海關難堪？上海海關是聯合化工多少年的關係，誰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嗎？至於中興石化那邊，攸川出事之後我就通知我的聯繫人了，你我的關係咱們各自維護，這是早就定好的規矩，不能因為你的失誤就眼睜睜看著整個計劃受挫。不過海關總署的確是意外冒出來的，非常蹊蹺。難道是總署有意要查上海海關，隨便借個題目卻恰好碰上這批貨？……但這種可能性太低了，難以置信，世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

    李威連思忖著不再說話，從桌上的雪茄煙盒裡取出一支雪茄，剪開抽了起來。

    張乃馳把頭又抬了起來，眼神飄忽不定：「william，中興石化那邊倒提醒了我，伊籐株式會社的貨是肯定不能用了，可是農業部要塑料棚要得非常急，現在中興石化雖然避免了被騙，但不能按期提供原材料的話，後果一樣很嚴重，甚至更要命！馬上又要來一次寒潮，到時候再交不出塑料粒子，不僅中興石化對農業部無法交待，農業部對中央都無法交待了。」

    「嗯，」李威連吐出個大煙圈，眼睛看著前方：「你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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