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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周郎》試閱第七章 兵器 文 / 反責靖難

    其實我早就有了習武的打算,雖然我還沒想好自己長大以後是該立於朝堂還是該戰於殺場,但我想多門手藝總是好的,至少在沒飯吃的時候,我還可以去賣藝賺錢,就像街上的那些人一樣……

    雪村在又一次明確了我是否要習武並且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便開始琢磨該怎樣教我,不過他想來想去,似乎也沒得到什麼結論。我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決定,我的貼身護衛怎麼會是這樣一個想一說一,卻連個具體的計劃都沒做的人……不過這倒也不能全怪在雪村身上,畢竟有許多顯而易見的困難擺在那裡,這我也能看出。

    首先是我沒有任何習武的基礎,雖說這樣有如一塊白玉,只要調教得當,必當潛力無限,但也正是因為這樣,雪村就覺得有些放不開手腳,不能全力施為,生怕糟蹋了我這塊美玉。

    其次是身份,我是他們名義上,也是實際上的少主人,可以算的上是身份尊貴,並非他們這些粗人可以相比,如果對我要求不嚴,不敢讓我太過辛苦,最後導致我這已經出了名的少年天才在武道上沒有任何成就,那就是他無能;但若是對我要求太嚴,以至於我年紀輕輕,就勞累過度,未老先衰,那這個責任就更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年紀的問題。我的年紀很小,這本來沒什麼,據說還是件好事,可以練習大多數人包括雪村在內都練不了的「童子功」,但似乎家裡的這些護衛們沒有一個會這門功夫,所以這事兒也就告吹。

    不過僅僅是年紀小也就罷了,關鍵是我的身體也很小,大概只有雪村三分之一那麼大,力氣就連翠花這樣的丫鬟都比不過,而雪村說他開始練武時比我現在的力氣要大太多了,因為那年他已經十二歲……家裡的護衛們也大多是半路出家,甚至還有只練了一年半載,就來混口飯吃的,所以誰也沒有如何教授一個五歲小孩兒練武的經驗。

    我開始有些同情雪村的遭遇,並且開始考慮怎樣妥善的安排翠花姐後半生的生活。不過雪村這人倒也機靈,站在那裡想了半日,終於有了些想法,就樂呵呵的走到我身邊,給我示範了一個動作,而後讓我跟他一起做,並且說只要我能把這個動作練得純熟,那三五年之後,必定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於是,為了成為雪村口中的「漢子」,我不得不開始練習這個動作。其實這個動作也還是比較簡單的,雙臂向前伸直,雙腿彎曲,身體下蹲……就是做的久了比較累人,而且每當家裡的護衛、下人甚至先生們看到我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會笑呵呵的說上一句:「呦呵,少主人,又扎馬啊……」

    我聽得出他們語氣裡的輕佻與取笑,但我不覺得「扎馬」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反而時間越久,我就越能體會出這個動作的好處。一是我現在走路更不再像從前那樣搖搖晃晃了,雪村說這是下盤穩了,我也認為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是很不錯的;二是我總感覺自己的胳膊好像比以前粗了一圈,也更有力一些,彷彿無論東西我都能一手握碎似的!當然,這僅僅是我的感覺,至少我就沒能握碎翠花的手……也有可能是她的手太滑了。

    我扎馬的時間越久,我身體上的這些變化就越大;而我身體上的變化越大,我扎馬的時間就會越長,這好像成了一個死結,以至於我每日扎馬的時間從一開始的半炷香到一炷香,再到半個時辰,再到後來的一個時辰,再到現在閒來無事就扎一下,而且一紮下去就不知不覺到了吃飯的時間,再然後我就會發現自己現在似乎也越來越能吃……

    不過這樣日復一日的重複著同一個動作也未免太無聊些,所以我問雪村能否搞出點新的花樣來,譬如說,耍耍兵器什麼的。

    雪村得到了我的暗示,卻沒敢立刻應承下來,想必是怕遇到和之前一樣的困難。我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有些鬱悶,便把手伸出,隨意在兵器架子上一指:「就它了!」

    雪村順著我的小胳膊向前望去,見到一桿一丈三尺長的紅纓長槍孤零零的矗立在兵器架上……正是我喝醉時耍的那桿。

    我的這個要求讓雪村頗有些為難,他的眼睛也不斷的在我的頭頂與長槍的槍尖之間打轉:

    「少主人,您看……」

    「沒什麼,雖然這槍長一丈三尺,而我的身高只有三尺九寸,但常聽人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所以我覺得這槍與我很相適。」我淡淡的說道。

    雪村雖是個粗人,沒有讀過什麼書,但似乎也聽得明白我對「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這話的曲解,他很想反駁一下,但想必是顧及到我漸漸在家裡豎起的「才」名,便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反而又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少主人,屬下絕對相信您的能力,只是屬下雖略通刀、弓、劍、戟、棍、棒、斧、錘,但唯獨這槍,卻是不曾研習,所以……」

    「那你最擅長什麼兵器?」我瞪了雪村一眼,對他這般推脫很是不滿。

    「嗯……是弓!」雪村對我威脅的眼神視而不見,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

    「那好,就用你練弓的法子來教我練槍罷!」

    ……

    次日,我正在扎馬,卻見雪村一臉疲憊的向我走來。我看著他通紅的雙目,嚇了一跳,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心裡尋思這小子不是昨天被我刺激太大,中了什麼魔障吧,可不要傳染給我才好。

    我這邊正琢磨著怎麼逃跑,卻見雪村從身後抽出了個東西遞到我跟前,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昨日少主人曾說要以槍代箭,用練弓的法子來練槍,屬下駑鈍,一直未曾明白少主人的意思,待回去想了許久,才琢磨出一二,不禁感歎少主人大才,便連夜趕製出這物事,希望能合少主人的意。」

    我聽雪村這麼說,倒是生出了些許好奇,待從雪村手中把那物事接過,再仔細一瞧,此物長約三尺,前端一尺似乎是精銅打造,製成水滴狀,後端兩尺是木頭做的,入手還算光滑。不過這東西我怎麼看著都是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這……好像……似乎……莫非……是一桿槍?」

    「正是!」雪村回答的乾脆利落。

    我不禁有些惱怒,這小子不是在戲弄我吧?不過是把普通的長槍截短了一段,就敢跑到我跟前來邀功?還一夜不眠云云……

    雪村似是看出我正在爆發的邊緣,很及時的跟上一句:「不過,此槍非是普通的長槍。」

    我強壓下心中的怨氣,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願聞其詳。」

    雪村忽然一笑,不知自那裡拎出一把強弓,再從我手中奪過那槍,也不言語,就以槍為箭,打在弓上,而後只聽「嗖」的一聲,那槍,不見了……而等我揉了揉雙目,再次定睛一看,卻是發現它正插在百步之外的院牆之上!

    「絲……」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雙腿一軟,差點就要跪在雪村面前,大喊一聲:「先生教我!」幸好及時記起自己的身份,於是正了正神色,把雪村拉到身前,低聲道:

    「雪村哥,這一槍威力好大。」

    「自然,此槍與眾不同這處在於其槍尖成水滴狀,而不是普通長槍的鏢狀,這樣便於搭在弓上,更令其射程增加一倍有餘!再配以五石強弓,真可叫威力無窮!」雪村聽到我的誇獎,略有得意,便把其中奧妙全盤托出,卻沒注意到我的臉色越來越差。

    「咳……這五石強弓……」

    「這五石強弓自然是必須的,倘若減到四石,別說沒有足夠的力道射出這槍,恐怕連那弓弦也是要斷掉的!」

    「只是……」

    「沒有只是,屬下已經想過,只要少主人您勤於練習,不出三五年,便可彎弓射鵰,百步穿楊!」

    「但……」

    「但什麼但,如此威風的兵器,少主人您還考慮什麼?!」

    我看著雪村吹鬍瞪眼的模樣,心中一陣哀歎,恨不得一刀將此人剮了,以洩自己有苦難言之憤。不過還未等我出手,站在我身後的翠花就搶先一步,一指點在雪村的腦門兒:

    「我說你是不是糊塗了,少主人今年可剛滿五歲!哪兒能拉得動五石的弓?」

    「哈哈,可笑,五歲小兒,別說五石強弓,就連一石的也……」

    我看著雪村臉上突然露出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中之氣倒是消了大半,何況有這樣不辭辛勞為我著想的屬下,雖說迷糊得厲害,但也算是我的幸事,所以我不得不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又把那槍從雪村手中奪回,拿在自己手裡掂量著。

    「屬下……屬下實在是糊塗,竟然忽略了少主人雖前途無量,但暫時是開不了這五石的弓,看來我這槍是白費功夫了……」

    我沒有在乎雪村的話,只是又牢牢的紮起了馬步,並且用右手將那槍舉在肩上,還用眼睛比量著目標與距離。

    雪村和翠花都不知道我這是要做些什麼,正想開口相詢,卻覺得眼前一花,原來是我已將那槍擲了出去,正紮在十步之外兵器架子上!

    瞬時間,整個院子都靜得出奇,只能聽到那槍紮在兵器架上的搖拽聲。翠花兩人和那一群護衛自是看的目瞪口呆,甚至有人難以置信的一次又一次揉著雙眼。過了好半響,我才聽得雪村淒淒歎道:「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屬下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外有天!若非少主人年紀尚小,氣力尚弱,不能將此槍擲得更遠,簡直能與百年前的飛將軍相提並論!」

    我聽了此話,心中大汗,我的目標的確是兵器架子,但卻不是射中的那個,而是五丈外的另一個……不過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不得不岔開了話題:

    「你們不要捧我,我那不過是碰巧罷了,怎敢與飛將軍比肩,但說到飛將軍,倒是與此槍有些淵源,據說與其對戰的那些匈奴人都是手拿著短柄鐵矛,近戰時可以刺,遠攻時便用來投射!」

    翠花與眾護衛聽了我這話,都是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而雪村的臉上卻是略帶苦悶,似是不滿我讓他「獨創」的「槍箭」提早出世了幾百年。不過他倒是還有作為下屬的覺悟,口中略帶酸味的小小拍了一下我的馬屁:

    「此槍雖是百年前的匈奴人所創,但卻未能流入中原,今少主人以此槍擲之,大有將其技發揚光大之勢,故而還請少主人為此槍賜名,也好讓其有所依托,名流千古!」

    我聽雪村這麼說,倒是不想拒絕,略微沉吟了一下,便開口說道:「就叫它『標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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