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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章 看見月經血就要倒霉 文 / 正宗大悟山人

    接下來的幾天裡,侯島還是感到莫名其妙的煩惱。雖然他擔心的事並沒發生,但莊德祥不時催書稿的進度,狄麗麗到了情緒低落週期,也天天與他鬧彆扭,而尤可芹和林小可卻顯得格外興奮,不時與他開一些玩笑,甚至是帶諢的玩笑。

    此時與莊德祥接觸,侯島感覺到有些恐懼,因為他意識到如果莊德祥知道了甄迎傑那件事的內幕後,很可能就要與他攤牌,或者藉機為難他;對於狄麗麗,侯島感覺到煩,他愈是需要她安慰和鼓勵時,她卻愈是鬧彆扭,惹他不開心;而對於尤可芹和林小可,雖然可能是為了逗他開心,但在他最煩惱時,在他面前開懷大笑,緩解不了他的任何壓力,反而會加劇他的恐慌,會讓他感覺到受到諷刺和嘲笑。

    侯島很難集中精力完成莊德祥交給他的任務。他便尋找一切機會去上網,去尋找另外一種刺激,以ma醉他的內心。有幾次,臨到上莊德祥的課時,他也毫不顧及地去上網了。為此,莊德祥非常生氣,打電話說了他幾次。

    他一接到莊德祥的電話,神經就特別敏感:是不是莊德祥對他的工作不滿意?是不是莊德祥從流言裡面嗅出了點什麼?是不是莊德祥借此機會發洩對他不滿?……

    命運可捏在別人的手裡啊!

    一旦這件事情被抖出來,雖然莊德祥和甄迎傑的面子掛不住,聲名臭了一時,但他們是教授,拍屁股換一個地方,還依然是教授,還依然享受教授待遇,甚至還會更加出名。因為現在有人為了出名,是不顧及名聲是什麼味道的。香教授、臭教授,總要遠遠勝於無名教授。而侯島是茶農的兒子,為了這個「意外」,讀了十多年,最後到手的碩士文憑沒了。他到社會上找份工作吧,會因為他的臭名而遇到很多麻煩,自討沒趣。何況,現在的大學畢業生比街上的環衛工人還要多數十倍,而薪水也只不過彼此彼此。學歷上的大躍進,對於沒社會背景,尤其是肩負改變幾代人命運使命的農村出身的大學生來說,上了碩士是命運的寵兒,家庭乃至家族的希望。雖然現在碩士的數量也差不多趕上了環衛工人的數量,薪水也強不了多少,但對於偏僻山區的茶農來說,兒子考上碩士還依然是光宗耀祖的事,還依舊是他人生最大的幸福。如果此事曝光,侯島將如何面對父老?

    想到些,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懦夫,是遇到困局就不知所措的懦夫。

    以前,看到一個個美女被別人泡走時,他除了感慨「鮮花插在牛糞上」,「有錢能使美女脫內褲」外,就是佩服那些人「膽大日虎b」的勇氣。受社會上某些思想的影響,他認為女人是感性而勢利的動物,而且依賴思想強。一個男人只要把女人哄得好,往她思想裡灌**湯,把她哄上了床,讓她嘗到了爽的滋味後,就不愁沒美女相伴。而這實現一切,需要大膽,大膽,再大膽。

    現在,他雖然如願上了幾個美女,甚至膽大包天地上了美麗溫柔的師娘,也讓她們對他存在著某種依賴,但他卻也「聰敏反被聰敏誤」,喪失理智地隨師娘去跟蹤一個不能跟蹤的人,惹出他無法收場的事。為了一夜風流,導致他難以做人,導致他「數十年辛苦毀於一旦」,不是他愚蠢,不是他衝動,又是什麼呢?

    出人意料的是,在他心煩意亂時,殷柔卻像並沒發生什麼的一樣。見侯島一段時間沒打電話給她,也沒發信息給她,就主動給他打過來了。而且讓他吃驚的是,殷柔每次打電話都是「丹唇未啟笑先聞」,開心的笑聲讓他發沭。

    為什麼同是當事者,他提心吊膽的,而殷柔處處流露出快意呢?是不是她實在利用他報復莊德祥和甄迎傑?是不是她笑他膽小如鼠?是不是她掌握了莊德祥和甄迎傑的某些證據?是不是……他想到這些,內心就更加可怕了。因為他隱隱約約意識到,他已經變成了他們實現某種陰謀的工具,而且他將來的結局如何,也無法推測。

    侯島正在上網排遣他內心的恐慌時,那令他驚慌的手機又響了。

    電話是老爸打來的,說他要的茶葉已經通過郵局寄過來了,全部是按照他的要求摘的紅茶。老爸還問了他在北京過得好不好,囑咐他不要在北京苦了自己,還說順便寄來了一些均脂花……

    看聽著電話那邊熟悉而遙遠的鄉音,他心頭不覺湧上了一股暖流。在困惑時,能聽到父親樸實無華的叮囑,能聽到那伴隨自己幾十年的鄉音,他感到了欣慰。一時間,他心裡原有的陰雲一掃而光,他陡然產生了一股力量,一股能夠戰勝一切的力量。

    他顧不上不知不覺留下來的熱淚,對老爸說他在北京挺好的,只是有點忙,前幾天到王府井時,給他們買了一點營養補品,一直沒抽出時間寄回去,現在正準備到郵局去寄……

    老爸一邊批評他亂花錢,一邊又在電話那邊笑呵呵地問他需不需要和他媽說幾句。

    他便叫老爸把電話給老媽。

    老媽接過電話還是幾句「老大不小了,看到合適的女娃就找一個」「莫眼光太高,找一個女娃結婚過日子就行了」「回家時,要帶一個女娃啊」。

    他只好一一給老媽費力地做解釋。

    侯島打完電話後,狄麗麗好奇地他說:「你家裡打來的電話吧!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啊?」

    「沒有!家裡隨便打一個電話而已!」他敷衍了她一句,就繼續上網瀏覽網頁去了。

    「鬼信!你家裡沒重要的事,會給你打電話?是不是讓你寄錢回家買種子、買化肥什麼的?」她翹著嘴巴說。

    「拜託!大姐!你不要這樣看人,好不好?難道我老家打電話給我就是要錢買化肥,買種子嗎?荒唐至極!」他聽了她的話,內心頗有幾分氣憤。

    他搞不明白狄麗麗的大腦裡面在想什麼。他的老爸老媽是茶農,打電話到北京來就是要化肥、種子錢的。突然,侯島意識到她的話語裡潛藏中有一種看不起他父母的意思:她以為她父母是城裡人,他們就要遠遠比農村強,與農村親戚打交道就是「救世主」,是「施捨者」。

    「發這麼大的脾氣幹嘛?我不是看到你家裡平時很少給你打電話,現在突然打電話來,隨便猜測嗎?犯得上發脾氣嗎?」狄麗麗瞪著眼睛看著他,似乎很委屈地說。

    「沒發脾氣!哪敢!」他越想越氣憤,就扭過頭上網去了,任憑她呶呶叨叨。

    狄麗麗坐在那裡,突然感到兩腿間流出了一股鮮血:她的月經來了!她的經期就在這一兩天,而她昨夜渴了,忍不住喝了一點冰凍水,所以這次月經的量特大,以致護墊兒都防不勝防。

    狄麗麗見此不禁臉紅起來,站起來準備往洗手間跑。在去洗手間時,她為了引起侯島的注意,同時藉機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對他說:「假騙,將電腦關了!去幫我找褲子!我的月經來了,搞得褲子上到處都是的……」

    侯島受過非常傳統的教育,認為月經是不祥之物。女人來了月經,男人應該避得遠遠的,否則看到了女人的月經,就非常不吉利。狄麗麗說她的月經來了,讓他幫忙去找換洗的褲子時,他就覺得染上了霉氣,加之狄麗麗剛才惹他生氣了,就非常不耐煩地說:「這事你別找我!你自己去找吧!」

    「假騙,你……」狄麗麗帶著幾分委屈地說。因為她認為她月經來了,他必須呵護她,體貼她,為她做好服務。

    「我,我怎麼?夠倒霉的!你月經來了還要讓我給你找褲子!我告訴你,男人是不能看見月經血的,看見了月經血就要倒霉,就要破財……」侯島見她一臉委屈,就迅速告訴她說。

    「混蛋!」狄麗麗一看她受到了冷落,很生氣地跑到了房間內找褲子,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侯島看了一眼,也沒去理會,繼續上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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