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8 再入武藏密館 文 / 七來

    298再入武藏密館

    先天人皇這一番言辭，讓莫堅一方面震驚於竟有這等內情的同時，對先天人皇的修為，也生出由衷的欽佩。

    自己修煉造化三經，修為已經遠遠凌駕於這個位面的修士，精修陣法，窺探命運，甚至能掌控命數之力，卻也遠遠達不到連這些秘密都推算出來的地步。

    先天人皇的修為，只怕已經超過天神。

    難怪他能在天狼守護的手中救下自己，讓神級存在的位面守護者無可奈何。若沒有他的庇佑，自己早就死去。

    「我知道這個秘密的時候，也驚呆了！」混沌人皇道：「不過轉念一想，每每到我修煉中的關鍵地步，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缺失。要麼衝擊瓶頸差了一步，要麼一種至關重要的丹藥差了一味材料。如此情形，我至少經歷了數十次。顯然，並非我天賦不夠，福澤不深，而是位面本源被竊取，少了這份氣運。我若想修煉成神，位面守護者必須將竊取的位面本源歸還位面，也就是說，他非死不可。所以，我先前才和你說，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莫堅淡淡道：「很快，我就會讓天狼守護死在我的手裡，不管他逃到哪裡！」

    混沌人皇微笑道：「如今你確然有這個實力。與你戰罷，他就倉皇逃離位面，再不履行監察位面職責，狼狽如狗。」

    略一思忖，莫堅道：「武藏密館之行，如今勢在必得。在此之前，我想知道其中所有的秘密，還望老院長不吝賜教。」

    「武藏密館的內情，我所知其實也極少。和我接觸的人，總共三個。最初自稱錦瀾人皇，第二個是玄證人皇，第三個才是現在的心魔人皇。每隔萬年換一個。所以我猜測，他們應該是輪值候命。」

    「這些人一定是來自更高位面的神級強者，因為我在他們的手中沒有任何抵擋之力。他們熟知位面學院的一切，他們以位面學院近萬人的性命和基業，甚至整個位面的存亡來威脅我，我不得不為他們做一些事。將最傑出的天才送入武藏密館，轉而輾轉入位面監獄。許多本來傑出的少年天才，因此夭折了。」

    說到這裡，老院長蒼老的臉上露出深沉的憤怒和悲傷，渾濁的眼睛裡，也隱隱有淚光閃現，緩緩道：「我倒是不介意我的性命，卻絕不願讓整個位面陷入浩劫。這個包袱對我而言，就像蝕骨之蟲，我做夢都想將武藏密館毀去，哪怕學院的許多九階魂技，都是從其中流出。」

    莫堅沉聲道：「那你怎麼沒有告訴先天人皇？」

    混沌人皇苦笑道：「先天人皇的真實修為，我一直不知。只道他也是魂皇巔峰，告知他也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會為他帶來災劫。直到位面混亂區他得道飛昇，我才知道這位老朋友的強大。話說回來，武藏密館一事，以先天人皇的強大，都不曾推算到，可見對方準備極深。」

    莫堅輕輕點頭。

    混沌人皇續道：「心魔人皇等人，都曾隱約對我提起一件事，是為『一年之數』，也便是進入武藏密館的三百六十六人，恰好便是你。你的氣運身份，強大無比，在得到心魔人皇傳音後，我也將毀掉武藏密館的希望寄托在了你的身上。」

    「一年之數？大圓滿之數？」莫堅猛的一驚。

    在神之領域，大圓滿是一種極致狀態。比如大圓滿的天神，差一步就能進階成主神，乃是一切天神中最強大的存在。又比如大圓滿的衍變，一切都毫無瑕疵，幾乎無懈可擊。正因如此，大圓滿狀態，素來是鎮壓氣運，逆天改命的極致手段。

    莫非，武藏密館的存在，就是為了追求大圓滿之數，而去改變什麼？

    自己先時在武藏密館之外逗留，並未進入，莫非竟是在無意之間，破壞了這種大圓滿狀態嗎？

    混沌人皇頜首道：「正是！不過，其中蘊含著什麼，我也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你是他們所圖至關重要的一環。」

    沉默片刻，莫堅微微一笑，握住混沌人皇乾枯的大手，沉聲道：「老院長，你放心，我現在就進入武藏密館，這一次，我一定能將位面學院的噩夢徹底毀滅！」

    混沌人皇渾身一震，眼裡登時露出宛如閃電的精光。

    莫堅已經長嘯一聲，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又是那條筆直的道路，寬度是精確的三米。前次來時，莫堅根本瞧不出其長有幾許。這一回，洞若觀火，清晰無比。

    這條路長九十九丈九，再差一步，就是九九歸一的圓滿之數。而且，這條路上佈置著神級巔峰陣法。

    所以，之前才看不清其中的玄機。

    「心魔人皇再出來，老子這一回絕對不怕！身為神器器靈，哪怕他是天神，老子也能揍的他變成土狗！」

    青禪嗷的一聲怒吼，顯然是想起了上次來此看到心魔人皇時，被嚇的全身哆嗦的悲慘情景。他這麼一說，赤炎等三個器靈便好奇的詢問，青禪一通牛皮亂吹，天花亂墜，極言自己如何偉岸強大，在神級存在面前也是絲毫不怵，大戰八千回合後，無奈之下只能停手，仍然全身而退。

    「你真不要臉！」莫堅終於忍不住說了一聲。

    於是青禪就訕訕的笑，獅子臉都有些紅了。

    黑色的大殿巍峨聳立，高度也是精確的九十九丈九。一股在這個位面絕對不會出現的神聖氣息，從大殿上散發開來，凡人見了，一定要生出一股頂禮膜拜之心。

    莫堅自然不會。他掌控命數之力，神魂金鼎鑄成，全身上下玄妙難測的原始之力滾滾，這是一股不會在任何神力面前遜色，品階低哪怕半分的力量。他清晰的感覺到，這是來自神之領域，直接降落的殿宇，所以有著神之領域特有的強大氣息。

    這一次，心魔人皇再未在半路攔截。

    當莫堅來到武藏密館黑色的大門前，大門緩緩開啟，裡面一片漆黑，像深藏著無數厲鬼冤魂。

    莫堅絲毫不懼，大踏步進入。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浩瀚的曠野，有稀鬆的灰白色的土壤，有乾涸過的河床，有零星散落的山峰，有大大小小的石頭遍佈。恍若一個洪荒亙古世界，沒有任何生機，更沒有絲毫生命。

    看到此情此景，連莫堅都生出一股微微的絕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