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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2、突發 文 / 流氓菜

    韓澤無言,卻幾不可查的對羅叔叔搖搖頭。

    羅叔叔也不是個傻子,對於上心的人他是絕對護短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攜著嬌妻離開家族,兩個人狼狽的逃到北京。

    羅叔叔低頭沉吟,然後抬起頭來問駱琴道:「既然這位小姐將矛頭指向了這位女同學,那麼,就讓當事人也來將事情經過道一遍吧!」

    這一席話,不禁讓溫晴站住腳步,轉回身瞧向羅叔叔,對這位人高馬大的羅叔叔多處一絲好感。

    「讓她說?你這是明擺著不相信我嗎?」原本暗自得意的駱琴沒想到這個老闆居然再跟她唱反調,被人這樣一堵臉色頓時變得極臭,有些拔尖的嗓子不滿的叫喚出來。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大家都聽見一個人的說辭,對這位女同學來說並不公平,就算在法庭上也有原告和被告的雙方辯護,更何況我們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麼,說出來讓大家來判斷不是很好嗎?」羅叔叔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有稜有角,並沒有針對誰偏袒誰。一開始對羅叔叔的決定議論紛紛的觀眾此時的微詞聲也逐漸減弱,大部分人最後都點點頭,似是同意羅叔叔的話。

    「好啊,那就請這位女同學為我們說說當時的情況吧,不過我也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誰說的是真的誰說是假的!」駱琴面色難看正欲發難,可話到嘴邊突然噎了回去,雙拳緊握了下,忽地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態度和藹的對觀眾們說道。

    站在駱琴身後的容巖如海般的雙眸緊盯在溫晴身上,期待她能為自己洗刷罪名。

    連昱蹙了下眉頭,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駱琴。

    雷羽的眼中劃過一絲幽光,嘴角悄悄泛起一抹冷笑。

    溫晴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羅叔叔,隨即殷紅的嘴唇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漆黑的眼中幾不可查的閃露森森寒光:「我們正在吃水晶糕,她就突然過來叫我們趕緊吃完然後她坐我們位置,我們都知道,圓圓點心店生意興隆,客戶來往多,有些客人想坐下來好好的品嚐圓圓點心店的糕點,可是,這並不能代表我們就可以忍受這位小姐對我們態度的無理,甚至很囂張的告訴我們吃完後就趕緊滾!」

    「胡說,我只叫你們吃完趕緊走人!」駱琴一聽見溫晴顛倒是非,那個『滾』字明明就不是自己說的,心就急了,可是話一說出口,她就知道糟糕了。

    「是嗎?那大家說說看,就算這位小姐沒說滾字,可是誰又能忍受的了自己安安靜靜的吃點心的時候,卻來了個莫名其妙的人叫我們吃完趕緊走人?泥人尚有幾分性子,更何況我們都是人!大家換角度想一下,如果這句話換到你們身上,你們會不會氣憤?」溫晴清越的聲音在狹小寂靜的店舖裡響起,一句一字說的清清楚楚,鏗鏘有力,震得眾人心裡發麻,卻同時也在想著如果自己被人這樣子指著鼻頭說趕緊吃完趕緊走人,自己當然也會生氣的啊!

    一時之間,觀眾們都將懷疑的眼光投向駱琴,對她也不再是一開始酌定的相信了,看的駱琴心裡焦躁不安,她想讓溫晴閉嘴,可是卻沒法打斷她的話,只得站在原地握緊了雙拳心裡忐忑不安。

    沒給觀眾太多時間想像,溫晴有繼續乘勝追擊,也不想看駱琴那快要扭曲的嘴臉。

    「我們是沒有理會這位小姐,那是因為我們想快點吃完點心好讓位置出來給他們,當我們吃完了,按照這位小姐說的話『趕緊走人』了,我們人都沒走出店門,卻引來這位小姐誣蔑我們欺負她。我們一沒打她,二沒罵她,哪來的欺負她?」溫晴在將店門圍得水洩不通的觀眾面前慢慢走了一圈,那清澈堅定的眼眸一一掃過觀眾,看的他們都有些慚愧,面對這麼清澈的眼睛,這麼真誠的表情,想起自己之前對她的評價以及那些無情的語言,如果自己弄錯了事情的真相,豈不是白白誣蔑辱罵了這麼純真的漂亮女孩嗎?

    「你明明就是在語言上誣蔑我,說的我羞愧不堪,我一個女孩子怎麼能抵得過你們四個人的攻擊啊?」似是響起傷心之處,駱琴暗淡雙眸,那楚楚可憐的摸樣彷彿她就是一個無可奈何的受傷者一樣,然後她轉頭睜著含淚的眼眸看向容巖,哽咽道:「巖哥哥,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

    「我····」容巖有些為難,看到駱琴那雙飽含委屈的雙眼,心裡有些搖擺不定,他很想相信溫晴的話,可是面對駱琴的委屈他又無法置之不理,掙扎了會,他低吼出聲:「我相信你!」

    駱琴大喜,如同輕盈的燕雀般投身進入容巖的懷抱,嬌滴滴的撒嬌道:「我就知道巖哥哥對我最好了!」

    容巖僵硬著身子任由駱琴抱住他,但他的雙眼暗含痛楚的望向那一臉淡定的女孩,發現她只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秒之後便轉開視線了,他心裡有隱隱的失落,可是更深的愧疚感卻如潮水般向他湧來,經過這一番訴說,他已經知道錯的人是駱琴了,可是如果連他都不站在駱琴這一邊,到時候駱琴面對眾人的質疑與嘲諷,她會受不了的吧!

    容巖知道,溫晴會有說清事實的能力,因為,她就是這麼神奇不是嗎?

    「什麼叫我們四個人的攻擊?明明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理你好嗎?你少在那自作多情!」聽得快要氣憤死的梁薇忍不住怒顏出聲,指著駱琴的鼻頭大聲說道。

    溫晴頓了頓,清越的聲音平靜開口:「這位小姐,請問你將我們當時對你說的話在重複一遍告訴觀眾好嗎?」

    高興至極的駱琴哪有心情回憶自己說了什麼,對於梁薇的嗆聲也不在意,繼續抱著容巖的腰頭埋在他懷中漫不經心的的回道:「什麼說什麼?我忘了!」一副以為說了句忘記就理所當然沒事的人,估計就只有駱琴說的出來吧!

    溫晴有些無語了,自己怎麼老碰到這種性格的人,刁蠻任性,自以為是!難道自己跟這種小人犯沖?看來要回家拜拜了。

    「哈,那就是證明我們根本就沒有對你說話不是嗎?」溫晴不打算放過她,既然自己找上門,那就該承擔自己要承擔的後果吧!

    「我說你這人煩不煩?對,你們根本就沒有對我說過任何一句話可以了吧?煩死了!」駱琴不耐煩的微微離開容巖的懷抱,轉頭對溫晴怒道,可是下一秒轉過來面向容巖時卻是一副乖巧的摸樣,她嬌滴滴的說道:「巖哥哥,我們走吧,我不想在這裡吃了,我們去大酒店吃,才不要吃這些豬食呢!」她嗅了嗅鼻子,語錄不屑道,拉起容巖的手就要走人。

    豬食!?

    沒見過豬走路也吃過豬,如果他們吃的是豬食的話,難道他們是餵豬的人?或就是那頭豬?

    在場的觀眾以及羅叔叔聽到這句話後,便一下子怔愣了,下一秒卻是不敢置信,直到半響過後,所有人才轟然爆發,裡裡外外都是憤怒的驚呼聲與憤怒聲。

    溫晴則是啼笑皆非的聽著這句話,果然刁蠻任性的人一般都是腦容量比較少的,與這樣的人鬥,真的很沒有成就感啊!不知道待會眾人的反應會不會讓她直接氣得吐血身亡?

    「天啊,這才多少歲的小姑娘啊,嘴巴就這麼不乾淨!」

    「虧我還覺得她人模人樣的長得還挺標緻,呸,眼睛被眼屎一下子糊住,看不清站在面前的原來是人魔狗樣!」

    「那我之前替她罵了那位無辜的少女,人家不是很可憐?」

    「你這老頭子,不弄清事實真相就在那裡瞎攙和,看你現在窘不窘!」

    「我···你不也是攙和進來了嗎?」

    「這女的不是什麼好貨色,我看她的朋友應該都是一丘之貉,都是一群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遠的傻蛋!」

    「對,一定是這樣子!那位少女原本都不想將他們放在眼裡,可笑的是這些人居然得寸進尺,才終於將那位少女給惹怒了!那位少女說的對,泥人都有三分性子,更別說我們是人!」

    四下的怒罵聲不絕於耳,各式各樣的內容都冒了出來,聽得連昱和雷羽的臉色頓時一黑,而連昱本就黑煙瘴氣的臉此時更加臭如山溝裡面的大便了!

    論誰這樣被牽扯罵成傻蛋,都會不開心的吧?!

    「我記得你之前又對觀眾們說過你就是因為我們跟你講:我們寧願給別人坐也不願給你坐的話,那麼,與你現在這句我們根本就沒有和你講過話的內容不是相衝突嗎?」

    「是,我就是看不爽你,那又怎麼樣,誰又能任我何?」駱琴囂張得意的轉過頭來太高下巴高傲的說道,那表情是俯瞰一切的藐視,彷彿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她們就是處於泥水中的稻草般。

    「夠了,駱琴,你現在給溫晴道歉!」容巖實在忍無可忍,在這麼丟人下去,他們三個人的顏面的都被她丟光了!

    「為什麼?我不要!我死都不要給她道歉!」駱琴不可置信的大吼,隨即斬釘截鐵的拒絕,看向溫晴的臉上瀰漫的怒氣更加深了。

    「你腦子進水了吧,還是100°的那種沸水?」連昱斜睨了駱琴一眼,充滿怒氣的聲音冷諷道,在這樣下去,他不保證會克制住自己不親口將駱琴罵的體無完膚。

    「我認為這位小姐誣蔑了我們,出口侮辱我們的尊嚴,我認為她應該向我們道歉,你們說是不是?」打鐵要乘熱的道理溫晴懂,沒道理將駱琴白白放跑而不作任何任何追究。

    「對!道歉,趕緊道歉!」

    「什麼玩意兒啊,這麼小就這麼囂張跋扈,再長大一點還得了?」

    「真要是我女兒出來這樣丟人,我准抓她回去拿一鞭子狠狠的抽她!」

    「上樑不正下樑歪,女兒這麼不好,該不會做老子的人也不怎樣吧?」

    「看她那樣家裡應該是個大官,可是那又咋樣兒?想必也是個貪官兒,而且還是做不久的那種貪兒!」

    「道歉才能走!」

    溫晴眉峰挑了挑,目露寒光之光望向駱琴,精緻的五官散發出一股難言的氣勢,隱隱透著一股凌駕於本身這副少女皮囊的攝人魅力,她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邊,可是配上那張冷傲的精緻臉龐,那一絲與生俱來的冷酷之氣瞬間相容想發,射向站在離她五米處那氣得臉蛋通紅的少女。

    北京人都好個面子,再討厭誰面兒上也會過得去。可是當面子一旦被人當眾裒削,你損他一句他有十句等著你。這下她倒要看看駱琴的能不能從這群北京人手中安全離去。

    駱琴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被這麼多人攻擊,心下憤怒至極卻也不敢直接和這麼多人開嗆,她轉過身對容巖撒嬌道:「巖哥哥,我們走吧!」她以為容巖還會繼續幫她,期待的等候容巖的回復。

    駱琴極度自傲的暗道,想要她道歉,沒門!

    容巖早已不復溫煦的面容,他面色難看的對駱琴說道:「琴兒,跟她們道歉,你真的做錯了!」

    「不,憑什麼呀?你不走我走!」駱琴不敢置信的看著容巖,似是不敢相信他這樣對自己說出這種話,她氣憤的看了容巖半響,隨即非常憤怒的朝容巖大吼一句,隨即撇開步伐就要離開圓圓點心店。

    可惜她的願想沒這麼成功,因為被圍在店門口的觀眾攔截下來,不讓她走。

    「你們幹什麼?」駱琴氣壞了,尖叫的出聲,她走哪哪都有人堵著。

    「這位姑娘,你是不是應該跟那位姑娘和她的朋友道歉啊!?」觀眾席間不知是誰高聲喊了句,他的話一落地,頓時就被人群頂起來,大家都贊同那人的說法。

    「對啊,做錯事你就承認了吧!矯什麼情啊?!」

    「敢做還不敢當了,多虧她不是男孩,不然我早已上前揪住她使勁教訓了!」

    「還耍什麼高貴呢,居然說圓圓點心店的糕點都是豬食,這步明擺著都暗諷我們是豬嗎?」

    「就是,不僅讓她和那位姑娘道歉,更要跟老闆道歉,人家老闆一人忙活的多累啊,聽說是要拚命賺錢給剛生下來的孩子賺足奶粉錢呢!說這話也不知道想一下是要遭雷劈的!」

    「做人這麼不厚道,要我也不會將兒子娶這種女的!」

    嘰嘰喳喳對著駱琴指指點點的北京人兒,個個面露不屑的看著她,對了,忘了說了,北京人喜歡講理,可能站在天子腳下,又經受八旗正統教育過的人,他們認為:理就是用來講的,就是用來論的,要不怎麼會有講理,理論這一詞呢?所以當溫晴將事情經過明明白白的跟他們講完之後,他們懂了,明白了,也知道自己做錯啥地方了,對溫晴本事厭惡的態度來個十八大轉彎,一股腦將矛頭全都指向始作俑者了。

    溫晴在前世就已經知道北京人的性格特點了,你一惹他不高興,他準能用那京調子將你損的還讓你高興的誇他呢!但是你上來就是一番誇讚,倒回惹得他傻眼了。

    看看前世的京城人,只要國際內外一出點什麼有影響的事情,那就好看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都是專家學者,指點江山,激昂文字,捨我其誰的態度。從沙塵暴到滅蟑螂,從普京連任到工人下崗,從薩達姆被捉到台灣各派局勢緊張,從章子怡『夜宴』到張柏芝的影視軼聞,說的眉飛色舞,唾沫橫濺,由此可想像北京人的敢說了。

    只有對事實的不瞭解與盲目,才會讓自己跌的更慘更重!

    問起冷眼望去面對咄咄逼人的觀眾快要哭出來的駱琴,眼裡一點同情感都沒有,這次不是在自己身前栽跟頭,難保下一次不會吃更大的虧!

    「我、我····」駱琴哪應付過這樣的局面啊,面對說不上凶神惡煞但就是感覺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駱琴早已被嚇傻了,慘白的小臉眼淚一直嘩啦啦的流,這下的淚珠子也都是貨真價實帶著感情戲份了。

    「各位,我這位妹妹不懂事,家裡面太寵她了,希望各位不要為難她!」容巖不忍心看著駱琴被人這樣當眾扒皮解剖的,樣子及其難看,要是這幅樣子被人看到傳到她父親耳裡····想到這,容巖的清澄的目光暗了暗,垂在兩側的雙手驀地握緊,隨即放鬆,抬頭時已是一副面呈如水的神色,跨步走向駱琴。

    「溫晴,她不懂事你別見怪,我在這裡替她向你道歉了!」容巖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緩緩半弓著身體對溫晴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腰,語氣真誠道。

    「巖!」連昱冷酷的面具被打破,不可置信的低呼出聲,可是他馬上又將憤怒的視線射向駱琴,都是她!

    雷羽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雙手下意識的摀住嘴巴,雙目睜大震驚的看向對溫晴鞠半躬的容巖。

    「學長?!」梁薇驚呼,不能相信眼前這個為駱琴而向溫晴鞠躬道歉的人居然就是自己一直都很佩服崇拜的那個最溫柔的容巖學長?!

    「巖哥哥····」駱琴眼淚掉的更凶,她快步走過去一把扯開容巖,哭著叫喊:「你道什麼歉啊?我需要你來道歉了嗎?」她轉過頭眼神凶狠怨毒的瞪著溫晴:「你心裡是不是很得意?看我們這樣子丟臉你是不是很得意?」語氣尖酸拔銳。

    原被容巖的動作驚呆了的溫晴,聽到這句話怒極反笑,「我得意?我為什麼要得意?你自己犯的錯要別人要為你承擔,跟你這種敢做不敢擔的膽小鬼計較我都覺得是深深的侮辱我,我得意的起來嗎?」溫晴嘲諷的目光瞥了氣得臉部漲紅橫眉豎眼的駱琴,冷笑道,臉側到一邊對身後的梁薇三人道:「我們走吧!」

    「好!好!你會為你今天所作出的一切付出代價的,有種你就站在這裡不要走!」駱琴一雙眼睛裡燒出熊熊怒火,那滿目的猙獰之色好像恨不得將溫晴給生吞活剝了。氣得發顫的手伸進攜帶的小包裡摸索了幾次終於拿出一部粉紅色的小巧手機,按了好幾次才終於按對了號碼。

    容巖在駱琴拿出手機時就已經臉色大變,他急聲對駱琴道:「琴兒,你不要衝動、千萬不要衝動,她是巖哥哥學校的同學,你不能將這些事情告訴叔叔!」

    連昱在聽到容巖說到『叔叔』兩個字的時候臉色也是微微一變,腳步急切的衝出一步,卻被眼明手快的雷羽從身後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回頭怒視,雷羽焦躁的對他搖搖頭,手用力的抓住他,不讓他往容巖那邊走一步。

    可是連昱卻是毫不猶豫的拂開雷羽的手,大步的走向容巖。

    「我沒有衝動,她侮辱了我,我不會放過她的!」駱琴滿目怨恨的看著容巖,然後轉過頭對溫晴扯開一個有些令人觸目心驚的詭異笑容,「你不是很厲害嗎?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了!」說完用力推開容巖,手裡快速按下綠鍵,那邊不到兩秒就被接通,駱琴死死的盯著溫晴,一邊語速很快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趕緊過來,朝陽中學旁的圓圓點心店,立刻,馬上!」

    容巖心下慘然,知道現在阻止來不及了,轉頭對溫晴大喊道:「還愣在那裡幹什麼?趕緊走啊!」

    溫晴不知道為什麼容巖會因為駱琴的一通電話就面色大變,不僅是他,就連一向冷酷的連昱此時也是面目焦急,心下有些不安,她沉聲對梁薇他們道:「我們走!」

    梁薇、蕭沉楠和韓澤三人面面相覷,眼中閃過無解,但腳步已經毫不遲疑的跟在溫晴後面,大步就往外面走。

    而一番見勢不對的觀眾看到場景詭異,有些敏感的人攜朋帶友立刻離開了此地,而有一些大膽的則是留在原地看熱鬧,場面霎時有些奇怪。

    「你以為你能走得了嗎?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的影子們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全家人也跟著等死吧!」淒厲尖銳的話從駱琴口中宣洩而出,而她不復最開始的嬌柔與甜美,現在被容巖緊緊抱住的她已經像瘋子一樣對著溫晴大喊大叫,神志看起來有些不清晰。

    溫晴本來疾步快走的腳步忽地一頓,徹底停了下來,她緩緩轉過頭,她的雙拳已經不知道何時緊握起來,瞳孔一縮,一雙漆黑的眼睛發出森冷寒光熠熠閃爍鎖住了駱琴,厲聲道:「你、說、什、麼?」

    在場的人似乎都被溫晴這道寒入骨髓的話給凍住了,被她身上逐漸散發出來的莫名壓力壓得在場眾人的心神一顫,忽然有些頭皮發麻,眼神驚疑不定的看著溫晴。

    駱琴也被溫晴身上的壓力震得心神有一瞬間的顫慄,她好不容易回過神,為自己的失態感到丟臉,用怒吼掩飾著自己心中震撼:「我說什麼?我說你家人就等死吧!哈哈····」仰頭大笑的駱琴忽然感到自己的腹部莫名其妙的絞痛,「啊····」她捂著肚子臉色一下子發白,滴滴冷汗從額頭冒出,身子有些支撐不住的往下滑。

    「薇薇,小楠,韓澤,你們先走,立刻!」溫晴冷笑著看了眼突發狀況的駱琴,隨即轉過頭對梁薇他們說道。

    「不,溫晴,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陪你在一起!」梁薇不顧溫晴的反對,執拗堅定的對溫晴道。

    「對,溫晴,你要是出事了,『某人』不會放過我的!」蕭沉楠意有所指,但眼中也是毫不退縮的堅定。

    「溫晴,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們怎麼能安心留下來?」韓澤的聲音不被眼前詭異的情景所影響,還是保持著如同三月裡的陽光,明媚,溫暖,沁人心脾,使在場除了某些人之外也會被這聲音所感染,產生一種光明所帶來的舒適感覺。

    溫晴也不例外,那暖洋洋的聲音和面對危險也不懼怕的自若,一下子就安撫了她對他們此時還不走而產生焦躁不安的心。

    「那好吧!就讓我們一起並肩作戰吧!」溫晴輕輕轉過身,瞧見三人都緊盯著她,無聲的傳達激動的情感,不由得有些怔愣,黛眉微挑,露出一抹燦爛之極的炫目笑容道。

    在場的所有人一怔,隨即有一股莫名的感動流淌於他們心中,於是,多年以後,每當他們回憶起這一幕,他們總會含笑說起,在人的一生當中,總有一些無法忘卻的美麗風景,美麗耀眼的嬌小女孩,面對三個堅定跟隨的少年,露出的柔和微笑,身上散發的溫暖氣息,這樣一個畫面,永遠地深深的烙印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不需要多少的甜言蜜語,不需要多少的承諾海誓,只是像現在這般,一句堅定的話語,一個溫暖的眼神,福禍相依,不離不棄,朋友從來就是一種輕柔卻又重如泰山的責任,而不是一次機會。

    「咦,他們是誰?」

    「天哪,怎麼會有這麼壯的人?」

    「跟山一樣,看起來好恐怖啊!」

    「真的好高啊!」

    剩下稀稀拉拉的人群頓時爆發出了一陣驚呼聲,可能是知道事情發展到越來越不能夠控制了,大家紛紛都必圓圓點心店有五米多遠,可是一些好奇心旺盛的人還是選擇留下繼續觀望。

    溫晴聽到唏噓聲,轉過身定晴一看,驀地瞳孔縮了縮,撩開人群迎面走來穿著藍黑色西裝的男人領著後面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過來,他們臉上都帶著幾個墨鏡,粗壯的身軀如同一座高塔,冷硬如粗礪岩石的面孔和挺直的走姿,個個身上散發出粗狂與陰冷的氣息,看起來非常不善。

    「小姐,請問有什麼『垃圾』需要我們處理嗎?」帶頭的男人站在駱琴身前恭敬的說道。

    已經好了很多的駱琴,面色發白的靠在容巖懷中,她眼神怨毒的瞪向溫晴,有些發抖的手指指著溫晴淒厲道:「給我清理掉她們!」

    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男人聽到命令後,馬上轉過頭來面色不善的盯著溫晴,如山一樣的身軀一步步的向溫晴走來。

    連昱走到溫晴身前,將她拉到自己身後,獨身面對那高大的男人冷聲道:「丹尼,現在在外面!」

    「連昱少爺,我們不律屬哪一個部門」男人陰鷲的聲音毫無感情的道,那如毒蛇般的眼神緊緊盯著連昱身後的溫晴。

    不屬於哪一個部門?聽到這句話,溫晴蹙了蹙眉頭。難道就連國家都不能管理這班人嗎?

    「儘管是這樣,丹尼難道你想替駱叔叔惹麻煩嗎?」連昱輕聲冷嗤,斜眼瞥向丹尼,儘管丹尼的氣勢很兇猛,可連昱還是毫不猶豫的擋在溫晴跟前。

    溫晴不認識連昱,可是她知道這人跟駱琴相識,她以為是站在駱琴那一邊的,但是此時他卻站在她跟前替她擋,不管他是為了什麼原因,她都不能否認他現在對她的維護。

    可是,人是針對她的,就算躲得了一時,也不能永遠在別人身後尋求庇護。

    每塊土地上都有所謂超越規則的強權,而弱者在規則面前永遠是被踐踏的那一個。如果她是以弱者的面貌出現,那麼她永遠都是被人踩在腳底下的人,就算護的了一時,她就能安心的躲得了一世?

    「真的是很令人麻煩的事情啊!」撥開垂落的發,溫晴唇角微翹,漾開出了一個嫵媚而危險的笑,緩緩從連昱身後走出來,毫不躲閃的面向丹尼。

    在場的幾個人都怔愣了下,連昱最先回過神,他氣急敗壞的拉著溫晴,低吼道:「你出來幹什麼?」

    「你放心,我自有主張」溫晴拍拍他的肩膀,送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我都很感謝你剛才的維護,勇者無畏,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做一個躲在別人身後尋求安慰庇護的懦夫,那麼,就算我成功的躲過了這次災難,我也不能走出我心中的那個陰影!」

    那堅韌的意志,和那如同燦爛晨曦般瞬間放出的璀璨光芒,成功的震撼了連昱的心口。

    溫晴不理會怔愣的連昱,越過他來到丹尼面前,堅聲說道:「跟她有衝突的人就只有我,不能連累其他人!」

    丹尼看見只到他胸口下面一點的少女,明明是柔弱嬌小的女孩,此時卻猶如一朵劈斬殺敵的鏗鏘玫瑰般耀眼異常,面對強大的敵人也毫不退縮,勇敢的面對,甚至要求保護其他人的安全。丹尼有些想笑溫晴的自不量力,可是話語卻哽在喉嚨間一一絲一毫都說不出來。

    他想,如果不是駱琴小姐的敵人,或許他會很讚賞這種人吧!

    可惜,沒有如果!

    跟駱琴小姐作對的人,就只能遭受他們的無情摧毀!

    「既然你這麼勇敢,那就去地獄裡面和閻羅王求情吧!」丹尼的話剛落,他已出手,在他的世界沒有不打女人這一規章,就只有敵人和非敵人的對立。握緊拳頭,並和爆發的速度,衝向溫晴的臉部就要給之狠狠的攻擊。

    「啊···」

    「溫晴!」

    「溫晴!」

    「喂!」

    就在眾人驚恐的以為那個硬如石頭的大鐵拳即將揮中溫晴的臉頰時,溫晴卻以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弧度將腰部完成一個拱形彎度,成功的躲過了丹尼的襲擊。

    溫晴心裡冷冷一笑,媽的,她沒想到男人說打就打,要不是自己反應快,現在八成已經趴在地上起不來了!溫晴一邊怒想,一邊在彎腰的過程中快速從包裡拿出幾根28號針,在丹尼怒吼著轉過頭時,好,就是現在,溫晴順勢跌倒在地上,翻滾過身,將指尖夾著的針手腕一轉,閃著寒光的針霎時猶如子彈一般射向了丹尼。

    撲了一空的丹尼頓感丟臉,轉過身揮起拳頭就要再次溫晴身上招呼,一邊鐵拳高高掄起,一邊腳還跨出去,可是他只覺得眼前一花,銀光一閃,忽然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再也不能動了,這個姿勢就被他定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啊···」

    眾人驚呼,一雙雙眼珠子都快爆掉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跟他們料想不一樣的結果,這、這是什麼情況?

    丹尼的手下也是一臉驚恐的看著違反常理的情景,他們的老大居然被一個小女孩這樣打敗了,還丟臉的被人定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哇,溫晴,你好棒哦!」回過神來的梁薇歡呼雀躍的跳起來,跑過去抱住了溫晴,高興的叫著喊著。

    蕭沉楠與韓澤面面相覷,眼中的擔憂一掃而光,倆人都面露高興之意。

    連昱罕見的驚呆掉了臉,他是知道丹尼身手的人,可是他現在卻讓溫晴定在了原地,只能瞪著憤怒的雙眼怒視溫晴,但卻對她無可奈何,向來只有別人向他求饒的份,此刻被溫晴整的不能叫也不能動!

    這一幕,是令人多麼匪夷所思啊!

    駱琴滿目呆滯的看著那詭異姿勢的丹尼,一點也不能相信這是她最得力最能保護她的影子,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不!沒有保護她了,沒有人了!

    「他怎麼了?他定在那裡幹嘛啊?他為什麼不過來陪我玩兒啊?」駱琴偏著腦袋,眼睛清澈的看著容巖,猶如稚童般的語氣對容巖說道。

    溫晴驚訝的看過去,發現駱琴已經不復之前的那個囂張跋扈任性刁蠻的女孩,她現在的神情就跟那些懵懂不知的稚齡一樣,用怯生生的語氣問容巖,就好像····想到此,溫晴的眉尖忽然蹙了蹙,抬眸望去駱琴。

    「乖,他在做遊戲,琴兒,我們先走好不好?」容巖眼裡閃過一絲悲痛,隨即消失不見,他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對駱琴輕聲說道。

    「遊戲?」駱琴似是不知道遊戲是什麼,歪著腦袋思索了下,清澈的眼中露出迷茫之色,可是當她的視線無意識的看向某一個人東西時,忽然臉色大變,嘴裡發出了一道尖銳的叫聲:「啊····」

    駱琴抱著腦袋驚恐的大喊,整個身子驀地蹲在地上縮成一團,嘴裡又哭又叫,「不要過來····救救我····我不敢了····不要過來啊···救命啊···巖哥哥···救救我····」如淬血的杜鵑在鳴啼,淒厲的聲音聽得在場的人眼眶都不由自主的酸澀起來。

    「唔····」丹尼心神俱裂,心急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將那個受了驚嚇的人兒抱進懷裡好好安撫,可是他卻被人固定在原地,一點都不能動彈,那股無能為力的絕望讓他忍不住紅了眼眶。

    「唔···」丹尼懇求的眼光看向溫晴,嘴裡唔唔的叫著,儘管不能明確的表明意思,可是溫晴卻能從裡面讀出許多心酸、懇求、焦急···

    溫晴定定的看了眼那個已經紅了眼眶的高大男人,在轉頭過去瞥向在容巖懷中不停掙扎尖叫的駱琴,忽地輕輕歎了口氣,就要踏步走過去,胳膊卻被人拉住了,她怔住,轉身一看。

    韓澤不贊同的向她搖搖頭。

    溫晴定定的看了眼韓澤,忽然露出一抹輕鬆的笑意,輕聲對韓澤說道:「我無法將正在瘋狂向我吶喊的良心置之不理,我做不到!」說完,緩緩的拂開韓澤拉住她胳膊的手,不理會怔愣住的他,堅定的走向丹尼。

    梁薇與蕭沉楠此時也是面色焦急的就要拉住溫晴,可是卻被韓澤給擋住了,他將視線專注的放在溫晴身上,低聲道:「如果不是這樣的她····我也····」說完,忽然低下頭輕輕笑了下。

    梁薇和蕭沉楠疑惑的面面相覷,腳步卻也沒有衝過去了,只是眼神依舊擔心的注視著溫晴,決定一有什麼危險立馬衝上去,就算不能解決問題,也好過站在原地無能為力!

    在連昱與雷羽甚至外面觀眾的不解視線中,溫晴一步一步的走到丹尼面前,她抬起頭對丹尼說道:「或許我放了你我下一秒會後悔,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放開你,我會更加後悔!」

    ------題外話------

    姑娘們~原諒俺~俺超支了~(☉☉)

    下一章又即將發生啥子事呢?!(_)?

    撒花花?撒票票?呵呵···(n_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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