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2 位面審判者 文 / 七來

    ()302位面審判者

    莫堅點了點頭。卻是突然想到，之前意念中那個聲音曾對自己說，位面守護者是自己注定的敵人。而位面監獄的位面審判者，卻是自己的朋友。

    位面監獄的確不同尋常。這隊護衛中，哪怕修為最遜色的，都已經接近半神。而和自己開口說話的，分明已經進階半神。

    「你家大人是？」莫堅問道。

    「先生去了就知道了，大人交代過小人，請莫先生見諒！」護衛隊長道。

    莫堅聽在耳裡，心頭微微一驚。堂堂半神，放在任何一個下層位面，都是隻手遮天的存在，在位面監獄居然自稱小人，當真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半神和神，雖然一步之遙，卻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多少天賦異稟的修者，畢生都無法跨越這一重關卡。

    輕輕點頭，莫堅也不在意。位列無數下層位面之中心，位面監獄浩瀚無窮，比天狼星位面不知大了多少萬倍。莫堅能清晰感應到天狼守護所在的方位，但到底隔著多少距離，連他自己也無法計算。

    畢竟是半神和神扎堆之地，這裡有四通八達的傳送陣法。就像之前在空間通道內一般，瞬息不知多少萬里。

    一眾護衛帶著莫堅轉了七個不同的傳送陣，前前後後也不過一刻鐘的光景。從最後一道傳送陣法出來時，一座黑色的巨大城池赫然在望，比太阿大位面中心還要高大的黑色城堡，尖頂直插雲霄，在堪稱浩瀚的城池中連綿不絕。三皇城已經是人世間城池的極致，然而和這座巨城，仍然無法相提並論。

    黑色的城牆，都是以厚達十丈的巨石鑄就，莫堅神念一掃，轉而悚然一驚。這並非什麼巨石，而是真正的太古玄鐵所製。太古玄鐵乃是星辰破碎後殘留，乃是煉製九階魂器的絕佳材料。一顆星辰，大約只能留下方圓不過十萬立方。這樣的城牆，又需要多少顆破碎的星辰？

    哪怕無垠宇宙中每天都有星辰破碎，要積累出這樣的城牆，只怕也非百年之功！

    甚至於，莫堅懷疑即便自己全力一擊，都無法破壞這恐怖的銅牆鐵壁！

    位面監獄，當真是好大的手筆。

    這座巨城前寫著三個大字：原始城。

    護衛隊長微微躬身，不卑不亢的向莫堅作出請的姿勢，動作拿捏的恰到好處，既不顯得過分謙卑，又讓人感覺到禮遇：「我家大人就在城內，先生請！很快就能見到大人了。」

    莫堅點了點頭，進了城，隨著護衛隊長在當空急速飛行。位面監獄的地理環境，和天狼星位面相差不大。當然，這裡一些奇異之地，比如熱與冷、重力等，是修煉的聖地，其玄妙絕非下層位面可以比擬。

    隨著護衛進入原始城內最大的黑色城堡。到了此時，莫堅已經能夠斷定，所謂的大人，十之**就是位面審判者。

    「莫先生，大人就在殿內相候，請您進去吧！」

    殿內的佈置極為簡樸，方圓十丈，也不算大。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尊金色的雕塑。這只怕是整個位面監獄，唯一一種另一種色彩的景觀。塑像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樣子，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帶著無比的自信，給人一種諸天萬界之一切盡在他掌控中的感覺。

    而若是細看，卻又會發現，這尊法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流轉著一股奇妙的氣息。這股力量無比神奇，似乎比命數之力，還要深奧偉岸！

    莫堅悚然一驚。

    法身之前，有一個男子屈膝跪地，長髮披肩，一身白袍，氣勢驚人。莫堅只瞧了一眼，便感覺到此人之強大！

    這是真正的神，一定經過主神的敕封，最起碼，也位列三千天神之一。

    甚至於，比天神還要強大。

    不過，光看他的背影，莫堅卻生出一股奇怪的熟悉之感，似乎曾經在哪裡見過一般。

    「你果然來了，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快了一些。」

    「你是……」莫堅脫口而出，背影熟悉，這個聲音就更加熟悉了。

    「還沒看出來嗎？」對方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笑意，見他輕輕起身，被轉過身。看到那張熟悉的臉，登時讓莫堅全身一震，轉而面露狂喜之色！

    「先天人皇前輩，居然是你！」莫堅興奮的道。

    「不錯，是我！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飛昇之後，我並未到達上層位面，而是直接去了至高神殿。在那裡，我得到了至高神的親自敕封，轉而，便成了位面審判者，來到了這裡。」

    莫先天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和之前不一樣的是，他的氣息更加強大，甚至於深邃的連莫堅都辨別不出真實修為。而他的眉心，多了一道金色的半月牙，光澤閃爍，增添幾分威嚴，讓人覺得他就是審判一切的主宰。

    「果然不錯！前輩昔日在下界，便多次救我於危難之間。而今，又成了位面審判者！」莫堅大喜道：「我意念中的那個聲音，果然沒錯，他說我和位面審判者，是天生的朋友和戰友。」

    莫先天微笑頜首道：「你前往位面監獄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等你一到，立即派人接你來這裡。知道緣何如此著急見你嗎？」

    莫堅道：「請前輩明示！」

    莫先天搖頭微笑道：「你來位面監獄是為了什麼？」

    莫堅道：「斬殺天狼守護，獲取餘下的天狼星位面本源，改變大衍歷！」

    莫先天欣然道：「不錯，正是如此！」轉而話風一轉，臉上露出肅穆之色，沉聲道：「然而這只是第一步。大衍歷的改變，並非只是斬殺天狼守護那麼簡單。確切的說，區區一個天狼守護，遠遠沒有讓大衍歷就此改變的資格。」

    莫堅微微一愣，眼裡露出問詢之色。

    「你乃是造化之子，將來的造化之主。從你踏上位面監獄之旅的那一刻起，你的眼界，就要放到諸天萬界，而非小小一個天狼星位面。造化之主肩負著的，是諸天萬界億億萬蒼生！但凡被邪惡的新三皇控制的一切位面守護者，你都要將之親手毀滅！如此，大衍歷才能真正改變，新的紀元，也將迎來可以改變的真正契機。」

    「位面守護者一死，你的敵人，就是邪惡的新三皇！從你進入位面監獄那一刻起，已經被他們盯上。只是局限於無法進入位面監獄的規則，這才忍住不曾出手。否則，現在的你，一定已經是個死人。主神的力量，強大到輕描淡寫之間，就能將位面監獄徹底毀滅！」

    莫堅緩緩點頭。

    他在武藏密館煉化了心魔人皇，從他記憶中得到了關於大年神通的緣由。大年神通是鎮壓氣運，改變規則的不二手段。一旦它達到圓滿，規則將因此而改變。到了那個時候，主神就會降臨在下層位面。

    武藏密館和心魔人皇等人，都是主神人皇派來的。其目的就是要讓大年神通修至圓滿，然後，改變主神不能下界的規則，由強大的主神，親自來對付自己。

    莫堅是一年之數下進入武藏密館的人，也是冥冥中注定的大年神通是否成功至關重要的一環。他破壞了大年神通的修煉。同時他又是大年神通的一份子。結果，心魔人皇累積的『至尊大年烙印』，已經被納入識海。

    至尊大年烙印上，有大年神通修煉的一切成果。只要將自己與之融入，大年神通就會降臨到他的身上。

    然而，這門神通會引發規則混亂，極有可能讓億萬蒼生遭到浩劫。所以，莫堅並非將之相溶。

    「剷除邪惡的新三皇，就能讓新的紀元到來嗎？」莫堅沉聲問道。身為造化之子，他知道自己的使命，這是不可能逃避的責任。不千方百計的達成，敵人就會千方百計的毀滅自己。

    「不錯！在整個宇宙中，有主神封號的，總共三十六。其中又有十位主神，分別掌管十大神力，其中包括光明、黑暗、毀滅、起源、終結等等。但這是在上古三皇時代。你大約不知道，羲皇正是光明主神，玉皇是終結主神，泰皇是起源主神。這三尊神祇，是一切主神的中心。可惜，卻被人陰謀算計，身死道消。然後，人皇、真皇和大羅皇，將他們取而代之，也便是所謂的新三皇！」

    說到這裡，莫先天緩緩道：「不過，很快的，這三人的魔爪伸向了其他主神。每一尊神祇，都有資格享受生命之樹、命運之光和造化之力的福祉。但為了將之獨佔，他們將所有的主神，先後斬殺後煉化。也就是說，如今的新三皇，他們的力量，相當於以前三十六尊主神的疊加，甚至猶有過之！因為這些年來，他們貪婪攫取了本該澤被蒼生的福祉，修為只怕在不斷攀升。」

    莫堅面色一變。新三皇強大到這等地步，以現在的自己想要去對付，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們偷竊本該屬於蒼生的氣運和福澤，到底是為了什麼？」莫堅沉聲道：「他們已經是諸天萬界中，最至高無上的存在。」

    「為了永生。一個紀元的終結，意味著一切神祇的滅亡，宇宙回歸混沌，新的機緣再度產生。他們妄想著永生，所以不惜無所不用其極的褻瀆規則。他們想毀滅至高神，改變這一切，讓規則由自己來制定！」莫先天眼裡露出一絲冷意。

    「至高神到底是怎樣的存在？難道，他也能被毀滅嗎？」莫堅不解道。

    「至高神並不是人，也不是神。」莫先天搖搖頭，沉聲道：「至高神是命運，至高神是冥冥之中的旨意，至高神是規則。我親眼所見，她的身體是一團金色的氣浪，聲音像是一位女子。她可以改變機緣和宿命，卻沒有與任何人動手的能力。所以，她讓一切機緣悄然滋生，讓造化之子出現，然後由我們再去毀滅一切邪惡。至於成敗結果，想來連她也是不知道的。」

    「女子？」

    莫堅微微一愣。九闕琉璃神葉內出現的聲音，分明是個溫和的男子才對。甚至於，他方才看到這個青年的法身時，恍惚間竟有幾分親近之感，似乎那個聲音與這個青年，有著極大的淵源。

    他一直以為那個聲音，就是至高神。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那麼，那個聲音又是什麼人？又是怎樣的存在？

    莫堅心頭疑竇叢生，不過還是沒有說出來，沉聲問道：「不知這尊法身是？」

    莫先天道：「我也不知道。從位面監獄出現以來，這尊法身就一直存在。而且，在所有的至高位面，都有這樣的金身塑像。想來，這是至高神創造出來的信仰法身，並不是真實的存在。此外，許多人稱呼這尊法身為原始大帝，卻沒有任何可以考究之來源。因為任何典籍上，都沒有關於原始大帝的記載。」

    莫堅心頭又是一動，不過自己對這些一無所知，也便沒有提出異議，轉而問道：「不知前輩如今的修為是……」

    莫先天微微一笑道：「我是位面審判者，位列主神。不過，主神之光被新三皇竊取，我沒有得到主神之光，雖然是主神，和他們比起來，卻有巨大的差距。」

    「真沒想到，前輩居然已經是主神！」莫堅面露喜色。

    莫先天輕輕搖頭，轉而沉聲道：「事不宜遲，天狼守護如今在位面監獄的守護領地，你該去收拾他們了！」

    ……

    守護領地在位面監獄的北方。顧名思義，這是諸天萬界無窮位面守護者的領地。除了位面審判者外，再沒有人可以進入這裡。

    隨著天狼守護帶來的消息，整個守護領地人心惶惶。

    天門西開，造化東來！任何位面守護者都在接受『規則之光』的洗禮時，都得到過這個預言，所以深信不疑。

    而今，造化之子真的來了！

    要麼毀滅他，要麼將他毀滅！除此之外，再無第三條路可走！

    「天狼守護，還不滾出來受死！你以為你能躲得到幾時！」莫堅虛懸在守護領地的半空，聲如雷鳴般滾滾發出，清晰的落在守護領地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