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5 末日眼球 文 / 七來
更新時間：2013-08-17
065末日眼球
時間再回到位面之子蔡青眉被莫堅一式大金剛錘毀滅肉身，化為黑霧逃逸的時候。
在天狼星位面，無論從任何角度看去，早晨升起的驕陽，一定是同樣遙遠的距離。
然而在這塊虛懸於整個位面之上，在虛空中突兀出現的黑暗無比的崖壁上方，朝陽宛如一隻巨大的圓盤，似乎距離崖壁不過咫尺。
陽光那麼近，這裡卻那麼黑。似乎又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所有的光明全然阻隔在了外面。
坐在這塊崖壁上，一身白衣，面如冠玉，俊朗無比而頭髮卻是一片花白的中年人，緊閉的雙目突然睜開，眼裡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喃喃道：「位面之子居然失敗了？在接受第一道考驗，便被人戳穿真相，毀掉了肉身？」
他平淡的臉上有了劇烈的波動。見他伸手在眉心正中輕輕一劃，血肉翻捲之間，一隻無比明亮的眼睛突然出現。
下一刻，八王府的一切情景，全然落在了這隻眼睛中。
莫堅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自己射殺原青雲，又和火山上人交手的一切情景，都被這隻眼睛清晰的看見了。
末日眼球！
獨屬於位面守護者才能擁有的神通，一念之間，能將整個位面掃射一遍。
這個人，正是肩負著守護整個天狼星位面之責任，幾乎不會被毀滅，擁有無盡生命之涯的天狼位面守護者。
「青帝十策？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不過，這的確是威力無邊的青帝十策。莫非，先時我感應到的青帝補天弓器靈覺醒，就是應在他的身上？」
頓了頓，又喃喃道：
「手段倒是不錯，資質也算還行！此人的魂線質量，倒是極為驚人！令本來平凡的資質，立刻變得非同尋常了！不過，魂尊和大魂師之間有著能否借助天地元氣的差別，相差太大，他對付不了那個魂尊！」
天狼守護眼裡帶著思索之色，靜靜的看著莫堅與火山上人的惡戰。
一直到火山上人施展先天白骨煉化魔功，將要煉化莫堅時，天狼守護眼裡，仍然沒有半點波動。
便在莫堅催動乾宮闕，將火山上人的魂力瘋狂吸收的瞬間。天狼守護的眼裡登時面色劇變，在這沒有旁人存在的崖壁上失聲驚呼：「造……造化之主？」
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幕畢生都無法忘記的情景：
遙遠的西方天幕，漸次露出一道明亮的閃電，從天穹之上，一直延伸到深邃的無窮遼遠的地方。
劇烈到任何一個位面守護者都沒有聽過的恐怖聲響，如九天驚雷在耳畔爆炸，蒼穹震顫，西方天幕從最中心被撕扯開來。
一道高大的金色門庭，如此清晰的落在每一個位面守護者的眼裡。
一個誰也看不清楚形狀的物事，像位面上空每個清晨的驕陽，閃爍著沒有人可以直視的金色光芒。
前一刻它還在西方天幕，到了下一刻，已墜入遙遠的東方。
然後一切消失，一切歸於原始。
所有的位面守護者先後清醒過來。那個久遠的幾乎已被遺忘的傳說，終於出現了——
「天門西開，造化東來。」
它意味著，秩序的打亂，機緣的顛倒。對位面守護者而言如此遙遠的死亡，從這一刻開始不斷逼近……
「昔日那個古怪東西落向了東方，難道……難道此物竟然降臨到了天狼星位面？」天狼守護站起身來，極為不安的走來走去：「位面之子擁有一個位面的氣運，能毀滅位面之子的，只怕也只有所謂的造化之主了！莫非，此人便是？」
心底剎那間盤算了不知道多少遍，考慮過多少種可能性，天狼守護眼裡露出一道森然殺機，喃喃道：「不管他是不是造化之主，本守護都絕不能容忍他成長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身為位面守護者，就算我不能隨意殺人，今日也要破這個戒！而且他是造化之主的可能性極其之大！」
末日眼球驟然泛起一層紅芒。
這顆眼球直接從天狼守護的眉心奔出來，化為一顆比當空驕陽還要恐怖的巨大眼球，充滿毀滅和陰暗的氣息四散開來，宛如末日降臨。下一刻，從末日眼球中射出一道雪白的光，宛如星河般無邊無際，剎那間穿破層層空間，精準無比的向正處在八王府的莫堅射去！
「轟！」
在這道雪白的長光已經降臨到距離地面不足十萬米時，一隻巨手穿越層層空間阻隔，精準無比的拍在雪白長光上。
十萬米的高空，發出劇烈的爆炸，引發一條條宛如長蛇似的空間裂縫，卡嚓作響。
這只巨手，莫堅無比熟悉，正是將他從兩大金牌殺手中解救出來的大虛空手！
「莫先天！你敢阻止本守護？」天狼守護發出憤怒的聲音。
而在天狼星位面的極西之地，一位長髮飛舞卻又身穿一身灰色僧袍的中年人，以無比冰冷的聲音道：「天狼，你又想幹什麼？」
這個聲音，莫堅也自熟悉，正是先時救過自己的衍變宗魂皇的聲音。
顯然，這位衍變宗魂皇，名叫莫先天。
「本守護要出手，輪得到你指手畫腳？莫先天，勿要欺人太甚！」天狼守護怒喝道。兩人相距著不知道多少距離，但對方的聲音，卻是聽的一清二楚。而且，他們的交談，絕對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
「我莫先天就是欺你，你能如何？」莫先天冷笑道：「勿要以為本人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不過是見他滅了位面之子的氣運，認為他是造化之主，所以想扼殺他於搖籃，是也不是？」
「造化之主之事，你怎麼知道？」天狼守護驚呼道。他比誰都清楚，除了位面守護者，關乎『天門西開，造化東來』的預言，應該沒有旁人知道！
「我莫先天苦修衍變之道數萬年之久，天下大事，哪個不知？」莫先天以無比狂傲的語氣道：「你擁有末日眼球，三千年間本人與你七次交手，未嘗敗績！衍變之道，玄奧無窮，大至寰宇，細至微末，無有遺漏！」
「既然你知道他是造化之主，就更清楚本守護非殺不可！莫先天，這一次你不要阻止我，否則，別怪本守護對你衍變宗不客氣！」天狼守護冷冷道。
「他不是造化之主！」莫先天淡淡道：「此人乃是上古三皇五帝傳人，青帝十策就在他的身上，與我衍變宗關係匪淺，你不能殺他！」
「你說他不是造化之主，他便不是？」天狼守護冷笑一聲，末日的變大，千千萬萬道赤色光芒，從末日眼球中激射而出。
「死性不改！」
莫先天怒喝一聲，大虛空手轟然拍出。在天狼星位面的上空，千千萬萬條紅色光芒飛掠其中，在空氣中發出脆裂的聲響，宛如有一條條尖刀在切割著布帛。
而大虛空手同時化為千千萬萬，作出各種各樣的動作，將千千萬萬條紅色光芒盡數拍散，爆炸在莽莽虛空之中，蒼穹為之震顫。
天狼守護怒吼道：「莫先天，只要此事你不再干擾，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另外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上古青帝，乃是本宗恩人之一，他的道統眼看就有人重新繼承，本人怎能允許你將他格殺？有朝一日，本人見到青帝，如何向他交代？天狼，你死了這條心吧！」莫先天冷冷道。
「好！好！好！」
天狼守護暴跳如雷，咆哮道：「莫先天，今日這個梁子，我們算是結下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會像貼身保鏢一樣守著他！只要你不隨時關注，本守護一定會出手要了他的命！」
「是嗎？身為位面守護者，表面是守護一個位面的秩序、綱常、倫理、道德，躲避天災，迎福納瑞。可惜，本人以衍變之道推算的結果，卻不是這樣的！」
莫先天冷冷一笑，言語間沒有一絲情感，森然道：「我莫先天在看到這個結果時，都吃驚了好一陣子！位面守護者其實不是為了守護，而是禁錮！天狼，你是非要讓我將這個秘密，告訴位面所有魂皇嗎？你放心，憑借本人的衍變金盤，可以將這個秘密向大家演化的一清二楚！」
「你……」天狼守護登時面色一變，再說不出一句話，甚至連他眼前的末日眼球中，都露出一絲恐懼來。
「我說過，他不是造化之主！而是上古青帝的傳人。只要你不殺他，我便將這個秘密永遠保留下去，連我衍變宗的其餘人，也不會說！」莫先天慢條斯理的道：「如果你今日不向本人保證，那你大可出手試試！看看是你殺死他在前，還是你那卑劣齷齪的秘密洩露在前！」
沉默良久，天狼守護才緩緩道：「好！再不向他出手，本守護答允你便是！不過，這個秘密若是洩露，你們衍變宗便等著本守護無休止的報復吧！」
「難得你爽快一次！」莫先天冷冷一笑，目光落在眼前一張金光燦燦的圓盤上，上頭篆刻著各種各樣的字符上，喃喃道：「竭盡全力成長起來吧！我能護你這一時，下一次，可就說不准了。衍變金盤上，根本就找不到你的任何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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