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5 姐幫你 文 / 飛虹上人
病房裡一片勸阻聲,雙目通紅的席婉婷更是伸手抱住盧天平,拉著不放他出去:「天平,你別著急啊!冷靜點,叔還在這兒呢!」
病床上盧勝利亦是掙扎著悶聲喝道:「天平!站住!」
被最關心自己的人阻攔著,盧天平滿腔的怒火不知往何處去,他轉過身,怒氣沖沖的問道:「那現在怎麼辦?這事兒就撂過了?不管了?」
「反正你給老子先站這兒!」盧勝利皺著眉訓斥:「早上都報警了,先看警察咋處理。有結果最好,沒結果再另想辦法。你這麼冒冒失失去找人,能幹啥?你想打架?你能打過人一幫子?」
劉紅梅捂著臉抽噎:「是啊。天平,咱沒錢沒勢,除了等警察破案又能幹啥?你可千萬別衝動,你再住院,媽都不知道該雜活了!」
老媽最後一句話,將盧天平的怒火熄滅不少,他無可奈何的叫了聲:「媽!」
想了想,盧天平只能保證:「好吧,我先不急。在醫院幫忙照看我爸。」
眾人均是鬆一口氣,席婉婷拉住他的手,輕拍著勸解:「天平,咱先別著急,這才一早上,說不定明個警察就抓到人了。」
「對呀。天平你別莽撞。」「我們不認識啥大官,只能靠警察。」「作孽呦,砸東西又砸人,沒王法了!」······
病房裡怨聲四起,盧天平竭力克制火氣,站著安慰老媽。
來的時候剛到中午,呆了幾個小時,吃過晚飯,劉紅梅心緒平靜下來,就要盧天平回去上課。
但是他哪裡肯去,推說到了學校也坐不住,便留下來繼續照看。街坊鄰居呆了會兒就走了,剩下穆嬸和席婉婷兩人陪著,三個女人彼此安慰,倒也沒了剛開始的緊張氣氛。
到了夜裡,盧勝利想省錢不打算住院,吵吵著要回家。考慮到在醫院也沒啥事,大家乾脆一起做出租回去了。
盧天平把老爸背上樓,送回家擱屋裡,老媽忙前忙後的伺候著。
他隨口說了聲,就去對面席婉婷家。
敲開門,饒是盧天平早有心理準備,仍舊嚇了一大跳。
席家的客廳,好似被九級龍捲風摧殘過,屋內的物件破破爛爛碎的不成樣。電視機、水壺、櫃子、椅子、茶杯,等等全部都摔到地上,亂七八糟的景象令他火冒三丈。
「嬸子,這都是早上那幫人砸的?」盧天平沖正彎腰清掃的穆嬸開口。
「哎,不是他們還能是誰。天平你看這弄得,就是一群土匪啊!」穆嬸忍不住又是老淚縱橫。
席婉婷見狀忙勸道:「媽,你就別哭了。咱把這掃乾淨不就得了。哭啥啊!」
穆嬸唉聲歎氣,乾脆坐在地上:「我不哭能咋辦?你們看警察來了那態度,估計王科長都打過招呼,就是來走過場的。」
盧天平一愣,忙問:「警察被買通了?婉婷姐,真的嗎?」
席婉婷面對這個問題,為難的很,仔細想了想:「有可能吧。不過你別聽我媽亂講,就是態度愛理不理的,我看還不至於被收買。」
「嗯。我懂了。」盧天平點點頭。
語罷,他就拿過掃帚:「穆嬸,你先回房歇著,這些我跟婉婷姐收拾就行。」
席婉婷聞言十分感動,贊同的勸道:「媽,那你就先睡吧,都累了一天了。」
「好,好。天平,謝謝你。哎,因為嬸這點事兒,弄得大家都安生不了。」穆嬸站起來,把掃帚遞給女兒,去了衛生間洗漱。
房間忽的安靜下來,傢俱都爛了以後顯得空空的,席婉婷失落的環視一圈,歎口氣:「這些傢俱,也能值一萬多了。要錢要錢,最後反倒是賠了。哎!」
「婉婷姐,這事還沒完呢!」盧天平冷聲一聲,隨即哼哧哼哧開始清掃。
把摔倒的櫃子扶起來,破碎的杯子等掃進垃圾袋,亂丟的鞋子衣服拍拍灰塵放好······
「嘶!」盧天平手猛地往回一抽。
「怎麼了?」旁邊忙碌的席婉婷立刻詢問。
「沒、沒事。」盧天平定睛一看,手指頭血紅血紅的。
席婉婷兩步就到他跟前,抓住他的手一打量,驚叫出聲:「你手破了!碎玻璃扎的?」
盧天平往下瞅瞅,回答道:「是木頭刺兒!」
席婉婷心疼不已,情急之下,當即作出讓盧天平目瞪口呆的舉動。
她抓住盧天平滲血的手指頭往嘴跟前送:「這麼不小心,姐幫你吸下。」
說話間,席婉婷嬌嫩的芳唇張開,輕輕的含住盧天平手指,櫻桃小嘴合攏,微微用力的吸起來。
盧天平只覺僵硬的手指進了個柔軟的地方,一股令他心悸的壓迫自指尖傳來。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趕忙勸阻:「姐,你幹啥呢?不用,不用了!」
席婉婷黑白分明的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俏臉泛紅,卻毫不猶豫的繼續療傷。
盧天平的心,忽然間,就被鄰家姐姐這關愛的動作給震撼到。
若非極為親近的人,哪個女人肯幫對方含手指。
雖說盧天平一直都有些依戀席婉婷,但此刻的親密接觸,卻是他想都不敢想。
只因為,面前這種單純的關愛,實在容易讓他引起聯想。
溫柔迷人的鄰家姐姐,用她嬌小柔軟的櫻桃小口含住自己手指,表情還很認真······
「姐,放開吧!」盧天平彎下腰,咽口唾沫求饒。
席婉婷用力抿了抿,小香舌在上面舔了舔,才滿意的微啟紅唇。
席婉婷低頭仔細觀察他的手指,發現上面果然有一根小小木刺,忙用指甲銜開。
「好啦,天平。姐幫你把刺拔出來了。」席婉婷表功似地笑起來。
盧天平看著她紅紅的櫻唇,素白的手握著自己的黑爪子,登時就面紅耳赤:「謝謝,姐,你真好。」
「那當然了,你現在才知道嗎?」席婉婷努努嘴,板著臉嬌聲詢問。
「呵呵,打小就知道。不早了,咱還是趕緊收拾吧。」盧天平忙笑笑解釋。
於是乎,姐弟倆便同心協力幹起活。
不大的客廳很快就清掃完畢,雖然少了許多東西,但至少看上去舒服許多。
提著垃圾袋扔到樓下,盧天平又到席家坐了會,寬慰寬慰鄰家姐姐,然後便回自己家。
老爸跟人打架,又受傷住院,一天下來精神疲憊,早早就睡著了。老媽則是站在衛生間,忙著清洗沾了血的衣服。
盧天平隨口安慰老媽幾句,便回了臥室。坐在床上,他竭力想平復心神,卻無濟於事。
最後乾脆跳下床,坐椅子上拿紙筆寫起來。
王科長、地痞流氓、穆嬸家。
三個詞語落在本子上,盧天平認認真真盯了老半天,給前兩者畫上叉叉。
警察要是辦不了,老子就親自弄!不信幹不過你們!
思來想去,盧天平還是很後悔。
事情起因雖然是那個未曾謀面的王科長耍無賴不發工資,刨根問底肯定怪對方。
但他那天裝流氓嚇唬著要錢,惹惱那女的,才是今天穆嬸家被砸的直接原因。
沒有力量,就得乖乖的當個老實人。不能裝逼,那會招來禍害。
自己還是沒經歷過事兒,當時以為把對方嚇住要到錢很牛,現在才見識對方報復的厲害。
人家不找警察,就找些地痞無賴,上門來砸。自己又能怎樣?找誰理論去?
舉報什麼的,姑且不說對方肯定把錢換地方了。若是敢舉報紀委,恐怕會招來對方更瘋狂的報復。自己一個人不怕,但家裡人呢?
懷著怒火與悔意,盧天平心神不寧盤坐到半夜,才寧心入定,用真氣慢慢的滋養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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